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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宅生存手札》第129章
第129章 生變

  一邊是認真教, 一邊是認真學。軍中將士進步神速。

  不知不覺就到了新年。

  在鎮北侯的提議下, 軍營將士們準備了些點子歡慶新年。

  所謂的點子, 也不過是會雜耍的表演一下雜耍,功夫好的演示一下功夫。

  雖不出彩,卻也稱得上熱鬧。

  在外邊過新年, 對紀恆而言,還是頭一次。軍中慶賀新年的法子, 在他看來, 甚是新奇。紀恆也極願意與軍士們同樂,他原本還擔心阿芸會有些不習慣。但是看阿芸精神抖擻,無絲毫不適之態, 他心說看來是他想多了。

  他卻不知道,邊關的新年, 在謝凌雲眼中, 有種莫名而又奇異的熟悉感。明明跟她在天辰派時完全不同的。

  新年剛過, 謝凌雲又繼續開始了她的教學。不過月餘的光景, 謝凌雲就教的差不多了。她叮囑邊關將士,掌握要領後, 尚需努力練習。

  邊關的士兵們都親歷過戰爭, 更加惜命, 也更珍惜這機會。

  謝凌雲又留下了圖紙和詳解,交給鎮北侯。

  鎮北侯知道太子同太子妃很快就要回京了,他心中頗多不捨之意。

  謝凌雲道:“侯爺,將來如果我能改出其他適合對敵的功夫, 會想法子傳給邊關將士的。”

  她心說,現下大齊跟夷狄是難分勝負,互有輸贏,若是她要教的武藝,他們都能學會。那麼不說十年,五年後,夷狄就不再是大齊的對手。

  她有這個信心。

  鎮北侯點頭:“那就有勞殿下了,殿下辛苦。”

  謝凌雲微微一笑,擺了擺手:“侯爺鎮守邊關,才是真的辛苦。”

  鎮北侯胸中一熱,忙稱保家衛國是軍人職責。他對這個年輕的太子妃印象極佳。接觸了一個多月,知道這位殿下無一絲驕矜之態,精通武藝,堪稱大才。而且,確實如太子殿下所言,太子妃心繫將士,胸懷天下。

  謝凌雲傳授武藝結束,紀恆也早將該料理之事處理好。夫婦兩人率軍還朝。

  離京之際,謝凌雲喬裝打扮,混在軍營裡。回去的時候,她的身份早就人人知曉,她也沒了隱藏的必要。她穿著在一里鎮時置辦的女裝,雖不華麗,卻也舒適暖和。

  紀恆率眾趕赴邊關時,因為邊境告急,不得不快速行軍。此時回京,也不必一味要求急行軍了,只需正常速度就行了。

  三月初三午後,下了一場雨,說大也不大。不過此時距離京城只餘數十里了,紀恆索性下令先休整,待明日雨停再回京。

  這一夜,軍士們在城外紮營休息。

  謝凌雲待在紀恆帳中,跟他商量,回去以後該怎麼向爹娘和父皇交代。——說起來,她可是偷偷從宮裡溜出來的,雖說是為了家國大事,也做出了一番功績。可也得好好跟他們解釋,不是麼?

  她有時覺得委屈的是,她有足夠自保的本事,卻沒有讓父母對她完全放心的能力。

  紀恆微微一笑,溫聲安慰她:“這你不用擔心。你人好端端地站他們面前,他們就無話可說了。再說,阿芸立下大功,岳父岳母會理解的……”

  謝凌雲點一點頭,她也不知道怎麼了,近來總有些心煩意亂,有時莫名心慌。或許等她回宮以後,得請個太醫給她診脈。

  紀恆看她擔憂,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就故意說起旁的事情:“我派了小北先行回去,估計他們應該知道咱們這兩日到京城。也不知誰會出城迎接咱們……”

  他先前在奏摺裡稟明父皇,可能要在邊關逗留三個月。結果提前一個月回還。父皇看見他們,應該會很歡喜吧?

  謝凌雲不大在意,隨口答道:“反正不會是父皇。”

  他們是立了大功,可並沒有到父皇親自出城迎接的地步。在皇宮門口迎接他們,就算是恩寵了。

  紀恆卻故意道:“那可不一定……”

  謝凌雲斜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就這個問題展開深刻討論,就沒再接話。

  紀恆正要再拿別的話逗她,忽然聽到小北在帳外道:“殿下,小北有要事稟報!”紀恆一怔,肅了面容:“進來!”

  他話音剛落,一身黑色勁裝的小北就徑直衝了進來,匆忙行禮後,看了一眼太子妃,面上閃過猶疑之色。但很快,他想到太子的事情多半是不瞞太子妃的,於是,他直接開口說道:“殿下,京中可能有變!”

  紀恆微愣:“什麼京中有變?”

  謝凌雲亦奇道:“出事了?”

  小北老實回答:“小北奉太子殿下之令,回京覆命。還未到京城,就看到京畿大營的將士們似乎,有行動!”

  “什麼有行動?”紀恆冷然道,“說清楚!”

  小北咬一咬牙:“軍士們整裝集合,往京城皇宮方向而去。”

  紀恆悚然一驚,京畿大營多年來一直守衛京師。此番增援邊關,因為京畿大營的軍士武術高強,就抽調了大量京畿大營的軍士,再抽調其他地方的軍士補充京畿大營,護衛京師。軍士們整裝進京,所為何事?

  小北沉聲道:“小北覺得不妥,不敢耽擱,就回來稟告殿下。”

  他說這話時,心裡也有些不安。他的確看到京畿大營的士兵向京城而去,但是究竟是什麼緣由,他也不大清楚。不過,他想著總不會是皇上突發奇想,教人進京去喝酒吧?

  不管那些士兵是不是奉皇命行事,都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京城可能有變。

  小北騎的是軍中最烈的馬,腦子轉的也快,他希望能及時傳遞消息。他當時也考量了一番,與其經過重重關卡進宮稟明聖上,溫情真相,還不如回軍營稟明太子殿下。殿下如今手上有兵,真的採取手段,做些什麼事情,也都來得及。

  紀恆皺眉:“你把你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講明白。”

  小北不敢怠慢,將自己所看到的,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天快黑時,京畿大營將士持器械,向京城方向而去。

  小北想到的,紀恆自然也想到了。他點頭:“我知道了。”他略一沉吟,打算連夜拔帳進京。雖說深夜入城,可能會授人與柄,但他不敢大意,不想因為太多顧慮而遺恨終生。

  小北跟他多年,他信賴小北。而且京畿大營的軍士現在成分很雜,真有點什麼,也不是不可能。就算是父皇的旨意,那也足夠說明京城有事了。

  他不能袖手旁觀。

  一旁的謝凌雲聽紀恆說要拔帳行軍,愣了一愣,說道:“若是真事情有變,那我先回去吧。”

  紀恆剛要說話,謝凌雲就示意他先不要開口,自己說道:“大軍整合出發,要花不少功夫,真有事,就來不及了。我在邊關得了匹良駒,正好試試腳程怎樣。”

  京城裡現下是什麼情況,紀恆還不清楚。可是,下意識裡,他不想她去涉險。

  然而謝凌雲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聲音不大,語速極快:“我的本事你曉得的。我先回去,若是沒事,那就是我還想瞞著別人,不想讓大家看見太子妃隨軍還朝。若是有事,紀恆,你必須承認,我的本事比你厲害多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率軍做我後援。”

  紀恆心裡明白她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他並不想每次有事時,妻子攔在自己前面。他該為她遮風擋雨才是。

  謝凌雲衝他一笑:“咱們是夫妻,這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啊。我這回算是先鋒軍?”她握了握紀恆的手:“你記得帶人跟上就行。”

  不等紀恆反駁,她就身形一晃,不見了蹤影。

  小北看得目瞪口呆,心說,太子妃神鬼莫測,他何時才能有這般本事。

  謝凌雲在軍營裡得到的那一匹良駒是鎮北侯執意贈給她的,說是莫勒王子的坐騎。莫勒王子被她俘虜,他的座駕也該交由她。

  在邊關時,謝凌雲也曾騎過那匹馬,確實神駿,她不懷疑它能像鎮北侯說的那般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這夜的雨早停了,但夜色並不算好。所幸謝凌雲當初出京時,因為剛出門,對這條路倒還熟悉,沒走冤枉路。

  途徑京畿大營時,她略微觀察了一下,發現竟是空營。雖然從小北那裡知道可能出事了,但是面對空了的京畿大營,她也吃了一驚。

  這幾乎能相當於京城門戶大開,毫無屏障了。

  謝凌雲在城牆外暫時安置了馬,縱身越過城牆,一路飛奔,徑直奔向皇宮。

  她內功精湛,輕功高絕,穿牆越巷,簡單自如。離皇宮越近,她心中越不安,暗暗祈禱是他們想多了,皇宮裡一切都好。

  ———————————————————————————————————————

  事實上,今夜的皇宮並不太平。

  事情要從上個月說起,二月,春寒料峭,乍暖還寒。近來身體強健的皇帝過於自信,又一時大意,就換上了輕便的春裝。他練了武,發了汗,衣裳又減了些。夜裡睡下時還好,到次日清晨起來,就有些頭痛鼻塞,身上發懶。

  皇上已經一年沒感受過生病的感覺了。這回身體不適,覺得實在難受。他又算著太子夫婦快回京了,就懶怠一回,輟朝兩日。

  不過他也沒閒著,窩在內殿,也沒忘了把奏摺分揀好。緊急的奏摺,他就先批了,不急的,可以留著,將來給紀恆打發時光用。

  想起來就來氣,東宮兩口子跑到邊關去,風頭出盡,讓他這個老父親幫他們掩飾收場。真是不孝。

  仗都打完了,還找些藉口不肯回來,把雜事丟給他這個老父親。太不孝了。

  都沒說早日生下個皇孫給他這個父親看看,不孝啊不孝。

  ……

  皇帝不過是在心裡腹誹幾句,就聽到一個教他震驚的消息:他的兒子要給他盡孝!

  “什麼?”皇帝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回事?”

  太監小李子小心翼翼回稟:“回皇上,是豫王殿下。豫王殿下他……他回京了。”

  皇帝一愣:“你說豫王無詔回京?”

  按律,藩王無詔回京是大忌。紀恆是個膽大的,看來這豫王紀忱膽子也不小啊。不但敢私自回京,還光明正大,無一絲顧忌。也不知紀忱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

  小李子點頭:“回皇上,是的。而且,豫王殿下就在殿外,正等皇上召見呢。”

  皇上“啪”的一聲合上了奏摺,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那就教他進來吧!”

  他倒想看看,他這個好兒子有什麼話好說。一年多前,皇帝將權柄交給太子,由太子監國,自己稱病,不管政事。當時他這個孝順的兒子,就上摺子說是要進宮盡孝,被他給駁回了。

  事情過去一年多了,皇帝現下龍精虎猛,體壯如牛,豫王是還來侍疾的麼?

  豫王一進門,就雙膝跪倒在地,膝行向前,叩頭不止。

  皇帝也有三四年沒見這個兒子了,說一點也不想念是假的,畢竟這是他第一個兒子。他重視嫡子,但是對長子,也不是沒寄予厚望過。不過在紀忱試圖對付紀恆時,他在皇帝心裡的地位就大不如前了。

  當初皇帝沒有深究此事,只教豫王攜妻子去就藩。想著他遠離京城,也就會歇了不該有的心思。好好做個藩王,是他這個做父皇的仁慈。

  誰想,現下他竟然私自回京了。回京也就罷了,竟然還不是偷偷摸摸,還跑到面前來。皇帝也不知道該感嘆豫王是聰明還是傻了。

  豫王眼中含淚,聲音哽咽:“父皇,不孝子紀忱回來了……”

  說到這裡,他用袖子擦拭著眼淚,幾乎要泣不成聲。

  皇帝心中感慨頗多,就靜靜看著豫王,也不開口說話。

  小李子站在皇帝身後,眼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不存在。

  皇帝不開口,豫王也不能只哭不說話,就止了眼淚,斷斷續續,講起自己因何而入京。

  豫王聲稱,他在封地思念父母,夜不能寐。偶爾做夢,夢到父親和母妃身體有恙,他更不放心。是以,他明知道藩王無詔不能還京,還是義無反顧只帶了幾個侍衛回了京城,只為了看望父皇母妃。

  父皇可以責罰他,只是請不要剝奪他身為人子的權利,讓他可以像尋常百姓一般隨身侍奉父母。如果可以,他願意不要封地,不要王位,請父皇成全……

  說著深深叩下頭去。

  皇帝聽後沉默了許久,才說了一句:“如此說來,忱兒倒是一個純孝之人了?”

  說起來,本朝規矩,王爺們成年後都要去封地就藩,但是在執行時,往往是皇帝還在世時,身為人子的王爺們可以留在京城。新皇登基再去封地,若生母還在世,可以請旨,將母親也帶到封地去。

  所以,豫王紀忱在說這話時,雖然面上不安,但是心裡卻不是毫無底氣。

  他知道父皇會顧念他幾分。誠然父皇偏疼紀恆,可他也是父皇的兒子,不是麼?而且他除了出身,也沒有哪裡比紀恆差啊。

  聽父皇發問,豫王苦澀一笑:“純孝之人稱不上,只是不想做一個不忠不孝之人。”

  “哦?那你無視君父的命令,私自回京,就是忠孝雙全了?真難得啊!”皇帝話裡有遮掩不住的譏誚之意。

  豫王只作聽不懂。他見過父親發怒的樣子,知道這個時候,從父皇的表現來說,父皇雖有怒氣,但是並不嚴重。如今木已成舟,他人都回來了,又老實本分,想來父皇會原諒他的吧?

  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

  皇帝掃了兒子一眼,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皇帝自認為對這個兒子算是不錯了,給他王爵,待遇上不曾虧待了他。即使在他做出派人刺殺東宮的事情,皇帝也沒有跟他計較,只是讓他提前就藩,不能留在京城而已。

  紀忱竟然還不滿足。

  皇帝都想問問他了,究竟要什麼?難道真的想要皇位?可皇位是留給紀恆的。

  罷了……皇帝擺擺手:“你說你回京是為了見見你的父母。好了,你的父親,你已經見到了。去看看你母妃吧。她膽子小,你別嚇著她。見了她以後,就回去吧!”

  “父皇!”豫王一驚,這剛來就得走?

  皇帝看他一眼:“你在京城也待了二十年,見了父母還不想走,難道是想再去聽聽說書,看看跳舞再回去?宮裡有宮人太監,用不著你侍疾。倒是你封地裡的百姓,很需要你這個王爺。”

  豫王見父親態度堅決,似乎無回轉的可能,心裡琢磨著或許可以不急在一時,反正他人都回京,也進宮了。他在宮中留下的人脈,也該啟動了。

  如今紀恆夫婦不在宮裡,京畿大營裡,也有他的人。而且,即使是在皇宮裡,他也不是孤身作戰。

  他還有機會。

  豫王只得先應了,告辭離去。

  他的母妃夏氏身體嬌弱,近兩年又思念兒子,身體更不好了。不過好在宮裡膳食營養,還有醫術高明的太醫,所以夏氏看起來還好。

  聽說兒子私自回京了,夏氏嚇了一跳。宮人告訴她,兒子在外面求見。

  夏氏回過神來,連連擺手,只說“不見。”

  這個膽子不大的女人,生怕兒子是因為她的緣故才回的京城。她雖然讀書不多,可也知道藩王無詔回京,是大忌。

  當年皇帝命紀忱就藩,她擔憂不已,犯了老毛病,紀忱入宮侍疾,直到她身體好轉,才去封地。

  她知道他是個孝順的孩子,她不想連累他。

  夏氏原本想狠了心不見豫王,但是聽說兒子在殿外跪下時,她到底是心軟了,明日喚了他進來。

  ……

  皇帝當天就得知,夏氏見了豫王后,悲喜交加,又病了。皇帝有些懷疑,但是據太醫所說,夏氏確實是犯了老毛病。

  這種情況下,皇帝也不好再強勢讓豫王離京,他只能下令教太醫好好診治。他想,等夏氏康復了,就讓夏氏隨他兒子去封地吧。

  但是,夏氏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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