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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佔兩世寵(幸福魔法鐘之三)》第4章
第3章(1)

更新時間:2017-06-28 19:00:03 字數:5088

 “這星期還是不回來?”對著手機的彼端發出哀嚎,周昕瑞的臉上難掩失落,“可是,你已經連續三個禮拜沒離開學校了,會不會太辛苦了點?”

 “還好,最近課業真的忙。”

 這樣的理由,假得連方子博自己都快聽不下去。所以,他一心一意只想趕快掛斷電話,否則多扯一句也只是必須多圓一個謊罷了,他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對她說謊……而且是惡意的謊言。

 殊不知,這些言語聽在周昕瑞的耳中倒還比較像是嫌她煩、連一個字也懶得跟她說。

 她靜靜的讓手機貼在耳邊,對方不說話了,她也不知道該拿什麼話題來填這一段令人窒息的空白。

 從前,他雖然不愛她,但他至少不會從她身邊消失。

 但是這一次不同,她知道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她說不上來為什麼,可她就是感覺得到她最心愛的男人正在企圖與她疏離。

 為什麼?她做錯了什麼?那天淩晨回到套房裡來,她洗了澡,踏出浴室,發現他睡在她的位置上,所以那天她改睡床墊。

 沒什麼特別的,不是嗎?那為什麼一覺醒來之後,就風雲變色?先是方子博留了紙條,說他必須提早回校,然後好不容易又期盼了一個禮拜,他卻打了通電話來說:“這個星期有報告要交,不過去了。”

 接著,又讓她枯等了一個禮拜,他仍是拋來了一句:“上星期的報告被退了回來,我只有三天的時間可以重寫一份。”

 才怪!她根本不信他的話,她知道他的課業沒那麼差。可是轉念想想,機車的教授還是有,搞不好就是有教授存心要整他……好吧,她不該懷疑他的。

 或許是質疑之心讓她有了一些些的愧疚,她垂眸靜了幾秒,才對著手機的彼端輕道:“那……總可以出來吃個飯、放鬆一下吧?”

 她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他的人,講白一點,她想念他,想到都快滴出了眼淚。

 話機彼端的人沉默了好半晌。他沒有急著答應,卻也沒有否決,只是沉長地猶豫著,然後道:“還是別了吧。”

 最後的答案仍是令她失望。

 “為什麼?”她歎了口氣,“不然我買一些好吃的東西送過去給你?”

 “我怕我一鬆懈就要花更多的時間收心。”

 “你才不是那種人。”周昕瑞完全不信他的話。

 “真的。”

 “我不信。”

 打從兩個人相識開始,方子博就是那種“只需要學習如何找樂子,而不需要町嘻他讀書”的小孩,所以他說他需要時間收心?想騙誰呀!隨時進入K書狀態根本就已經是他的內建功能。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先這樣。”

 “可是我……”

 很無情的,他沒讓她有反駁抗爭的機會,就這樣掛斷了電話。她呆然盯著手機畫面,直到畫面暗去,她才猛然回過神來,抬頭看著警大的正門。

 明明就已經這麼近了,她卻連見他一面……僅是見他一面的機會都爭取個到,她垂下肩,輕籲了口氣,挫敗感幾乎吞噬了她。

 是不是那天她受了傷,給他添了麻煩,所以他才會生氣?還是她佔據了他的空間,嚴重影響了他的生活習慣,最後他終於受不了了?

 或許這三、四個月下來,他一直在容忍她,只是口頭上不說破而已。其實想想也是,他又沒欠她什麼,平白無故替她繳房租就算了,每個禮拜還要特地空出時間陪她吃吃喝喝,她又不是他的誰。

 人在沮喪的時候,悲觀的念頭特別容易猶如雨後春筍,一發不可收拾,沒完沒了。

 最後,她裝可憐般地傳了封簡訊給他。

 好啦,不吵你了,我自己去角落畫圈圈,你別阻止我。

 方子博在寢室讀了簡訊,不自覺皺了眉頭,卻也揚起唇角覺得好笑。

 畫圈圈?這哪招?

 他大概可以想像她在輸入這封簡訊時的表情。或許是嘟著唇,然後模仿前陣子很流行的大頭狗,露出一雙無辜可憐的眼神看著他,然後發出嗚咽可憐的聲音……

 Stop!

 他關閉簡訊畫面,擱下手機,阻止自己再多一分想像。

 正因為那樣的畫面太誘人,所以他才遲遲沒有勇氣回到那個套房,與她獨處在同一個屋簷下。

 他看她的視線已經不再單純如昔。坦白說,他不是聖人,他也沒有某方面的潔癖,他當然能夠理解男人在盯著女人看的時候,腦袋裡可能會出現什麼樣的畫面。他不能接受的是他自己。

 明明當初拍胸脯保證絕對不會對她產生“性趣”,為什麼現在卻冒出了那樣子的慾念?

 哪怕只是一丁點,他還是覺得自己失去了某種資格……讓她安心住在他身邊的資格。

 只不過,當方子博終於把愧疚感給放下的時候,周昕瑞似乎也把他給放下了。事隔將近一個月,雖然這段期間內他每天都會撥通電話給她,但他們卻連一面也沒見上。

 這真是奇妙,明明距離沒幾公里,他卻覺得彼此好像是臺北與高雄那般遙遠。是啊,問題又是出在他,每次都是他。

 所以這次回來,他憐了袋她最愛的杯子蛋糕,當作是一種彌補。

 只不過,門一開,他愣住了。

 房間裡的擺設空蕩許多,屬於她的東西全都已經不在。包括床單,包括棉被,包括那顆有綿羊圖案的枕頭,包括牙刷、毛巾、沐浴乳、洗髮精、還有那把纏著兩人髮絲的梳子……

 無庸置疑,她搬走了,離開了他的羽翼之下。

 他現在第一個想知道的是,她到底去了哪裡?他很不情願地想起那個什麼“言常哥”,可他不由自主,彷佛腦袋已經不是他的。

 半晌,他回過神來,從夾克的口袋裡拿出行動電話,速撥的畫面第一筆就是她的號碼。

 彼端鈴聲響了半天,卻無人回應,最後轉至語音信箱。

 他掛斷,再撥,還是無人接聽。

 週六午後,他枯坐在套房裡,像個瘋子一樣每隔一分鐘就無法自拔地望向手機。除了傻傻等她回電之外,他根本什麼事也做不成,就算勉強自己去做也是心不在焉,做得七零八落。

 直到太陽西下,方子博才終於接到她的回電。

 如果房間裡有一面鏡子立在床邊的話,他一定可以看見自己的樣子有多麼狼狽猙獰。

 “你搬走了竟然沒有告訴我?!”電話接起,方子博劈頭就是這麼一句。

 其實五秒鐘前,他壓根沒打算要凶她,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嘴巴一張,脫口而出便是滿滿的不爽。

 “我、我有試著想告訴你啊……”彼端的聲音是何其無辜。

 她焦急,試著解釋道:“只是、只是你……每次都好像急著要掛電話,我才想說你可能真的很忙,覺得我一直在煩你,所以我才想等你忙完再告訴你……”

 方子博聽了,氣勢瞬間軟化,被她喚醒了之前的記憶。

 的確,有那麼幾次,她在電話裡顯得囁嚅膽怯、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話想告訴他,只是當時的他並沒有多作聯想,單純以為她大概是要叫他回去陪陪她或是約他出去吃吃飯罷了,於是也就這麼忽略過去,毫無追問的打算。

 他斷斷續續回想起那些,無法為自己辯駁,可若要說後悔的話,又顯得太過於橋清。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他的確是不太希望她搬走,可是,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若她繼續這樣和他同住下去的話,擦槍走火只是早晚的事情。

 屆時,他將會以負責之名,順理成章與她交往,而她大概會心甘情願、毫不後悔地獻身予他。

 但這真的是他倆要的東西嗎?她要的是他的愛,但他卻不能保證自己對她擁有那種純粹的情感。

 “子博?”久未等到他的回應,周昕瑞的聲音再度怯懦地傳來,“你真的生氣了嗎?我不是故意要激你生氣,我只是——”

 “我沒有生氣。”他輕籲,制止了她的揣測。

 “可是你明明就……”對她大小聲。

 “那不是生氣。”方子博不自覺地抬手搔了搔額頭,慶倖她不在房裡,不然被她看見這副窘樣就糗了,“……你就這樣突然離開,我如果完全沒有反應,那才叫奇怪吧?”

 一聽,彼端突然沒了聲音。

 其實是她心動、耳熱了。

 “……昕瑞?”她的沉默令他有些浮躁,開口喚了她一聲。

 “我才不會那樣做。”她回了這麼一句話。

 “啊?”他皺著眉,一臉不解,“不會哪樣做?”

 “你剛才不是說,我就這樣突然離開?”她重述一次他的話,“那是不可能的唷!因為我這輩子最不可能會做的事情,就是從你身邊離開。”

 聽了,他胸口一窒,本想笑笑帶過,卻啞然說不出話。

 他不是沒聽過她如此率直的表白,可這種幾乎貼在耳邊低語呢喃的,卻是第一回。

 雖然是透過手機,但其實威力不相上下……他突然覺得腦袋有點暈,耳根有點熱,胸口有點悶。

 又來了。她永遠都是他那不可觸碰的存在。

 每次面對她,他的智商就會開始下降,邏輯能力衰退,生活打理能力退化,最近甚至有惡化的傾向,他開始喜怒無常,情緒彷佛不是掌握在他自己手上。

 他作夢的次數變多,發呆的時間變長。

 從前他只要躺上床,五分鐘內一定可以入睡,現在卻必須躺上三十分鐘;從前他只要一坐到書桌前,翻開書本立刻可以進入狀況,現在他就算坐了半小時也未必能讀完三頁。

 這樣下去,他不會完蛋嗎?他一定會完蛋吧。

 所以,他是應該繼續往前走、往下跳,還是應該就此停住腳步,然後轉身回頭,走回岸上?

 這麼形容或許可笑,但是毫無理由的,打從他認識周昕瑞以來,他便一直覺得她就像是斷崖底下的那片洶湧浪濤,好像一跳向她就會被吞噬一樣。

 即使她美麗奪目。

 即使她向來是如此的吸引他。

 “……昕瑞。”他遲疑了幾秒過後,緩緩啟唇,喚了她的名。

 “嗯?”

 “你知道那天晚上,為什麼我會突然回宿舍去嗎?”

 “為什麼?”她的聲音透露了濃濃的好奇。

 然而,他雖是主動提起,卻也立刻後悔。他知道一旦說出來了,就是主動打開禁忌的黑盒子。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吐息,才淡然道:“算了,反正現在提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

 “怎麼會不重要?至少我很想知道我是不是哪裡惹你不高興——”

 “拜託,算我求你,你不要老是往那個方向想。”他抹抹臉,被她打敗。她怎麼老愛把他幻想成是氣炸鍋?他哪有那麼愛生氣?根本沒這回事吧!

 警校的同學曾經說他是鐵面人——沒有喜怒哀樂,還說他跟機器人沒兩樣,就只有她,天天幻想他在生氣,而且還是生她的氣,簡直莫名其妙。

 最後,他終於問了最重要的事。

 “所以,你搬走了之後,現在住在哪裡?”真可笑。問出這句話的同時,他居然無可遏止地心率加速。

 不過,周昕瑞沒急著回答,倒在電話的彼端神秘兮兮地笑了兩聲。

 “你幹麼笑那種聲音?”他被她的笑聲給逗得揚起唇角。

 “你猜。”

 “反正就附近這一帶嘛,你還能去哪。”

 “吼,很沒趣欸!再猜。”

 “我隔壁。”

 “……”

 “我猜對了嗎?”

 “差一點點啦……”她愈說愈小聲,也沒了剛才那股囂張的氣勢。

 方子博聽了,忍不住大笑,“那就是隔壁7-11樓上了吧?”

 “騙人!為什麼你知道?”虧她還打算給他驚喜的。

 “因為我看過隔壁那棟樓有貼過雅房出租的紅單,最近這幾天突然被撕走了,然後你剛才一說,我腦中就自動產生了串聯。”

 “……你在學校很用功嗎?”

 “普通而已。”

 “嘖,這種謙虛聽起來真不舒服。”

 她的口吻雖故作嫌惡,卻令他發笑。隨後,緊繃了整個下午的神經瞬間鬆懈,方子博這才想起自己已經連續兩餐未進食。

 “你吃過了沒?”他想也沒想地問。

 她遲疑了下,盯著那袋剛才順路買回來的廣東粥。“呃……”

 “呃什麼?吃過和沒吃而已,想那麼久?”雖是出言催促,可方子博的聲音裡帶點微微的笑意。

 “我是還沒吃啦,可是——”她尾音拉長,嘶了聲,才繼續道:“我手上已經有一碗很大碗的廣東粥。那,你想一起吃嗎?”

第3章(2)

更新時間:2017-06-28 19:00:03 字數:3310

 周昕瑞租的雅房很小,頂多四坪。

 狹小的單人床、狹小的書桌、矮小的和室桌、迷小而老舊的電視機,不僅如此,還要和其他不認識的人共用浴室。

 龍蛇雜處,有男有女。

 眼睛看到這些,腦袋又想到那些,方子博忍不住皺起眉頭。

 “你的租約簽多久?”他突然問道。

 “嗯?”周昕瑞解下圍巾,脫下厚重的外套,披掛在椅背上,“房東說一開始三個月一期,之後住得慣的話,下次可以簽六個月。”

 方子博完全忽略了後半段。“三個月後就搬回去吧。”

 雖然跟他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但是想到她在這裡可能會睡不好、睡不暖,出入的人口又雜,他的心裡就有一種不怎麼安穩的感覺。

 她聽了,先是發怔,“可是……我在那裡不是會打擾到你讀書?”

 這話讓他有些驚訝,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那麼想。

 “我什麼時候講過這種話了?”

 呃,你當然是沒有明講啦……

 她瑟縮了下,開始裝忙。先是忙著將袋子裡的廣東粥取出,分裝成兩碗,才支吾地說道:“那是因為,我看你每次回去也只忙著K書,不太理我,所以我想我應該是很礙事……”

 語畢,她歪著頭嘿嘿乾笑了兩聲,然後將兩碗粥分別擺在和室桌的兩端,硬塞了支湯匙給他。

 “先別說那些,趕快吃吧!天氣冷,食物都涼得特別快,再不吃的話都快變成冷粥了。”

 方子博輕籲了口氣,木然地接過湯匙,坐到桌前,歎道:“我說你啊,如果不是那麼擅長心理學,就不要隨便猜我在想什麼,行嗎?”

 她扁嘴,瞪了他一眼,“可是問你,你又不見得會說。”

 唔,她說的好像也對。他愣在那兒,被反將了一軍。

 然而,話又說回來,這種事情需要問嗎?如果嫌她礙事,當初他怎麼可能自找麻煩,自掏腰包租間套房來讓她住,還每個禮拜親自陪她大小姐過週末?她當他是哪來的慈善機構?

 “……你還是吃飯好了。”低頭,他吃了一口粥,不再表示意見。

 “你看!你看!我就說吧,你每次都!”她忍不住嚷嚷抗議。

 他卻出聲轉移了話題。“你工作換了沒?”

 她頓了頓,注意力當真就這麼被他給轉移了。“嗯!換了,前兩個星期就換了。”

 他莞爾,忍不住暗想,這丫頭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明明應該很聰明的,在他面前卻老是這副傻裡傻氣的模樣。

 “真的換到書店去啦?”

 “嗯哼。”

 “……你還真聽話。”

 “難得你會替我擔心嘛!”她抿唇含著湯匙,笑得眼睛都彎成了一條好看的弧線,兩頰還各有個淺淺的酒窩,好不誘人。

 他想,她在學校裡一定很多人搶著追,所以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她的“行情”,那太令人分心了。

 其實她從小就很漂亮,長大之後更是愈發出色——巴掌大的小臉,八頭身的完美比例,細緻清秀的五官以及那嫩滑如嬰的肌膚。只是他一直都在刻意忽略這個事實。

 若非她那古怪的性格與反常的舉止,她大概走到哪間學校都會是校花吧?他從未懷疑過她在異性眼中所產生的魔力。

 突然,他注意到她微敞的領口。

 她依然配戴著那只古銅色的懷錶,就系在一條金色的鏈子上,像顆墜子般地垂掛在她白皙的胸前。

 那只懷錶幾乎跟著她十年了,打從他對她有記憶以來,她就一直拿在手上把玩……

 所以真正的時間或許還要更久吧?

 “我一直很想問你一件事。”其實,他的視線已經透露了他的心思。

 她眨眨眼,放下湯匙,伸手摸了摸胸口上的懷錶,道:“是這個嗎?”

 “是。”他點了個頭,大方認了自己的好奇,“我想問很久了。我搞不懂為什麼你一直戴著那個懷錶?我注意到你至少留著它十年了。”

 周昕瑞低頭一笑,卻垂眸沉默,這樣的反應不像她慣有的。

 方子博靜了一會兒,道:“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只是問問而已。”

 “不是的,”她趕緊澄清,“不是不想說,而是……”

 而是說了,他肯定不信她的話。

 這樣的一來一往她已經體驗太多次,說不累是騙人的。她不想騙他,可是實話卻屢屢帶來滿身的傷害。

 就算她不怕痛好了,可她卻害怕失去他。

 每當他對她失去耐性、拂袖離開的時候,殊不知她有多害怕他會就此消失,然後從此不再理會她。

 “而是?”見她發愣,方子博喚了她一聲。

 周昕瑞驟然回神,倒抽了口氣,“嗯?你剛才……說什麼?”

 他笑了。

 “你剛才話只說了一半。”

 “哦……”她低頭,苦笑了下,“我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了,”她頓住,然後抬起頭來對上他的視線,“你從來就不相信我的話。”

 她的眼神是這麼樣的認真。

 他倒也習慣了她這種一下正經、一下瘋顛的態度。

 “你又想搬出怪力亂神那一套來唬我?”他不以為意,舀了口粥繼續吃,反正嚇不倒他了。

 “我從來沒唬過你。”

 “所以這一次又是什麼?”他洗耳恭聽。

 “因為這表是你送給我的東西,我當然要很珍惜。”她說得跟真的一樣。

 這回,他分外覺得逗趣,事實上,他以為她在跟他開玩笑。“哦?所以十年前我去哪生來這表送給你?”

 “你送我的時候,它不是表。”而且也不是十年前。

 “哦,不然它本來是什麼?破銅爛鐵嗎?”沒想到這丫頭還發揮了科學製造的創意發想。

 不過,他太天真了。

 “是花。”

 咚!湯匙掉到碗裡。愈扯愈離譜了,花會變成表3方子博忍不住閉了眼,撫撫眉間,突然有點胃絞的感覺。

 “我說你啊……”他歎口氣,道:“你是最近在書店翻了哆啦人夢,才覺得我可以把花變成懷錶嗎?”

 “不是啦!”

 “不然你到底為什麼會說出這麼奇怪的話?”他永遠搞不懂她的腦袋在想啥。她卻僵在那兒,哭笑不得。

 最後,擋不住他的逼問,她只好瞎掰說她最近翻了一本勵志書,勸人要以一種超自然的思維去看待身邊所有的事物……事實上根本沒這本書,當然也沒這些狗屁理論。

 方子博聽了,眉頭皺得更深。

 “書名是什麼?”他認真想去買一本來翻翻。

 “呃……呃……”完蛋,死定了,她哪掰得出書名呀?“我、我我我……突然忘記書名是什麼。”

 “是嗎?”他不疑有他,反正忘記書名這種事情很常見,“你有去上班的時候再幫我留意一下。”

 “哦,好、好……”

 稍晚吃完飯後,方子博回他自個兒的套房去了。

 周昕瑞收拾了瓷碗和湯匙,拿到外頭的洗手槽準備清洗,卻莫名想起了方才方子博那不以為然的表情。

 “你送我的時候,它不是表。”

 “哦,不然它本來是什麼?破銅爛鐵嗎?”

 他真的不記得了,完全不記得。

 可這也是當然的吧?他會記得才奇怪。

 瞬間,她胸悶眼熱,喉嚨一緊,想哭的情緒無預警地湧了上來。她趕緊扭開水龍頭,勞動雙手將餐具洗淨。

 曾經,她苦苦守著兩個人的記憶,不肯遺忘,一守就是幾百年。

 她不肯投胎、不願喝下孟婆湯。就算再苦再痛的記憶,她都願意背在身上,一起帶到了這一世,只因為她捨不得忘記他。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深刻地體會到,一個人要扛起兩人份的感情,這是何等孤單而漫長的一條路。

 這輩子他會想起她的事嗎?她不確定。

 這輩子他會愛上她嗎?她不知道;就算愛上她了,他倆最後會成就良緣一樁嗎?她沒把握。

 思緒至此,一顆眼淚終究還是不爭氣地落下,滴入水槽中。她迅速抬手抹去淚痕,吸吸鼻水,深呼吸,再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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