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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似乎都在笑……
他以爲鬼會好凶、會勒死人,不會笑的。郝古毅啃地瓜,偷偷觀察家中的不速之客--
他不知道鬼爲什麽要找上他?
也不了解鬼要住多久?
煮飯的時候,他去爺爺的房裏拿衣服,請爺爺去洗澡。當時,爺爺就吩咐:『以後要多煮一個人的飯,要多洗一套衣裳,要伺候大爺,要聽話……就像當作爺爺一樣的照顧。』
郝古毅納悶--鬼不是老人家,是不是比他還傻?
所以不會做事?
連衣服也不會洗?
不會倒茶,不會添飯,凡事要他幫忙……啊!
郝古毅赫然聯想--難怪了……鬼會找錯地方尿尿。原來比他還傻啊。
一股同情心油然而生,郝古毅再偷瞄了鬼一眼,腦袋瓜兒得到一個結論--鬼會凶巴巴是因爲比他還傻的關系。
當下決定,不用計較鬼會不會好凶。他伸出筷子夾菜給爺爺,也夾菜給鬼吃。
花葵訝然。
瞪著碗中突地多出的兩片菜葉,他不禁納悶,臭老鼠怎不怕他了?
該不會是一雙合腳的鞋就拐了臭老鼠對他産生愛慕之意、感激之情?
妖美的眼瞳映入那兀自低頭啃地瓜飯的臭老鼠,一顆飯粒就沾在鼻尖,無所知覺……
「等會兒睡覺前,過來幫我脫鞋。」
花葵試探性的開口命令,答案卻出乎意料之外--
「好。」郝古毅繼續吃飯,繼續想:眞是糟糕……鬼連脫鞋都要別人幫忙,就像爺爺一樣。鬼會不會也像爺爺常挂在嘴邊說的話--老了……
不過,鬼看起來不老啊。郝古毅糊裏糊塗的想:鬼該不會是像爺爺一樣病了?
難怪他的臉色那麽白,身體也長得跟他不太一樣。郝古毅輕歎氣:「唉……」清澈的眼眸顯露出一絲悲憫,心裏泛起不爲人知的同等悲憐作祟,他開口問:「以前,一定沒有人照顧你,是麽?」
喝!
突來的問題令人措手不及,花葵一瞬眯起雙眼,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他痛恨以前--關緊記憶的窗,不願回想往事……
對此地的貧窮環境並不陌生;遮風避雨的破窩、地瓜參飯的煮一鍋、清湯加菜葉,三餐沒有魚肉,身穿粗衣布衫……這算夠好了。
花葵狼吞虎咽的把飯吃完,丟了碗筷上桌,命令道:「少跟我問些廢話,快把飯吃完就來我房裏伺候!」
鸠占鵲巢……
呵,他曾發誓不會讓別人好過。
花葵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懶得多瞧老廢物和傻瓜蛋一眼,站起身來一腳踹開椅子,老大不爽的甩頭回房--
郝爺爺昏花的老眼瞧孫子張大嘴傻愣著,是搞不清楚環境複雜的男人看似脾氣反覆無常又陰陽怪氣。
欸……他頻頻歎氣,思忖自家的孫子人傻,沒頭沒腦的話打那兒惹惱他人也不知。
爲了還債十兩,從今夜起,他的孫子可能得睡地板、聽候差遣……。
心裏泛著濃濃的不舍,環境複雜的男人一身霸氣,不論怎麽看都不好伺候。郝爺爺唯有向老天不斷乞求多關照他的孫子,以及那男人能夠盡快找到看得順眼的宅子而離開裏。
郝古毅一如往常在飯後洗了碗,洗完衣裳晾至屋檐下,把後院的大公雞、母雞和小雞關進竹籠內,再把爐竈上焖煮好的藥汁端去給爺爺,一口接一口的餵爺爺喝藥,幫爺爺脫了鞋,小心翼翼的扶爺爺上床睡覺。
「爺爺,我去幫大爺脫鞋,然後就回來跟你一起睡。」
郝爺爺擔心孫子會不經意的惹惱男人,他伸手拉住孫子的衣袖,在孫子離開之前吩咐道:「古毅,要聽大爺的話。他若是叫你幫他扇涼,你就做。等他睡得沈了,你再打地鋪睡覺。多拿兩條棉被來墊著,這樣睡得舒服些。」他顧慮自己有氣喘、咳嗽的老毛病,半夜經常發作來擾人清夢。
孫子每日必須外出去賣油掙錢,這夜晚睡不好,隔天就沒精神。
「都怪我這把老骨頭拖累了你。」郝爺爺感歎道。
「喔。」郝古毅點點頭,壓根不明白,「什麽是拖累?」
郝爺爺又歎氣連連,道聲:「沒事。」孫子太單純與癡傻,有許多話的意思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搞清楚、弄明白。
轉念一想,孫子癡傻呆笨的過日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人是好騙、好拐、但諸事不計較、沒煩惱,這樣的孩子是個寶。他最大的心願是在有生之年,能夠見到這孩子有人疼惜。
郝古毅對爺爺露出一抹笑,保證道:「我會聽話。」他很乖,不會讓爺爺失望。
郝古毅一踏進自己的房內,粗聲惡氣的鬼叫轟進耳膜--
「你幹什麽去了,快過來!」花葵沒好氣的瞪著傻瓜鼠--望眼欲穿,只差沒去外邊逮老鼠。
花葵宛若一頭豹子,狀似慵懶,犀利的眼緊盯著漸漸靠近的小獵物,准備伺機而動。
郝古毅見鬼只手托腮,橫躺在木板床上發作壞脾氣。於是,他開始解釋他先前去做了什麽;小嘴羅羅嗦嗦的叨念一大串話沒完沒了……
「……沒有把小雞關起來,它們會找不到老母雞……然後有大黃狗……爺爺的藥好燙……」
「閉嘴!」他哪管那些雞滾哪去,會被隔壁的大黃狗給吃了也不幹他的事;更不在乎老廢物是不是會在半夜咳嗽,老廢物早死早解脫;至於衣裳可以明日再洗,臭老鼠該先來消消他的火氣!
「快把衣服脫了。」他急急命令,早嘛等得不耐煩。
「爲什麽?」郝古毅一臉茫然,渾然無知危險近身,單純善良的本性引誘他人惡意侵犯。
花葵笑得像是偷腥得逞的貓,妖眼閃爍狡狯的光,誘哄道:「因爲你的滋味很好,甜得像糖。」他花言巧語拐他上床。
提到糖果,郝古毅的心頭頓時漾起甜滋滋的感覺。「我喜歡吃糖……只有鳳仙姐姐會給我糖。」
「哦,我以後也會給你糖。」花葵的腦筋動的快,以糖果換蠢傻瓜來取悅自己,倒是可以試試。
「眞的嗎?」郝古毅一臉喜孜孜的期待,「你也會像鳳仙姐姐一樣對我好?」
「當然,只要你把衣服脫了,我就會買糖給你。」花葵笑得賊兮兮,勾勾手指頭,引誘臭老鼠上當。
郝古毅好生猶豫,赫然想到,「爺爺說過偷看別人的身體會長針眼,你把臉轉過去,不可以偷看我的身體。」
花葵一瞬愕然,隨即啞然失笑,答應的爽快。「好啊。」他就陪蠢老鼠玩耍。「你快把上衣脫了來讓我遮住眼睛。」
「喔,好。」郝古毅滿腦子只是想要趕快脫衣服遮住鬼的臉,倒是沒反應過來身體會被鬼給看見。
待蠢老鼠把衣裳交給他之際,花葵的長臂一伸,把臭老鼠給撈上身來。
「啊!」郝古毅趴在他胸前,卷翹的睫毛眨阿眨的以爲自己看錯--鬼似乎變了臉色?!
他可眞有耐心。花葵立刻翻身把臭老鼠壓在身下,一手扣住臭老鼠的下颚,另一手把粗布衫,直接塞住臭老鼠的口,可得防止臭老鼠鬼叫引來老廢物。
「唔唔唔……」郝古毅咬著布悶呼。瞠大的眼瞳布滿驚懼之色,雙手在鬼的身上亂抓,這情景就像鬼要亂塞東西的時候一樣。
花葵不將他的掙紮放入眼裏,一手箝制住他的雙腕,一手扯開他下身的束縛來纏繞住大掌之下的雙腕。
須臾,「呵……」他露出一抹滿意的笑--
臭老鼠簡直怕死了……他就愈樂。
「嗚嗚……」鬼爲什麽要綁住他。郝古毅搖搖頭,示意乞求鬼放手。
花葵擡起臭老鼠亂蹬的腳,隨手脫掉他的鞋,一個個抛下床。
「你眞笨!」一點警覺心也沒有。
置身在小獵物的身體中間,花葵俯頭欣賞獵物做垂死前的掙紮,眞是白費力氣。「啧啧,你乖一點。」
嚇!
鬼瞬間變成了厲鬼的模樣,好可怕……
郝古毅的頭搖得似波浪鼓,「嗚嗚嗚……」個老半天也發不出完整的聲音告訴鬼別嚇他。
小獵物完全落入爪下的掌控範圍。花葵立刻拉開他的腳,赤目的妖眼凝視股間令人瘋狂的粉色地帶正緊張的收縮著,登時--渾身熱血沸騰,驟然大開殺戒--
動手扯開身上所有的束縛,花葵蓄勢待發的欲望磨蹭著入口,挺身一寸寸的侵占,逐漸與稚嫩、火熱的甬道緊緊鑲嵌結合。
「天……你眞緊……」臭老鼠緊繃的身體夾得他舒服極了。
「嗚嗚……」郝古毅緊皺眉頭,本能企圖將侵入體內的『凶器』推擠出去。
「噢……又來了,你眞有本事。」花葵稱贊道。擺動的身體放縱欲望馳騁,睽違多日的快感席卷全身,一陣陣強烈的收縮湧起無限快意衝向四肢百骸,瞬間擊潰了所有理智。
實在愛極了臭老鼠的滋味,雙手抓高臭老鼠的腿,既瘋狂又猛烈撞擊--
「唔……嗚……」郝古毅迸出眼眶的晶瑩珠淚紛紛控訴鬼的殘忍,不斷搖晃的身體宛如一塊破布在鬼的身下承受撕裂的痛……
鬼是笨鬼,硬硬的東西又亂塞,連衣服都塞進他的嘴裏面,「嗚嗚……」他好痛……
花葵陷入狂亂的境界,妖美的眼映入那可憐兮兮的小家夥,落唇親吻他擰緊的眉心,喟歎:「你像顆糖……」
郝古毅痛得冷汗直流,濕潤的眼模糊了鬼的容貌特寫,被縛住的雙手不論如何施力推擠也撼動不了壓在身上的體魄。
他想不通鬼爲什麽要亂塞東西,爲什麽……
薄唇輕刷過輕顫的睫毛,細凝臭老鼠清澈的雙眼蒙蒙,如兩潭墨水。花葵微勾起唇角,有絲得意弄哭了臭老鼠……
他挺起身軀,持續撷取臭老鼠的甜蜜滋味,抽徹的欲望無法停止這份激狂--
片刻後,郝古毅昏頭昏腦的意識漸漸抽離,鬼的模樣漸漸消失於眼底,繃緊的身體慢慢頹軟,雙拳的指節緩緩松開,斂下眼睫覆蓋住他的淚,整個人昏然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