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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耳朵豎起來》第37章
第37章 不能分開

  霍錚對白細,縱容的底線越來越高。只要他高興了,霍錚也跟著冒出愉悅的情緒來。

  兩人在廂房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時間一到,寒風穿堂而過,竹葉嘩嘩,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正往廂房過來。

  一位頭髮半白的儒雅老者停在門外,白細與霍錚齊齊轉頭看他,神色微愕。

  眼前的老者不是別人,恰是他們第一次進城時,遇到的那位老者。霍錚為他奪回被偷盜之物,對方想找個機會答謝報恩,卻被霍錚無視的人。

  幾雙眼睛互相望著無言,老者看看他們,忽然面露慈祥微笑,“沒想到竟然是你們過來找我,此乃天意呀。”

  霍錚起身,問道,“你是長偵先生?”

  白面書生端著剛泡好的熱茶過來,對老者敬重躬身,語氣恭敬,“夫子,茶泡好了。”

  長偵先生對他擺了擺手,“你先下去,沒我吩咐別過來。”

  房門被白面書生小心翼翼合上,屋內三人不動,長偵先生笑道:“都坐都坐,不必拘禮。”

  說罷,看向霍錚,“上回你見義勇為的事,老夫還未為得及跟你道謝。”

  霍錚謙慎,“此次前來尋先生,有一事相求。”

  “噢?”

  長偵先生捋了下發白的長須,視線移到白細身上,“你要說的,是關於這位小兄弟的事情吧。”

  白細連連點頭,應道:“王八龜神醫說先生能識獸文,我、我是特意來跟先生學習獸文的。”

  他雙手擺在膝蓋前,姿態乖巧懇切,眼神誠摯,“先生,你能教我獸文麼?”

  長偵捋著鬍鬚不鬆手,布有紋路的眼睛微眯。

  他雖然已過花甲之年,頭腦還清醒得很,追溯回憶,記起一些于常人而言十分鬼怪的事。

  他道:“龜?你說的龜可是我四十二年前從魚販手裏買回,救下的那只龜?”

  白細答:“正是它!”

  “呵呵~”長偵先生笑著看他,“小兄弟能聽得懂獸語?”

  霍錚曾叮囑白細不能將此事告訴任何人,他與霍錚眼神短暫交流,見對方點頭,才松了口,對長偵先生如實相告。

  “自然萬物極為美妙,能與它們交流,乃十分趣味的事。”

  長偵先生發出長聲感慨,他看著白細,道:“你我也算是有緣,既然你有心也有天賦,那老夫也願意將此學識交授於你。”

  白細歡喜,腮幫子笑出可愛的梨渦來。

  長偵繼而道:“你明日一早到這館中來,我看你年紀尚幼,老夫教你獸文的同時,你也跟著這裏的學生,一塊念念書,如何?”

  數年來,長偵先生普萬千學子,白細面向討巧,相貌乖靈,而他自己得他們相助,本就心懷感激,如今白細要與他學習,長偵定願傾囊相授,收白細當自己的關門學生。

  霍錚沉聲言謝,長偵隨性擺手,長袖揮了揮,道:“你們在城中可否有地方落腳?”

  霍錚道:“落腳之處已經安置好。”

  “那也好,若有需要老夫幫忙的地方,你們不用客氣,儘管提。”

  入學一事談妥,長偵先生午後還有一個時辰的課堂,他們不便多留。

  霍錚帶著白細與長偵辭別,不遠處候站的白面書生過來給他們引路,書生頻頻回頭看白細,充滿好奇,問道:“你是先生新收的學生?你是哪里人?多大了?我怎麼沒聽先生提起過?”

  白細糾結著回他哪個問題,書生又道:“我叫方子塵,你叫什麼?還有你們兩個人是兄弟?對不起,你們會不會認為我的問題太多了?”

  白細:“……”他挑了個最簡單的問題,“我叫白細。”

  送到弘揚館門外,方子塵與他們道別,白細坐回車廂內,霍錚駕車離開。

  白細要去書院念書,霍錚駕車往賣有文房四寶的鋪子尋去,為他準備些會用上的東西。

  沿著弘揚館一條街巷外駛去,街巷兩旁林立著各色店鋪,在一家名叫軒雅閣的鋪子前停靠馬車。

  兩人前入鋪內,煙雨寒冷的冬季,街上遊逛的行人寥寥可數。

  鋪內一股書香濃墨之氣迎面襲來,掌櫃的笑臉迎接他們,“二位公子可否要添置文房四寶?”

  霍錚身材高大健碩,不像是讀書人,掌櫃看他一眼,很快便將目光鎖定在白細身上,瞧他身上穿的衣物布料不錯,人也斯文秀氣,面容年輕,是個讀書人的模樣,愈發賣力給他引薦鋪內的物品,忽視霍錚的存在。

  當朝推崇文武並濟,文能治國,武能安定,每隔五年,秋後都會舉行文武考試,從全國考生中選拔出表現優異的人,加封相應官職。

  因此不少少年在年幼之時,便遵循家中期望,胸懷遠志,開始寒窗苦讀或是勤加練武。

  文武雙科不能同時應考,時間長了,那些身子薄弱,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年只好找名氣大的書院苦讀,而那些空有蠻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青年,則找名聲大的武館,勤加武學苦練。

  年復一年,也不知是何年起的風氣,文人與武人無端相互看不對眼,文人自視清高,嫌棄武人粗莽。武人直爽,口無遮言道他們矯情做作,沒有他們行事爽快。

  一來二去,此等負面風氣感染到平凡百姓,他們心中偏向哪一方時,也看另一方的人不順眼了。

  軒雅閣的掌櫃此刻就看霍錚不順眼,他將白細拉到屏風背處,“小公子,你怎麼和那等粗莽之人走在一塊。”

  白細回頭看看霍錚,霍錚正專注為他挑選筆墨。

  “錚錚很好呀。”白細與掌櫃這般說道,他笑著眯起眼,“他不是什麼粗莽人。”

  掌櫃碎碎叨叨說著武夫的壞話,霍錚從筆墨紙硯上抬頭,發現身邊的人忽然不見。

  他搜尋店鋪,繞過屏風,見他掌櫃靠在白細身邊不知說些什麼,心底如沉了一顆石頭,過去把白細牽回身邊,面色不善,直視掌櫃,“你在做什麼。”

  “粗魯,粗魯!”

  霍錚只道這掌櫃莫名其妙陰陽怪氣,拉著白細向外走,“咱們再到別處看看。”

  沿著一條石街巷走完,總算買齊了白細上學堂用到的文房墨寶,而在此途中,霍錚遭受到好些個掌櫃的白眼,教他百思不得其解。

  天色暗得早,馬車停在後院,白細抱著文房墨寶下車,送到他的廂房內。

  大院中央移栽了一顆十分巨大的古木,枝葉參天,走在院中只有零星的雨絲穿縫落下。若非院子足夠寬敞,普通人家的小院根本種植不下這般大的樹木。

  老媼是個富足的婦女,一雙兒女去世後她便一直守在這大院中,孤獨寂寞,不敢與人來往。

  白細與霍錚的入住讓她雀躍異常,在兩人出門後,一改往日候在陰暗屋內,早早出門到集市上買些新鮮菜魚,外人眼中詭異克子的老婦人,今天突然‘活’了過來。

  白細與霍錚放置好東西,前院飄來陣陣濃郁香氣,引得兩人腹中饑餓感濃濃。老媼已將盛好的飯端上桌,瞧見他們出來,招呼他們道:“過來過來,好孩子,一塊過來吃飯。”

  霍錚鄭重言謝,白細亦脆生生地跟她道謝,老媼凍紅的雙手羞赧往棉厚的衣服搓了搓,“好孩子,你們喚我一聲蘭婆就好。”

  白細與霍錚雙雙叫她蘭婆,蘭婆抹了抹皺紋橫生的眼角,眼睛比往常明亮,“你們坐、你們坐,我一個老婆子很久沒下過廚了。”

  蘭婆自兒女離去便辭了院子所有僕人,獨自守著偌大的門院,本以此生淒涼等死,不料卻等來白細兩人。

  她已經很多年沒與人在桌上吃飯,白細與她逝去的兒女年紀相仿,同樣生得白淨討巧,見到他的第一面瞬間激發起她枯死的心。

  三人圍在方紅漆木的桌上,用飯間,蘭婆一直默默擦淚,白細放下碗筷,與霍錚默然對視。

  白細小聲問她,“蘭婆,你不開心嗎?”

  “沒、沒有。”蘭婆閃著淚光的眼定定看他,“我是太高興了,你、你和我的小兒子有幾分相似,他很早就走了,我這老婆子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今晚與你們坐在這,就像等到他們回來看我一般。”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我一個老婆子,一把年紀還……”

  霍錚搖頭,目光落在她被凍紅的雙手上,“以後院中的活交給我來做。”

  讓一個老人照顧他們,霍錚是萬萬辦不到的。

  ——

  飯後白細情緒有些悶,霍錚往浴桶添好熱水,回頭見他正對著窗戶怔松,無聲靠近,從後方將他抱緊,嘴唇親了親薄嫩的耳尖,“怎麼了?”

  濕冷的寒氣從窗縫中透進,霍錚徹底將窗戶關嚴實,把他抱起來,替他除去衣服,抱入浴桶內清洗。

  “錚錚,我們會分開麼?”

  白細伸出濕漉漉的手臂環住霍錚的脖子,他頸上胸前還有朵朵紅梅暈染,霍錚低頭不去看他,揉著他的發,“不會。”

  他道:“若是我先死了……”

  霍錚摟緊他,在其中一朵紅梅上吮了一口,還未消退的話紅梅愈發豔麗,待白細耐不住在他懷裏挺起胸膛,霍錚才開口,“死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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