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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守》第51章
  51.二哥

  一次沒節制的歡愛造成樊玉麒之後幾天身體不適,他的恢復力堪稱最強,但體力是恢復了,可那私密之處卻總是疼痛麻癢異常,不敢騎馬,甚至不敢快走……最為尷尬的是每次大解都難過非常,使得前幾日他不敢吃什麼東西,只能喝粥緩解。

  但所有的事他都自己忍著沒讓禇炤易看出分毫,沒幾日他的身體就完全恢復了。已經決定了出發日期,禇炤易見他恢復差不多了也沒再要求他服侍,開始專心致力於攻打鳳鳴一事。

  十日後,身體一度虛弱需要臥床的秦滿也恢復的七七八八,大炤重新整合了軍力,整備了糧草,準備朝鳳鳴城進發,發起最後的總攻。

  臨行前禇炤易將寒林城的兵權又還給了秦滿,老將軍經過先前的絕食折騰的身子骨不再那麼硬朗,但精神矍鑠卻無半點折扣,他接過禇炤易賜予的兵符時異常驚異,看著一旁面無特別表情看著他的眾大炤將領,他遲疑的說了句:"這樣怕是不妥吧,老臣才剛剛招安……難道您就不怕……"

  沒有將後話說出來,但意思卻已是非常明確了。

  可身著龍袍的禇炤易卻只是沖他微微笑了笑,很是豁達的回了他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只一句,讓秦滿感激涕零,並發誓誓死效忠大炤,定為大炤守住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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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一早,四十六萬大軍浩浩蕩蕩自寒林城向東南出發了,日夜兼程,眾將士一心誓要——攻陷南蠻帝都鳳鳴城!!

  行軍途中途經一城,但城中的守軍早已調走,城中百姓甚至大部分已遷徙別處,只有少部分窮人無處可走死挺著在城中戰戰兢兢的等待大炤大軍襲來。

  但進城之前樊玉麒已下過軍令,責令大炤兵士進城不可掠奪百姓財物,不可欺辱百姓,違者杖罰五十,嚴重的軍法處斬,所以進城後沒有任何意外狀況發生。

  只是在城中短暫停留休憩一夜,隔日一早大軍又出發了,終於在第五日的黃昏時分到達了鳳鳴城外十裡處。

  探子回報說鳳鳴城已嚴加戒備,城牆加高加厚,城門上裝了鐵甲,守軍增了不知多少,似乎都調集在鳳鳴城內了。

  炤元帝下令七裡處紮營,休憩一整夜之後,責令兵將守山伐木用幾日時間建造了軍營,同時打造攻城的各種木制器械,期間南蠻派人送來一封書信,大致內容不外乎責令他們退兵,否則定要炤元帝追悔莫及。

  禇炤易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但南征之前他便已徹悟,不論發生何事都絕不對退縮,打到鳳鳴城腳下的此刻他更沒有撤兵的理由。

  但是當大炤軍力彙集鳳鳴城下,城內外對壘,那殘暴嗜血的南蠻帝將被折磨的渾身血污的質子禇炤臻推到城牆上時,他冷硬的心還是禁不住顫抖了下。

  褚炤臻,乃炤和帝第二子,個性隨和,不喜紛爭,性喜書畫,幾位皇子奪位奪的最凶之時上任質子病逝,他自願到敵國做了南蠻質子,臨行前面對炤和帝提出"為何自願"的疑問他只說了一句話:為大炤之江山社稷炤臻願用自己的血來為南征鋪路!

  ……原來竟是早已看出炤和帝一心欲扳倒南蠻的心思,不想炤和帝為難,便自願提出意願。

  南蠻質子必須是大炤直系皇族身份,褚炤臻雖為皇二子,但因為母妃出身低微,根本沒有大皇子那樣得勢,加上他心性本就淡然若水無心同兄弟爭奪帝位,平日總是賞花弄草,吟詩作賦附庸風雅的當他的肖遙皇子,誰人都沒料到,就這樣一個孱弱書生般的人竟會做出如此熱血的舉動,炤和帝也一樣。

  只除了禇炤易,也只有他能從二哥那雙看透世事的眼中看出他對大炤的滿腔熱愛,懂得那個在私塾角落默默吟誦《南園》(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簡意:棄文從武)的男子真正想些什麼……

  褚炤臻自願做南蠻質子,南蠻帝也不是好應付之人,責令他的妻室兒女一道,也因此,此刻站在城牆之上迎著獵獵北風的,除了褚炤臻本人,還有他那身著布衣陪伴他十余載的妻子趙氏和一雙尚不滿十歲的兒女。

  陣前,身著白甲的禇炤易抬頭仰望褚炤臻,心中悲切非常,那——是他的二哥一家……

  他曾令暗衛蕭逸多次潛入南蠻,試圖救出他們,但奈何對他們的監視太過嚴密,沒有十足的把握蕭逸輕易不敢動手,結果他們還是沒能在南征前救出他們,直至被威脅的此刻。

  雖然心中早就有所準備,可是當禇炤易看到被人折磨的渾身血污,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褚炤臻時,他的心還是被狠狠的揪疼了。

  南蠻帝躲在由層層禁衛保護的後方,陣前竟還忘不了享受的摟著兩名絕色貢姬,在圍起的帳幔後一邊調笑一邊悠閒的發號施令。

  傳令兵一一傳達著他的話,道是炤元帝如不肯撤兵,他便令人將質子褚炤臻一家一個個的推下這百尺城牆,跌成肉泥。

  禇炤易不是沒有料到這種情形,戰前褚炤臻也曾托信給他,之中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只是一首詩,一首讓他的心都為之顫抖的詩足已表達他火熱的內心: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做著夢,褚炤臻都渴望大炤能夠攻來,他又豈會恐懼當下的狀況?

  站在百尺城牆之上,被折磨的氣若遊絲的褚炤臻是靠著一旁妻子的攙扶才不致跌落城下,他透過自己蓬亂的發看著不遠處那嚴陣以待,密密麻麻他數不過來的大炤將士,漫山遍野幾乎鋪滿了他的視野,那種威勢,那種殺氣,讓他激動的露出了個帶淚的笑容。

  儘管咧開的嘴中牙齒全無,甚至連舌也被剜了去,受盡折磨的他總還是挺了過來。

  他總算等到這一天了!他終於親眼看到了大炤的鐵馬雄獅!

  他呵呵輕笑著,沒了舌頭的嘴中發出一種怪異的吸氣聲,但他絲毫不以為意,將視線集中在四十萬大軍陣前的那抹白影。

  炤元帝,他的八皇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儘管隔著很遠,但褚炤臻知道對方此刻也正看著他,看不真切,可是他卻能從那傲然立於陣前的男子身上體會出一種凝重。

  他知道他心中萬分矛盾,無奈痛心,但將死的此刻他非但沒覺得自己悲哀,反倒心生一種自豪感,

  他會用自己的血來為大炤鋪路!就讓他在地府睜著雙眼看著南蠻怎樣覆滅吧!

  高昂起頭,他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在心中嘶吼:

  辛苦遭逢起一經,

  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

  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

  零丁洋裡歎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念罷縱身一躍,身軀直線飛落,最終咚的一聲悶響,身體扭曲的摔落在地,瞬間沒了生息,但滿足的笑容卻還凝聚在他臉上,圓瞪的兩眼直直的看著大炤軍隊的方向。

  南蠻兵將沒料到他會這樣毫不猶豫的主動跳下城牆,一個個驚的滿臉慘白,但沒等他們回報南蠻帝,那趙氏滿臉笑意的看了眼炤元帝,又看了眼一旁撅著小嘴強忍淚水的一雙兒女,終喃語了句:"臻,清兒來陪你了……"

  語畢也縱身一躍,身旁的將士欲抓,卻只撕扯掉女人一縷頭髮,趙氏也摔落城牆腳下,頭先一步撞地,磕了個滿地鮮紅,而她的屍體,幾乎是緊緊貼著自己的夫婿。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褚炤臻夫婦相繼殞命,那南蠻帝離的雖遠,卻也大致知道發生了何事,驚得甩開兩名寵姬走出帷帳,來到城牆旁怔怔的看了眼城下兩具一動不動的屍體。

  之後惱怒的大吼一聲,拔劍一揮刷刷兩劍就將那兩個看顧不利的兵士刺死,鮮血噴湧,濺了他一身血,映著他那雙赤紅的眼格外的猙獰可怖。

  他二話不說一伸手撈過褚炤臻的一雙兒女,拖過來,抓著他們的脖領淩空的懸在城牆之外,大吼著:"炤元帝!看到了沒有,你那哥哥已經死了,這兩個小娃娃可是他唯一的骨肉,你若還不退兵,我這一鬆手,這兩個小東西可就也下去陪你兄弟了!!"

  說著還狠命晃了晃,讓兩個孩子嚇得哇哇驚叫,哭花了一張小臉。

  禇炤易立於馬上,渾身因極力的隱忍而微微發抖,右手緊緊的攥著馬韁,雙眼怒睜幾乎是眨也不眨的望著南蠻帝。

  剛剛那一幕他看的真切,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瞬,他臉上寒霜一片,森冷駭人,渾身殺氣騰湧,只是被逼問的此刻他還是不發一語,他萬分想保住二皇兄的骨肉,可是他卻無法答應南蠻帝的荒唐要求。

  正躑躅間,卻聽得兩聲稚嫩脆生的聲音帶著哭音大叫:"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一遍一遍的重複,合著蕭蕭風聲無比淒涼,儘管語帶顫抖恐懼,儘管兩個稚子怕是還弄不懂詩句之意,但他們倔強的一遍遍哭訴,詩句就如同一柄鋒利利刃刺進敵軍的胸膛。

  傲骨寧折不彎,褚炤臻飄搖一生沒能留下什麼,卻留下一雙和自己一樣有著不向他人屈服傲骨的兒女。

  聽得兩個稚子的破音大吼,炤元帝終是沒能忍住,他刷的一聲揮動手中雪白纓槍,槍刃直指南蠻帝,氣沉丹田振聾發聵的呼喝一聲。

  "南蠻老賊,你若就此收手留我兄長孩兒一雙性命,炤元尚可留你狗命一條,若然傷我侄兒,炤元誓要將你生擒一刀刀淩遲三日!"

  語罷,將長槍掛回得勝鉤,探手拿過自己那張張力三人不得拉開的禦龍弓,左手持弓,右手抽過一支由精鐵打造的箭矢搭於弦上。

  此箭矢非比尋常,名喚蛟龍弩,箭頭要較之尋常箭矢長出一倍半,但箭身卻要短上幾寸,渾身瑩亮,成螺旋流線型鍛造,在日頭下泛起冷霜般的金屬光澤。

  凝聚臂力,小臂肌肉繃起,強行將強弓拉開瞄準了南蠻帝。

  那南蠻帝一見對方拉弓,呵呵輕笑著,臉上卻無半點懼色,因為他們之間相隔豈止幾百尺,單憑個人的弓弩是無論如何都射不到他,但見對方如此不顧及兩個小娃娃的性命,心下不禁一震,想這炤元帝心腸冷酷不比自己減少半分,竟為了戰勝連侄兒的命都不要了。

  他兀自思索該不該殺掉兩個娃娃時,禇炤易趁隙松了緊捏弓箭的右手,淩厲的箭矢帶著破風之音咻的一聲射出,他狠下了心,就賭這南蠻帝不敢將手中唯一的籌碼也毀了。

  南蠻帝見那箭矢呼嘯而來,簡直就像一道疾速而至的迅猛雷電,勁力非常,不比尋常箭矢,而且精准的絲毫不帶偏差,直朝他射來。

  果然被禇炤易料中,見他如此絕情,南蠻帝沒捨得將手中唯一的籌碼毀了,他連忙將手中兩個娃娃扔到一旁,驚慌失措的拉過一個兵士擋在身前。

  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得噗的一聲輕響,那飛躍了幾百尺距離卻仍然帶有極強勁力的箭矢竟像穿透豆腐一樣將那兵士的胸口射了個對穿,甚至走勢未歇,又朝那拿兵士當擋箭牌的南蠻帝飛去。

  沒料到這一箭如此厲害的南蠻帝驚呼著甚至來不及躲閃,頓時被那帶血的短箭刺穿了肩臂。

  "唔!"

  "皇上!?""護駕!護駕!"

  一群南蠻兵將被這天外一箭驚飛了魂,見南蠻帝受了傷才反應過來護駕,登時層層護衛將其護在中心。

  同時,炤元帝見傷了南蠻帝,對方將士軍心大亂,毫不遲疑的抽出霜華琉璃,映著漫天霞光揮舞,直指鳳鳴的大吼一聲"攻城——!"

  一聲號令,戰鼓擂動,大炤四十余萬大軍頓時萬馬奔騰,潮湧一般湧向鳳鳴城,殺氣騰騰,殺聲震天。

  就此展開始了一場殘酷的攻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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