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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鍋我背了![快穿]》第123章
第123章 勇敢的懦弱者

  在人類充滿威脅的恐嚇下,英俊的蟲族王子整整兩天晚上都沒能睡好。

  綜合考評之後,醫療團隊更換了新的治療方案,除了靜養,還需要每天都進行適當的康復訓練。蘇時的身體還不足以憑藉自己站起來,只能在儀器的輔助下進行基本的複健,卻依然絲毫算不上輕鬆。

  原身只接受過最基礎的鍛煉,在那一次高強度的精神力爆發和機甲的重壓下早已崩潰。即使有止痛劑,無處不在的疼痛也依然會透過精神力不容忽略地反應出來,靜養時還好些,每次鍛煉都會帶來極重的負擔。

  勉強撐住身旁的測量儀器,手臂已經忍不住激烈地打顫,儀器上的資料迅速超過了警戒值,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蘇時一口氣陡然鬆懈下來,整個人都脫力地跌回治療艙裏,冷汗水澆一樣冒出來,轉眼就濕透了整身的衣物。

  小蟲皇緊張地圍著他繞來繞去,懷裏抱著毛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著汗,拍打著翅膀飛在他泛著潮紅的臉頰邊,擔憂地抬手輕輕碰上去。

  蘇時閉了眼睛緩過一陣眩暈,才重新睜開眼,朝著他安撫地笑了笑,溫聲開口:“別擔心,我不要緊。”

  毫無說服力的狀態顯然沒辦法叫人放心,小蟲皇急得眼圈泛紅,摸了摸他濕冷的臉頰,又連忙抱著一旁的吸管叫他含在嘴裏。看著他喝了兩口水,臉色也漸漸緩和,才總算稍稍放心下來。

  鍛煉至少還是有些效果的,疲憊的身體被籠罩在在治療艙的修復光線下,強烈的痛楚退去後,身體確實能得到難得的短暫輕鬆。

  蘇時靠在治療艙裏歇了一陣,翻過手掌叫他落在掌心,笑著點了點小蟲皇的腦袋:“好了,不用著急,等你長大就能照顧我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小蟲皇就忽然打了個哆嗦,觸角立刻繃得筆直,翅膀也緊張地背在了背後。

  被掀鍋已經成了習慣,蘇時早就不記得自己隨口說出的威脅,詫異地微微挑眉,安撫地揉了揉他的頭髮:“怎麼了,是不想長大嗎?”

  長大就會被煮的。英俊的蟲族小王子瑟瑟發抖,抱住他的手指蹭了蹭,在他的指尖上小心翼翼地落了個吻。

  察覺到了小蟲皇的不安,蘇時抬手戳了戳他的觸角,看著小傢伙的觸角立刻敏感地縮成一團,眉梢就又忍不住彎下來,眼底也透出一點清亮的笑意。

  小蟲皇仰頭怔怔望著他,目光停在弧度柔和的淡色唇角上,背後的翅膀輕輕拍了兩下,臉上就又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手臂的力量已經恢復些許,蘇時望了他一陣,了然地微微挑眉,忽然抬手把掌心的小人托起來,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

  小蟲皇的臉頰立即滾燙,縮起翅膀,咻地鑽進了他的衣領,換了一邊一把抱住,把臉埋了進去。

  治療艙裏有自動清潔的噴霧,這一會兒的功夫身上已經恢復了乾爽溫暖。也不知道小蟲皇在做什麼,冰冰涼涼的奇異觸感自那一點飛快蔓開,沿著脊骨直躥上來,蘇時本能屏息,隔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鬆了口氣,啞然地笑了笑,抬手隔著衣物輕拍了兩下。

  蟲皇是背負著人類的使命和期望的,自然不能總是陪在他身邊,如果真的長大,說不定就要回到蟲族的領地去了。

  蘇時對變蟲子倒是沒有什麼負擔,也從沒多考慮過小蟲皇長大之後自己的去處,察覺到了小傢伙的不安,才終於認真考慮起了未來的打算。

  鍋顯然已經掀得差不多了,任務卻畢竟完成得還算不錯。如果再沒有什麼隱藏的任務要交給他,就這樣被拐走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還要想辦法給老將軍一個足夠放心的交代……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他的耳旁忽然叮咚一聲,響起了個熟悉的機械音。

  “恭喜您開啟隱藏任務:再彈一次鋼琴。完成任務不獎勵經驗點,但可獲得‘鑰匙的碎片’卡牌一張,可選擇是否接受任務,不完成任務不影響世界主線評定。”

  聽到早已熟悉的機械音,蘇時的目光忽然一跳,心口莫名縮緊,不自覺地砰砰跳動起來。

  這是最後一張鑰匙卡牌了,一旦湊齊碎片拼圖,就能兌換得到真正的鑰匙,打開主世界始終鎖著的那扇門。可那扇門裏除了自己被封鎖的經驗點和技能之外,究竟還有些什麼東西,他卻全然沒有把握。

  感覺到克雷格的心跳隱隱加快,小蟲皇的觸角動了動,從他的衣物裏探出腦袋,擔憂地抬頭望著他,又抬手輕輕按上他的胸口。

  微涼的觸感輕柔地落在胸口,蘇時落下目光,心底的最後一絲猶疑也落下來,笑著搖了搖頭,闔上眼睛放鬆地向後躺下。

  不論裏面究竟是什麼,事到臨頭也總是得去面對,至少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才行。

  選擇了接受任務,伴著系統清脆的提示音,任務欄裏也多了一條待完成的灰色欄目。

  要再彈一次鋼琴,聽起來容易,卻不是想完成就能隨意完成的任務。

  他至少得要能靠自己坐在鋼琴前,能按得動琴鍵,彈得出曲子。對於他現在的身體來說,即使是完成這樣的動作,也依然有著極大的難度。

  蘇時深吸口氣,徹底放鬆下來,叫治療儀的燈光全面籠罩身體,意識漸漸淡入靜謐的黑暗。

  直到他徹底睡熟,背著翅膀的小人才終於悉悉索索地從他的衣物裏鑽了出來。

  不敢再隨意變回原形,小蟲皇只是拍打著翅膀飛起來,托了下巴坐在治療艙沿,端詳著正熟睡著的人類青年。

  檢測到受治療者進入了睡眠狀態,治療儀的燈光也自動調暗,柔和的光暈落在那張不帶血色的清秀面龐上。

  大概是確實累得過了,克雷格睡得很安穩,胸口隨著呼吸輕緩起伏,淡色的唇瓣也微抿著,顯出叫人心安的溫和安寧。

  正是親上去的好時候。

  英俊的蟲族王子緊張地拍打了兩下翅膀,正打算悄悄湊過去,原本熟睡著的人類青年卻像是察覺到了他太過直白的目光,漆黑的眼睫翕動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迎上他的注視,烏潤的瞳眸裏就忽然洇開一點柔和的笑意。

  小蟲皇臉上一紅,斂起翅膀低下頭,觸角都打起了卷。

  蘇時輕笑起來,索性側了身稍蜷起身體,展臂把他輕攔在手心,護進自己頸側的空隙,低頭落了個吻:“別著急,等你長大就能抱著我了……”

  小蟲皇這次直接燙成了一團,隔了好一陣,才終於悄悄張開翅膀,仰頭望向早已睡熟的人類青年。

  長大的誘惑力實在太強,在被煮的威脅和長大的福利之間徘徊,實在掙扎得很。

  怕再會驚醒克雷格,小蟲皇沒有再動,可可的醇香卻依然悄悄彌散開。

  這一次,他的身體上甚至也泛起隱隱光芒,力量被悄然傳遞給昏睡著的人類青年,努力維持在修復身體與蟲化之間的細微界限間,慢慢改造著傷痕累累的身體。

  直到周身的光芒漸漸淡下來,小蟲皇才終於疲倦地斂起翅膀,沒有再鑽回衣服裏,學著他的樣子團成一團,蹭在頸間沉沉睡去。

  *

  身體在緩慢恢復,蘇時也悄悄加大了鍛煉的強度。

  不知道第幾次精疲力盡昏沉睡去,蘇時醒來時,將軍正坐在治療艙邊上,目光落在他身上,眼中還帶著未及收起的憂慮。

  見到兒子睜開眼睛,將軍的神色立刻和緩下來,將手掌輕覆在他額上:“先不要動,再多休息一會兒。”

  “爸爸,我不要緊的。”

  蘇時朝他笑了笑,抬手撐在治療艙沿,將身體支撐著坐了起來。

  這樣的動作對他來說依然有些吃力,手臂隱隱顫抖,額間也滲出細細冷汗。

  可他的神色卻依然平靜如常,動作也已經能做得流暢順利。如果是不知道內情的人,甚至未必會看出他的異樣來。

  小蟲皇正睡在他身旁,被帶得迷迷糊糊翻了個身,抱住他的衣角蓋在身上,就又舒舒服服地繼續睡了過去。

  蘇時眼裏透出些笑意,輕輕碰了碰他的觸角,替他把衣角整齊地蓋好,抬頭望向身旁的將軍:“爸爸,您有什麼事嗎?”

  將軍雖然關心兒子,卻畢竟不能總是陪在他身邊。軍部的工作從來都很忙碌,有時甚至隔幾天才能回來一次,這樣大白天忽然回來,反而叫他有些意外。

  “沒什麼,只是今天事情不多,爸爸回來看看你。”

  望著兒子越發沉靜溫潤的神色,將軍沉默許久,還是輕輕撫上他消瘦的脊背:“克雷格,對不起,爸爸應該照顧好你的。”

  他到底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不僅沒辦法保護好自己的兒子,甚至連叫他開心都難做得到。只能看著他一天比一天沉靜懂事,把什麼都藏在心底,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肯叫別人替他擔心。

  醫生說過,恢復階段的痛楚是無法避免的,即使是什麼也不做,也依然會承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疼痛折磨。

  可迎上那雙眼睛裏柔和清澈的光芒,任何人都不會想得到,面前微笑著的青年正在承受著什麼樣的痛楚。

  沒有人生來就懂得忍耐,所有的忍耐和承受,都是從某段孤立無援的疼痛中習得的。

  他的兒子忽然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長大了,長成了叫他陌生也驕傲的樣子,可他卻依然忍不住想起那個會委屈會害怕的孩子。

  “我很好,爸爸,我已經恢復很多了。”

  蘇時不知他正在想什麼,忙出言安慰,又忽然冒出個念頭,抬手拉住他的手臂:“爸爸,家裏有鋼琴嗎?”

  “有,克雷格,你想彈鋼琴嗎?”

  終於聽到他主動提出要求,將軍的目光亮起來,連忙點了點頭:“家裏的琴房一直都保留著,還在你的臥室邊上。你哥哥給你買了一架星石鋼琴,是給你二十歲的成人禮。只是那時你已經加入了軍隊,一直沒來得及給你……”

  星石鋼琴是裝載了能源晶石的鋼琴,不僅音質和音色更加優美,在運轉精神力進行共振的情況下,還可以借助能源晶石的力量,讓聲音傳到很遠的範圍。

  能源晶石在星際世界是主要的能源,十分珍貴。除了在剛被開採時曾經偶爾有被用於製作樂器的情況,後來隨著價值的不斷開發,就迅速成為了國家控制的流通貨物,被集中用於能源供應,這批帶有晶石的樂器也成了難得的絕版。

  蘇時也不由生出些興致,操控著治療艙轉換成輪椅,稍稍坐直身體:“爸爸,我能去看看嗎?”

  將軍眼裏透出亮色,欣然答應下來,引著他到了琴房,替他把門打開。

  稍許暗淡的光線下,闊別了主人許久的黑色三角鋼琴靜默著立在角落。戰爭時期,致命的威脅就在旁側,人們為了生存而不斷掙扎,已經沒有人再需要這些只是用於欣賞的樂器。

  迎上將軍殷殷的注視,蘇時無奈一笑,卻還是操縱著輪椅過去,探身掀開琴蓋,嘗試著按下琴鍵。

  十指連心,激烈的痛楚電流一樣直竄上來,叫他額間立時滲出層層疊疊的冷汗。

  這具身體雖然破敗,卻因為精神力的過度充盈,對於疼痛反而異常敏感。他的手臂縱然能勉強支撐起身體,指尖卻還沒能恢復按下琴鍵的力道。

  小蟲皇立刻察覺到了他的不適,緊張地扇起翅膀撲到他胸口,蘇時卻只是抬手叫他落在掌心,淺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及時收回了力道,手臂卻依然止不住微微悸栗。蘇時輕舒了口氣,才要撐直身體,已經被將軍穩穩扶住,小心地放回了輪椅裏。

  “克雷格,還好嗎?”

  將軍小心地扶著他坐穩,抬手覆上兒子的額頭,冰冷的細汗密佈在額間,也叫他的心漸漸沉下去。

  蘇時抬起頭,眼裏的痛楚已經散去,朝他淺淺笑了笑,無聲地搖了搖頭。

  望著兒子疼得近于淡白的唇色,將軍的手微微一顫,按上他同樣被冷汗沁得微涼的衣物,近乎保證地低聲開口:“克雷格,不論怎麼樣,爸爸一定能叫你再彈上鋼琴……你相信爸爸,好嗎?”

  心底泛上些沒來由的酸楚,蘇時眼眶微燙,握住父親的手,仰頭溫聲開口:“爸爸,我相信。”

  聽到兒子的話,將軍鼻間也不由一酸,抬手攬了攬他的身體,起身快步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匆匆離開,蘇時坐著出了陣神,指尖忽然傳來奇異的細微觸感。

  下意識低頭,才發現小蟲皇正在輕輕吻著他的手指。細細密密的吻輕巧地落下來,可可香氣散開,居然真的帶走了那些殘餘的痛楚。

  隱約覺得這樣的香氣似乎總是繚繞在身側,蘇時心中忽然生出些猜測,抬手將小蟲皇擱在鋼琴上,抬手碰了碰他的觸角:“是因為把力量分給了我,所以才長不大嗎?”

  小蟲皇連忙用力搖頭,又把他的手指抱回了懷裏,將臉頰貼上去輕輕蹭了蹭。

  蘇時啞然失笑,把手輕輕抽回來,稍稍傾身,安慰地親了親小蟲皇稍顯散亂的額發:“不要動,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

  小蟲皇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望著他。蘇時深吸口氣,替自己加了一支鎮痛劑,撐著鋼琴的邊沿盡力站起,靠著手臂的支撐,盡力向琴凳上挪過去。

  根據智腦的評定,他的身體如果不經過蟲化改造,能恢復到這樣的狀態就已經是巔峰。按照他一貫的運氣,既然拿到了這樣一個任務,如果先蟲化再完成,在不可控的蟲化中長出兩個大鐵鉗來,都是很可能發生的事情。

  兩層止痛劑的遮罩下,他的眼前依然一陣陣發黑,大顆的冷汗順著額間滾落下來。

  勉強往前邁了幾步,腿上終於徹底沒了力氣,手臂忽然一軟,身體就狠狠栽倒了下去。

  ……

  不是預料之中的生硬疼痛,接住他的是早已不能再熟悉的溫暖胸膛。

  幾乎是整個人都被一把撈了起來,下一刻天地倒轉,已經被緊緊護在了結實的懷抱裏。蘇時心臟一陣狂跳,緩過眼前的黑朦,順著手臂望上去,目光落在那張英俊深刻的面龐上,若有所思地微微挑眉。

  抱著他的蟲皇瞬間坐直身體,觸角倏地豎成了兩根天線,手臂也僵硬起來。

  *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又一天快要過去了。

  蘇時靠在椅式治療艙裏,慢慢做著雙手的複健練習,一邊分心查看著要求自己回軍部述職的通知。

  在上報任務的時候,他的下落被歸類成了失蹤,雖然在蟲族領地中的失蹤從來沒有生還的記錄,但既然是失蹤,就要超過三個月才能吊銷星籍。

  將軍特意封鎖了他的下落,等到這件事已經不足以引起巨大反響而被大肆宣揚的時候,才終於替他登出了失蹤記錄。但要想順利退役,總還是要回到軍部露個面的。

  鍋都已經丟得差不多了,回去一趟大概也不會再有什麼影響,雖說保羅他們大概也都在那裏,可軍部那麼大,也總不至於去一趟就能遇上。

  將軍已經幫他把需要煩心的事都處理妥當,只要去露個面也就足夠。蘇時點選了收到的選項,輕輕打了個哈欠,闔了眼睛向後靠去。

  在忽然猝不及防地進化長大,把他從地上撈起來放回輪椅之後,蟲皇就鑽進了廚房,躲在鍋裏說什麼都不肯出來。他在門口守了一陣,見對方的態度實在太過堅定,考慮到或許是蟲族進化的某種習慣儀式,也就沒有多做打擾,獨自回了治療室。

  也不知道是什麼儀式,居然要花這麼久。

  每天都習慣了小蟲皇在身旁連撲帶蹭,忽然空蕩蕩的安靜下來,居然還不大習慣。蘇時索然地躺了一陣,雖然疲憊,卻沒能像每次一樣睡得著,正想再去廚房看看,門口卻忽然傳來了醇香的熱可可氣息。

  蘇時若有所覺,挑了眉回過身望過去。

  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蟲皇小心翼翼磨蹭進門,迎上他的目光,把一杯熱可可顫巍巍遞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蘇時:⊙▽⊙??

  #自煮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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