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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尾市龜井町發現了屍體。大阪中央環狀線和國道二十號交叉路口往岔路的方向,有一棟裝潢得十分花俏的汽車旅館,屍體就被人棄置在汽車旅館後方的草叢中。
「死者頭部受到重擊。」
漆崎去一旁隨地小便後,回到命案現場,搜查一課的新籐告訴他目前的情況。「不知道是被扁平的凶器毆打,還是撞到了牆壁之類的。總之,後腦勺受了傷,沒有其他的外傷。」
「聽你的口氣,應該還沒有找到凶器。」
「目前正在找。」
「聽說沒有性侵的跡象?」
「對,幸好……」
說出口之後,新籐才發現對死者來說,根本談不上「幸好」。
住在這附近的一個喜歡散步的爺爺發現了屍體。那位爺爺像往常一樣,清晨帶著狗出門散步,但是狗卻走向奇怪的方向,結果發現一個年輕女人倒臥在草叢中。
死者年約十五到二十五歲,穿著牛仔褲和黑色毛衣,身高一百六十公分,微胖、圓臉、臉上的妝有點濃,一頭燙過的頭髮不到肩膀。
「女人的年齡實在很難從外表判斷,」漆崎在記錄的時候忍不住嘀咕,「十五歲和二十五歲差太多了。」
「但是,時下的女人真的分不清楚年紀,聽同期的朋友說,他們抓到那些在賣的,幾乎都是中學生和高中生。」
「看來我們只能分辨小學生和老太婆的差別。」
漆崎噘著下唇說,「屍體身上沒有任何東西?」
「甚麼都沒有。」
新籐說,「在屍體不遠處,有一件深棕色的上衣,但口袋裡甚麼都沒有,也沒有看到皮包之類的,牛仔褲的口袋也是空的,連手帕都沒有。」
「真的是甚麼都沒有……」
「可能想要偽裝成強盜殺人吧。」
「嗯,但這不是隨機殺人。」
漆崎從長褲口袋裡拿出有點髒的手帕擤著鼻涕。「如果是隨機殺人,不需要處理凶器,而且,上衣和牛仔褲口袋裡空無一物也很不自然。如果是搶劫,只要搶了皮包就走人了。」
「而且,也搞不懂被害人為甚麼來這種地方,我猜想十之八九是在其他地方殺了之後,才載到這裡棄屍。」
新籐的意見很快就得到證實。在屍體幾公尺外的地方有車子駛入的痕跡,那裡的草都被壓扁了。
「他們正在採集輪胎的胎痕,但別抱有期待。」
新籐去向監識人員瞭解情況後,回來向漆崎報告。「從旁邊的柏油路駛入的痕跡有六公尺左右,但還用木棒之類的東西仔細清除了胎痕,顯然是兇手所為。」
「被害人是幾點遇害的?」
「呃,」新籐翻著記事本。「昨晚十點到十二點左右。」
「所以,兇手是在半夜把屍體載到這裡嗎?」
漆崎搔了搔下巴,四處張望著。環狀線旁幾乎沒有民房,除了汽車旅館以外,還有加油站。二十五號國道旁有很多民房,但離這裡有一段距離。
「即使去向周圍鄰居打聽,恐怕也得不到甚麼有價值的消息。」
「還是要等證明被害人的身份後才能調查,可能要等家屬報案吧。」
新籐希望死者家屬趕快報案,被害人只有後腦勺受傷,乍看之下,死狀並不淒慘,確認這種乾淨的屍體時,家屬不至於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但是,家屬可能不會這麼快報案。」漆崎自言自語說。
「為甚麼?」新籐問。
「因為我覺得被害人可能是一個人住。雖然沒有特別的根據,只是有這種感覺。」
「是喔……」
聽漆崎這麼說,新籐覺得自己似乎也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