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談……劇本？

　　兩人的情況聽起來像在嘿嘿嘿，然而事實卻是——

　　保姆車內的巨狼，用爪子扼住杜嘉言的咽喉，低聲威脅：“杜嘉言，我發現你有點不乖哦……”

　　杜嘉言躺在地板上無助地掙扎，臉色因為缺氧憋得通紅。

　　“再調皮下去，小心我現在就吃了你！”巨狼見他受到教訓，便慢慢化為人形，把手掌鬆開了一些。

　　車外的孫萌萌激動得幾乎暈厥過去。

　　臥槽！光天化日的，你就說吃了杜影帝？導演說休息十分鐘！時間這麼短你怎麼吃？朗模特！難道你是快槍手？

　　杜嘉言大口喘氣，眼角因為生理反應，流出了兩顆晶瑩的眼淚珠子。

　　朗俊有些尷尬，他不常嚇唬人，唯有對眼前這個人，不僅嚇唬了，還嚇唬了兩次。

　　“拍戲的時候不許作妖了，聽到沒有？”朗俊兇神惡煞地教訓道，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然而他心裡想的卻是——“怎麼還哭上了？我欺負你了？休想讓我覺得內疚！不然你這個得寸進尺的賴皮貨，又要搞么蛾子。”

　　賴皮貨愣了愣，古怪地看了“郎心似鐵”的朗俊一眼，擦乾眼淚，乖巧地點頭答應：“好，我再也不在拍戲的時候，那個你了……”

　　那個你是什麼？偷聽的孫萌萌沸騰了，杜影帝果然是個誘受，難道剛剛在水下，他勾引了朗模特，導致頻繁NG？天啦，讓這澎湃洶湧的基情，來得更猛烈些吧！

　　然而，說完這些，兩人就打開車門出來了。

　　杜嘉言看到車外的女孩，立刻眯起眼睛：“你是誰？這裡不許工作人員過來的，你不知道？”

　　沒料到會被抓包的孫萌萌一臉緊張，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跟著出來的朗俊看到車外的孫萌萌，愣了一下，這是謝倫的同桌，他認得的。

　　“算了吧，應該是市二中的學生，過來當群演的。所以不知道規矩。”朗俊拉了杜嘉言一把。

　　“對對對，我是市二中的學生。我過來，是想找杜影帝你要簽名的。”孫萌萌趕緊想了個藉口。

　　“你是杜鵑花？”杜嘉言問。

　　杜鵑花是杜嘉言的粉絲團名，孫萌萌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杜嘉言得意地瞟了朗俊一眼，回過頭來：“現在沒時間簽，等拍完戲，你再找我吧。走，十分鐘快到了，拍戲去。”

　　朗俊在他身後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一個大影帝，跟小模特比人氣？自己該覺得好笑還是榮幸？

　　孫萌萌看到兩人的互動，覺得這一趟來得太值了。

　　片場重新拍攝落水戲，大家稍微醞釀了一下，隨著一聲Action，第七次拍攝開始了。

　　在一片亂烘烘的聲響中，陳道的濃眉狠狠皺了起來，他沉默著，飛快甩掉身上的外套，一個助跑，躍進了池水中。

　　江若的腦袋在水裡浮浮沉沉，失去眼鏡後，世界對他來說模糊一片。天水開始相連，氧氣即將消失。然而，一雙手臂及時撐住了他。求生的本能讓江若紮進了陳道懷裡，緊緊的，仿佛燃燒生命般，抱住了他。兩具滾燙的肉體在水中糾纏，陳道有些吃力，也有些吃驚，拖著老師，艱難地往岸邊遊去。

　　游到淺水區，濕淋淋的兩人站起來，江若有些脫力，陳道便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怎麼會比女生還輕？陳道涉水而來，低頭看了老師一眼。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對視，江若渾身濕透了，白襯衫變成透明的布料緊緊貼在他身上，他悠長的鎖骨、瘦弱的胸膛、以及胸上粉紅的兩點，一清二楚。

　　陳道的視線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飛快地移開了。

　　同學們一窩蜂地湧上來，七嘴八舌地喊道，“老師，你怎麼了？”“江老師，對不起！”“江老師，您千萬不能死啊！”……

　　有人把老師接了過去，滾燙的體溫也隨之而去。

　　陳道愣一下，拿起不知道慌亂中誰塞過來的毛巾，走到一邊清理自己去了。

　　“哢！”戴著耳機的梁導演點了點頭，“這一遍可以。等會兒補拍幾個對視的近鏡頭就行。”

　　工作人員和助理麻溜圍上去，給兩人披上浴巾。

　　杜嘉言從群演堆裡站起來，視線隔著人群，落在朗俊身上。濕淋淋的衣服，勾勒出他完美的肌肉線條。想到剛剛自己觸摸到的有力的手臂、挺翹的臀部、還有在水裡他一不小心抓到的某根……

　　杜嘉言，對著妖怪發情！不要命了？杜嘉言猛地甩了甩頭髮，水珠亂飛。

　　負責補妝的小姐姐尖叫一聲：“大影帝！你是狗嗎？我的紀梵希都要被你弄成粉湯了……”

　　杜嘉言立刻睜圓眼睛，汪汪叫了兩聲：“主人？”

　　遠處的朗俊扭過頭來看這邊，見大家笑成一團，忽然覺得有點不爽快。

　　孫萌萌就在附近，也被杜嘉言的刻意賣萌逗得哈哈大笑，群演們似乎受到了鼓勵，有個膽子大的姑娘問可不可以要簽名？

　　“可以啊，小蘇！”杜嘉言招呼自己的助理，“去，要簽名的，都去找她，她那裡有。”

　　又有人提出合影的要求，杜嘉言這次拒絕了。說等今天的戲份都拍完再說。其實接下來的戲份也挺簡單的，就是大家一起坐在教室裡，聽杜嘉言上了幾堂英文課。孫萌萌特別好運，被安排在了朗俊旁邊，等電影上映後，肯定會有她的鏡頭出現。

　　一天的拍攝結束後，孫萌萌滿載而歸。回到家，教導主任問她拍電影什麼感覺，過兩天還去不去？孫萌萌飛快扒了幾口飯：“去去去，爸，你女兒這次能在電影裡露臉呢！”

　　“唉，你今天一整天沒上學，對學習不會有影響吧？”孫媽媽倒是很擔心。

　　“媽，你質疑我不夠漂亮，個性不好，我沒話說。”孫萌萌咬著筷子，一臉嚴肅，“但你別質疑我的學習能力，行不行？”

　　“好好好，媽媽錯了。來，快吃點核桃豬腦湯，以形補形。”孫媽媽一笑，給女兒舀了一碗烏漆墨黑的湯。

　　孫萌萌和爸爸對視一眼，同病相憐地歎了口氣。

　　回到臥室，孫萌萌在微博曬出了杜嘉言的簽名照，還艾特了影帝個人工作室。稱讚杜嘉言是個非常棒的明星，洋洋灑灑表揚了一通。

　　她的微博大概有三萬多粉，都是這些年慢慢累積下來的同好。

　　不一會兒就有十多個回復，問她怎麼碰到杜影帝的？還有幾個別年紀特別小的粉絲，在下面說杜嘉言是一貫老藝術家作風，沒什麼好強誇的。

　　孫萌萌簡直想翻白眼，老？你們不知道別人扮起嫩來有多誘惑。今天公主抱，她全程打雞血好嗎？而且杜影帝被抱上岸時，她是沖在最前面的人。親眼看到人家三十歲的小紅豆，是粉紅色的誒！粉紅誒！（她不知道人家已經七年沒有那個生活了）此刻想起來，還會覺得幻肢棒棒的。

　　心情激蕩下，孫萌萌的產糧欲望高漲，馬上打開文檔，寫起了《影帝與模特》的高H文來。在文章開篇，她先寫上了“作者圈地自萌，臆想之作，不涉及任何真實事件與人物，上綱上線者，麻溜滾出。”

　　夜深了，孫萌萌房間裡不時傳出“嘿嘿嘿”的邪惡笑聲，樓下翻垃圾的野貓，嚇得躥上了大樟樹。一輪明月高掛夜空，而正在高H文裡嗯嗯啊啊的杜嘉言本尊打開了房門，將敲門的朗俊請了進來。

　　“朗哥，你這麼晚過來……”杜嘉言有些害怕，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是想幹嘛？”

　　朗俊摸了摸鼻子：“我想和你聊下劇本。明天的戲——有個地方，我可能會卡住。”

　　誰能想到一個妖怪大半夜敲你酒店房門，是想和你聊劇本？杜嘉言自己是想不到的，他愣了愣，也不敢說，請你滾出去，我要睡覺了。只能硬著頭皮：“哦？哪場戲？”

　　“是陳道放學去菜市場，暗中看到賣魚的母親被菜市場經理調戲，想要動手時，卻發現母親對他半推半就，兩個人一起去了對方辦公室……”朗俊不請自坐，把劇本翻到那一頁，“我在鏡子前，揣摩了很久，發現自己找不到感覺。”

　　“為什麼？”杜嘉言坐在床上問，“這應該很好分析吧？陳道那時的感情明顯很複雜，既有保護不了母親的屈辱、又有發現母親態度轉變時的驚訝和傷心、最後則是對母親背德行為的憤怒。如果你再往深裡挖掘，還會看到他心中完美形象破滅時的絕望與無所寄託。正是由於這件事的刺激，陳道才會轉向江若，將自己對人性美好的寄託，放在江若身上。到時候表演，你把這些情緒處理得有層次一點，不就行了？”

　　朗俊搖了搖頭：“我理解不了人物，我做不出這樣的處理……”

　　“哈？”杜嘉言不明白。

　　“你知道我的原形是狼，對吧？”朗俊問他。

　　杜嘉言這下是真傻眼了：“什麼？你不是說自己是老虎嗎？”

　　朗俊閉上眼睛忍了忍，額頭的青筋輕顫：“那是你說的！你眼睛是不是瞎？我明明是白狼！”

　　“我以為你是變異的老虎精嘛……你是妖怪，就算長三個腦袋，我也不會覺得奇怪啊……”杜嘉言強行解釋，看到朗俊的眼神越來越危險後，趕緊閉上了嘴，“好吧，我錯了，你是狼，然後呢？”

　　朗俊深吸一口氣，強忍怒氣說道：“狼群信奉一夫一妻制。一旦愛上，此志不渝！所以我不能理解陳道母親的行為，就算為了生存，也不能做出與他人苟合的事。如果我是陳道，我會殺了他們兩個。”

　　最後一句，朗俊說得殺氣騰騰。

　　等了半晌，他看向杜嘉言，卻發現此人怔怔地望著他發呆。

　　杜嘉言一拍腦袋：“我終於明白了！你是狼，所以才姓朗……哈哈哈，我太傻了，怎麼會覺得你是老虎精呢？哈哈哈……”

　　朗俊：“……”

　　作者有話要說：

　　擁有一個點很奇怪的伴侶，是什麼感覺？

　　朗俊：我們狼族從來都是一夫一妻，此生只會認定一人當愛侶……

　　杜嘉言：那……你們的妻子可以是男的嗎？

　　朗俊（深情地）：可以！

　　杜嘉言（感歎）：666！連你們狼都通過了同性婚姻法啊？嘖嘖嘖，厲害了，我的朗！

　　朗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