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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飛》第12章
  【十二】

  然而秦縱的視線被身前的眠秋略略一擋,便沒有看見謝春飛擦掉嘴角血跡的動作。

  謝春飛邁出一步,仰頭看著馬上的秦縱,一雙眸子如同幽深的潭水,滿是寂寥:「平安回來就好。」

  秦縱懷裡的眠秋探出半個頭,一雙靈動的眸子眨了眨,質問道:「你是誰?是府裡的什麼人?」

  是了,眠秋並沒有見過謝春飛,只是聽聞秦府其實是有明媒正娶的大太太的,但秦縱一直不讓他離開院子,更不用說是在秦府裡隨意走動。說起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我是……」

  謝春飛剛一開口,餘下的話便被秦縱生生打斷:「不過是個不重要的人,不值當你記著。」

  謝春飛垂下眼,身側的手指蜷在一起,指甲扎進手心,藉以這份痛感,他才能勉強站住身子,維持面上恰到好處的笑容:「是……不過是個不重要的人。」

  秦縱見了他這副模樣,不知為何,心裡驀地泛上一股煩躁。

  「你今天夜裡,來西邊的廂房找我。」

  秦縱說完這句話,便翻身下馬,然後又將眠秋抱了下來,這才入府。

  謝春飛輕輕咳了兩聲,瞧著秦縱和眠秋的背影,忽然間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他今年已經滿三十歲了,早就不是當年纖細年輕的青年,又如何比得過這個少年?

  倒是二十四歲的秦縱,配著十九歲的眠秋,倒是剛剛好的。

  近來入秋,日頭雖是尚好,可風卻已經染上了涼意。秋風呼嘯,吹得落葉滾滾,一片蕭條。

  「叩叩——」

  「進來。」

  裡面傳來秦縱的聲音,謝春飛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推開門。

  他就是賤的,雖然知道秦縱主動找他,不會是什麼好事……可是他已經整整兩個月沒有見過秦縱了啊……

  兩個月啊……

  他想他。

  謝春飛自嘲一笑,抬起步子走了進去。

  秦縱只披著單衣,下半身穿著一條很短的白色褲子,他身後的雕花木床上垂下輕紗,隱約可見裡面有個人正在淺眠。

  燈光下秦縱的臉稜角分明,可謝春飛瞧著,卻總覺得好像瘦了些。

  「謝春飛,你是不是身子不爽利?」秦縱頓了頓,「你過來,給我舔。」

  謝春飛不可置信地盯著秦縱,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反正你那病懨懨的模樣,也挑不起人的興致,每次弄你,都要小心翼翼的,又怕你暈過去,還要放輕動作,真是倒盡胃口!」

  秦縱看著謝春飛呆呆的模樣,心裡一陣酸楚疼痛,但在這種疼痛的凌虐下,竟然生出一種病態的快意。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他實在太痛了,他已經被這些血淋淋的真相逼瘋了。

  謝春飛面色白了下去,顫著聲音,一字一句地問道:「阿縱……你一定要這樣折辱我嗎?」

  「謝春飛,你不做,明日我就去掘了你父母的墳,」秦縱活像個地獄爬出的惡鬼,狠毒,且不擇手段,「你不要逼我動手!」

  謝春飛一個激靈,幾乎要摔倒,他盯著秦縱,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點玩笑的神情來……可是他失敗了,入目皆是一片冰冷與不耐。

  秦縱已經將下身的衣物除去,那靜靜伏在毛叢中的陰莖,令謝春飛看著就泛上一陣噁心。

  但他不得不,跪在秦縱身下,張開嘴,慢慢地靠近那東西。

  他從沒有為父母做過什麼,等到知曉事情的真相時,他也已經長大了,甚至……連父親的容貌都模糊在了歲月匆匆中。

  所能做的,不過保存父母最後一捧枯骨,免得他們黃泉下也不得安生。

  只是,秦縱竟然拿這個逼他……

  睫毛一卷,一串淚就沾濕了謝春飛的臉頰,他覺得自己的尊嚴似乎被秦縱踩在腳下,狠狠碾過。

  謝春飛張口,含住了那根陰莖,秦縱還嫌不夠一般,按著他的頭,往更深處送。

  略腥的硬物抽送摩擦,那股氣味讓謝春飛不住地想幹嘔,反射性地想要推開秦縱,逃脫這種折磨。可秦縱又怎麼會放過他,謝春飛垂著眸,顫抖的睫毛,滿臉欲碎的脆弱,更讓他從心理和生理上都得到了一種快感,抓著謝春飛的頭髮,送得更深。

  性器被溫熱濕潤的口腔包裹吸吮,情慾被一點點喚醒,在抽送間慢慢漲大,甚至最後直直抵到了喉嚨。

  謝春飛第一次做這個,難免生疏。平日秦縱是絕不會捨得讓謝春飛做這些,可是如今,謝春飛打從心底對自己感到一種厭惡,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容器,一個洩慾的玩意。

  秦縱……你恨起我來,便要把我都不當人看的嗎?

  謝春飛的牙齒磕在了柱身,秦縱擰起眉頭,下身激烈的疼痛使他幾乎彈起來,冷聲呵斥:「你到底會不會做!……」

  他的話音忽然收住,因為他見著了謝春飛臉上的淚珠,那樣多的淚,甚至沾濕了整個下顎。

  秦縱心臟突然一陣緊縮……

  謝春飛哭了。

  是那樣默不作聲地哭。

  從前秦縱和謝春飛歡好的時候,哪裡捨得讓他的春飛哥哥落一滴淚,甚至恨不得將世界上所有的歡樂都送給謝春飛,教他無憂常樂……常言道總是因愛生恨,如今他見了這般珍貴的淚,也難以自抑的心頭作痛。

  他恨自己的心軟,心痛,又止不住去憐惜那放在心尖上十幾年的人,於是便推開謝春飛,故作冷言道:「連嘴都伺候不好,愚鈍至極!」

  秦縱已經勃起了,下身的慾望令人備受煎熬,於是他掀開幔帳,將眠秋叫了起來,壓著眠秋發洩慾望。

  眠秋雖然是清倌,但畢竟也是玉露秋出來的人,伺候人的手段也是學過的,不一會兒,帳子內便傳來嬌嗔喘息,黏膩的水聲不絕於耳。

  謝春飛覺得,自己的心死了。

  他瞧著那帳子,裡面搖動交纏的身影,覺得噁心的厲害。他想要逃走,可腳下軟的厲害,只有扶著一旁的牆才能勉強站住。

  裡面又傳出一聲拔尖的呻吟:「啊!……輕些……唔……」

  謝春飛扶著牆,乾嘔了起來。

  他晚上沒有胃口,什麼都沒有吃,此刻自然是什麼都吐不出來。可是他吐得那樣厲害,夾雜著痛苦的喘息和嗆咳,最後卻只能吐出一些酸液。

  月光穿破雲霧,從窗隙透進屋中,映在謝春飛木然,流淚的臉上。

  他形容憔悴,神情恍惚,雖然流著淚,但卻沒有哭喊,彷彿落淚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可是他的心在哭喊——

  ……為什麼他還活著?

  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他,教他受此屈辱?

  他眼裡最後一絲光亮,終於搖搖晃晃地破滅了。

  人都說心死如燈滅,如今才知,這並非是胡謅。

  謝春飛第一次生了死的念頭……在過去的三十年裡,他每天都對自己說,要認真吃藥,好好將養,活的再久一些,從老天爺手裡再搶點時間。

  可是如今想想,這卻是何必?

  他拚命搶來的時間,並沒有人在乎。

  若是活著是為了瞧見這樣的場景,又是何必苟且偷生,惹人生厭?

  謝春飛想,他不敢再喜歡秦縱了。

  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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