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屁股好痛……
感覺到下身濕黏,郝古毅赫然想起昨夜發生的事--
啊!
鬼又亂塞東西……
紅腫的雙眼映入近在咫尺的鬼模樣,白白的臉就枕在旁邊,呼吸均勻,睡得沈……。
郝古毅光裸的身軀漸漸退怯挪至床沿,一瞬「碰--」的摔下床--
「唉唷!」
他驚然一叫,隨即瞠眼伸手捂著嘴,好害怕驚動了鬼。
心頭撲通、撲通的亂跳,他深呼吸、再吐氣--
慢慢的挺起身體,探頭探腦的瞄向床上仍在沈睡中的鬼,郝古毅悄悄伸手抽出壓在鬼身下的褲子,此時,全身不斷冒出冷汗,緊張兮兮的似作賊……
他就怕鬼再把他當作尿壺。鬼比他還傻呢。
「嗯……」花葵發出輕聲喟歎。低淺的呓語:「你是糖……」
呃,誰是糖?
郝古毅愣了下,一時之間倒是忘了手中仍握著一截褲管。
赫然,手一痛,郝古毅皺起眉頭的瞬間,花葵濃密的睫毛一瞬眨開,妖美的眼眸半眯,透出犀利危險的光芒。
嚇!
郝古毅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連連口吃:「我……我只是……要拿回……衣裳。」
「滾……」渾厚的嗓音即時隱沒,花葵將他拉上前,仔細瞅著這死裏逃生的臭老鼠,腦中有那麽一瞬間的迷惑;連著兩回都意猶未盡的摟著臭老鼠睡著……
不禁暗惱彷佛失去了控制,臭老鼠眞有本事令他破例。花葵一瞬翻身下床將臭老鼠推到壓在床板上。
嚇!
郝古毅渾身僵直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抓著褲子的手心滲汗,上半身就貼在床板任人宰割,心裏好害怕鬼是不是又要亂塞硬硬的東西?
花葵強健修長的腿岔開臭老鼠的左腳,寬闊的胸膛沿著身下滑膩的背脊漸漸下移,一手擡高他的腿擱在床沿,放肆的目光飽覽私人禁地,指尖輕觸他外部的柔嫩,感受到立刻收縮。
「別動。」他出聲警告。
郝古毅嚇得不敢亂動,很聽話。
花葵的指尖接觸到的禁地周圍的黏稠液體,均是自己的傑作。莫名的,下腹一熱,喝!花葵倒抽了一口氣。
誘惑在眼前,他可不想委屈自己憋著不發泄。
「啊--」
郝古毅的一聲驚叫隨即消失在花葵的掌心之下,化爲蚊蚋般的嗚咽:「嗚嗚……不可以……」
花葵非常肯定--「可以。」他輕笑道。
一手環住他的腰,另一手壓制他的腿,敞開的門戶任欲望侵入恣情奔放--
只要他想,臭老鼠就得乖乖的任他玩樂。
噢……眞他奶奶的舒服極了……
郝爺爺以爲孫子不適應睡了一夜的地板,所以雙眼紅腫、一臉倦態。
郝古毅攙扶爺爺步岀房外吃稀飯。他的屁股像是有一把火在燒,走路都會隱隱作痛。
他不敢回房去叫鬼出來用早膳,伺候爺爺坐好之後,郝古毅躲去後院子裏餵雞。
他蹲在地上叽叽咕咕的哼著,誘拐了一只小雞跳來兩手掌心啄飼料。
「呵……好可愛。」郝古毅一掃陰霾,唇瓣露出和煦的笑。
他如往常一般數著:「一、二、三、四、五,小雞都在……」看著小雞群也紛紛前來啄食,好可愛。
郝古毅頓時忘了身體的疼痛和對鬼的恐懼感……
花葵起床後,可沒那閒情逸致陪伴老廢物用早膳。在屋內沒見到臭老鼠的人影,他自然而然的來到這破窩的後院,乍然見到臭老鼠對著圍攏在腳邊的雞群微笑,彷佛天眞無邪的孩子。
郝古毅眉開眼笑的表情在見到鬼出沒於後院的瞬間--僵化。
花葵瞪著臭老鼠一屁股跌坐在地,聽他龇牙咧嘴的叫:「好痛……」
伸出的手都還沒沾到臭老鼠的衣袖,瞧他慌慌張張的往後挪了幾步之遙,整個人立刻站起,旋身跌跌撞撞的逃出視線範圍--
宛如驚弓之鳥……
花葵的臉色一瞬鐵青,罵:「眞他奶奶的見鬼是麽!」
呿!
他到底是打哪來的蠢念頭想叫臭老鼠今天別出門賣油?!
酒樓
隱密的包廂內,花葵身著一席白色絲綢袍子,腰間系著鑲玉腰帶,一派神態自若的與人交談生意。
酒席間,他大啖美食,這酒樓的名菜秦氏薰肉是老饕們的最愛。
「花爺,您嚐嚐這薰肉的味兒是香而不膩、爛而不黏、瘦而不柴的獨特口味。」永旗商行的大老板介紹道,隨即將一碟薰肉推至花爺的眼前,其巴結奉承的意味昭然若揭。
無人知曉,他也會有這麽狗腿的一面;人不得不爲五鬥米折腰。
「嗯,是好吃。」花葵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老謀深算這永旗商行的田老板究竟想要什麽。
「花爺……您喜歡麽?」
「還可以。」他天天吃山珍海味,早已膩了口。清粥小菜的滋味令人懷念--臭老鼠夾給他的兩片菜葉,完全和色香味俱全搭不上邊。可,他就是圖個新鮮。
時至晌午,思忖那只臭老鼠會在市集啃饅頭,距離這酒樓不遠。「呵……」一般市井小民或許一輩子也沒機會上酒樓吃ㄧ頓好的;何況是個窮光蛋、傻蠢蛋……
「田老板,有話快說,我尚有約。」
「呃,這樣啊……」田老板的心中忐忑不安,知道花爺可不好伺候。他立刻報告商行的運作情形,不論是旗下的布匹、南北雜貨、各地運來的奇石古玩、茶葉等等……。
花葵凝神靜聽,心中大約有個底,於是問道:「你想拿回多少商行?」
目前,永旗各大商行的營運已上軌道,蒸蒸日上的生意難免教人眼紅。誰能料想到,三年前的永旗商行因資金周轉不良而岌岌可危,瀕臨破産的邊緣。
妖美的眼淡掃田大老板滿腦腸肥的蠢樣,人不過是他私人的一條狗,他需要的是田大老板的生意經驗與門路,至於銀兩方面……誰出資,誰才有權力說話。
花葵先下警告:「你知道我這人是在幹什麽維生的,若沒有一點手段,還撐不起摘星樓。我有得是人脈讓商行跟著受惠,你只需盡好自己的本份,我不會虧待你。」
言下之意,挑明說出永旗商行所交易的客人或批發商來自誰的牽引。會來摘星樓的客人非富即貴,十個人之中,起碼有八個經商,摘星樓一向是賓客們談生意的好地點,而他不過是養條狗來替他出面賺錢。
無人知曉永旗商行的幕後老板是誰。花葵諒田大老板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出去。
否則,死路一條,准備去街上當乞丐。
「是是是……」田大老板提袖擦擦額上不斷冒出的冷汗,花爺的意思說的十分明白,他懂得拿捏分寸。
「等我達成目的,自會讓你擁有幾家商鋪當老本。你可別忘了,咱們有合約在手,裏面的內容,你還不夠清楚麽?」
「不不不,小的夠清楚、夠清楚……」
「那就好。」花葵瞥了一眼桌上的清酒,並未沾杯,頓覺索然無味。
他站起身來,抛下一張銀票,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人。
田大老板待人走出包廂,肥潤的手立刻拾起銀票,眯縫著眼,仔仔細細、反覆端詳銀票的數字--
「呵呵……」他眉開眼笑的思忖:花爺果然大方。
花葵站在對街觀望臭老鼠正在盛油給客人,買油的是一位中年婦女,見臭老鼠收下幾個子兒,低頭數著數--
中年婦女已經離開,他臉上依舊挂著和煦的笑容,略顯癡傻的模樣彷佛得到珍寶似的。
不過是賺了幾個子……
花葵思忖--
自己今日所花費的銀兩遠遠超過臭老鼠一個月所賺來的。
他至賣服飾的商鋪換掉一身粗布衣,買下一身行頭所費不貸,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此時,眉心聚攏,是看不順眼臭老鼠的笑容與那份不在乎周遭……
蠢老鼠沒發現他就站在對面,耀眼的衣裝打扮代表他的身分階級並非平凡,卻吸引不了一只臭老鼠的注意力。
眞他奶奶的…臭老鼠是瞎了眼!
花葵頓時燃起莫名奇妙的火氣竄至頭頂--
不自覺的磨磨牙,耳聞附近有人在賣糖葫蘆,花葵想也沒想的走去買糖葫蘆。
「給我兩根糖葫蘆。」
賣糖葫蘆的小哥說:「好。」當下交給客人兩根糖葫蘆。
「只要三文錢。」
花葵從衣袖內掏出三文錢,欲交給賣糖葫蘆的小哥之際,驟然握緊掌心收回。
「等等……」他緊接著掏出一小錠白銀,交給賣糖葫蘆的小哥,說:「不用找了。」
呃,賣糖葫蘆的小哥從未見過出手這麽大方的客人,不禁感到驚喜又驚訝。小哥張大了嘴,連聲道謝都忘了說,怔愣的目送長相俊美又一身邪氣的男人越過大街至斜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