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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敵》第94章
第94章 一封郵件

九點鐘,天氣已經相當炎熱,整個魔都就像個被熱醒的人,無數車輛都擠在道路上,煩躁而又無奈地前行。

各居民區裡,大量的人像流水般湧出來,社區頓時如同倒空的罐頭,安靜了下來。

唐驥的房子當然也不例外。今天老韓和張衡火化,所有的人都去了殯儀館。當然,他們主要是去送老韓的——他的老伴和女兒已經來了魔都,火化之後將帶著骨灰回家。

然而在安靜的書房裡,電腦卻發出嘀地一聲輕響,自己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新江區的別墅裡,張良面前的筆記型電腦也同時嘀地一聲輕響,跳出一條資訊——捕捉到新郵件。

路易就坐在他旁邊,啜飲一杯紅酒。張良沉默地打開郵件,把電腦推向他。路易掃了一眼:“待簽合同?”

張良侵入了唐驥的電腦之後,他就能通過監控看到整套房子裡發生的事,甚至獵魔人的幾次會議,他都瞭若指掌。但是對他來說有用的資訊並不多,至少,對於他找到顧頤半點用處都沒用。至於唐驥的郵箱更是成了張良的自留地,但大都是風宇公司給他發來的,同樣毫無意義。

這份合同看起來與之前的大同小異,不過換了個合作對象而已。但跳出這樣的提示,卻是第一次。

張良垂著眼睛:“唐總的郵箱裡有一個加密的程式,對於特殊郵件會在接收之後自動隱藏並且轉發手機,我昨天晚上剛剛發現的。”

“你破譯了這個程式?”路易立刻放下了酒杯。很顯然,這份就是特殊郵件了。

“破譯不難。”張良仍舊垂著眼睛,“但以前接收的郵件都是閱後就自動銷毀,沒法再找回來了。”

“這樣就很好。”路易不吝誇讚,“你母親已經有清醒的跡象,等她醒了,我會立刻讓人給她初擁。”

“讓人?”張良抬起眼睛看看他。

路易微笑著聳聳肩:“初擁是個辛苦的過程,不單對接受初擁的人是如此,對於我們來說同樣如此。真要造就一個出色的子嗣,和隨便留一個後代是不一樣的,因為我們要付出更多的血和精力,你們則要承擔更多的考驗。你和你母親當中——我想,你更適合做我的子嗣。”

“那我媽媽呢?”

“可以另選人給她初擁。”路易微笑著說,“別擔心,即使她弱一些,有你在,她就什麼都會有的,甚至要養個血奴也可以。”

張良盯著他,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路易是打算讓他的母親成為一個低世代的血族,畏懼陽光、渴望鮮血,只能在他的庇護下生存。而如果他沒能讓路易滿意,沒能成為高階血族,那他的母親會有什麼樣的生活,可想而知。

當然,反過來說,如果他做到了路易讓他做的事,那麼他們會過上舒適的日子,甚至可以自己豢養血奴,完全滿足獵食的需要。

路易看著張良眼裡的反抗神色漸漸地消失,微微一笑,低頭去看那封郵件。

郵件題目是“待簽合同”,前半段甚至真的是份合同,直到中間才有完全不同的內容。

“他們一直有聯繫!”路易身體向前一傾,失聲說了出來,“所謂的失蹤,不過是騙我們的!難怪,難怪那天他就在那條路上消失了,一定是早就佈置好的!”

他忽然轉向張良,神色陰沉:“你沒說過他們有這個佈置。”

“這個我不知道。”張良面無表情地說,“我的任務就是黑進醫院的電腦,監控醫院裡那些人的行蹤,然後報告給他們,其餘的都不歸我管,我也沒問。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可能隱瞞。”

路易臉色微微緩和了一點。他當時對張良用了迷心術,張良只是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再說,他連他們的計畫都說了,最後這點佈置也沒有必要隱瞞。

“你幫他們做這麼危險的事,居然都不問清楚嗎?”

“顧哥救過我的命——”張良說這話的時候,頭埋得更低了,“再說我本來就是幹這個的,黑幾台電腦沒什麼危險。本來——本來也會沒事的。”

路易輕輕笑了笑。的確,如果不是弗林傳回消息說發現了無名者還活著,他不可能來亞洲,也就不可能抓到張良,那麼唐驥這個計畫便會順利地進行,而張良確實沒有什麼危險,自然也就不用問得那麼多。

“那這件事呢?” 路易把電腦又轉向張良,“張衡的事,顧頤跟你說過嗎?”

張良看了一眼:“顧哥說過他們懷疑張衡,但這個什麼雲盤裡存的東西,我就沒聽他提過了。看顧哥這個意思,應該也是剛剛找到的,這我肯定是不知道的。”

“你能弄到這個東西嗎?”

張良搖頭:“這不可能。顧哥就只說找到張衡在雲盤裡存的檔,半點資訊都沒有,我去哪裡找?如果能找到他用過的電腦,或許還可以追查痕跡,但——”他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白,顧頤人都不知在哪裡,又怎麼找他用過的電腦?

“這封郵件是從哪裡發來的?”

張良明白他的意思:“這個發件位址是假的。如果去查來源肯定是風宇公司,就跟其他的合同一樣,但肯定不是的。而且郵件來源應該不是固定一台電腦,因為這個程式不是靠發件位址來判斷的。顧哥很謹慎,你看他現在聯手機都不用了,就是怕被追蹤信號。”

路易看了他一會兒,笑了笑:“顧哥——你還真是跟他挺親近的。”

“現在還有什麼可親近的。”張良面無表情地說,“我不但洩漏了他們的計畫,現在又——顧哥將來知道,會恨死我了。你到底想對他做什麼?一定要殺他嗎?”

“殺他?不不不——”路易笑起來,“我只是想要回我的東西,並不一定要殺他的。”

張良稍稍鬆了口氣:“就是說如果他把東西還給你,你就不會對他怎麼樣,是嗎?”

“對。”路易含笑回答,觀察著他的神色。人心真是有趣,就這樣自欺欺人,一步步地把良心抹掉。雖然他不是魔鬼,但使一個人墮落的過程,的確非常有趣,也難怪當年梅菲斯特會跑去人間跟浮士德打賭。

張良重新垂下眼睛,盯著電腦螢幕發呆。路易微微一笑,起身走出了門外。

艾米跟著他走出來,小聲說:“先生,現在怎麼辦?要立刻通知那邊嗎?”

“當然。”路易冷冷地說,“魔眼這個蠢貨!只會拿著育種資料來威脅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皮都快要被別人剝下來了!那個張衡恐怕就是他的人,留下的資料多半就是他們聯繫的證據,如果不是我攔截到這封郵件,過不了幾天他就完了!”

艾米有點憤憤:“他們這樣對付我們,我們不如把這個消息瞞下來算了,也讓他們多點麻煩。”

路易笑了一聲,摸摸她的臉蛋:“這個建議不錯,我也很想這樣,不過現在不行。沒有魔眼的幫忙,我們想找到法蘭西斯太困難了。研究所沒了就沒了,但如果得不到法蘭西斯,那我的計畫就永遠不可能實施。並且,有魔眼在,對於除掉那些讓我討厭的人,還是很方便的。現在,打電話吧。”

老韓的告別是九點整,大概十點半以後能拿到骨灰。人被推走,家屬就要去休息處等待。吳鵬扶著老韓的老伴坐下,轉頭低聲跟鄭原說:“去看看吧?”

鄭原知道他說的是張衡。張衡的火化排在老韓之後,不過並沒有什麼告別儀式。他的兒子遠在國外,今天只有妻子一個人來。

不管有沒有儀式,人推進焚化爐之前總要讓家屬看一看,吳戰山和鄭原跟張衡先是戰友後是同事,即使人犯了錯,從感情上來說也還是要去送一送。

張衡的妻子正守著棺木號啕大哭,一見吳戰山,立刻就撲了上來:“老吳,吳會長!老張可是跟著你幹了半輩子,怎麼就忽然有經濟問題了?他是拿了點錢回來,可他整天出生入死的,拼了命還不值那點錢?你們說話要憑良心啊,怎麼別人就能掙錢,我們家老張就不行了?老張啊,你怎麼就死了呢?現在連個殉職都不算啊,你死得冤啊!”

她又哭又喊,拉著吳戰山的衣服不放手,鼻涕眼淚一個勁往他身上抹。鄭原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拉開,使眼色叫吳戰山出去躲躲。

吳戰山歎著氣退出來。他心裡其實也難受。張衡一下子從戰友變成了內奸,他同樣覺得難以接受。而最讓他難受的是,拿錢辦事的,並不只是張衡一個。

吳戰山下意識地往僻靜的地方走去。張衡妻子的那句話還在他耳邊反復地響——怎麼別人就能掙錢?怎麼別人就能掙錢?

他覺得這句話簡直就好像抽在他臉上的巴掌,頂著滿臉的巴掌印,他覺得自己沒臉見人,更沒臉去見老韓的妻子。

殯儀館裡人不少。吳戰山無意識地躲著人走,信步走到了停車場邊上。他隨意地抬頭一看,卻見康得正從停車場走上來,一手抱著個軟墊,一手拿著手機,表情難得地有些驚怒,但一看見他,便又恢復成了平常的木然,對他點了點頭。

吳戰山也點點頭,猜到他是給席勒去取墊子。席勒年紀大了,大家都勸他不要來,但他還是執意要來跟老韓告別,還以個人名義給老韓捐了五千美元。這會兒,殯儀館的椅子對他來說顯然是不太舒服。

想到席勒,吳戰山覺得自己的頭沉重了,墜得腰似乎都直不起來。他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才慢慢往回走。剛到門口,就見唐驥走了出來,一見他就似笑非笑地問:“吳會長剛才去哪兒了?”

“隨便走走。”

“那老鄭呢?”

“啊?老鄭還沒回來?”吳戰山環顧四周,“可能還在跟老張家的說話吧,我去看看……”他實在無心多說什麼,低著頭走開了,沒有注意到唐驥若有所思的目光。

骨灰按時被裝在選好的骨灰盒裡送了出來,一行人離開殯儀館。吳戰山這些亞洲工會的人要去送老韓的妻子,唐驥等人就上了另一輛車。

席勒的臉色不是太好,等車開出一段路,才緩緩地說:“剛才康得接到總部的電話——”他輕輕歎了口氣,“吉姆,我們該回去了。”

“回去?”倒是大衛先開口,“事情還沒有辦完呢,怎麼就要回去?”

“是說回去述職。”康得平板地解釋,“總部認為我們在短時間內無法解決最後的問題,所以讓我們先回去述職,他們會另派人過來。”

大衛立刻就跳了起來:“什麼意思?這是來搶功的嗎?誰,要派誰來啊?”

席勒輕輕咳嗽了一下:“大衛,不要激動。聽說還是要派荊棘梟家族的人過來,另外,蘭西可能也要留下幫忙。”

“荊棘梟的人?”大衛眉毛眼睛一起都斜了起來,“是本家的人,對吧?哈,叫他們來的時候他們不來,把我扔過來,現在又要來搶功了?”

“大衛!”席勒微微提高聲音,“我們完成了大部分任務,沒有人會搶我們的功勞。吉姆本來就是借調過來的,已經來了半年多,當然要回去。那邊還有他的位置呢。”

“先生——”唐驥的眉毛一直擰著沒鬆開,“什麼時候回去?”

“讓我們一周之內回去述職。這樣,最好兩天之內就動身。”席勒溫和地說,“你也不要太擔心。冰藍是你發現的,從這條線索揪出了研究所,即使最後有些紕漏,你也是很大的功勞,沒有人能抹掉的。早一點回去,我們也早一點準備。”

他雖然說得柔和,但最後的“準備”兩個字,仍然顯出了一點壓力。顯然,這次述職要面對的肯定不全是獎賞。

唐驥卻沒有在意這句話,只是喃喃地說:“兩天?這時間,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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