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陳默的微博小號在葉慈和劉夏面前華麗麗地掉了馬，當事人本打算春風滿面地接受“兩位小粉絲”的當面膜拜，結果只等來劉夏一句客觀地表態——

　　“所以說之前那些明星的八卦都是你爆出去的？不是我說……你們都是同行至於這麼趕盡殺絕麼？”

　　陳默立刻為自己辯解：“我的爆料都是忠於事實依據的，絕對沒有注水加料的成分，而且我也不是都爆別人的料啊。”

　　劉夏笑著點點頭：“嗯，除了爆別人沒對外公開的八卦外，‘娛樂圈不沉默’的微博裡剩下的都是間接誇你自己的。”

　　葉慈沒有開口，只是贊同地點點頭，心裡想著以後有什麼事千萬別讓這位知道。但之前該感謝的部分也沒落下，脆生生地和陳默道了謝後才轉過頭仔細端詳自家男人。

　　剛剛見面時燈光昏暗，再加上後來一路見人招呼不停，葉慈直到現在才算是認認真真將男人上下打量一邊。

　　見陸川第一眼，只覺這人瘦了，雖然瘦了，人卻意外地精神了很多，給人的感覺也比之前沉穩了很多。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現下認真看了幾圈，葉慈發現自己沒“走眼”。

　　小手忍不住套進了陸川的大手裡，十指相扣，細細摩挲，將近日積攢成災的思念化為指尖的點點眷戀。

　　陸川對自家媳婦兒的小動作一向敏感，此刻不禁低下頭看了眼一臉小媳婦狀的葉慈，嘴角的笑意更見濃了幾分。

　　“來之前怎麼不打聲招呼？”聲音是一貫的清亮中透著低沉，陸川不顧四周有意無意地打量眼神，逕自和媳婦兒說起了“悄悄話”。

　　葉慈皺皺眉，語氣裡帶著不明顯的抱怨：“人都找不到，我跟誰打招呼啊？”

　　陸川笑笑：“那和你微信留言的是鬼麼？”

　　“那也是很多天之後才能看到吧？我人都到了你也未必看得到留言。”

　　“就因為我回復得晚了，你一殺青回家就給蔣非做飯吃？還發微博？”陸川語氣淡淡的，聽不出真實情緒。

　　葉慈小聲辯解：“我沒發微博……”

　　劉夏一直豎著個耳朵“蹲牆角”，聽到陸川這話忍不住接話：“大佬，我也是個人，求別忽略行麼？”

　　陸川轉頭瞥了眼她：“沒聽過‘拴住一個男人要先拴住他的胃’啊？你再不學著下廚，等蔣老四跑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劉夏怒目而視，卻沒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反駁回擊的詞語，只能吃癟地繼續悶頭喝水解氣。

　　陳默見狀不禁輕笑出聲：“我知道陸川嘴毒，卻不知道他能毒到這個程度。”

　　劉夏點頭附和：“太毒了！我要脫粉，等下就發微博證實聲明我脫離川流組織！”

　　粉川神什麼的遠沒有哈她家蔣老四有成就感好吧？

　　“嗯嗯嗯，脫脫脫！你不粉陸川了可以粉我啊，你看你默哥我吧，雖然不是什麼流量小生、全民男神什麼的，可也是要演技有演技要顏值有顏值的高品質男神對不對？”陳默一本正經地給自己打起了廣告。

　　劉夏轉頭看了一眼滿臉認真的陳默，猶豫了半晌才小聲說道：“默哥，這話吧我本來不該第一次見面就說，可一來我也不是圈裡的人了，二來吧，不說我實在憋屈——你是有顏值有演技，可也少了點必備素質啊。”

　　“什麼必備素質？”陳默虛心求教。

　　“臉皮……”劉夏認真回答。

　　陳默：“……”

　　這邊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插科打諢，那邊葉慈和陸川兩個人自成粉紅氣場，雖不見明顯的親昵舉動，可兩個人互相凝視的眼神就讓不小心瞥到的人自覺被強行喂了一大桶狗糧，膩得慌又吐不出。

　　陸川早前的確有個莫名的火氣和憋屈，心裡想著“老子在這兒鳥不拉屎的地界兒為了咱倆的未來艱苦奮鬥，不求你跟我共苦吧，但至少也要在心靈上和他感同身受不是？”，結果一上微博就瞥見自家媳婦兒淪為別家廚娘？那滋味就不是一般的苦澀了。

　　可是氣也氣過了，怨也怨完了，如今親眼見到他家葉小花，川神心裡除了高興還是高興。雖然嘴上仍不忘念叨兩句，可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不復他第一日剛剛聽到這事時的陰霾。

　　葉慈一貫擅長“順杆爬”，留心觀察了一番男人的微表情，自然也明白這事差不多就算翻篇了，本來再讓她強行解釋的話也是沒啥講的了，見陸川一臉平靜表情，不由得甜甜一笑，人也不自覺地往陸川的方向靠了靠。

　　陸川見自家媳婦這副狗腿的模樣，只是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詢問：“累不累？”

　　不用葉慈說，陸川也知道她們這一路少不了受罪，整整坐一天車不待休息不是誰都受得了的。

　　葉慈聞言輕輕搖了搖頭，看著陸川的眼神不捨得移開半分。

　　陸川拿他媳婦兒這副癡漢樣子沒轍，也知道從她嘴裡探不出實情，逕自伸手撩起了葉慈的牛仔褲褲腳，在她腳踝的地方微微用力按了幾下，隨後皺著眉沉聲開口——

　　“都腫成這樣了，還不累？”

　　葉慈原本不金貴，甚至可以說是皮糙肉厚的類型，可穿過來以後這副身體卻遠沒有她以前的耐抗，再加上今天從早到晚幾乎都是在車上度過，她不累只不過是見到陸川的喜悅感淹沒了自己周身的疲乏。

　　葉慈伸手擼下自己的褲管，小聲訥訥開口：“見到你就不覺得累了……”

　　陸川無奈歎了口氣，轉過頭剛想對其他幾個人開口說些什麼，就撞見其餘三人都盯著他和葉慈看得出神，剛剛一直胡吹亂侃的劉夏和陳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了嘴。

　　“大川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川神……”陳默語重心長地表達自己的觀後感。

　　鄭學文想了想，只是微微頷首道：“挺好的。”

　　劉夏則是搖搖頭，逕自反省道：“你們說我這不遠萬里地跟過來吃狗糧，是不是有點自虐？”

　　另外兩個人不自覺地點點頭，此刻有點同情這位陪著一起過來的妹子了。

　　劉夏歎了口氣，對陸川開口道：“人我也送到了，今晚能不能幫我安排個地兒住？明早我就自己出去玩了，等她回B市的時候我再一起回去。”

　　劉夏這次跟過來，除了想親自感受下韓修齊的劇組外，也是想到這邊來“窮遊”的，就陸川他們這個鳥不生蛋的地兒雖然別指望有什麼五星級的大飯店，可要論自然景色的秀麗宜人，絕對不是普通旅遊城市可以媲美的。

　　陸川點點頭，直接給自己助理打了通電話，《非囚》劇組在縣城裡包場了一家唯一的帶星賓館，李明宇在那邊動作麻利地開了一間房，專門為土豪夏開了這家賓館裡能提供的最好房間，至於葉小花……那還用問麼？當然是跟他老闆同一間啊！

　　幾個人又閒聊了幾句，劇組的副導演就過來喊人了，晚上的戲份還沒拍完，大家吃完飯還得接著拍。陸川給李明宇打的那通電話除了讓他訂房，也是讓他開車過來接人的。

　　劉夏經過這一天的舟車勞頓，是真心累到邁不動步了，尤其是現在歇下來之後疲憊感成倍湧現，於是土豪夏毫不猶豫地選擇在這裡等李明宇過來接上她就走人。

　　反倒是葉慈有點難辦，按照陸川的意思，自然是要她和劉夏一起先回賓館休息的。可是吧……葉小花就是眨著一雙可憐巴巴的大眼睛瞅著陸川，用眼神表達著自己不願意提前離開的強烈訴求。

　　就葉慈那楚楚可憐的長相再加上這樣一雙水汪汪中透著無辜和委屈的大眼睛，是個男人都很難說拒絕，更何況是對葉慈本就抵抗力為負數的川神？

　　最後的最後，川神不出意外地在自家媳婦的無聲訴求下——妥協了。拉著葉慈走到了韓修齊的旁邊，把自己平時坐的椅子拖到了韓導的旁邊，語氣很是稀鬆平常——

　　“我媳婦兒在這兒等我，韓導直接忽略她就好。”

　　葉慈對著韓修齊笑得十分乖巧靦腆，而韓導……拿人的手短，更何況那茶葉此刻已經喝進了他的肚子裡，“嘴也短”的他還能說什麼？

　　劇組其他工作人員不禁紛紛對韓修齊一旁坐著的如吉祥物一般的葉慈投以注目禮，雖然多有好奇和詫異，卻也沒敢在韓修齊的片場七嘴八舌地討論開來。

　　而陸川之所以敢在韓修齊的劇組裡這樣明目張膽毫不掩飾地和葉慈相處，最大的原因就是韓導這人管理自己的劇組很有一套，劇組的工作人員參考門口攔人的小哥就知道——那職業素質不是一般的高。

　　只要是未經韓修齊允許的，和劇組相關的任何信息絕對不會外傳，即便是片場驚現當紅小花探班，與陸影帝舉止親昵這樣的事也不例外。

　　除了對韓修齊放心，陸川其實也覺得吧……最近他好像在外面的存在感低得有點過了？就算被傳出去了川神也不在怕的啊，只要是他媳婦和他在一起的消息，陸川都表示“無所畏懼”。

　　葉慈之前只跟過電視劇組，對電影拍攝瞭解得並不多，原以為陸川一離開，自己就會禁不住疲憊眼皮打架，葉慈卻看著看著發現自己完全沒有犯困的意思，都說“電影一天拍幾個鏡頭，電視劇一天拍十幾頁劇本”，葉慈原本還不太懂這種說法的緣由，可看過韓修齊導演的片場工作情況，葉慈懂了……

　　一個鏡頭翻來覆去幾遍拍攝，導演抓過演員進行“靈魂對靈魂”的交流，攝影師和燈光師就拍攝地進行打光和機位定點，劇組幾十人個人有條不紊地一點點地推進著工作的進程，最後也不過是讓一個鏡頭變得更加趨於完美。

　　而葉慈拍電視劇時，導演經常會讓一場戲份“一遍過”，尤其是她拍攝《靈芸傳》的後半段時，自己也的確對角色的駕馭能力更強，謝鵬輝對她的戲份通常不會有過多指導，更不可能就著一個完全可以忽略的細節鏡頭反復拍攝和推敲。

　　葉慈看得著迷，只覺這樣的工作氛圍是電視劇拍攝不曾有過的，就演員之間的交流而言，更多的是在討論動作和衝突的處理，而非臺詞的銜接和呼應。只有親眼見到，葉慈才能真正明白陸川每天是處於怎樣的工作狀態和強度中。

　　工作時的陳默也不復剛剛的幽默和活絡，和鄭學文以及陸川兩個人就某個具體的身體碰觸在邏輯上的可行性較起真來的樣子嚴肅且認真，而陸川多數時候是選擇將一套套的設計具體展現出來，用直接的動作驗證可行性；鄭學文依舊話不多，往往只在某個關鍵時刻說出自己的看法或提煉陳默的主要觀點。

　　這邊三個男人不住的推敲和演練，那邊韓修齊也一直拉著演員說戲，即便是已經接近深夜時分，《非囚》的劇組裡也是緊湊和活絡的氣氛，葉慈坐在一旁也能感受到這其中滾動的巨大能量，這樣生機勃勃的創作氛圍是每個演員都夢寐以求的。

　　這晚韓修齊多少顧慮到了劇組裡的主演家屬來探班，沒有像往常一樣死活墨蹟到第二天早上才收工，而是淩晨一過就大手一揮結束了一天的拍攝。

　　陸川帶著葉慈走人的時候，對韓修齊鄭重道謝。他知道對於這位導演來說，提前收工是一件多麼罕見的“大事”。

　　韓修齊倒是不在意地點點頭，拍著陸川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你還是有一天戲要拍的。”

　　瞬間get到韓導話語裡深意的陸川和葉慈：“……”

　　陸川倒是還能做到淡定自若地保證“絕對不瞎折騰”，可一旁的葉慈直接滿臉爆紅，人也跟著往陸川的身後挪了半步……

　　李明宇之前接了劉夏回去，陸川這次就沒再讓自家的助理再折騰一遍，而是直接坐上了鄭學文和陳默的車。他們在這裡拍攝的周期長，即便每天都有劇組或是助理車接車送，可多少都有些不便，時間久了幾個主演都自己租了一輛代步工具，而今天自己開車過來的是鄭學文。

　　待兩人坐上車後，陳默就忍不住回過頭開口說道：“我說你倆這是要公開的節奏？”

　　劇組人來人往，就算沒人往外傳，可這不過是一層窗戶紙的事啊。最重要的是陸川顯然也沒有刻意回避的意思，和葉慈在片場也絲毫沒有避嫌。

　　陳默這麼想著，只覺自己好像又有了可以爆料的大新聞，不過轉念一想，這葉小花人都到了拍攝片場了，就算她和陸川在現場都規規矩矩地做朋友狀，可別人又不是傻子，不會YY的啊？

　　其實，陸川和葉慈之間的事其實是一早就註定瞞不住的吧？

　　陸川不在意地搖搖頭：“韓導自己有分寸，你拍攝到現在見過我們劇組裡的任何消息外泄過麼？”

　　陳默：“……”貌似還真沒有……就連他自己的小號也從來沒有報導過任何和《非囚》拍攝相關的話題，除了有擔心掉馬的顧慮外，韓修齊在每個人的合同上都附加了一條保密協議，那條約是陳默見過最為嚴苛的規定，以至於他發任何內容之前都忍不住掂量幾下。

　　所以陸川和葉慈這是看准了韓修齊劇組銅牆鐵壁的保密能力？

　　“而且就算傳出去了也沒什麼，我們本來也是打算在我殺青後公開的。”陸川說完後又平靜地補充道。

　　陳默聞言直接被口水噎住，盯著陸川的眼神裡盡是震驚。而鄭學文聽到這話也不禁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後座的陸川，隨後輕聲開口——

　　“你早就想好了？”

　　陸川點點頭：“想好了，總以為自己能等到一個最佳時機，可現在發現等著等著很有可能就錯過了最佳時機。”

　　鄭學文微微頷首，視線回到了前面的路況上：“不過公開不公開這件事，其實沒有絕對的對和錯……其實我當年也不是走偶像路線的，但公開後造成的影響的確也超乎了我的預料。”

　　陸川左手輕輕握著葉慈的右手，抬眼看向了前面正在開車的鄭學文：“那鄭哥後悔麼？”

　　鄭學文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靜默了半晌後才緩緩開口：“做過了就沒什麼後悔的，但如果你問我再重新來一次會不會選擇在當時義無反顧地公開，我可能會說不會。”

　　因為當時的他，儘管自以為考慮得周全，卻還是低估了這件事對自己愛人的影響，現在再回頭看，他知道那段時間算是自家老婆過得最為灰暗的一段日子了。

　　陸川輕輕低頭，皺著眉沒有再開口。陳默被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影響，再開口時語氣不免也多了幾分嚴肅——

　　“其實從我觀察來看，就以你的人氣和地位，無論什麼時候公開都會對葉慈有不好的評論，但你們就算想不公開，以你們現在的勢頭估計也瞞不了多久……到時候真要是被拍到了，難道還要出來否認？”

　　陸川看了眼也是一臉平靜的葉慈，隨後才道：“被拍到了就拍到了，我不會否認。”

　　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讓他說自己和葉慈之間沒什麼？川神自認自己做不到。

　　陳默點點頭，這也符合他對陸川的瞭解：“公開後除了考慮對葉慈的負評，更應該擔心的是對她事業上的影響，就怕到時候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會被扣上‘陸川女朋友’的標籤。”

　　陸川聞言手中握著葉慈的力道不覺加重了幾分，這……其實是他最擔心的，也是事到如今遲遲未下定決心公開和葉慈的戀愛關係的根本原因。

　　陸川沒有立刻回應，從上車後靜靜聆聽的葉慈抬頭先是看了眼自家男人，然後轉頭看向陳默輕聲說道：“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是陸川的女朋友，這是事實，被扣上這樣的標籤沒什麼的啊……”

　　微微停頓了幾秒，她又繼續開口道：“我……其實從出道到現在，被黑的經歷不算少。唯一這次，如果是因為和陸川的關係被罵，被噴……我心甘情願的。”

　　陸川慢慢抬起頭看向自家的小女人，見她臉上滿是認真和誠懇，語氣雖然是淡淡的，可卻能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力度和堅持——

　　“因為我的確是得到了他的人啊，陸川這麼好，所以才會有很多人喜歡他。能夠得到他，我就是得了便宜了，就算因為這個被人在網上嘲上幾句，我覺得也自己也是賺到了呀。”

　　葉慈到現在已經想得很明白了，曾經她不願與陸川公開關係，是因為當初李倫給自己帶來的災難性打擊實屬力道驚人，另一方面那時的她的確羽翼未豐，連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可現在不同，葉慈無論是在經歷還是眼界上都與往日不同，很多事更能看清楚本質。就拿她和陸川這件事來說，她和陸川在一起是真的，被罵被嘲不過是借機表達對“我老公有主了，可正宮不是我的”的不滿罷了，那這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而且……與其這樣遮遮掩掩的欲蓋彌彰，葉慈更希望自己能和陸川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他們沒有偷沒有搶的，又不是戀愛初期經不起任何風浪的階段了，公開反而是最好的選擇吧？

　　不過說到底，還是葉小花對於現在公開和陸川的戀情更有底氣罷了，至少她能預料的情況都在她能承受的範圍內。

　　陸川之前沒和葉慈認真就是否公開這件事討論過，有也是葉慈某次興起說了句“我想公開了”，而他單方面表態確定了在《非囚》拍完後就公佈戀情。

　　輕輕歎了口氣，陸川沉聲開口：“你真的有認真考慮過公開後對你的影響麼？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影響了，就是你的戲路和人設都會跟著改變。”

　　一個潛力十足的新興女演員，無論出演任何角色，和任何人組情侶都可能吸引無數CP粉。雖然這條路不那麼值得宣揚，可這麼多年新人隱藏戀情甚至婚姻狀況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

　　葉慈看向陸川：“你不想和我公開麼？”

　　陸川：“……”

　　他特麼做夢都想好吧？每天都在理智與情感中打架的滋味並不好受。

　　“我覺得這件事你們兩個最後都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不要在衝動的情況下做決定。”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賓館門口，陳默臨走前認真建議道，他聽了一路，卻發現這兩口子頗有說著說著就馬上公開的架勢，那氣勢還是蠻嚇人的。

　　而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他們兩個自己的事，兩個人關起門來商量好就行了。至於他……其實也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啊？

　　“我們的事你不用操心，但別讓我發現你的小號上出現我們兩個的消息，真心實意地警告你。”陸川一眼看出陳默活絡的心思，淡淡開口提醒。

　　被猜中心事的陳默一點也不見尷尬，笑呵呵地回道：“現在不爆沒問題，等你們公開的時候提前知會一聲，我提前備好料，跟著你們身後秒發細節就行。”

　　陸川：“……”

　　鄭學文也是在告別時輕聲和陸川說道：“只要當時當下做出的決定，是基於你們兩個人共同商量過的，就沒所謂時機問題了。”

　　陸川微微頷首，目送鄭學文和陳默離去。轉過頭牽起葉慈的手，輕笑道：“走吧，既然早就做好了公開的打算，就先從光明正大牽手開始吧。”

　　葉慈默默地跟在陸川的身後一起進入了賓館，此時已經淩晨1點多鐘，賓館大廳連個人影都沒有，門口值班的大爺也是半睡半醒的狀態，陸川和葉慈進入時可能連人影都沒看清楚——最近這段時間這個點回來的都是那個劇組的人，第一天還新鮮，連續看上幾十天也會膩歪的啊，哪有睡覺舒服。

　　“光明正大牽手不是這樣的……都沒有觀眾。”走進電梯後葉慈忍不住小聲吐槽道。

　　陸川斜了眼一臉不滿的葉小花，氣得有點想笑：“怎麼著？拿你微博發個咱倆的牽手照才合心意？”

　　葉慈皺皺眉：“合影不好吧……當初我和李倫那個疑似公開的操作方式就是這樣的。”

　　陸川：“……”

　　“而且只是我的微博發……回頭你要是再不承認，那我多尷尬？肯定有黑粉說這麼久過去了抱大腿上位的姿勢都不變一下的。”

　　陸川：“……”

　　忍了又忍，川神還是沒能成功忍住，幾乎咬牙切齒地低著頭看向一旁振振有詞碎碎念中的小女人：“蹬鼻子上臉是不？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幾個月不見，你這作死的本事倒是見長啊？”

　　葉慈撇撇嘴，十分不怕死地小聲說道：“我這也是就事論事啊……你想你手機都不在手裡，我真要是傳了咱倆的牽手照……等你回應的時候我都被黑子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雖然川神很想說——就算我的手機不在身邊，老子不會用你的手機登錄自己的微博然後轉發麼？

　　也很想十分賤賤地說——要不我直接讓你拍個上身半裸的床照？直接坐實了兩個人的關係匪淺的實錘證據可行？

　　可話到嘴邊吞咽了半天，最後他只是略帶沉思地輕聲開口，語氣宛若自言自語般地恍然大悟——

　　“看來你真的是迫切地想和我公開關係啊？我知道你想，但還不知道你想得這麼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