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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中出了一個叛徒》第4章
第04章 訓導員和警犬

  臨到中午休息時間,隊裡開始騷動,以歸海庭為中心。

  「老楊家的滷味!這得走一站路吧?」

  歸海庭朝警花一笑:「小姑娘想吃,走一站就走一站唄。」

  一大粗嗓子喊:「哦喲,老歸夠意思啊!」說著,壯實的手伸過去拿了碗海鮮粥。

  一勺都遞進嘴裡了,歸海庭硬生生把勺子又拽出來。

  「老龜老龜,老你媽個臭王八,老子姓歸海!」歸海庭一隻手拽,一隻手操著連環鐵砂掌就往那黑熊似的身板上招呼,「記不住別吃了。一天天的,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

  「欸,庭庭、庭庭……」

  匡匡匡匡,又一頓嗨。

  「操……!你他媽個文職,手也太黑了!」黑熊哭嚎,愣不敢還手。

  歸海庭假模假式地瞪眼睛:「你看不起老子敲鍵盤敲出來的肱二頭肌?」

  一隊的人笑得前仰後合,直拍桌板。

  不知道是誰先停的,戛然而止的那種,跟被人掐了脖子似的。

  眾人聳著脖子回頭,果不其然,大隊長辦公室的門敞著,門口筆直地站著個玉面修羅。

  頸子上一顆利落的寸頭,板正的警服沒有一絲褶皺,連皮鞋尖都是珵亮的,大帽簷遮不住仿若發光的白皮。眉毛鼻子嘴全像硬線似的繃著。

  要不是掃過來的目光過於陰冷,有點人氣兒,還真能讓人誤認為是局裡模範的大號人形立牌。

  「離下班還有五分鐘,一群人在外面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

  聽聽,這冷酷無情又磁性非常的嗓音,除了我們偉大的大隊長柏丞還能有誰?

  小伙子乍看多盤靚條順啊!

  可到底經不住他是個變態啊!

  平地裡立起座冰山,室溫都驟降好幾度。大家登時收起喜笑顏開,灰溜溜回了自己崗位。

  「欸,隊長消消火,」就歸海庭一個坐在原位,擺出笑模樣,拿起個肉包子朝柏丞方向舉,哄小孩兒似的,「來張嘴,啊——」

  笑得那叫一個風騷。

  黑熊此時也不得不服,心裡的小人可勁兒給歸海庭鼓掌。

  這是壯士啊!也不曉得那文職警察什麼背景來的,日常滿嘴黃段子,兼以各種形式的坑蒙拐騙,脫下這身警服那整個就一流氓——嗨,穿著的時候也好不到哪兒去,平常鬧鬧警花也就算了,這會兒可是連遠近聞名冰山美人大隊長也敢調戲了。

  ——美不美暫且不詳細論述,重點還是冰山。柏隊長那眼睛活像啥變異射線,瞪誰一眼就叫誰一哆嗦,可謂百試百靈。背地裡人送外號「冰雪公主」。

  黑熊暗歎,這老龜還是後台過硬。

  柏丞的目光和歸海庭笑眼對上,愣了愣。

  這會子旁人哪兒敢正眼朝這邊瞧,故而誰也沒發現他們隊長真被某人撩撥到了,一眾人伸著耳朵,光聽見一聲冷掉牙的「收起來」。緊接著是撥拉塑料袋發出的「卡啦卡啦」聲,歸海庭好像確實在收拾。

  唉,誰能抵擋柏大隊長的淫威呢?

  小年輕們心裡還沒替歸海庭默哀完,在距離午休只剩兩分鐘時,局裡接到電話,不大不小一個事故,要出警。一個個捂著咕咕叫的肚皮,動作利索地戴帽系扣,帶齊了單警裝備,訓練有素地走了。

  途徑午餐,哈喇子只有往肚子裡咽。紀律部隊裡沒人抱怨。人民警察二十四小時值班,沒辦法,都是命。

  文職警察不受限。等人走得七七八八,恰到休息時間。歸海庭翹著二郎腿,咬了口肉包子。

  「歸海庭,來我辦公室。」

  這話柏丞邊走邊說,歸海庭撩起眼皮,只看見柏丞一個背影。細腰、窄臀、長腿。怨不得那麼多玩情趣的人首選都是制服。

  包子只咬了一口,裡面的湯汁順著指尖流下來,歸海庭沒擦,也沒接著吃。他放下包子,舔了舔嘴角。

  去辦公室的路上,幾個沒出行動的同僚丟給歸海庭一把擔憂的眼神,歸海庭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挨個把人安撫了。

  辦公室門開,又合上,再是反鎖的聲音。

  房間中央,柏丞在地板上跪得端端正正。他氣質太清冷,做出這樣動作,竟也叫人輕易生不出什麼下流想法。但仔細看,會發現那人耳朵尖泛著曖昧的粉紅。

  柏丞垂著眼睛,聽著自己均勻的呼吸聲,心跳如擂鼓。歸海庭正一步一步朝他走來,入目是一雙尖頭的黑色皮鞋,版型很正,像某種無聲的誘惑。

  歸海庭一隻手頂了頂柏丞的帽簷,將那張漂亮的臉露出大半,另一隻沾了湯汁的手往柏丞的嘴邊遞。下一刻就被含住了,緩慢、細緻甚至帶點矜持地吮吸。柏丞用舌頭一點點替歸海庭清理,從指尖到指縫。跪著的身子紋絲不動,耳朵尖上的紅卻已然蔓延到了臉頰。

  話在肚子裡轉了一轉,柏丞想,自己是為了求歸海庭替他解繩子才叫他進來的,不能忘了。

  不等他開口,歸海庭就用手指攪弄起他的口腔。

  「柏警官,警服下面捆著繩子的感覺好不好?」歸海庭用鞋尖碰了碰柏丞兩腿間那團,鼓囊囊的,起感覺了,「呀,這就硬了。」他用另只手去摸柏丞的臉頰,輕笑道:「真想帶你去那些新人跟前遛遛。一天到晚拿腔作勢的,就知道凶我。」

  柏丞叼住歸海庭的手指,輕輕地咬,紅著臉搖了搖頭。

  下跪使橫跨下陰的股繩收得更緊,棉繩隔著層薄薄的衣料,磨著他敏感的地方。而棉繩之上,是他穿慣了的警服。天知道他剛剛對那些小年輕訓話時,心率有多不正常。

  太荒唐了,柏丞想,怎麼可以在外面這樣做。

  他討好地用臉蛋蹭歸海庭的掌心,抬頭仰望那人,眼裡難得有了些可憐兮兮的意味。

  歸海庭很壞,明知道他受不了,仍然什麼都不做,只是彎著眼睛,勾起嘴角看他。

  纏在身上的繩子彷彿越收越緊,漸漸勒住肉,漸漸阻止呼吸,漸漸叫他動彈不得。他不堪的秘密似乎很快就要被公之於眾。

  柏丞不停搖頭,眼睛也紅了,水汪汪的,穿過腋下壓在胸肌上方的那股繩似乎快要了他的命。

  好緊,好難受。

  「嗯……不……」

  柏丞抗拒又綿軟地叫,渾身一激靈,竟是將自己從回憶的夢裡拖了出來——那是歸海庭第一次對他玩繩露出。

  他糊塗到臥室壁頂的燈都沒關,迷迷糊糊就睡了。這樣醒來,又覺得不如不醒。

  前一陣歸海庭對他做的那次,好歹還隔著裡衣。可這一次……直接綁到了肉上。

  太折騰人。

  柏丞甫一轉身,就清楚感覺到恥骨處的繩結,扶住床墊緩緩起來,鎖骨、胸膛、胯下——棉繩收住了,勒著身體,像一把鎖。

  他手指緊攥著被角,掀開被子,藏在裡面的身子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

  歸海庭約他的時間快到了,柏丞皺著眉頭躊躇。預設鬧鐘在一旁叫個不停,他被叫煩了,抿著唇跳下床,誰知動作幅度太大,怎麼著就給蹭出感覺了,他耐不住地悶哼了一聲,眼裡有幾分陰鬱和委屈。

  柏丞身材結實,可乍看總讓人覺得纖瘦,其中多半是因為他有些病態的瓷白皮膚。棉繩磨一磨,蹭一蹭,都會留下淺淺的紅勒痕。他弓腰穿褲子,白屁股上有青紫鞭痕,身上的棉繩隨著動作略微移位,原位上的印子露出來,紅襯白,勾著人燃起幾分施虐欲。

  「主人。」柏丞裹著件立領大衣坐在歸海庭副駕上,他聲音有些啞,是今早歸海庭抽他時叫多了。

  「睡好了?」歸海庭解了柏丞大衣上幾顆扣,入目一片肉色。柏丞身上的肌肉漂亮不誇張,被棉繩勒住尤為賞心悅目。歸海庭將手探入敞開的大衣,摸到柏丞後背,抓住正中間那個結,不輕不重地扯了扯。

  渾身的束縛被牽連著收緊,柏丞的唇齒間漏出一聲沉沉的喘息。他咬住唇,又鬆開,帶著一絲剛睡醒的鼻音,低聲回道:「賤狗睡好了,主人。」

  歸海庭唇角陷下淺淺弧度,騰出另一隻手去擰柏丞白皙胸膛上淺褐色乳頭,擰硬了,又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指尖去撥。

  柏丞順從地把胸膛挺得更高,他腦袋熱熱的,夾緊雙腿。

  按主人要求,來感覺時,是需要匯報的。

  柏丞軟膩的鼻音都被刻意壓抑過,卻哆嗦著張口道:「……主人把賤狗的奶頭玩得好舒服,謝主人玩弄。」

  柏丞在這種時候總是容易害羞,那些沒必要的矜持偶爾也對歸海庭受用。歸海庭看著那從臉頰竄到胸膛的粉紅,無端覺得柏丞很好吃。他帶著一點隱秘的心思,湊過去親了親柏丞的下巴。

  「柏警官,騷得真帶勁兒。」他誇他。柏丞被這話刺激得一抖腰,眼角沾了水光。

  歸海庭是第一個發現柏丞秘密的人。

  他們從初中起就同班。因為家離學校遠,所以都申請了住校。

  六人間,上下鋪。

  老磚樓防水做得不好,有次水順著牆滲下來,牆皮泡爛了,抖摟下來,歸海庭睡的上鋪恰成了重災區。也只有他這裡最嚴重而已。

  其他幾個睡上鋪的興許怕一覺醒來吃一嘴牆皮,防患於未然,紛紛去和自己下鋪擠擠。

  歸海庭的下鋪是柏丞。

  柏丞是年級里長得最漂亮的男孩兒,卻不怎麼招人喜歡。老有人說他要麼不說話,若說話,嘴巴總是很壞,也不稀得給人留情面。又說他家裡很了不得,很有關係,他在學校裡那麼跩也不見誰敢收拾他。

  歸海庭和柏丞不一樣,他在這方面很聰明,且擅交際,明明也壞,偏叫人又愛又恨。

  那會兒柏丞還沒怎麼長個兒,在男孩堆裡算矮的,皮膚白,鼻子又挺,臉常年擺出種老成的漠然,總讓人覺得不近人情。柏丞似乎也確實對與人交流沒什麼興致,歸海庭曾跟他搭過話,他回復總是淡淡的,句子也短,有種討人厭的倨傲。

  「今晚得跟你擠一宿。」

  上鋪是一定睡不成了,歸海庭也不打算跟其他兄弟伙三人一床。他夾著枕頭下來,嘴上交代著,行動中透露出一種勢在必行。他甚至都做好被柏丞拒絕再死皮賴臉躺下的準備了。

  柏丞剛洗漱完,臉頰上有水珠,這麼白一張臉,毛巾擦擦都泛紅,看著很鮮嫩,像某種多汁的水果。歸海庭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的——大概沒人不喜歡,畢竟愛美是人的天性。

  這個漂亮同學他看了三年,仍然覺得不膩。

  柏丞一如既往的表情寡淡,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那麼干坐在床沿上,聳著肩膀有點防備的意思。半晌,他甩了拖鞋上床,往牆那邊挪了挪,給身邊挪出個空位。

  歸海庭沒想到,有些驚訝,連帶著看柏丞的眼神也變了變。

  熄燈後,歸海庭睡得很不舒坦。柏丞給他留的位置很小,且似乎對他的存在十分不適應,嫌棄似的避著。他心裡頭不痛快,還帶著些少年的逆反,整個人都朝前面拱,貼著柏丞的後背,把那人擠到了裡面去。這樣不夠,怕柏丞亂掙,還抬起只手把那小子撈進了懷裡,抱緊了。

  掌心恰覆在柏丞的胸口。

  「嗯呃……」懷裡的人一抖,發出聲軟媚的叫,那麼低,那麼小心又難以自已,尋常到像一輪忽而加深了幾分的呼吸,可歸海庭聽得清楚,聽得天靈蓋都麻了。

  他想起柏丞穿著學校制服時,露出袖口的那一截手腕子,白淨得像姑娘搽了粉;可柏丞不是姑娘。

  著魔一般,歸海庭的手隔著衣料在那處蹭了蹭,懷中人抖若篩糠。

  那兒的觸感不對,似乎多了什麼。

  歸海庭順著衣擺摸進去時,柏丞用手摀住了嘴巴,身子都繃直了。被子蒙住了兩個人的頭。

  室友們已然睡熟,斜對床的鼻鼾聲蓋住了柏丞「呼呼」的喘息聲。

  平坦胸膛上凸起兩點,叫歸海庭想起紅莓,昏黑裡他什麼都看不到,竟覺得自己嗅到了香氣。

  紅莓之上,有兩隻小巧的夾子——蹂躪、虐待、羞辱,歸海庭倏地想到了很多下流詞彙。

  那晚以後,學校就找了人來處理,把漏水的問題解決了。

  直至畢業,歸海庭也沒再有機會和柏丞睡同一張床。只是報志願時,他鬼使神差地和柏丞填了同一所高中。

  他也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歸海庭的車帶著柏丞一路往城外開。

  車窗放下了一半,湧入的風極溫和,像絨毛撫弄過去,舒服到讓人四肢發軟。昨夜有雨,此時空氣中帶了潮意,土味和草味也糅在一起。

  車駛進別墅區,柏丞聽歸海庭的話把衣服重新整理好。清早挨的那頓揍太狠,柏丞想了想,沒跟歸海庭提解繩子的事。

  歸海庭先熄火下車,柏丞正解安全帶,車窗外飄來個大嗓門。

  「喲,歸海來啦!」老夏站在門口招呼著,「還帶了朋友啊?……啊,柏、柏柏隊!」

  好幾個裡屋的人被這嗓門驚得朝外走,探著腦袋。柏丞沒想到歸海庭帶他來這兒,硬著頭皮下車,臉上的不自然看到別人眼裡只剩嚴厲。

  一改歡天喜地的氛圍,一眾人在門口罰站似的橫了一排,齊刷刷道;「柏隊長!」

  柏丞身上的棉繩隨著動作,不斷摩擦著身體。他下意識捏了捏大衣衣領,怕別人知道他裡面什麼也沒穿。

  柏丞這邊半天不說話,大家誰也不敢動。老夏找著機會,一個抱怨的眼神拋給了歸海庭,那意思是你怎麼帶了這個活佛來。

  「行啦,今兒慶祝老夏陞遷呢,什麼隊長不隊長的,就咱哥幾個聚聚,不搞那一套!」歸海庭目光掃過柏丞緊繃的下頜線,似笑非笑地打起圓場,手肘碰了碰柏丞,「您說對嗎?」

  柏丞似乎被這語氣嚇到,打了個激靈,其餘人沒太注意,只看到他們隊長一張萬年冰山臉,抿著嘴唇,鼻腔發出聲「嗯」。

  女人們在廚房裡搗鼓,或有二三聚在一旁閒聊。見柏丞、歸海庭進來時,都有些驚訝,只是片刻後就沒了拘謹,招呼著歸海庭閒聊。

  歸海庭向來是油嘴滑舌的主兒,幾句話逗得警花吃吃地笑。柏丞坐在另一邊沙發上,乍看,一股子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味道,自然沒人敢上去攀談。

  「靠,你是狗吧!」

  不知歸海庭說了什麼,警花笑著爆了句粗口,手底下不輕不重地搡了下歸海庭肩膀。

  柏丞只敏感地捕捉到幾個字,胸腔裡的鈴叮叮作響。他機警地豎起耳朵,餘光朝歸海庭那邊飛,正對上那人眼中戲謔的笑意。

  「誰是還真不好說。」

  柏丞心頭一跳,感到臉熱。他一言不發站起身,問跟前的下屬衛生間在哪兒,小年輕被他嚇得說話都磕巴。

  一屋子的人就這麼目送了柏丞的背影。歸海庭憋笑,跟身邊的姑娘們正經八百道:「柏隊臉色好像不大好,我去看看。」

  剛過拐角,客廳裡的談笑聲猶在,只是有些遠,聽不明晰。走道裡沒開燈,歸海庭將柏丞按在牆上,恰藏進陰影裡,可即便如此,柏丞心中的緊張也沒有消磨半分。

  歸海庭的手指搭上了柏丞大衣最上方的那粒扣兒。

  柏丞想後退,卻退無可退,他求饒道:「主人,別在這兒……」

  歸海庭恍若未聞,動作利落地脫掉了柏丞的外套,又捏著他的下巴左右晃晃,打量起那張羞紅的漂亮臉蛋。

  「跪。」

  柏丞的外套被扔到了一旁,落地時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與此同時,柏丞已經擺出了標準的犬姿。不同以往,他端正跪著,卻格外緊張,喉間有「呼哧」的細小喘息和吞嚥唾沫的聲音,胳膊上雞皮疙瘩浮了一層。

  黑色的皮鞋尖挑起了柏丞的下巴。不遠處的人們仍在玩鬧,就在幾步之外,拐過這面牆,有光的地方。

  歸海庭端詳著那雙逐漸濕潤的眸子,揚起一邊嘴角:「展示。」

  腦海中似乎有一顆珠子,順著獨木橋骨碌碌地滾,拉遠看,像走在一根線上,一路向前,那麼順暢,又那麼岌岌可危。

  柏丞半闔著泛紅的眼,探出一點舌尖去舔眼前那只皮鞋,他顫抖著壓低了腰,抬高屁股,又用雙手掰開那兩瓣,將微張的肛口徹底暴露出來。股繩磨著下體,他受不了了,邊舔鞋邊流涎水,鼻腔裡「嗯嗯」地喘。

  「柏警官,掰個屄都做不好,平常怎麼訓練的?」歸海庭抽回被舔濕了的皮鞋,一腳踩上了柏丞的上背部。

  柏丞艱難地調整著,高大的男人身子卻極柔軟,彎出放浪的曲線。掐著臀肉的手更用力,那兒被抽過還沒消腫,捏一把死疼。

  他不是做不好,他是怕,怕叫人看見了。

  歸海庭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他說:「這麼乖,我叫他們都來看看?柏隊長搖搖屁股發個騷給大家助興。」

  柏丞的臉頰貼著地面,咬著嘴唇,緩慢地搖了搖頭,羞到極點。

  「賤狗只想對您發騷。」

  他小聲地說,下面硬得流水兒。

  「行啊,那換個玩兒,」歸海庭一副好商量的口吻,「在這兒繞著圈走,尿一圈我看看。」

  柏丞呼吸一滯,忽然明白剛才在車上歸海庭讓他喝完兩瓶水的原因。

  「歸海呢?」

  「柏隊看著不舒服,他跟著去看了。」

  「噢。」

  客廳裡的對話模模糊糊的,也不知外面的人會不會找來。柏丞嚇得渾身肌肉繃緊,那雙一貫冰冷的眼此時濕熱地望著歸海庭,滿都是委屈和求饒。

  「尿,尿完就放過你。」歸海庭站在一邊,態度毫不鬆動。

  尿意確實有,只是高度緊張下,如何都弄不出來。柏丞小狗般膝行,繞著一個小小的圈,很慢地抬起膝蓋又放下。

  柏丞緊閉著眼睛,憑感覺繞圈爬,眉頭緊皺著,被咬紅的嘴唇微張,露出裡麵粉嫩的舌。

  挨過漫長的幾秒。先是水聲,而後一股淡淡的尿騷味在空氣中逸散,柏丞仍隨著命令一步步爬,肩膀發抖,尿拖了一路,尿水連成的細線時斷時續,滴答滴答的,他眼淚一下子就哭了滿臉。

  白嫩的臉紅撲撲的,那神情似痛苦似歡愉,糾結徹底。

  尿完了,感覺渾身上下都糟透,柏丞也不敢靠近歸海庭,他跪遠了,抽抽搭搭地說:「賤狗尿完了。」

  歸海庭踩著尿過來,抬起柏丞哭髒的臉,親了一口,用舌頭舔了許久。動作慢吞吞的,還歎了聲若有似無的氣。

  「不怕,」他說,「怕什麼。」帶著人去浴室,讓柏丞自己洗洗淨,又拎著拖把出來給人家拖了三回地,邊拖邊罵自己「造孽」。

  老夏過來看見了,問太陽今兒可是打西邊出來了?歸海也愛勞動了。

  歸海庭賠笑臉,跟著說可不是。

  夜裡直接在別墅宿下了,柏隊長不舒服,得人照顧,這美差除了歸海庭誰也不敢自告奮勇,那當然是柏丞和歸海庭一間。

  床單被罩是一款的灰色,特舒服,讓人一躺下就來瞌睡。歸海庭撐著精神給柏丞的屁股蛋抹藥,大概是被教訓過,柏丞自下午一直乖到現在,渾身上下一根硬刺兒都沒有,趴人身上還無聲撒嬌地那種。

  歸海庭一手揉屁股,一手拿著柏丞的手機看。

  微信裡,「馬睢」的名字就在他下面。

  ——操你媽滾。

  這是留在消息欄的最後一句。

  點進去。這還是柏丞說的。

  ——你別以為都跟小時候過家家似的!

  ——小丞,怎麼覺著那麼生分呢!我好容易回趟國,真心想見你呢。

  ——[分享文章:襲警的後果]

  ——馬大胖,我警告你,你再騷擾我,我請你進局子裡喝茶。

  ——小丞喲,別呀!同學一場,聯絡聯絡感情呀。

  ——操你媽滾。

  中間那句就是分享岔了,點到他們奴群的——在撤回前被阮禕手快截了圖的。

  當時賀品安發來時,歸海庭一眼就看見了「馬大胖」三個字,那個初中時不要命把柏丞當女孩打趣的智障。

  時間是三天前,可柏丞從來沒跟歸海庭提過。

  歸海庭心火來了,手下沒輕重,擰了一把柏丞臀尖上的嫩肉。

  柏丞又低又軟地叫了一聲,也沒想調什麼勞什子情,是真疼。

  歸海庭擰著就不放手,問:「知道錯了沒?」

  柏丞「哼嗯」了半天,想了想,說:「……不知道。」

  歸海庭藏不住話了,繃著臉提醒他:「馬大胖!」

  被擰屁股的那個好久不講話,於是剛抹完藥的屁股蛋又挨了特黑的一巴掌。

  柏丞抖著嗓子,帶了點哭腔說:「主人我錯了。」從來都是坦白從寬,他囁嚅著給自己開脫,「賤狗不想拿這些事兒煩您。」

  啪地又一巴掌,痛得柏丞整個人像一尾魚般彈起來。

  「老子賤胚子,願意給你煩不行啊!」

  「……」柏丞仔細想了想,顫巍巍說,「行。」

  歸海庭像是終於舒坦了,又摳了一坨藥,慢吞吞給柏丞重擦,「以後你再對我有隱瞞,我他媽給你打個金狗鏈子,拉著你去局子門口遛。聽見沒有?」

  柏丞咋想咋鬱悶,悶著嗓子說:「賤狗聽見了。」隔一會兒,又忍不住問:「那、那馬大胖……?」

  說著就來氣,歸海庭騰不出手,乾脆伸腳踩著柏丞的臉蛋。

  「你沒覺著最近清淨了不少?老子早給你收拾了。難不成還真等你『襲警』那一套?我呸,浪費警力。」

  「……」柏丞徹底不敢有話了。

  柏丞被收拾的事兒很快又傳到了拯救sub聯盟。

  全聯盟的智商擔當竟然也落水了。

  前不久才感受過生薑辣屁眼的阮禕徹底坐不住了,一線靈光混進腦電波裡,「嗡」一聲,千絲萬縷、一環一環……究竟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阮禕拍桌而起。

  「兄弟們!不對勁兒啊!

  「這他媽很蹊蹺啊!

  「沒跑了,我們當中出了一個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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