第七十六章 一見鍾情
蕭月白這幾天被夏清茗弄過來打下手,這搶劫來的糧食分配問題,就由蕭月白負責。
蕭月白做事盡職盡責,倒沒出什麼岔子。
殷非寧現在是閒人一個,滿山寨的晃悠。
心說這土匪的條件還真不是一般的差。
上次用假的手諭騙過了那幾個糧商,讓他們虧了血本,估計現在正四處派人捉他們呢。
南宮辰和夏清茗倒也不是怕事,只是為了不引起朱氏一黨的警覺,只好躲到了這土匪窩。
等處理完了這邊的事,兩人就回盛京。
「南宮兄,南宮兄。」
殷非寧忽然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扯著南宮辰的衣袖,「南宮兄,我問你,剛才那個長的特別好看的美人是誰啊?」
長的特別好看的?
除了他家茗兒,那就只有蕭月白了,他南宮辰的師弟。
南宮辰抬眼,打量了一番殷非寧,「他是我師弟,怎麼,你打聽他幹什麼?」
「他真的是你師弟啊?」殷非寧一臉不可置信。
剛才他走路的時候沒看清楚,不小心撞了蕭月白一下,剛想說對不起,這一抬頭,看見蕭月白那色如春花的臉,立刻心猿意馬。
殷非寧覺得自己這大半輩子都白活了,妄他自稱閱美無數,可是那見過的美人不及眼前之人的萬一。
殷非寧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他覺得這就是一見鍾情。
於是殷非寧非常瀟灑的一揮手中的扇子,大秋天的早晨在外面要了兩把,風度翩翩的道:「這位公子,你沒事吧,都是殷某太莽撞,沒傷到你吧。」
蕭月白淡淡的瞅他一眼,冷淡道:「沒事。」
繼續往前走,走了沒兩步,就聽到蕭月白小聲嘀咕:「大秋天的還搖把扇子,有病。」
徒留殷非寧一人在風中凌亂了一把,貌似美人對他的印象不太好啊。
「南宮兄,咱們好歹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那關係鐵的是沒話說,我殷非寧雖然沒有為你兩肋插刀過,可是你所有的花銷都是我殷非寧出資的。都做到這份上了,你說說,我殷非寧夠兄弟吧。」
南宮辰一臉不以為意:「有什麼目的你就直說吧。」
「南宮兄還是你瞭解我。我想追你師弟,你的要幫我啊。」
殷非寧一臉的慇勤,討好的瞅著南宮辰。
「我師弟?」
南宮辰挑眉邪氣的一笑,「幫你追到我師弟,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殷非寧咬咬牙,豎起根手指頭:「五萬兩銀子。」
「你也太小看我南宮辰了,為了這麼點錢財就出賣我師弟。」南宮辰甩給殷非寧一個非常之唾棄的表情。
然後惦著手指頭,悠然道:「沒有十萬兩,甭想。」
「十萬兩就十萬兩。」殷非寧想為了自己平生的第一次一見鍾情,花多少銀子都值。
「還要外加你家祖傳的紫金砂壺。」
所以殷非寧以前就說過,南宮辰這小子啥都不缺,就是有點缺德。
都十萬兩了,還惦記他家祖傳的紫金砂壺呢。
「南宮兄,那紫金砂壺你看要不就免了吧,被我爹知道,非剝掉我一層皮不可。」
「沒有紫金砂壺,咱們免談。」
南宮辰毫不退讓。
誰讓他現在有求於人呢,活該被人宰。
殷非寧歎息認命,交友不慎啊,「好吧,十萬兩加我家祖傳的紫金砂壺。」
「成交。」
兩人在空中一擊掌,這項交易就這麼給定下了。
「我師弟沒啥喜歡的,就是喜歡研究個毒藥,弄些個有毒的蛇蟲鼠蟻,種點毒死人不償命的花花草草,偶爾喜歡拿個活人做做毒物實驗,大概就這些吧。」
殷非寧聽得頭皮一陣發麻,話說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蕭月白長那麼可人,怎麼喜好這麼詭異。
見殷非寧這表情,南宮辰抬眼望他。
「怎麼?怕了?」
「哪能啊,我這不是覺得蕭月白很有才麼。」殷非寧趕緊解釋。
南宮辰忽然臉色一正,漆黑的眸子在殷非寧身上走了一圈:「殷非寧,咱們是兄弟,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既然動了蕭月白的心思,就要對他認真一點,要是有半點戲弄的意味,我南宮辰第一個不放過你。」
殷非寧知道南宮辰是認真的,擺正了姿態,一臉認真道:「我殷非寧也許以前是玩世不恭過,可是我對蕭月白是真心的,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喜歡,此生非他不可。」
得到了殷非寧的保證,南宮辰繼續:「我師弟以前被感情傷過,估計想要打動他很難。」
殷非寧一臉的緊張,該不會是他還沒開始就出局了吧。
「但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肯犧牲自己給他做藥人的話,我想天長地久我師弟應該會被你感動的。」
「藥,藥人啊。」
殷非寧一想到那些蛇蟲鼠蟻就有點膽寒。
可是和追求自己的終生幸福比起來,殷大帥哥決定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
夏清茗連夜將蕭月白給他的名單擬了一份。
「將這份名單上的人給朕嚴密監控起來,有什麼異動,立即匯報。」
隱藏在暗處的暗衛現了身,接過夏清茗手裡的名單,身形微動,消失了身影,空蕩蕩的房間只有窗欞在微動。
郾城這個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
糧餉一事已經解決,夏清茗決定返回盛京。
天際泛白。
劉正彪等人是又要當土匪,又要當伙夫,不過這做飯的手藝還是不錯,夏清茗對於吃食非常挑剔,難得的能吃慣這些粗糧。
飯食早已擺在桌上。
卻不見眾人的影子。
劉正彪慇勤的在那裡候著。
夏清茗緩緩落了座,撲簌簌一陣響聲,那只被他丟棄在皇宮的鳥兒,不遠萬里的追蹤而來,落在夏清茗肩上,親暱的在夏清茗臉上蹭了蹭。
「小雪。」
夏清茗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鳥兒的頭。
不大功夫兒,蕭月白也來到了飯桌前,這幾日和夏清茗相處的久了,也不似以前那樣生疏中透著恭維,而是像朋友般。
「夏兄早啊。」
蕭月白緩緩落了座,目光落在夏清茗肩上的那隻鳥兒,微微出了會神。
訝然道:「這鳥是九頭鳥?」
「蕭大人啊,雖說在下一大老粗沒啥見識,可是也看得見,那鳥就長了一腦袋,咋會是傳說中的九頭鳥呢。」
劉正彪在一旁不贊同道。
蕭月白淡淡一笑,倒也不多做解釋。
「咕咕……」小雪似乎發現了什麼。非常不安的在夏清茗肩上跳來跳去,嘴裡發出不安的叫聲。
還不待夏清茗反應,一條通體紅色的小蛇一下從蕭月白手腕上竄了出來,張開猙獰的牙齒對著夏清茗肩頭咬下去。
小蛇的動作太快,只是眨眼的功夫。
夏清茗還未及反應。
蕭月白也是驚呼一聲:「赤紅回來。」
可那條蛇似乎失控了似的,根本不聽蕭月白的命令。
千鈞一髮之際,小雪撲扇著翅膀,尖利的爪子抓向那條膽敢襲擊他主人的蛇。
於是這一鳥一蛇,彷彿是千年的宿敵般,互相爭鬥起來。
小雪狠狠地啄了那條小蛇一口,小紅蛇也不甘心,吞吐著蛇芯子,發出嘶嘶聲,尾巴捲起小雪的爪子,誓死抵抗。
夏清茗被這兩隻給弄得是一愣一愣的,他家小雪一直很溫順的,什麼時候這麼凶狠了?
「這算怎麼回事啊?」
「九頭鳥的宿敵靈蛇王。」
蕭月白解釋道:「我這條正好是蛇中之王。」
一鳥一蛇正打得不亦樂乎,殷非寧亦步亦趨的走了過來,夏清茗抬眸看到殷非寧臉上的大紅疹子的時候,不由得再次驚呼:「殷非寧,你怎麼回事?生病了?」
殷非寧一屁股坐在蕭月白身旁,對著蕭月白獻媚的笑笑:「我這是為了醫術獻身,只要月白高興,讓我吞下新研製的毒藥算啥,就是要我這條命我也給。」
說著繼續招搖的拿出那把扇子搖啊搖。
夏清茗眉眼直抽抽,都成這樣了,還要故作翩翩佳公子狀,殷非寧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麼慘不忍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