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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耳朵豎起來》第34章
第34章 淩駕欲之上(捉蟲)

  柔軟熾熱的交纏,這是兩人第二次親吻。

  與第一次不同的是,他們探出舌頭,舌尖笨拙地相互觸碰。白細舌頭濕軟,像條軟滑的小蛇,動作青澀,欲勾著對方的。

  霍錚呼吸濃重,單手鉗在白細下顎上,微微迫使他的嘴張開。動作同樣笨拙,僅憑滿腔熱情與本能,用力汲取白細唇舌中的甜軟。

  唇齒間的水漬聲漂浮於寂靜牢房內,兩人吻得失控,白細被霍錚單臂抱摟住,他伸手雙手攀附在對方厚實的臂膀,身子軟在他身上化成了一汪水。

  軟軟的哼聲從喉中溢出,直至霍錚不慎用牙齒磕到白細的唇,他痛呼一聲,霍錚如夢初醒,從纏綿中勉強拉回理智。

  霍錚失控了,白細的唇上被他磕出一道極小的口子,流出一抹鮮紅。

  白細嘴角殘留著吞咽不及的銀絲,眸光霧濕潮潤,霍錚難以自持,瞥開頭,半晌後才冷靜下。

  大掌捧起他的下巴細細檢查,霍錚低下頭吮了吮那抹血珠,啞聲問:“可疼?”

  白細迷迷濛濛地搖頭,舌頭經過方才一番攪弄,未能適應如常。他誘而不自知,探出舌尖舔了舔,像只乖順地貓兒,整個人蜷在霍錚懷裏,“錚錚,方才那般也是嘴對嘴嗎?可是我們都伸出舌頭了。”

  霍錚神色瀕臨失控,他艱難維持肅穆正經,“嗯,此事也只有我與你可以一起做,別人不行。”

  “噢!”白細癡笑,用手捂上自己面頰,片刻之後,細聲嘟囔,“我的臉和耳朵都好燙,很紅了,心好像也要跳出來。”欣喜之餘有些憂愁,“錚錚,我是病了嗎?”

  霍錚執起他的手,搖頭,覆著他手背貼在自己面龐,“我的臉與你一樣燙,心跳也是快的。”

  白細抬眸,仔細端視,“我看不出你在臉紅。”

  手心貼在略微粗糲的面龐摩挲,再捂上自己的,“錚錚的臉也是燙的。”說罷,他飛快將腦袋抵在霍錚左胸前,“心跳也快。”

  霍錚雙臂抱緊他,把他放在腿上枕好,手指穿過濃密的發絲,輕緩撫順,“休息吧。”

  燈火如豆,牢房簡陋清冷。

  霍錚緊抱著入睡的白細,抵在他髮上,用體溫暖熨,避免白細受涼。黑珍珠貼在白細腿腳一側,用毛髮將他雙腳捂暖,兩人一狗,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翌日清早,縣令開堂審理,府衙週邊了一圈村裏趕來的人,白細與霍錚被帶到堂上,縣令看他兩人,問:“你們誰是霍錚?”

  霍錚示意白細出去等他,對堂上的縣令道:“正是草民。”

  “噢?”縣令道:“霍家馬場是你的?”

  霍錚點頭,“大哥去世前將馬場地契所屬歸納於我,但在此之前,地契不在我手裏,而馬場也由另一人所管。”他將洪金強佔地契不還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若大人不信,今日村長與村裏的幾位村民都能替草民作證,大人現在可傳召他們入堂。”

  村長與當天幾位從洪金手裏買了家禽的村民陸續被傳上來,逐一將事情講述。

  此次禽流疫症讓村戶幾乎損失所有飼養的家禽,他們對洪金可謂是惱恨於心,而當中幾位患病的農戶,身子至今還未痊癒。

  數位村民口供屬實,洪金再無辦法脫身。待他們講述完,村長同樣為霍錚出了地契一事口供,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又收了錢,且那洪金今後在長月村再無容身之地,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人證物證確鑿,縣令下令命人逮捕洪金,霍錚拿回馬場地契無罪釋放,出了衙門時候還早,霍錚便帶著白細到客棧裏梳洗吃些東西。

  白細坐在浴桶中,霍錚為他添水擦背。

  粗糙的指腹略過細膩的肌膚,霍錚目色平靜,心神卻慢慢蕩漾開。

  他為白細洗髮,烏軟的濕發如藻蔓浮在水面,穿過指縫,覆在那邊光潔白皙的背上,隱約顯出韌性柔軟的腰,再往下,便被浮于水裏的發絲遮住,看不真切了。

  他最初被這副身子勾出了色欲,心底數次閃過一些褻瀆對方的念頭,而今他與白細親密觸碰,寧可百般隱忍克制,也不願為了內心的一己獸/欲,令他受到分毫傷害。

  霍錚心道,這或許就是喜歡吧。

  因色相而起的欲,淩駕於欲之上的感情。

  小城熱鬧,街市陣陣花鼓聲。

  白細與霍錚在喧嚷的人群中遊街,他不久前才在客棧裏用過午飯,此時手裏多了好些小糖點,走了一路吃了一路,甜食食用過了容易引起積食腹脹,白細拆開一油紙袋裏的糖豆子,霍錚眼疾手快給他收走。

  “錚錚?”白細伸手要拿,霍錚故意抬高手,任白細腳尖墊來墊去也摸不到,“不可再吃了。”

  迎上白細疑惑的眼神,他解釋道:“留明日再吃,你一次吃太多,肚子容易鬧不舒服。”

  他們難得進城一趟,霍錚牽起他的衣袖子,“去衣鋪給你挑幾件衣裳,再過不久天氣就冷了。”

  他看了看白細的手,冬天嚴寒,人的手容易乾燥後容易皸裂,有錢人家的小姐多數會抹上一些香軟的膏油用以維持肌膚的細滑,霍錚暗忖,他也要買一些膏油留給白細冬天擦手擦臉。

  日頭半斜,不過半日,囊中便空了。

  白細看著完全癟下去的錢袋,心疼地小臉皺成一團,“錚錚,你為何把錢都花光了。”

  他看著霍錚手上提的東西,把人往回扯。

  “我們把些衣服退回去吧。”

  霍錚雙手皆拿滿為白細添置的東西,他心中已另有打算,這些東西今天不買,日後也要買,低聲安慰白細,示意他不用擔心。

  返到長月村時,天幕半紅。村民們牽牛推車,一排排緩慢往家中趕回。

  秋風蕭瑟,倦鳥歸巢,枯葉覆地,秋末的傍晚已不似往時熱鬧,坐落于明月湖沿岸的村落早早陷入沉寂,只餘炊煙從屋舍浮動。

  他們從馬車下來,黑珍珠率先躥到大門,待霍錚開門,它撒開腳丫沖回院子狂奔,奔了一圈蹬腿回到它的窩,鼻子嗅了嗅,神氣十足趴下。

  黑珍珠待在家中總想著朝外跑,真到了外頭,卻又巴不得賴在院子裏哪都不走。

  霍錚放好東西點燈,分別掛在屋內與院子,他挑出一些豆角裝在籃子遞給白細,才進灶屋準備今天的飯菜。

  白細則拎起竹籃,搬張小木凳坐在院中折豆角。黑珍珠用鼻子湊近嗅了嗅,嗅不出香味,才繞到白細腿邊趴好。

  日子平淡如水,卻露出暖暖溫情。霍錚每日幹活,都會挑些輕細的交由白細整理,白細手中有活幹,就不會時時纏在他身邊搶活了。

  豆角折去大半,門外傳來響動。

  黑珍珠警覺,它跑過去對門口一陣亂嚎,回應它的,是另一隻狗的聲音。

  白細開門,花斑狗蹲在外頭,朝他叫了幾聲。黑珍珠繞著花斑狗走來走去,白細接到花斑狗消息,才把它送走。

  “錚錚!”白細入灶屋,將花斑狗傳給他的話告訴對方。

  “王八龜神醫明日讓我去找他。”

  霍錚道:“神醫?”

  白細與他解釋,“王八龜神醫醫術了得,它醫治過許多動物,就連山裏兇猛的野/獸也尊敬它。花斑狗方才告訴我神醫有治療這次動物病疫的法子,可藥方在人類藥鋪裏才方便抓齊,它還說,倘若那村裏染病的人是這次疫病引起的,藥方保不准管用。”

  只是動物種類繁多,不同種族間的語言並非都能聽得明白,就連找王八龜神醫看病的動物,很多是時候也得通過肢體的表達,才讓王八龜瞭解到病況如何。

  凡是開了智的動物白細都能與其交流,白細能為他它們傳達許多消息,縮短時間,減去不必要的麻煩。

  霍錚道:“我隨你一塊過去。”

  王八龜神醫常年居住在山中幽謐一處水潭裏,花斑狗一早蹲在霍家大門外,白細與霍錚開門,它抖了抖毛髮,說給他們引路到神醫居住的地方。

  林中深靜,此處鮮少有人踏足,他們跟在花斑狗身後,不時引來禽鳥松鼠,躲在樹枝上探頭探腦的打量窺探,對陌生的外來者發出尖銳的細鳴。

  一隻鉤爪尖利色澤豔彩的鳥在他們頭頂盤旋,白細擔心它沖下用爪子傷人,便與它解釋,費了一番口舌功夫,鳥才飛走。

  霍錚問:“你能與它們交談?”

  白細點頭,“化出人形後能聽明白的獸語越來越多。”

  霍錚囑咐,“不要讓人知道這件事。”

  白細因為容貌就已受到村裏不少人驚擾,若讓旁人知道他通曉獸語,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白細點頭稱是。

  周山迷霧繚繞,潺潺流水的聲愈漸清晰,迷霧後視野清楚起來,岩壁陡峭,水瀑如簾懸掛,一隻老龜趴與水潭附近一塊光滑的大石上,光束穿過落在它龜殼上,映出一層淡淡的光芒。

  “神醫!”

  正在曬太陽的王八龜緩慢轉頭看他們,問怎麼帶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過來。

  “這是錚錚,他是個很好的人!”

  一人一龜說著霍錚聽不明白的話,交談半晌,王八龜才不計較把外人帶來的事。

  王八龜取出它昨天列出的藥方,葉片上的獸語歪歪曲曲,白細接過,他驚覺自己非但不識人的字,亦不認識獸語。

  他是個文盲。

  天算地算,神醫萬萬麼想到白細不識字,它醫術了得,博古通今,知曉動物界歷來發生的大事與奇人,除了化形與獸語還未修得真髓,是只非常厲害的老龜,可如今白細不識任何字,老龜無論多聰慧,教他識字也是件異常費力的活。

  烏龜行動遲緩,它交給白細的一味藥方,短短幾行字就花去它大半日。

  要識獸文非短時間內的事,它犯了愁,道:“我本想把獸界醫術交給你,這下好了,你不識字,給你你也看不明白。”

  白細心善,具有天賦,又能與各樣動物交流,動物生了病將情況告訴白細,白細從書中對症下藥再合適不過,王八龜本欲將它一生醫術所習傳授給它,卻敗給他是個文盲的事實。

  愁苦間,王八龜神醫緩慢驚叫一聲,他道:“你去城內找個人!”

  神醫讓白細到城裏找的人,那人能教他獸語,若白細習得獸語,日後吃透醫書也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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