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天色微亮,竈上悶煮一鍋粥,淡淡的米飯香在空氣中飄散,伴隨持續不斷吵雜聲在廚房內響起--
郝古毅眉開眼笑的手持菜刀剁菜葉,腦子不斷的想著葵要買母雞……
「葵不傻,沒有亂塞東西。」
他自言自語,把剁碎的菜葉通通丟進小鍋盆裏,走到角落擺放的甕邊,抓了一把飼料和著碎菜葉,准備妥當後,他跑到後院子裏,嘴上哼著「咕咕雞」,揚手灑了一地的雞飼料。
花葵起床梳洗後,站在廚房口,近距離的觀望著。
蠢老鼠的腳邊圍著一群小雞啄食,那天眞單純的笑顔不因貧困匮乏的生活而減少半分。
人雖傻,卻保有最純淨的赤子之心,不受現實環境的汙染。
呵,小傻瓜被自己給汙染……
花葵的唇瓣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彷佛如獲至寶似的,他擁有別人所沒有的特殊玩具。
「過來。」他命令。
郝古毅蹲在地上,仰起臉來,問:「你在叫我嗎?」
花葵一吼,「廢話,不叫你,叫誰?」
郝古毅不以爲然的說明:「院子裏,還有五只小雞和一只大公雞。」
花葵的眉頭一皺,眞想上前去宰了他。「我叫雞過來幹什麽!」他現在想把這些雞通通宰了算,蠢老鼠就不會搞不請楚狀況。
急切的步伐跨上前去,彎身瞪著臭老鼠的蠢腦袋,「你到底幾歲了?」他猜約略十七或十八。
人長得挺清秀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骨架一般,衣衫之下的皮膚光滑粉嫩,他不禁納悶--
臭老鼠長期曝曬在太陽底下,膚色並不黑。
臉上的稚氣未脫,並非發育不成熟,而是氣質的關系。他懷疑臭老鼠的心智與年齡正好成反比--
三歲稚齡孩童可能都比臭老鼠還聰明。
花葵思忖--他怎有辦法蠢成這副德性……。
挑眉斜睨著他--那癡傻、呆滯、愚蠢又天眞無邪的模樣--彷佛無時無刻都在誘人犯罪,激發雄性本能的征服欲。
眞他奶奶的……臭老鼠簡直是天生來讓他欺負的!
「我十九歲。爺爺說,我屬老鼠。」
花葵深感訝然,「這麽巧。」
「咦,你也是老鼠嗎?」
「不是。」花葵頓了會兒,道:「我屬蛇。」妖美的眼瞬間犀利,緊盯著早已被他吃乾抹淨的小老鼠。
郝古毅清澈的眼瞳盈滿不解,納悶不已。「我和你不一樣……」他想不透葵怎會說好巧?
「是不一樣。」花葵揪住他的手臂,施力將他拉來眼前站好,開口不懷好意的問:「你有見過老鼠吃蛇麽?」
「呃,蛇……」郝古毅偏頭想了會兒--沒有印象見過老鼠會吃蛇……但是……
「我記得爺爺說過蛇會偷雞吃,也會偷吃雞蛋……嚇!」郝古毅立刻扳開他的手掌,旋身在雞窩附近檢查有沒有長長的蛇?
橫放的一只大竹籃是菜販婆婆給他的,爺爺教他要拿些稻草回家給母雞孵小雞。他把地上的雜草都拔光了,只留下會開出小花朵的草;它們有紅色跟黃色……小雞的顔色花花的,都好可愛……
「母雞會下蛋呢,蛇不可以來偷吃。」
花葵瞧他趴在地上,蠢腦袋都快要鑽進一堆稻草的雞窩裏頭了。
他趨上前,攬腰將臭老鼠撈回身邊,心懷不軌的誘拐,「爺爺說錯了,蛇只喜歡吃老鼠。不信,我帶你去看。」
「哦,眞的嗎?去哪裏看?」郝古毅一臉癡傻的左右觀望,不疑有他,壓根不明了話中有話。
花葵繼續拐他,「就在廚房。」
「叩!」
洗澡間的門一關,登時傳出一聲驚呼--
「啊!」郝古毅瞠大的眼瞳慌張的轉動,緊張兮兮的問:「你……你幹嘛?」
花葵將小老鼠壓上牆,邪肆的笑在唇畔漾開,偉岸的身軀將小老鼠貼擠得毫無縫細。他「嗟」了一聲,罵:「你眞笨,到這時候還在問廢話。我現在不就要讓你看蛇是如何吃掉老鼠。」
實在受不了他的蠢樣,沒奸了他就是對不起自己。欲望蠢蠢欲動,花葵動手扯小獵物的下身束縛,「撕撕--」兩三下,小獵物的下半身光溜溜。
嚇!葵要亂塞東西……
郝古毅渾身僵直的像根木頭,驚慌失措的喊:「葵不要變成鬼,母雞不會下蛋!」
愕!
花葵一瞬楞怔住。須臾,俊美的容顔埋在小老鼠的頸項悶笑--
呵,母雞都還沒買,瞧他緊張兮兮的擔心母雞不會下蛋。花葵撩開衣袍,強健的腿固定在小獵物的雙腿間,扯下束縛將自已的欲望抵在他的私處厮磨,迅速燃起的情欲沸騰,已經等不及想攫取他的甜蜜。
郝古毅倒抽了好幾口氣,渾身緊繃得發顫,可憐兮兮的央求,「葵不要變成鬼……」
花葵置若罔聞,雙臂分別將他的腿擡起,挺身將欲望埋入他的體內,緊窒的嫩肉猛地收縮,帶來極致的享受。
小老鼠的臉龐枕在肩崁低泣,小嘴又再碎念他不是尿壺……
擡眸凝視,落唇親吻他擰緊的眉心,意識逐漸狂亂之前,流露出毫無所覺的憐惜……
郝古毅揪緊他的衣衫,抿唇忍著下身被撕裂般的痛--就怕不聽話的反抗會惹惱葵變成鬼,母雞會不下蛋……
市集
郝古毅蹲在雞籠子邊,一臉笑眯眯的看著雞。
「你挑好了沒?」花葵在一旁不太耐煩的等候。小老鼠看雞看個老半天,會不會連公的母的都分不清楚?
雞販商沒出聲趕走賣油的傻子,是礙於傻子的身邊站著一位俊美的男人--其穿著不俗,擺明是有錢人。
賣油的窮傻子怎攀上有錢人?雞販商想不透,只好靜觀其變,同時應付其他客人。
「你眞的要買雞給我嗎?」郝古毅仰起小臉再度問道。他今天沒賣油;身上也沒有錢,怕葵說話不算話。
「嗯,當然。」不然他何必在此跟著一群雞大眼瞪小眼。「老板,快抓只會下蛋的母雞給我,愈肥愈好。」母雞若是不下蛋,他就把雞販商的攤子給掀了。
低沈又渾厚的命令隱含威嚇,雞販商可不敢得罪客人,連忙回應:「是是……。大爺,我這就給您挑只肥的。」
花葵又交代:「要年輕的,毛色就花的,別黑的。」
「好,我馬上抓。」
雞販商探手入雞籠子內東抓西撈,當場從飽受驚嚇的雞群之中抓出一只花色的母雞。
「這只夠肥。」雞販商立刻把拍翅掙紮中的母雞翅膀交疊起,再捏捏雞胸肉,問道:「爺,您看看可滿意否?」
郝古毅點頭如搗蒜,說:「好。」
花葵一把抓過母雞直接塞往小老鼠的懷裏,「可要抓好。別讓母雞跑了。」
郝古毅又點點頭,說:「好,我不會讓母雞跑掉。」他眉開眼笑的揣著母雞,問著:「我叫它花花好不好?」
「隨你。」花葵不予置評。他才不管母雞的名字叫花花還是綠綠,只要小老鼠高興就好。他遞給雞販商銀兩,待找回碎銀,他推著小老鼠步出吵雜的市場裏。
兩人在回程的途中,沿路經過幾家各式商鋪;花葵二話不說的進入商家;郝古毅抱著母雞在門外等--
葵一直在花錢,他不知道葵買些什麽?
花葵順道添購生活所需,大手筆的買了幾套衣裳、買了置物櫃、買了幾件簡單的竹制品家俱。爾後,他吩咐店家下午送貨。
最後,他來到金飾匠的鋪子,入內買了一條鍊子,付了銀兩之後,當場掏出身上最少的銀兩--三文錢。
他似笑非笑的將三文錢串入鍊子裏,緊握在手,人步出金飾鋪子。
妖美的眼落在小老鼠的身上,瞧那一臉癡傻又安靜地回望著--
花葵趨近他的身前,擡手將串著三文錢的鍊子系在他的脖頸,低垂首,迎視他清澈的眼眸似會說話,花葵叮咛道:「小老鼠,把錢收好,不許弄丟。聽見了沒?」
郝古毅不明所以,問道:「只要收好,母雞就會下蛋嗎?」
「嗯,這只母雞若是不下蛋,我就把它宰了煮湯。」
嚇!
郝古毅把雞抱得更緊些,搖頭驚呼:「不可以。」
「可以。」花葵瞪著他懷裏的母雞,威脅道:「你最好是配合一點。」他可以利用花花母雞拐小老鼠許多事。
哼,萬般料想不到本花花公子也有今日--
用一只雞拐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