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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鍋我背了![快穿]》第121章
第121章 勇敢的懦弱者

  “隊長,怎麼了?”

  見到他神色不對,隊員們也漸漸停下說笑,紛紛湊了過去。

  保羅搖了搖頭,攥緊那張傳單,目光再一次落在末尾一行那個原本不該出現名字上。

  民眾或許未必知道這些“失蹤”的真正含義,可他們卻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這些人都是消失在蟲族的領地中的。沒有信號,沒有屍體,甚至沒有任何痕跡。軍方不會再派出人去搜救,因為搜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傑克沒有說錯,他們差一點就成為了這份名單上的一員。

  可他們畢竟沒有在上面。

  突圍的路意外的順利,蟲族的防備異常鬆懈,他們幾乎沒費多少力氣就衝了出來,沒過多久就得到了任務順利完成的通知。

  劫後餘生的喜悅太過強烈,衝淡了諸多不合理的懷疑,也叫眾人暫時忽略了所有的異樣。

  他們其實根本沒能達到牽制蟲族的目的,可任務居然就這樣完成了,所有人都活著回到了營地,卻偏偏少了那個按理最不可能出事的年輕少尉。

  在他們離開之後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究竟還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事,克雷格那時候為什麼會點明叫他們走九點鐘方向——他始終忍不住一遍遍回想當時的每一個細節,卻一直都沒能得到結論。

  或者說不敢得出結論。

  少尉的性格他們都清楚,那麼膽小的人,怎麼會敢一個人跑出去吸引蟲族,甚至把自己搭進去,就為了——

  為了保護他們這些未必值得保護的人。

  “走,我們回去。”

  終於再沒法只是這樣自欺欺人下去,保羅低聲開口,忽然轉身快步往軍區走回去。

  “隊長,你幹什麼去?”

  傑克錯愕地叫了一句,想要去攔住他,卻被盧克抬手拉住,低聲開口:“他在這上面。”

  雖然內部能夠查詢失蹤名單,可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誰也不會想到要去查這些東西。要不是看到這份名單,他們終其一生,說不定都根本不會留意到這個名字居然被無聲無息地填進了失蹤的列表裏。

  “誰?”

  傑克一怔,抓起傳單仔細看了幾遍,臉色也不由變了變,猶豫著壓低聲音:“會不會——會不會是重名啊?叫克雷格的那麼多,也不一定就是他……”

  盧克沒有答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快步跟上了保羅的身影。

  他們同樣希望這只是個意外的巧合。那個少尉明明就是為了能活下去,不惜出賣他們,甚至連僅剩的彈藥都要死死守住,不肯給他們留下一點活下去的希望才對。

  只有堅信著這樣的真相,他們才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坦然地活下去。

  中校的身份在軍部中並不低,很容易就能知道他的辦公室在哪里,可普通的隊員卻沒有權利就這樣直接進去。被智腦屏障攔在外面,保羅的腳步終於停下,卻沒有轉身離開,只是沉默著站在原地,那張傳單已經被他攥成一團。

  “隊長,我們要不要先出去再想辦法,一直站在這裏會被處分的……”

  盧克上前一步,猶豫著低聲勸了一句。保羅卻只是搖了搖頭,沉聲開口:“你們先回去,我在這裏等一陣。”

  見他態度堅決,隊員們也只好不再多說,卻也沒有人離開,只是硬著頭皮一起等在了分隔線外。

  監控沒多久就發現了他們,警報聲不斷響起,警示著他們儘快離開,保羅卻依然固執地不為所動。直到中校也聞訊出來,目光落在幾人身上,原本不耐的神色忽然微凝,腳步也不由停頓。

  雖然對這些人並沒有多少好感,可畢竟是克雷格曾經要保護的部下。自己和他們犯的錯誤其實一樣,不過只是誰醒悟得更早些而已。

  中校在原地站了片刻,就朝眾人緩步走過來,目光落在保羅簇新的肩銜上:“少尉,有什麼事嗎?”

  被他叫出自己的新軍銜,保羅呼吸微頓,眼底深處極隱蔽地一縮,沉默片刻才低聲開口:“長官,我們想知道——克雷格在哪,他為什麼沒來參加我們的授銜儀式?”

  “他已經退役了。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很順利,他拿到了銀鷹勳章,可以被允許提前退役,就不來看你們了。”

  早已經想好了說辭,中校平靜地解釋了一句,保羅卻忽然抬手,將那張早已被攥得發皺的傳單遞給他:“可我們在上面看到了他的名字。”

  中校目光一跳,下意識把那張傳單接了過來。

  克雷格只是拜託他幫忙瞞住部下,可畢竟任務要匯總上報,那個青年沒能回來,總要對軍部有個交代。

  他沒有對上級隱瞞年輕的少尉所做的一切,這些記錄會被封印存檔,沒有校級軍官以上的資歷不能查閱。至少在一二十年之內,這些隊員不會有什麼機會見到那些任務的詳細記錄。

  中央智腦會自動根據記錄生成一份全許可權查閱的失蹤人員名單,克雷格當然也會被列進去,可一般的人卻很少會想到要去查閱,所以他也沒有過多在意,卻沒想到軍宣部居然印了這樣一份傳單出來。

  其實原本也沒有一定要隱瞞下去的必要。

  總要有人犧牲,必須有人去引開蟲族,才能從蟲族的領地脫身。可眼前的這些年輕人都活著,他也活著,而任務居然也已經順利完成,戰場上不會有這樣幸運的巧合。

  在認清這個結果之後,只要稍一思考,其實就不難得出真正的結論。

  中校看了一遍那張傳單,慢慢在手中展平折起,抬頭望向面前的青年:“你們想知道些什麼?”

  聽到他的話,隊員們的呼吸陡然粗重,眼中透出難以置信的血色,原本還存著僥倖的心終於徹底沉了下去。

  難以自抑的強烈羞愧忽然湧上來,保羅的臉色漲得通紅,攢了一肚子的問題忽然一句也問不出,咬緊牙關站了片刻,忽然轉身就要向外離開。

  “站住。”

  身後傳來中校平淡威嚴的聲音,叫他的腳步也本能地停下。

  肩上的軍銜忽然變得異常沉重,保羅用力攥緊了拳,幾乎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才重新站直,低聲開口:“我不配得到這個嘉獎。”

  “功勳已經發放,是不能再收回的。”

  中校淡聲開口,語氣低沉平緩,像是在重申著某條不容更改的準則:“你是隊長,當了隊長就不能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要為你的隊員著想,應當盡你所能保護他們——”

  “你也是這樣教給他的嗎?教他保護我們,教他什麼都不說,然後為我們去送死?”

  盧克終於忍不住打斷他,眼眶已經通紅:“然後我們就一直以為是他背叛了我們,一直記恨著他,就這樣什麼也不知道地活下去……是這樣嗎?”

  “我什麼都沒有教他,是他自己一定要保護他的部下,也是他自己不希望你們知道。”

  中校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空處,頓了片刻才又繼續說下去:“我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如果我想到了,一定會提前阻止他的。”

  那個孩子不是什麼都不說,他只是太靦腆,太不擅長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而他們在他的身上又傾注了實在太少的耐心。

  無論是他自己,還是眼前的這些隊員們,甚至沒有一個人曾經哪怕稍停下來,去聽聽他真正想要說的話。

  “可隊長他——他不是帶著彈藥走了嗎?他有那些彈藥在的,對不對?有了那個就可能活下來的,說不定他就在哪個安全點等著我們,等我們去接他,對不對?”

  漢克的目光忽然一亮,急促開口,眼裏透出隱約希望:“我們能去看看嗎?就去看看,我們有他的智腦共用,萬一能找得到呢……”

  “你們把他的智腦開了共用?”

  敏銳地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中校神色驀地沉下來,胸口忽然微縮。

  智腦上記載著一個人全部的資訊,強制打開智腦共用,幾乎就意味著將所有的隱私都徹底暴露在人前,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幾乎無法忍受的冒犯。

  這些隊員果然早就知道了命令的真相。在那兩天的時間裏,那個不善言辭的年輕人究竟遭受了什麼樣的待遇,有沒有被隊員排擠諷刺,又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打開了智腦,這一切都已經再沒有機會知道了。

  原本以為已經平靜下來的心緒,忽然又因為得知了更加沉重的真相,再度沉澀得叫人胸口窒悶,

  那個孩子在跳上備用機甲的時候,究竟有沒有覺得委屈?

  “共用已經被關閉了,就在我們離開後不久。”

  沒有勇氣回答中校的質問,保羅垂下目光低聲開口,身側的拳越發攥得死緊:“長官,雖然我們沒有資格向您質詢,可我依然想知道……在那之後,克雷格究竟都和您說了什麼。”

  “他和我說,他要保護你們。”

  中校低聲應了一句,沉默片刻,忽然直白開口:“你們不必再去了,那些彈藥上帶有引誘劑,不止能起到爆破的效果,更能大批吸引蟲族。在引爆之後,引誘劑的效果就會立刻散開,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既然你們已經活下來了,就好好對得起為了你們犧牲的人,不要再讓他們的努力白費了。”

  說完,他就轉回身,朝辦公室快步走了回去。

  “他說什麼——怎麼會有引誘劑?!”

  直到中校的身影已經走遠,傑克才忍不住愕然開口,難以置信地向前走了幾步:“那不就是用來送死的嗎?為什麼會研製這種見鬼的東西——”

  “因為它被研製出來,就是為了分股突圍時,一部分人去牽制蟲族的火力用的。”

  保羅已經徹底醒悟過來,低聲開口答了一句,轉身往外走回去。

  那原本就是個設計好的圈套,他們居然還把它當成了唯一的希望。如果當時克雷格沒有強硬地攔住他們,等到引爆那些彈藥的時候,他們就都會葬身在蜂擁而至的蟲潮裏。

  是他們把事情一直都想得太簡單了。

  總要有人犧牲,他們之所以能夠安然地活下來,不過是因為有人代替他們走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盧克腳步微頓,忽然自嘲地苦笑一聲:“我們那時候居然還對他說,我們會原諒他……”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曾經的質問和譏諷都清晰浮現,明晃晃地佔據在腦海裏。

  他們其實從沒試圖去相信過他。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們就什麼都不做了嗎?”

  看了看神色消沉的同伴,漢克焦急地上前一步,習慣性地望向保羅,想從他那裏得到哪怕丁點提示。

  可這一次,保羅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朝營房緩步走了回去。

  他的肩背已經垮下來。

  *

  將軍的私邸裏,治療艙依然在不眠不休地運轉。

  裏面的青年安靜地沉睡著,清秀的面龐看不出血色,如果不是仍然有著輕緩均勻的呼吸心跳,幾乎叫人無法分辨出他究竟是不是依然活著。

  蟲皇每天都會按時將修復藥劑替克雷格注射進體內,定時抱著他坐在廳裏曬太陽,晚上還會替他做全身的按摩,剩下的時間就一直守在治療艙邊,說什麼都不肯離開。

  連將軍都有些不忍心,想要和他輪流照顧自己的小兒子,蟲皇卻依然執意親力親為,也一直都沒能改掉朝他叫爸爸的習慣。

  雖然不能聲張,將軍還是暗中調查了不少的資料,才終於大致確認是因為蟲皇進化得太快,出生的時間又太短,汲取的知識不足,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認知偏差。

  因為自己的錯誤誘導而頗為自責,將軍耐心地糾正解釋了幾次,見蟲皇依然不懂得改口,也只好放任他隨意稱呼。只是暗中買了不少的幼教書籍回來。打算等克雷格醒了,就把教導蟲皇的重任再交還給兒子。

  把手裏的文件放在一邊,將軍查看了幾封郵件,目光還是不由黯淡下來,極輕地歎了口氣。

  克雷格的情況其實並不算好。

  他已經請來了好幾位值得信任的醫療專家,可得出的結果卻都是一樣的。克雷格奇跡般地避過了蟲族的襲擊,精神力也並沒有受損,只是因為消耗過大而陷入了沉睡。可他的身體卻已經因為精神力的頻繁爆發而遭到了重創,即使還能夠有所恢復,程度恐怕也會極為有限。

  軍部裏曾經有過幾例精神力爆發到極限的情況,最後無疑都必須經過身體改造,才能重新恢復正常的行動能力。具體的情況誰都無法預測,還要等到克雷格醒來,才能再考慮進一步的治療方案。

  可不論怎麼說,只要能活下來就是好的。

  這些天為了兒子的傷四處奔波,將軍同樣也已累得不輕。關閉智腦起身離開書房,走到治療室,放輕動作推開了門。

  蟲皇正抱著克雷格,替他慢慢活動著身體四肢,察覺到將軍的腳步聲就回過身,正要開口,將軍卻已經含笑擺擺手,走到他身旁。

  在他懷裏的青年依舊昏睡著,氣息卻已經穩定了不少。輕靠在蟲皇的胸前,不知是不是因為剛被活動了身體,臉色似乎顯得不再那樣蒼白,額間的碎發散落下來,幾乎就像只是因為累了而暫時睡著一樣。

  將軍快步過去,端詳著依然昏睡的兒子,眼裏不由顯出些希望:“你看,克雷格的臉色是不是好一點兒了?”

  “爸爸,克雷格已經好很多了,很快就會醒的。”

  蟲皇俯身將他小心地放回去,又替他把衣物也仔細整理好,才起身退到一旁,保證似的認真應了一句。

  將軍笑了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也在一旁坐下,目光落在青年依然無知無覺的平靜面龐上。

  暖色的燈光溫柔地落下來,似乎真叫那張面龐不再蒼白得叫人擔憂。昏睡著的青年顯得很放鬆,清秀的眉眼間找不到絲毫緊張或痛楚的痕跡,淡色的唇反而帶著輕鬆的細微弧度,像是在做著什麼難得的好夢。

  “沒關係,他累壞了,多睡一會兒也沒什麼。”

  已經很久沒見到兒子這樣輕鬆的神色了,將軍眼裏顯出柔和笑意,溫聲應了一句,又在治療艙邊坐了一陣。囑咐蟲皇也記得適當休息,才終於上樓回到臥室。

  送著將軍離開,蟲皇關緊了門,快步回到了治療艙邊。放開精神力籠罩住整間屋子,背後的翅膀一攏,身形就忽然變回了原來的丁點大。

  克雷格必須保證一天二十個小時以上都待在治療艙裏,單人的治療艙又沒辦法容納得下兩個人。他在嘗試了幾個辦法和對方一起睡之後,還是本能地選擇了最習慣的一種。

  小可可蟲啪的掉在克雷格的胸膛上,又撲騰著翅膀飛到他的臉頰邊,認真親了一口,才滿意地鑽回對方的衣服裏,抱住大小剛好的熟悉凸起沉沉睡去。

  濃郁的可可香氣散出來,悄然修補改造著人類脆弱的身體。

  在身體終於能夠勉強承受精神力的強度之後,蘇時的意識也終於復蘇,眼睫翕動幾次,吃力地緩緩睜開眼睛,感覺到胸口熟悉的觸感,神色忽然顯得微妙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蘇時: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我做了個噩夢。⊙口⊙

  #夢裏老攻長大了#

  #還把鍋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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