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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太爺的小廚娘(宜家宜嫁之二)》第10章
第10章(1)

更新時間:2017-07-16 18:00:03 字數:8296

 辛小月由昏迷中醒來,發出了輕輕的呻吟聲,睜開有如千斤重的眼簾,她發現自己置身在陌生的房裡。

 這裡是哪裡?

 這是她問自己的第一個問題,她的頭還有點昏,全身也只感覺得到酸痛,她置身在一張床上,一旁掛著薄薄的羽紗,四周充盈著一股甜膩的香氣。

 這股香氣讓辛小月覺得噁心,因為她察覺到了那香氣是為了掩飾另一種味道,而那個味道揉在香氣裡,更讓這裡的氛圍顯得曖昧。

 那是一種屬於男歡女愛才有的味道。

 此時,房門被打開來,辛小月只來得及看見這裡是個四方樓,對樓的走道上掛著一整排紅色的燈籠,燈籠之下,一對對正要享受露水姻緣的男女走過,進入早為

 他們安排好的房裡,她再傻,也知道這裡是什麼樣的地方。

 辛小月勉力撐坐起身子,意識到自己身下的床也曾有過這樣的旖旎,讓她整個人都不舒服了。

 一名打扮妖嬈的女子關上門後,看見辛小月的慌張,走到床沿坐下,伸出手托住了她的手臂,“別怕。”

 怎麼不怕?她被人迷昏了,醒來就被送到這裡,她怎能不怕?

 辛小月收回自己的手,發現身上穿的不是被擄時所穿的衣服,嚇得雙手交抱著身軀。

 “你的衣服是這裡的丫頭換的,來這裡之後你還沒讓男人碰過。”

 辛小月無法因為她這麼說就松了口氣,反倒更戒慎地瞪著她,“這裡是哪裡?”

 “你不是已經發現是青樓了?我是這裡的老闆,大家都叫我翁姊。”

 “你為什麼要叫人換了我衣服?”

 翁姊笑了出聲,長年生活在歡場裡,連那笑容聽來都勾人。“我這裡是青樓啊,不驗身怎麼安排你接客?”

 “接客?”辛小月一聽,嚇得瑟縮在床角。

 不!她寧願死也不接客!

 “你也不是完璧了,應該懂接客是什麼意思吧。”

 “我不要!你若逼我接客我便自盡!”

 “自盡?”一瞬間,翁姊原本笑意盈盈的臉變得猙獰,彷佛夜叉。“我這樓裡像你這樣一開始說不接客的女子多得是,丫頭,自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求死不得。”

 辛小月知道硬的不成便來軟的,她爬上前抓著翁姊的手臂求饒,“翁姊,我生得一點也不漂亮,不好賣的。”

 翁姊伸手托住了辛小月的下顎,扭著她的頭左瞧右瞧後,皺了皺眉頭,“你說美是不美,但還不至於到醜……至少稱得上清秀,只要妝容得宜,要在樓裡掙個中上的地位倒也不難。”她再捏了捏她的手臂,倒很是滿意地笑道:“你應該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應該是長年做著需要用臂力的工作,這手臂摸起來不會太瘦而且有彈性,男人啊,喜歡這種的,應該能幫我賺一些錢。”

 “我的確不是富家小姐,是知縣官邸裡的廚娘,翁姊我求求你,你把我送回去,趙大人會用錢贖我的。”

 “趙大人?丫頭,你當這裡是哪裡啊,這裡的知縣不姓趙。”

 “這裡不是仁遙?”

 翁姊不與她多說,差爺交代只要過了今晚沒他的消息,明日就能讓這丫頭開始接客,不過看來要她接客得動點粗,她想,她的第一個客人就幫她安排一個有特殊癖好的吧。

 她既然不依,就安排一個喜歡強來的。

 “傻瓜,你都知道堂堂一個縣太爺肯用錢贖你了,怎麼就沒想到敢抓了你把你送來這裡的人根本不是想要贖金?再說了,贖金買斷了就是沒了,讓你開始接客賺得才多啊!”

 “把我擄來的人不是金鳳仙嗎?”

 “金鳳仙?那丫頭沒這麼大本事,她後頭還有人。”

 辛小月難掩心慌,她是聽崔先生說過金鳳仙是一位大人物的眼線,若真是那位大人物授意把她擄來,那她還有回去的機會嗎?

 她害怕得哭了,她緊緊摟著自己,彷佛這樣就可以保住自己的清白一般。

 “不要!我不要待在這裡,我不要接客……”

 大概是習慣了樓裡新來的姑娘的抗拒,翁姊只是冷眼的看著,此時,門外有人敲了敲房門,翁姊轉身應門,看見了楊兆齊的護衛後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既然差爺您來了,就代表我不能讓她接客了。”

 不用接客了嗎?辛小月露出欣喜的表情,想看看是誰要來救她,只是這一往外望去,看見的是金鳳仙對她下了迷藥後,擋住她的去路並幫金鳳仙架住她的人。

 “辛小月還好吧?”

 辛小月?指的大概就是房裡的人了吧,翁姐回了話,“還好,就嚇哭了而已。”

 “大人說目的達成了。”

 “可惜啊,我還想著要幫她安排什麼客人好呢!”雖然少了一個賺錢的丫頭很可惜,但她可沒敢跟楊兆齊過不去。

 “她還要在這裡多留三天,你要好好看著這名女子,不能讓她死了、不能讓她受辱,否則便達不到威脅的效果了。”

 居然還有人得讓楊大人花心思綁來辛小月才能控制,對方是何人?想必是辛小月口中那個仁遙知縣吧,只是這小小一個知縣,楊大人要懲治他還不容易,怎麼得要綁一個人來威脅他?這仁遙知縣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怎麼,還猶豫?”楊兆齊的護衛沒聽到翁姊立刻應聲,喝斥了她。

 “哪敢猶豫,差爺放心,我會把她給看好,免得破壞了大人的計畫。”

 護衛這才滿意,由懷中取出一錠銀元寶,交到了翁姊手上。“幫她準備一套喜服,三日後她要成親了,我來接她之前幫她換上喜服等我。”

 “是,我會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不要讓金鳳仙接近她,金鳳仙接近她會壞事。”

 “明白明白,金鳳仙一直想對這丫頭下手,我自然明白。”

 辛小月哪裡肯成親,她下了床想跑,沒想到一下床就軟了雙腿。

 翁姊貓了她一眼,笑她傻,“你迷藥的藥效還沒全退,最好乖乖的別亂跑,摔著了也是自己吃苦。”

 “我不要成親、我不要……”

 護衛當然不會告訴辛小月她要嫁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這個女人讓大人動怒,又花了那麼多心思,當然要讓她吃點苦頭。

 “三日後我來帶人。”

 “是,差爺。”

 翁姊福了個身,送走了護衛便轉身關上門,辛小月能聽見落鎖的聲音,卻發現自己連站起身走到門邊的力氣都沒有。

 雖然逃過了接客的命運,卻得嫁給一個不知名的人,辛小月抱著雙膝,將臉埋在雙膝之間開始大哭。

 怎麼辦?誰能來救救她?

 “大人,小月在這裡,大人您快來救救小月啊!”

 門外的翁姊聽見了辛小月的哭喊,卻沒有一絲同情,世間可憐的女子太多了,她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去可憐別人,她經歷過不幸,所以她知道這世上什麼都是假的,只有錢財是真的,只要出得起錢,要她逼良為娼還是把辛小月嫁給什麼惡霸、醜八怪,她都會去做。

 翁姊離開後,一名一身勁裝的女子出現在房門口,她可以聽見房裡辛小月的哭聲,卻因為一道鎖不得其門而入……

 趙文睿在房中來回踱步等著消息,直到崔守仁急忙回來覆命,由於走得太急還氣喘吁吁,一進趙文睿的房,他還來不及開口,趙文睿便心焦地問道——

 “如何?楊大人的護衛有出城嗎?”

 “大人妙算,小月不見時,縣衙便讓人封了城門,但楊大人的護衛手持楊大人的腰脾,城門官擋不住他。”

 “那麼小月便是在鄰縣的青樓之中?”

 崔守仁撫著胸膛,稍微緩了氣息後,這才問道:“大人怎知小月在鄰縣,而且還在青樓之中?”

 “那護衛身上帶著脂粉味,如若不是曾待在青樓那樣的煙花地許久,便是剛與女子纏綿方休才會沾染上香氣,但那時他在當班,不可能與女子歡好,所以只可能去了青樓,加上楊大人威脅我要毀小月清白,我更肯定他將小月藏在青樓裡。”金鳳仙果然玩不出其他把戲,只會用這個方法來毀了他身邊的人。

 “大人又怎知一定在鄰縣呢?”

 “楊大人為了讓我就範不會騙我,那護衛肯定是看守了小月一段時間,並交代好一切才回來覆命,由小月失縱到現在,若說快馬加鞭或許能跑遠,但帶著小月要奔馬不便,加之容易引人注意,所以以時間算來,小月不是還在城裡就是只來得及到達鄰縣。”

 崔守仁這才總算明白大人想要知道楊大人的護衛是否出城的原因,“以路程算來,只可能在……”

 “是,所以我打算請韓老幫我。”韓老上回與他密談過後還一直稱病滯留鄰縣,如今或許可幫他這個忙,派人找出辛小月。

 崔守仁也覺得這事難辦,若在縣城裡的青樓倒好,一間間去搜總會搜出辛小月的蹤跡,但大人只是一名知縣,跨越轄區去搜人總是不妥,而且若要知會鄰縣知縣,又不知道他是不是楊大人的人……

 “韓老畢竟是楊大人的岳丈,他真肯幫大人嗎?”

 趙文睿還沒來得及告訴崔守仁他與韓老密談的事,但現在他也無暇解釋,他出城太過招搖,容易被楊兆齊發現他的打算,他只能用其他方法,“守仁,研墨,我要書信一封,托你送去給韓老。”

 崔守仁立刻為趙文睿研墨,趙文睿也來到書案後方正要提筆,就聽到門外的守衛通報朱青山來了。

 趙文睿讓人入內,手上的筆拿著還未放下,他不明白朱青山的來意,倒是看見朱青山的手中抓著一隻漆盒,漆盒上佈滿土灰。

 “朱先生深夜前來可有要事?”趙文睿見他欲言又止,又見他手上緊抓著一隻盒子,心中又重新燃起希望,莫非……那只盒裡裝著的是他想要的東西?

 “趙大人,草民遲遲不肯交出罪證,想必趙大人早已知道原因,那是因為草民涉入此事甚深,交出罪證也等同將自己入罪了。”

 “朱先生不是說我要的罪證已經被大火所職,得不到了嗎?”

 “草民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許大人相信草民沒有藏有罪證,許大人向來昏庸,見草民鎮日醉酒,便相信草民是貪夠了銀子,只想快活度日不願再當差,這才放了草民獨自在仁遙,然而您屢屢派人來的事終究還是傳了出去,有心人起了疑心想除掉草民,他們找不到草民藏起的罪證,只得連宅子一起燒了,為了保命草民,只得說罪證在大火中燒了。”

 雖然朱青山如是懷疑,但趙文睿十分清楚這回燒了朱青山宅子的不是許平宗、不是鄧鄞山,而是楊兆齊。

 趙文睿放下筆,即便朱青山有此決心,他卻只能辜負他,“朱先生,我亦必須讓你明白,即使你交出罪證也無法讓你脫罪,但從輕量刑還是可以的。”

 “趙大人,若是此案除了部知府還有更高層的人涉案,您能否真能做到不畏強權,將此案辦到底?”

 趙文睿緊皺起眉頭,原來這貪沒簾銀的事件不是只到知府而已嗎?難怪自己會節節敗退,即便知府的官位在他之上,但他通天的本事也太過神奇。

 “鄧鄞山的身後有人,我的身後並不是沒有。”

 朱青山走上前,緩緩的把那只漆盒放到了趙文睿的書案上。“那便好辦,因為趙大人如果不徹查到底,即便趙大人從輕量刑,草民怕也在獄中活不了幾日。草民這命去了便罷,倒白白浪費了這些證據。”

 趙文睿把手放上那只漆盒,再次確定地問道:“所以即便我只能給你虛無的口頭承諾,你還是願意把證據給我?”

 朱青山坦然的笑了,他便是不願再為許平宗幹壞事才會留在仁遙,但他還是懦弱得只想自保,如今他想通了,這是他贖罪的唯一機會了。

 “草民願意給,是因為草民相信大人不會讓草民失望,而草民會對趙大人這麼有信心,是因為辛小月那個小姑娘。”

 趙文睿的手顫了顫,他握起拳抑止,如今辛小月成了威脅他的籌碼令他感到十分心痛,心痛的不是他會付出的代價,而是她如今該有多擔心害怕。

 “草民知道在大火燒了草民的宅子之前,您一直派人監視著,想必已經知道辛小月私下來找草民的事了,但您不知道的是,辛小月來的時候除了送糕餅,就只做件事,就是不斷的對我說故事,而這些故事是您來到仁遙之後的事蹟。”

 這就是辛小月,趙文睿笑中帶著悲傷,他從一開始就沒給過辛小月什麼,扇子是為了薄懲金鳳仙給她的,她視為至寶,讓她送膳是為了省去麻煩,她如獲恩寵,而後她總是說著他的好,即便他將她趕出門了也還在說著,有時候他都會忍不住想,他是否真值得她這麼崇拜。

 “那傻丫頭是讓愛戀之心蒙了眼,才只看見我的好。”

 “所以請大人不要讓辛小月失望,好好利用這份罪證吧。”

 趙文睿拂去漆盒上的土灰,知道這漆盒定是埋在土中才逃過了祝融之災,他打開漆盒看見了兩本帳冊,他立刻拿起翻閱,一本帳冊是縣城中的商號的送賄名冊,詳細記載了送賄日期及賄款數目,就連禮品也條列其中,他早就由關稅及縣衙帳冊中推測出送賄的商號有哪些,只是苦無證據而已,這證據正好可以讓他懲治這些商號,而有入必有出,他接著拿起第二本帳冊,果然就是許平宗送出賄款的清冊,然而這一看,他便鐵青了臉色。

 許平宗收到的賄款依比例再轉送其他各級官員,然而在知府之上竟還真的有更高層的官員涉入,那便是掌管轄下一路的府州縣衙財賦上供、按察薦舉本路官吏、還有監督地方民政刑獄等事的轉運使——楊兆齊。

 如此趙文睿全都明白了,為什麼仁遙不合理的關稅課征只憑府縣操弄卻能不被朝中得知,為什麼鄧鄞山、許平宗這樣的官員能留存在官場並步步高升,更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親生父親連他都要陷害……

 原來只要他揭發了其一,便像在乾燥的草原上燃起一點星火,只要這些官員為了自保,一個接著一個咬了下去,最後必能成為燎原大火。

 “大人,這還只是仁遙縣的帳冊,鄧知府轄下不是只有一個仁遙,而楊大人的轄下也不是只有一個道鞘府。”朱青山提醒道,這兩本帳冊要牽連出的,怕不是只有幾個官員而已。

 趙文睿抓皺了桌上的信箋,這事已經不是在書信中可以說得明白的了。“事關重大,我必須親自去見韓老。”

 崔守仁亦知趙文睿的考慮,但他勸道:“大人,楊大人既然要以小月要脅您,就表示小月暫時無礙,事情不急著在今晚處理,卑職有一計,可以讓大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前往拜會韓老。”

 “你說。”

 “將您的婚事辦得熱熱鬧鬧的吧。”

 “雖然能得到小月,但正妻娶的是世娟,我哪來的心思把婚事辦得熱熱鬧鬧?”

 “大人,婚事辦得越熱鬧,要採買的物品便多,採買的物品多了,出入官邸的車子自然便多了,仁遙不比鄰縣繁榮,若去鄰縣採買一些禮品倒也合情合理。”

 趙文睿明白了崔守仁的計策,他極力壓下心焦,又坐了下來,越是在這緊要關頭,他越不能慌了手腳。“明日我便去與母親商量此事。”

 如今,在這房中的三人雖然都有聯手對抗強權的決心,但最令他們憂心的還是無辜受累的辛小月。

 她千萬得熬過這幾天啊!

 知縣官邸今日難得如此熱鬧,張燈結綵不說,賓客更是絡繹不絕。

 高樂天果然早與楊兆齊有了默契,才會在成親當日就已經趕到了仁遙,若是快馬加鞭或許來得及,但以高樂天這把年紀了不可能如此折騰,在得知高樂天即將趕到仁遙的消息時,趙文睿才想通了這一點。

 拜堂之時,楊兆齊竟然端坐高堂,不知情的人只認為楊兆齊是以上峰的身分任主婚人,知情的人無不回以冷笑,有楊兆齊任主婚人,趙老夫人即便是自己兒子的婚禮,都不願同任主婚人。

 在這片歡樂之中,有兩個人沒有笑容,一是自己的兒子成親卻一點也不開心的趙老夫人。如果兒子願意結這個親,她又怎會不開心,可是這並不是兒子想要的。

 而另一個人是曹寡婦,她不怨女兒只能為妾,畢竟以她們的家世,女兒能嫁給知縣趙大人當妾室已是天大的福分,她擔心的是女兒被擄,用以威脅趙大人,趙大人肯結這個親,女兒就真的能回來嗎?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還未見到女兒的蹤影?

 高世娟讓喜娘帶著來到大廳時,在喜帕之下的視線只能看見自己的裙擺,直到來到大廳前,才看見身前那同樣身著喜服的新郎衣擺。

 喜樂熱鬧的奏起,但趙文睿卻不願意移動腳步踏入大廳,望著入目的豔紅,他心裡想著的卻只有那張時而嬌憨、時而迷糊,讓他萬千掛懷的面容。

 耳邊又傳來喜娘的催促聲,沒有半絲喜悅的趙文睿臉上沒有一點笑容,手裡攛緊了彩球的紅色綢帶,仍舊遲遲不肯挪動腳步。

 “趙大人,別忘了您是為了什麼成親。”

 聞言,趙文睿瞠了那喜娘一眼,原來這喜娘也是楊兆齊安排的人。

 然而喜娘的這句話,也讓高世娟來了火氣,當趙文睿終於邁開步伐往廳裡走時,她反倒扯住了手中的綢帶,不願再前進。

 趙文睿感覺到了高世娟的抗拒,也願意給她一次反悔的機會,他走回她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世娟,以你的家世,要再找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不難,我也不妨告訴你,今天這個婚事會讓你相當難堪,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成為那個先悔婚的人。”

 “先”悔婚的人?他這意思是打算悔婚嗎?他不管辛小月的死活了嗎?

 發現自己竟也無意識的以辛小月來逼迫趙文睿,高世娟恨透了這樣的自己。

 高世娟的淚水洗花了滿臉的喜氣妝容,她為什麼會讓自己走到這進退維谷的境地?嫁了,得不到夫君的心,不嫁,成為世人的笑柄。

 她的心裡還在掙扎著,沒有回應,亦沒有動作。

 兩人一直站在廳外,讓楊兆齊大感不解,在場的高樂天也是一臉困惑。

 此時,在賓客之中混入一個熟悉的身影,對趙文睿點了點頭,趙文睿等的就是這一刻,他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知道一切已就緒,他揚手制止了喜樂。

 “文睿,為何叫停?”楊兆齊眼見就要促成這樁婚事了,不明白趙文睿怎麼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楊大人,您說要為卑職送來的另一名嬌妻在哪裡?”

 “世娟為妻,理應先拜堂,然後才以正妻的地位接受辛小月奉茶。”

 趙文睿的話讓高世娟揭下了喜帕,他不打算給她太多時間考慮,沒得到她的回應,他便想主動悔婚了嗎?

 “文睿哥,你真打算在這麼多賓客的面前給我難堪嗎?”

 從楊兆齊強迫趙文睿同意這門婚事的那天起,他便再也不曾給她一個笑容,一徑是用如此冷漠的表情告訴她,這婚姻是她要求的,她便必須忍受如此冷冰冰的他。

 “世娟,你還有機會。”

 還有機會當那個悔婚的人嗎?高世娟知道這是趙文睿給她的最後一絲溫柔,這溫柔雖是為了她好,卻十分殘酷,他正無情的告訴她,這個親他是不會結了,只是她是要做悔婚的那一方,還是被拋棄的那一方而已。

 不管她選擇的是哪一種,她都得不到他,但主動悔婚卻還可以得到最後的尊嚴。

 於是,高世娟揚手便給了趙文睿一個響辣的巴掌,本來因為趙文睿停了喜樂而議論紛紛的賓客,在刹時間全都噤聲了。

 “趙文睿,我高世娟不是非你不嫁,以我高家的財勢,下嫁你一個七品知縣是委屈。”

 趙文睿雖被打偏了臉,但摸也沒摸自己的面頰便轉正了臉,他只是伸出手抓住了她那頭的紅色綢帶,看著高世娟似還捨不得放開的手。

 在眾人的注視下,高世娟不容許說出口了卻不做,最後她還是放手了,她知道主動放手是成全了趙文睿及辛小月,而且她並不甘心,但她若不放手失去的是自尊得到的是難堪,她不容許自己變成那樣。

 “跟我回院落整理行李,我要立刻回京裡去。”將彩球綢帶丟向趙文睿後,高世娟對著自己的侍女交代道,接著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為自己保住了最後的尊嚴。

 高樂天見女兒拂袖而去,拍桌大怒,大步走到趙文睿的面前指責道:“趙文睿,你莫要不識好歹,我高樂天的女兒不容你如此欺負。”

 “高老闆,打了我一巴掌的人是世娟,悔婚的也是世娟,如今是她不要我,不是我不識好歹。”

 “你……”

 “高老闆,結這個親是為了什麼你我都清楚,但你能肯定今日過後的楊大人,還是你想結盟的對象嗎?”

 主座的楊兆齊面若寒冰,連聲音也十分冷冽,“文睿,你真能面對今日結不成親的後果?”

 趙文睿沒有說什麼,只是勾起一抹笑。

第10章(2)

更新時間:2017-07-16 18:00:03 字數:6341

 當眾人皆是一臉不解之際,藏身在眾賓客之中的黃堯高喊出聲,“聖上有旨,轉運使楊兆齊、仁遙知縣趙文睿接旨。”

 黃堯大步走到大廳主座前,不明就裡的楊兆齊還有胸有成竹的趙文睿下跪接旨,一屋子的賓客也都一一跪下。

 黃堯這才朗讀起聖旨內容,“今查仁遙前任知縣許平宗任內官商勾結、貪沒帑銀,更送賄道鞘知府鄧鄞山、轉運史楊兆齊,仁遙知縣趙文睿上呈之罪證一一條列,罪證確鑿不容狡辯,涉案者轉運史掌管一路府縣財賦,此案恐牽連甚廣,今朕命韓奇暫任欽差,趙文睿為輔佐,徹查此案,勿枉勿縱。欽此。”

 楊兆齊難以置信,他向來甚得皇上信任,皇上怎麼會突然派韓奇來徹查此案,還說什麼……罪證確鑿?

 趙文睿上前接旨後,轉身看著楊兆齊至今還難以置信的臉龐,心中有一絲痛楚,卻是告訴自己不能同情楊兆齊。

 他雖是他的父親,但他心狠手辣在前、薄情寡義在後,自己這不只是自保,更是大義滅親。

 此時,韓奇也來到了官邸,在眾人讓路之下來到了大廳。

 楊兆齊緩緩站起身,看著岳丈臉色紅潤、精神奕奕,哪裡有什麼重病休養的樣子?

 “岳父大人……”

 韓奇在聽見楊兆齊喊他一聲岳丈後斂起臉孔,他看著楊兆齊,宣判了他如今已窮途末路。“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走到這個境地是吧?朱青山宅子大火燒光了一切,卻沒燒掉罪證,兩本帳冊將許平宗的罪行記錄得清清楚楚,你聰明一世卻毀在了糊塗一時,提拔了昏庸無能的許平宗,你可知賄款的交付他全交由朱青山處理,而交付的地點就在仁遙驛館裡?”

 見楊兆齊一時無話可說,趙文睿接續了韓奇的話,“我得到罪證之後知道自己力有未逮,憑我七品知縣就連鄧鄞山也撼動不了,於是我前往求見韓大人,讓韓大人的護衛黃堯連夜快馬加鞭將證據送回京城交付皇上御覽,直到方才才等回了黃護衛。楊兆齊,你大勢已去。”

 一個是岳丈,一個是親兒,竟聯手背叛了他,楊兆齊哪裡甘願,他怒吼道:“韓奇,我知道你從來就看不起我這個女婿,但你可曾想過,你一旦這麼做,你的女兒後半生將無依無靠?!”

 “有我,她便不會無依無靠,當年我得知你派人暗殺趙氏之時,我便該作主讓你與吾女和離,可是為了她的幸福我默視了,但直到如今我才知道你依然薄情,當年可以對未出世的親兒下狠手,今日還要狠心拆散親兒的姻緣,我深深懊悔當年沒有採取行動,才讓我的女兒多耽誤了這近三十年的日子。”

 原來……韓奇早知道一切?所以一個勢單力孤的寡婦能逃過他的追殺不是她走運,而是因為有韓奇相助。

 “拆散趙文睿姻緣的可不是我,我允了讓他納辛小月為妾,如今你們這麼做,就別怪我讓你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辛小月!趙文睿,你要記著,拆散了你與辛小月的姻緣的人,是韓奇和你自己。”

 趙文睿不受楊兆齊威脅,一副穩操勝算的模樣,就連韓奇也穩如泰山,楊兆齊這才察覺有異。

 趙文睿知道楊兆齊已經發現異狀,倒不吝于為他解惑,“韓大人回鄉帶了黃侍衛,那麼你該知道在侍衛之中就定會有另一人。”

 另一人?莫非是白姑?白姑本是一名江湖人,因緣際會之下被黃堯所救,自願跟了黃堯為妻,楊兆齊四望著,黃堯在,但白姑並不在。

 “韓大人一直派白姑暗中守著官邸保護小月,那日小月回府不久,金鳳仙就鬼鬼祟祟的命兩人扛了一隻大箱子上了一部非是官邸所有的馬車,且那兩個協助金鳳仙的人遮遮掩掩看不見容貌,十分詭異,當下白姑便察覺有異跟了上去,發現那只大木箱裡裝的是昏迷的小月,想尋隙救出她,怎知青樓老鴇謹慎,將小月鎖在唯有她有鑰匙的房中,白姑只得留下保護。

 “隔日我前去尋求韓大人協助時得知此事,韓大人便要我稍安勿躁,為了不讓你起疑,白姑繼續留在青樓裡保護小月,而韓大人則趁這三天時間要黃護衛進京請旨。”

 楊兆齊這才真正相信自己大勢已去,踉蹌發軟的雙腿幾乎撐不住自己的身軀。

 韓奇喝令他帶來的人馬入內押住了楊兆齊及其護衛,一旁的高樂天見楊兆齊已然失勢,立刻準備走人。

 “高老闆。”

 “楊大人,事已至此,我想我們便沒有合作的必要了。”高樂天領著他的人離去,甚至沒有多為楊兆齊說一句話。

 世態炎涼至此,楊兆齊自嘲的笑了,“人情冷暖。”

 “楊兆齊,在你等著看文睿拜堂的時候,我已命人前去逮捕鄧鄞山、許平宗,如今你們就在大牢裡相會吧!”

 韓奇揚手讓人押走楊兆齊時,他已自己無法行走,幾乎是被拖行離去的。

 看著楊兆齊被人押走後,趙文睿有些許悵然,但轉眼看見母親快意的表情,彷佛一生的委屈一掃而空時,他才要自己釋懷,這七年來聽楊兆齊命令列事不顧母親的心情,他對不住母親的養育之恩,如今不該再一時心軟。

 正當眾人都以為一切已經圓滿的時候,白姑帶著傷踉蹌的沖了進來。

 “白姑?你怎麼受傷了?小月呢?”韓奇著急的問道。

 “老爺!出事了!”白姑自慚,向韓奇頷首領罪。

 莫說韓奇一聽便覺大事不妙,趙文睿更是失措,“是不是小月出什麼事了?”

 “屬下制伏楊兆齊的護衛時,金鳳仙竟帶了數名青樓護院前來突襲,趁屬下不備暗傷了屬下,把辛姑娘劫走了。”

 乍聽這個消息,曹寡婦當場厥了過去。

 日頭漸漸落了山,辛小月只能看見外頭的紅燈籠又亮了起,緊鎖住的門板擋住了她逃離的路,卻阻擋不了外頭傳入的笙歌弦音。

 被抓來那日,人都散去後,有一個名喚白姑的女子告訴她,說她是韓老派來保護她的,一找到鑰匙便會救她出去;隔日白姑又告訴她,大人有計謀要擒拿楊兆齊,為了不讓楊兆齊起疑,必須讓她繼續留在這裡。

 辛小月雖然害怕,但只要能幫得上大人就好。

 而後白姑用有些取笑的口氣對她說,要她不要擔心,熬過了這三天她便可以嫁給大人了。

 這個喜訊連辛小月自己都不敢置信,一直到今天翁姊派人來將她好好打扮了一番時,她都還不敢相信。

 然而很快的她便發現自己果然並沒有那麼幸運,載著她回仁遙的馬車半路遇劫,她拉開馬車車簾喊著白姑,就見白姑受傷倒地,她掙扎著想由車窗跳下馬車,但很快的她便被擊昏推回馬車裡了。

 再醒來,她已經回到了這裡又被關了起來,只是這回沒有白姑的保護,而金鳳仙與翁姊在房門外起了爭執,翁姊指責金鳳仙不該私自以楊大人的名義指揮她樓裡的護院劫人。

 “金鳳仙,差爺曾經交代我不能讓你接近辛小月,如今辛小月去又複返,而且是你送來的,你教我如何相信這是楊大人的命令?”

 “你儘管不依大人的命令來做,大人自會與你計較。”

 翁姊似乎在衡量著金鳳仙的話的可信度,但也不敢冒然聽金鳳仙的話做,“我會暫留辛小月一晚等差爺的命令,人是他交給我的,我只聽他的,你就這麼回去告訴大人吧。”

 辛小月是盼得了一絲機會,只求能有人知道她又被抓了回來前來營救她。

 如今天已經黑了,辛小月的確沒等到那位差爺來,會不會楊兆齊的確打算把她還給大人的,只是金鳳仙不甘願,所以又擄了她?

 突地,她聽見門鎖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入內的是金鳳仙及兩名身著這樓裡小廝服飾的男人。

 “鳳仙姑娘,就說你交代的事我們一定辦好,這不就把鑰匙給送來了。”辛小月看著那兩個男人涎著一張臉的看著金鳳仙,她明白他們是為了討好金鳳仙,但開了門呢?金鳳仙接下來想做什麼?

 “我說過會給你們好處的,這不,人就在那裡。”

 兩名小廝要的當然是貌美如花的金鳳仙,卻沒想到金鳳仙要給他們的“好處”竟是辛小月。

 “她?她碰不得啊!翁姊生起氣來可不好受。”

 “可以啊,那你們就一輩子待在這樓裡當小廝吧,我家主人是京裡的貴人,幫他辦事還怕什麼得罪翁姊?”

 辛小月難以置信金鳳仙竟是如此恨她,非要讓人奪了她的清白不可,她放聲叫了起來,“你們不要被她騙了……”

 金鳳仙聽辛小月還要喊叫,上前重重甩了她一巴掌,辛小月被打跌在床上,嘴角也逸出了鮮血,在被打得天旋地轉的暈眩中回神時,卻看見金鳳仙用力的扯開了她的衣裳,露出了之下的粉色抹胸還有白皙似雪的肌膚,繼而還抓住她的發逼她揚起臉。

 辛小月是被翁姊以新娘的裝扮送出門的,自然精心幫她做了打扮,嬌豔的妝容之下帶著驚恐,一雙大眼盈滿了淚水看來煞是可憐,再加上那抹胸之下半露的酥胸,因為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著,十足誘惑。

 “怎麼,有這樣的女子在眼前你們還下不了手,不會是有隱疾吧?”

 那兩個小廝互相看了看,用力吞了口唾沫。

 金鳳仙看得出來兩名小廝也有點意思了,放開辛小月走回兩人身邊,“盡情的玩,我家主子滿意了肯定賞你們。”說完,她就走到了房外,還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其中一名小廝走到辛小月的身邊,抬手輕輕撫上她的臉,“聽說她也不過是個蔚娘,想不到這臉皮摸起來挺滑手的。”

 另一名小廝則是不知何時爬上了床,來到辛小月的身後,一把便將辛小月整個擅住了。“這身子抱起來也挺舒服的。”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辛小月嚇得大叫,她不斷的掙扎著想逃離他們的鉗制,還不住地踢蹬著雙腳。

 辛小月踢中了身前小廝的下身要害,那小廝痛得捂著下身跳開,另一名小廝見這情況不小心松了手,讓她掙開逃脫了去。

 只是她才剛逃下床,被賜中的小廝動了怒,抬起腳將她絆倒,她便這麼跌在地上,另一名小廝也立刻上前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房間中央的桌子上,一手壓制住她的手,一手扒扯著她的衣裳。

 “我不要!”

 被踢中要害的小廝發怒了,她敢踢他,他便用她的身體撫慰自己,他對著另一個人喊道:“你壓著她的手!我要先來。”

 房外的金鳳仙聽著辛小月一聲又一聲的呼叫,露出了陰惻惻的冷笑,辛小月不過就是個不起眼的廚娘,竟敢跟她搶男人?

 她就等著看辛小月被摧殘蹂躪,直到她自己都沒有臉回到少爺的身邊。

 就在金鳳仙正得意時,遠遠的便看見了翁姊領了人來,金鳳仙轉身便再次把房門上鎖,還用力一拋把鑰匙給往外丟。

 “趙大人,這事與我無關啊!”看見金鳳仙的作為,翁姊連忙告饒。

 趙文睿根本沒心思理會翁姊,他讓黃堯帶來的人馬把門撞開,這一撞開門,入目的景象讓他目訾盡裂。

 辛小月半裸著被壓倒在桌上,一個男人壓制著她的雙手,不讓她抵抗,另一個男人則把臉埋在她的肩窩,她尖叫著不要的聲音已然沙啞,還是無法制止發生在她身上的獸行。

 趙文睿抽出身旁黃堯拿在手中的劍,一把劈向壓在辛小月身上的小廝,兩個小廝見有人闖了進來已經被嚇傻,又見有人拿劍劈了過來更是嚇得抱頭亂竄。

 黃堯一個眼神示意,身旁的人便上前押住了兩名小廝。

 這時,誰也沒有發現金鳳仙正緩緩靠近辛小月,手裡還拿著一個瓷瓶,辛小月還躺在桌上抓著自己的衣裳哭泣,趙文睿正要上前抱住她,就見金鳳仙手上的瓷瓶已往她倒去。

 他無法思考那瓷瓶裡裝的是什麼,揚手一揮,瓷瓶被彈回了金鳳仙身上,裡頭的粉末飛散,全落在金鳳仙的臉上,金鳳仙痛得雙手捂臉尖叫,連趙文睿的手上也沾上了不少毒粉,毒粉立時蝕出了血紅色的傷口。

 趙文睿顧不得自己的傷,上前就要抱住辛小月,怎知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脫險,奮力抵抗著,他無法讓她恢復冷靜,只能緊緊擁她入懷,直到黃堯上前一掌劈昏了辛小月。

 “黃堯,你做什麼?!”見辛小月昏了過去,趙文睿怒吼出聲。

 “趙大人,辛姑娘受了驚嚇心神俱喪,讓她昏去才能冷靜下來。”

 趙文睿這才放下心來,抱起辛小月的他,無情地看著在地上痛苦打滾的金鳳仙。

 黃堯看了一眼她的傷口,知道那是毀人容貌的毒粉,“她的臉怕是沒救了。”

 趙文睿一點也不同情她,將她碎屍萬段還太便宜了她,讓她用這張臉苟活於世才是折磨。“自作自受。”

 一群人救出辛小月後便離開了,任由金鳳仙自生自滅。

 撫著辛小月皺著的眉頭,趙文睿讓她坐在自己盤起的腿上,讓她睡在他的懷中。

 這些日子被擄她該有多害怕,才會連在睡夢中都這般恐懼?

 辛小月已經昏睡三日了,剛剛趙文睿才送走了擔憂不已的曹氏,看著一直醒不過來的辛小月,他不舍又心痛地把她抱進了懷裡。

 直到現在,只要想起她差點被玷污,他還是止不住的怕,怕他再遲一步就救不回她,他愛著她,可以不在乎在她身上發生的事,可他知道如果真發生了什麼,要放棄這段感情的會是她而不是他,她肯定不會留在他的身邊。

 趙文睿撫著辛小月的臉龐,輕輕揉著她頰側的髮絲,雙眼無限柔情地看著她,然後緩緩傾身吻住了她的唇,既小心又珍惜,接著他輕輕撬開她一排貝齒,伸舌闖了進去,尋找到那亦在沉睡著的舌瓣……

 “嗯……”

 突然,懷中人兒發出了呻吟聲,趙文睿輕喊了聲,“小月?”

 是錯覺嗎?他眼都不敢眨的看著。

 直到懷中人又發出了一聲呻吟,眼簾下的眼珠子轉動了起來,趙文睿知道這是真的,他的小月回來了,他狂喜地望著懷中人兒緩緩地睜開眼,看見他,而後……滑下了眼淚。

 “大人……小月不是在作夢吧?大人!”

 “是真的,我就在這裡。”趙文睿抓住了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

 感覺到趙文睿身子的熱度,辛小月感動得哭得更大聲,“大人!大人您終於來救小月了,小月好害怕,有人要……”想起了她最後的記憶是兩個男人壓著她要對她做些下流事,她用力地推開了趙文睿,瑟縮在床角。

 “小月,你做什麼?”

 “大人,有人要對小月……小月的身子……”

 趙文睿不管她的抗拒,硬是把她給擁進了懷裡。“他們沒得逞,我救了你。”

 “真的?”

 “真的,別怕。”

 辛小月這才放心地伏在趙文睿的懷中痛哭出聲,他心疼地收攏了懷抱。

 “如果真讓歹人得逞,小月也活不下來了。”

 “胡說!是誰說不管發生什麼事,爬也要爬到我身邊的?”

 “大人……”

 “小月,別嚇我,不准再說什麼活不下來的話……”

 趙文睿不住地撫著辛小月頰邊的發,這才讓她看見他手上包著的紗布,“大人,您的手怎麼了?”

 “金鳳仙見毀你清白不得,就想毀你容貌,我及時制止了她,她被自己準備的毒粉撒了臉,毀容了,我的手也不小心沾了毒粉。”

 辛小月捧著他的手輕撫著,眼淚又不住地滑落,只是這回不是為自己哭,而是為他心疼。

 “大人……痛不痛?”

 “有你就什麼都不痛。”

 “大人!”

 辛小月攬住了他的頸項,一聲聲的啜泣聲是歷劫歸來的傾訴苦楚,他都明白。

 “小月……從今以後我都會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傷害了。”說完,他微微推開她,傾身吻住了她。

 她輕輕閉上眼,回應著他深情的吻,這才覺得自己可以不用再擔心了,她安全了,安全地待在心愛的人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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