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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鍋我背了![快穿]》第127章
第127章 勇敢的懦弱者

  克勞德向上面遞交了有關利用音樂進行精神創傷治療的申請,軍方原本就正在考慮相關的可能,申請才遞上去就被批復通過,卻在民眾間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有許多人都認為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不將寶貴的資源放在軍備防禦上,反而去做這些看似全無意義的事,根本就是對稅款的胡亂處置。甚至有不少人遊行請命,要求撤銷這一條提案。

  【簡直就是在浪費稅款。用音樂治療精神創傷?這都已經是幾百年前的老論調了,就算音樂真的有用,能比得上智腦的精神治療嗎?】

  【就算沒有了新的音樂作品,我們也有過去的歌和曲子可聽。如果真有用的話,聽以前的歌不也是一樣的?有任何人有過聽著歌就治癒了精神創傷的例子嗎?】

  【聽聽歌心情確實會變好,可也沒有那麼大的用處,還不如用智腦的理療功能放鬆十分鐘效果來得明顯。不要神化這些東西了,和平年代也就算了,現在生存才是第一位的,還是把錢花在更該花的地方吧。】

  【說不定又是哪家政府高官的子弟想要借機復辟音樂學院了吧?當初那群小少爺裏可有不少都是學藝術的,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是想靠這個逃避兵役嗎?】

  ……

  蘇時靠在床頭,枕著手臂翻看著星網上的言論,看到幾個註定抓不住的鍋蓋一閃而過,不無惋惜地輕歎口氣。

  門被輕輕推開,克勞德走進他的臥室,見到他手中的智腦,神色微沉下來,快步走了過去。

  “大哥,你還沒休息嗎?”

  迎上他的目光,蘇時撐直身體,才問了一句,手裏的智腦已經被克勞德沒收,暗滅螢幕放在一旁:“你現在還需要好好休息,頭還疼嗎?”

  “不疼了,就只是沒睡好,現在已經好多了。”

  蘇時笑起來,溫聲應了一句,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躺了下去。

  克勞德替他將被子掩好,卻沒有立刻離開,坐在床邊靜默片刻,還是低聲開口:“外面的話不要多管,有大哥在,這些事還犯不著你操心。”

  “大哥,我知道你想用什麼辦法。不如先叫我自己試試,可以嗎?”

  已經猜到了克勞德會怎麼做,蘇時抬手拉住他,側過身稍稍支起,眼底透出些許溫和的執拗。

  強力的鎮壓只會引起民眾更強烈的逆反,在心理治療的領域,最先要保證的就是信任。如果人們根本就不肯相信音樂會有作用,甚至帶著怨氣去聽,即使是再出色的曲子,也沒有辦法引起哪怕稍許共鳴。

  克勞德神色微動,目光落在弟弟黑澈的眼眸上,抬手輕輕按了按他的脖頸,攏著他躺平下去:“累了的話,就跟大哥說。”

  迎上那雙眼睛裏沉默的關切,蘇時心口一暖,抿了唇角點了點頭。克勞德又拍了拍他的肩,才終於替他把燈關上,起身離開。

  微涼的夜風吹過,熟悉的身影從窗外輕盈地飄進來。

  在和大哥說話時就已察覺到蟲皇到了窗外,蘇時含笑側過頭,將被子掀開,朝他輕拍兩下。

  蟲皇目光亮起來,咻地鑽進被窩,清新的涼氣一瞬被體溫捂暖,伴著可可的香氣擁了滿懷,頸間就蹭進了個毛絨絨的大腦袋:“我回來了。”

  “大哥又不會難為你,你不用老是躲著他。”

  蘇時被他蹭得癢了,忍不住輕笑出聲,也側身好好將他抱穩,照額間落了個吻:“還順利嗎?”

  “很順利,按照我現在的實力進化,要不了多久就能解決掉那只母皇了。”

  蟲皇點點頭,借著觸角上的星點亮芒,抬手撫上眼前清秀柔和的眉眼:“不論怎麼說,我都是把你搶走的那一個,還是躲著些的好。說不定你哥哥什麼時候看我不順眼,就要把我拎過來揍一頓……”

  蘇時啞然失笑,照頸間埋著的腦袋揉了一把。蟲皇蹭夠了才捨得向後挪開,又把他擁進懷裏:“聽大哥說的,是不太順利嗎?需不需要我幫什麼忙?”

  “暫時還不用,我再想想辦法。”

  蘇時含笑搖搖頭,放鬆地闔上眼,任他用觸角對著自己的戳戳碰碰,新奇地適應著從沒嘗試過的交流方式。

  據蟲皇說,這是蟲族特有的交流手段,只要碰一碰觸角,不用說話就能接收到對方的念頭。可他仔細體會了好一陣,除了越來越明顯的異樣感觸在體內不可描述地彙聚,居然什麼都沒能感應得到。

  “不行,我好像還是不太熟練。”

  深吸口氣壓下騰起的熱流,蘇時抬手抵住愛人覆上來的滾熱胸膛,困惑地微微蹙眉:“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除了身上不對勁,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剩下的話被吞進溫柔的吻裏,下意識抬起頭,黑徹的瞳眸裏盈著暖芒,笑意溫存地透出來,將他滿滿當當攏在其內。

  “沒有問題,你接受的已經很全面了……”、

  燦金色的蝶翅一閃,就將身下的湛藍覆住。

  燈光暗了下來。

  *

  時間漸漸推移,異樣的情緒也不著痕跡地在民眾間散播開來。

  雖然政府遲遲沒有發佈相關的聲明,民眾們卻都已多少有所察覺。似乎就是在那一次沒來由的蟲鳴之後,身邊的人似乎都變得奇怪起來。原本就暴躁的人變得越發易怒,即使是脾氣好些的,也時常會覺得莫名消沉,無論做什麼都難以打得起精神。

  負面情緒像是某種不敢被宣之於口的神秘病毒,在無人知曉的隱蔽處悄然蔓延。

  軍中越來越多地出現私鬥甚至逃跑的案例,厭戰的情緒也日益傳開。在每扇窗戶後面,越來越少能聽見輕鬆的笑聲,人們漸漸對什麼都打不起精神,恐慌變得越發普遍,甚至有許多人已經感到曾經蟲族臨境都不曾有過的絕望。

  智腦的精神治療第一次失去了效果,人們對這樣的情況心生不安,卻又束手無策。

  就在焦躁的情緒愈演愈烈,幾乎叫人失去希望的時候,忽然有一天晚上,在城郊的人家聽見了隱約傳來的鋼琴聲。

  起初有人以為是哪種蟲族的鳴叫,直到輕快的旋律響起來,恐慌才終於漸漸消退。

  旋律柔和舒緩,音量又不算大,並不至於叫人覺得厭煩。人們奇怪了一陣就不再理會,繼續忙碌著手頭的工作,可隨著天色漸漸暗沉,卻有越來越多的人本能地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漸漸安靜下來。

  暗淡天光裏,輕快柔和的旋律像是一陣微風,伴著暮色拂過屋簷,叫夕陽被夜色衝淡的餘暉也顯得溫暖起來。

  雖然並不足以動搖那樣盤踞在精神深處的壓迫,卻畢竟彷彿點燃了一處溫暖的燈火,搖曳著照亮一小片冷寂的黑暗。不足以叫人們沉重的嘴角挑起來,可緊蹙著的眉心卻已不知不覺鬆開,繃著的心情也漸漸鬆緩下去。

  沒有人知道這一陣鋼琴聲究竟是從哪里傳出來的,卻都不約而同地在琴聲中放下手中正困擾著的事務,漸漸平復著焦灼消沉的情緒,又在琴聲的安撫下悄然入睡。

  琴聲漸漸淡去,時間已至深夜。

  按下最後一個琴鍵,收回精神力的催發,蘇時扶著鋼琴站起身,緩步走到窗前。

  夜風清涼,吹在臉上很舒服。蘇時閉上眼睛深吸口氣,溫暖的氣息自背後貼上來,將他整個擁住,溫柔的吻落在耳畔:“爸爸他們都睡著了,是有效果的。”

  “應該不只是這樣的效果。”

  蘇時笑了笑,望向窗外的萬家燈火,放鬆地將身體交進身後的懷抱,精神力悄然蔓開。

  哭鬧著的孩子已經安然睡熟,疲倦的人們也都各安其所,白天的奔波忙碌過後,夜裏能放鬆休憩,即使不是為了任務,他也依然喜歡這樣的感覺。

  正出著神,他的額角忽然落了個輕吻。蘇時下意識抬起頭,蟲皇將手指沿著他的發尾理進發間,慢慢按揉著,輕聲開口:“等我們離開這裏,你喜歡住什麼樣的地方?”

  “不是蟲巢就行,你要是給我個蜂巢,我就把它切了泡水喝。”

  蘇時沒有多想,笑著應了一句,眯了眯眼睛,舒服地輕歎口氣:“別的不重要,床大一點,軟一點就行了。咱們兩個估計也住不久,還是要弄架高級機甲再走,省時也省力……”

  身後的手臂微微收緊,蘇時下意識停住話頭,疑惑的抬起目光,迎上那雙深沉的黑瞳。

  “我們會住很久。”

  蟲皇在他額間落了個吻,將面前的愛人擁進懷裏,低喃的聲音彷彿承諾:“總有一天,我們會在一個地方定居下來,會一直都在一起,會在那裏停留很長時間……”

  蘇時怔怔聽著他的話,心念微動,忽然握住他的手臂:“你都想起來了嗎?”

  環在身後的手臂依然堅定,蟲皇擁著他,落下目光凝注著他,輕輕揉了揉他的發尾。

  心臟莫名激烈地砰砰跳動起來,蘇時深吸了口氣,想要朝他笑一笑,眼前的視線卻莫名模糊成一片。

  熟悉的氣息裹住周身,溫柔的吻細密地落下來。朦朧的水色裏,耳邊忽然響起清脆的叮咚提示音,最後一塊碎片也終於被收進了背包。

  琴聲每天傍晚都會準時響起。

  那些旋律有時溫柔有時明快,卻都無一例外地能夠叫人得以放鬆下來。消息漸漸在網上傳開,像是在絕望的黑暗中點亮了一線微芒,有許多人抱著哪怕試試看的念頭特意趕到那一片區域,也都幾乎得到了堪稱驚喜的療效。

  先前堅決反對音樂療法的聲音漸漸淡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追根究底想要知道琴聲的來源,甚至已經大致根據範圍劃定了可能的區域,卻發現那裏原本就是被高度保護的一處軍方高層聚居的社區。

  琴聲覆蓋的範圍畢竟太過有限,人們的請願聲越來越多,甚至有不少人會特意拜託住在附近的人將那些樂曲轉錄下來一段,用以放鬆心情,居然也有不錯的效果。

  直到有一天,在慣例令人壓抑的暮色裏,智腦忽然發出一陣電流聲,熟悉的旋律忽然流淌出來。

  人們的眼睛裏漸漸有了光。

  *

  蘇時其實沒有義務勞動太久。

  這個世界有太多和克雷格一樣的人,有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也有白髮蒼蒼的老鋼琴家,有太多依然不捨得放棄音樂和藝術的人,都在人類漸漸蘇醒的自我意識中找到了新的出路。

  藝術是拯救不了世界的,可它們卻從人類誕生那天起,就存在於靈魂的角落。在最黑暗的時候,就會成為一點隱約的星光。

  音樂學院沒過多久就被重新開設,除了安撫情緒的曲子,也有一首接一首叫人鼓舞的戰曲被作出來。人們漸漸擺脫了蟲鳴的影響,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重新振作。

  蘇時最後一次彈鋼琴,是在離開人類的聚居區之前,應邀來到了已經被荒廢許久的皇家演奏廳。

  父親和兩個哥哥都坐在最前列,聽眾擠滿了上萬席位,連星網的直播都一度崩潰,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樣子,卻意外的沒有受到預料之中的質疑。

  直到很久之後,人們還會津津樂道地談起那個在燈光下演奏著鋼琴的青年,談起燈光下晶瑩如鑽石的觸角,還有那雙蝶翅上純淨耀眼的藍色,簡直就像是最美麗浩瀚的星空。

  對於美麗的欣賞,原本就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

  在離開了人類的聚居區後,蟲皇幾乎沒有花費太多的力氣,就乾脆俐落地解決掉了舊任的母皇,成為了地面蟲族新的領袖,並悄然向宇宙中的核心蟲巢滲透進去。

  幾十年後,蟲族忽然變得異常溫和,不再與人類為敵,也不再一味繁衍擴張。又過了幾十年,在最新一次的探查中,蟲族甚至已經做出了遷徙的準備,要向橫跨幾十個光年的新星系躍遷。

  “還要回去看看嗎?”

  遙遠的行星已經只剩下朦朧光點,身後傳來低沉柔和的嗓音,蘇時回過神,迎上他的目光,笑著搖了搖頭。

  百年過去,熟悉的人都已經離開,他們也差不多到了該和那顆熟悉的星球告別的時候了。

  蟲族浩浩蕩蕩地遷徙,奔赴向新的星系。蘇時正要回身,手裏忽然多了個冰冷堅硬的東西,下意識拿起來看了看,居然是當時那枚一直沒有被用過的信號彈。

  迎上蟲皇眼中的清淺笑意,蘇時也不由勾起唇角,將信號彈引爆,抬手扔進浩瀚無垠的宇宙裏。

  “這裏離母星有幾光年,在這裏引爆,要等到他們看到,大概也需要幾年的時間了。”

  蟲族經過變異的身體可以在宇宙中自由活動,蟲皇擁住他,低頭溫聲開口:“這樣在宇宙間看來,我們實在太渺小了。”

  燦爛的光芒短暫地劃破黑暗,又轉眼消逝在無垠的黑暗裏。

  毛絨絨的領口鑽進脖頸間,蘇時張了張口,還是忍不住回手揪了一把,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居然真敢換馬蜂套裝的自家愛人:“少轉移話題,儘快把套裝換回去,不然等你睡覺的時候,我就把你的毒針拔下來……”

  . 兩人在一起生活了幾百年,把所有的套裝都試過了一遍,蘇時才終於在一次穿越黑洞時回到了主世界。

  叫他意外的,這一次的系統居然沒有跑出去玩,只扔給他一堆冷冷清清的明信片。反而老老實實地留在主控室裏。見到他回來,就立刻將座椅推送過去,叫他舒舒服服地坐下來,蘇時挑了挑眉,不及開口,手邊又多了一杯剛被衝好的熱可可。

  “怎麼沒出去玩,你的朋友有事嗎?”

  難得看到系統這樣殷勤,蘇時不覺詫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抬手查看著這次任務的所得。

  他的聲音落下一陣,機械音才終於響起:“宿主,您的鑰匙已經找齊了,可以兌換出現實物品,開啟那扇門了。”

  感覺到系統的情緒不高,蘇時若有所思地起身,將那枚兌換出的鑰匙接到手裏,卻沒有立即去開門,反而朝主機走了過去。

  顯示幕上不斷滾動著資料,蘇時抬頭望了一陣,抬手撫了撫冰冷的龐大主機:“怎麼了,和朋友吵架了嗎?”

  資料停頓片刻,耳旁忽然傳來抽抽噎噎的低泣聲。

  自家系統的智力似乎不太高,出去說不定就要挨欺負。蘇時抿了抿唇,把鑰匙放在一旁,拉開鍵盤側身坐下:“誰家的系統?我幫你欺負回去——”

  “宿主,您會卸載我嗎?”

  機械音忽然響起來,打斷了他的話。蘇時的手一頓,才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己攢經驗點的最終目的,沉吟著抬起頭,懸著的手輕輕落在鍵盤上。

  “我的好幾個系統朋友,它們的宿主都把它們卸載了。等你打開那扇門,就會進入高級世界,如果高級世界的考核通過,你就有卸載掉我的權利了……”

  機械音說幾句停一會兒,加濕器咕嘟咕嘟向外冒著水汽,眼看著主控室裏居然已經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蘇時憋了半晌,還是沒忍住笑意,輕咳一聲敲敲主機:“別人就算了,你看我像是能通得過考核的樣子嗎?”

  小雨忽然停下,暗淡的螢幕咻地調亮,資料滴滴亂竄,機械音陡然興致勃勃地高昂起來:“不像!”

  ……

  回答得太過斬釘截鐵,蘇時啞然一陣,笑著輕歎口氣,拍了拍主機起身:“別怕,就算我通過了考核,也拿U盤把你偷渡出去。你還有一個阿爸,他的U盤可大了……”

  漫不經心地順口說著,他已經走到門口,將鑰匙送進鎖孔,稍一遲疑,還是抬手擰開。

  無論裏面裝著的是什麼,他都必須要去面對才行。

  才一開門,晃眼的金燦燦光芒就傾瀉下來。代表著經驗點的金幣洪流洶湧砸落,蘇時及時避開,才終於避免了被直接埋在底下的命運。

  連他自己都已經不大記得自己當初居然有這麼闊氣,怪不得某位黑暗友人出手一直都這樣大方。

  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很久都沒見到那位老朋友了,蘇時瞄了一眼那個依然灰暗的狂霸酷炫極惡暗黑系頭像,想起對方曾經和自己提過的小黑屋,若有所悟地挑了挑眉,撥開金幣遊了進去。

  裏面牆上掛著不少被封印的技能,蘇時摘下來逐個看了看,又都沉默著放了回去。

  【純潔善良小天使光環】、【真不是我做的特效】、【幸運MAX轉轉轉】、【百分百甩鍋獎盃】……

  他當初居然買了這麼一堆毫無用處的東西。

  蘇時不無感慨地輕歎口氣,特意洗了洗手,以免不小心沾染上了什麼黴運,才繼續往裏走進去。

  在屋子的最裏面,放著兩枚鈴鐺。

  蘇時微微蹙眉,將鈴鐺撿起來搖了搖,清脆的響聲叮咚響在耳畔,卻喚不起任何熟悉的記憶。

  鈴鐺邊上還有個不透明的光罩,瑩瑩白光裏不知罩著什麼東西。蘇時沉吟片刻,還是試探著朝光罩伸出手,那團光芒瞬間散開,化成星光點點灑落。

  光罩裏是空的,他的腦海中卻悄無聲息地多了些東西。

  胸口一瞬間泛開劇痛,蘇時抿緊了唇角,本能地攥緊了胸口的衣物,脫力地半跪下去。

  心臟砰砰跳著,耳旁傳來碎裂的細微聲響,宏大又渺小,虛幻得無法捕捉。

  隔了幾秒鐘,疼痛才漸漸淡去。

  蘇時深吸口氣,緩緩站起身,原本一片空白的記憶終於被填充上,卻依然被光罩封閉著,看不清具體的形狀。

  看來還是只有像系統說的進入高級世界,才能找到解開封印的辦法。

  蘇時闔目立了一陣,才終於睜開眼睛,隨手將鈴鐺系在手腕上,回到主控室,朝系統晃了晃:“這次一起去嗎?”

  系統歡呼一聲,立刻將資料導進了鈴鐺裏面。蘇時沒有多做遲疑,點開了接通高級世界的按鈕。

  熟悉的失重過後,他的意識卻沒有像每次一樣,和任何一具身體契合。

  眼前的情景莫名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形形色色的人衣著各異,卻至少能看得出都仙氣飄飄,手裏還拿著不少靈氣四溢的法器,中間圍著一道無聲無息的黑色身影。胸口斜開一道傷口,鮮血汩汩淌出。

  “不可能的,他怎麼會躲不開?”

  為首的中年人沉默片刻,眉峰蹙得死緊,朝身側老者低聲開口:“莫非我們真的誤會了他,那些事確實不是他做的……”

  這句話一出口,蘇時陡然打了個激靈,驀地意識到了這是個什麼世界。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隨機導入一個高級世界,卻沒想到居然是直接進入了自己當初被舉報封號離開之前,肆無忌憚滿天甩鍋的那個世界裏。

  ——————

  蘇時:抱緊我的小鍋鍋QvQ

  鍋:呵:)

  #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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