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陸垣的吻也跟著狠狠地落了下來

　　江姝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什，什麼？」

　　居然是真的！她有些不能接受，「你怎麼能拒絕這麼好的機會呢？」這樣的電影製作班底真的很難得。

　　「可是我覺得，能和你一起的工作也很好啊。電影劇本可以以後再接嘛。」陸垣嘴上說著，心裡卻有些緊張。他知道，江姝肯定不希望自己為了和她一起而推掉這麼好的機會。

　　江姝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壓力好大，「我們以後也許還有機會一起工作，但《雙生》這樣的劇本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和你一起的機會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啊，陸垣的心裡暗想。

　　他向前一步，想抱住江姝，她卻微微退開了。

　　江姝抬頭，懷抱一絲希望地問，「還有可能改嗎？」如果錯過這個機會，那他的影帝是不是就沒有了呢？

　　陸垣沉默地看著她，搖了搖頭，「不可能了。我合同已經簽了，顧青朗也已經進組了……」

　　「哦……」江姝低頭，默默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陸垣張了張口，想拉住她，伸到一半的手又垂了下來。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情緒明顯低落下來的江姝。

　　晚飯的時候，對著桌上都是自己喜歡的菜餚，江姝卻沒什麼胃口。

　　「你生氣了嗎？」陸垣小心翼翼地問。

　　江姝嘆口氣，放下筷子，「我只是覺得很可惜。雖然演員是你的職業，想拍什麼戲都是你的自由。可我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緣故，影響你的演藝事業。我不想拖你的後腿……」

　　江姝的心裡說不上的難受，堵得慌。從《雙生》到自己的小漫畫電視劇，差距實在太大了。這樣的放棄讓她的心口彷彿壓了一座山，她感動之餘更多的卻是沉重和惋惜……

　　陸垣認真地看著她，「你這樣，我都有點後悔告訴你實情了……」

　　江姝立刻警覺地看向他。

　　「別擔心。相信我，即使不接《雙生》，我一樣可以成功。」他的眼神帶著大大的自信和無比堅定的信念。

　　在他的眼睛裡，江姝可以看到自己小小的人影，她覺得自己彷彿要被他漆黑的眼睛吸進去一般。她點點頭，沒有說話。

　　她應該相信他的，她對自己說。

　　晚上，江姝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她點開自己的企鵝號，發現趙茜茜的頭像顯示在線。

　　江姝敲了敲趙茜茜，很快就得到了回應。

　　茜茜：這麼晚還不睡啊？不像你啊。

　　江姝：嗯，睡不著。你怎麼也不睡啊？小心明天遲到啊。

　　那邊沉默了半晌，突然發來一句話。

　　茜茜：我在C市，明天見個面聊吧。

　　******

　　兩人約在C大有名的一個長廊見面。

　　江姝到C大的時候，趙茜茜還沒來。她坐在長廊的座椅上耐心地等著。

　　沒一會兒，江姝看到一個女生向這邊走過來，正是趙茜茜。她裹著厚厚大衣，戴著圍巾口罩帽子，整個臉只餘一雙眼睛在外面，眼下是重重的青黑色。

　　江姝被趙茜茜的黑眼圈嚇了一跳，「怎麼回事？最近失眠嗎？」雖然大學時的趙茜茜就有微微的黑眼圈，但從沒有這麼嚴重過。

　　趙茜茜坐下來，目視前方的花園，冬天的花園蕭瑟一片，猶如她自己的心境。

　　「我和關敘分手了。」她淡淡地說。

　　江姝看到她的樣子就隱隱猜到一些，雖然她表現得很平靜，但江姝知道她心裡肯定很難受。

　　江姝沒問原因，只伸出手輕輕摟住了趙茜茜的肩，給了她一個擁抱。

　　趙茜茜在被江姝抱住的一瞬間，眼眶一紅，強裝堅強的內心裂開了一條縫，幾滴淚落了下來，墜入圍巾裡又消失不見。

　　「不問我原因嗎？」趙茜茜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沒關係。」江姝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分手的原因，無非就那幾個，她大概可以猜到。

　　趙茜茜吸了吸鼻子，坐正身子，緩緩地說，「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就和異地情侶普遍分手的原因一樣。我們兩個人都不願為了對方放棄自己現在的生活。我看不到我們兩個的未來，不如早點分手，各自解脫。」

　　江姝拉過趙茜茜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裡。

　　在現實面前，一切的語言似乎都變得蒼白無力。

　　「你們……」江姝艱難地開口，「真的不能想辦法在一起嗎？」

　　趙茜茜和關敘，身處地圖上的一南一北。中國那麼大，真的就沒有可以讓兩人同時安身立命的地方嗎？這對於相愛的兩個人，實在是太殘忍了……

　　趙茜茜無力地搖頭，「關敘在B市的工作很有前途，去別的城市肯定沒有在B市發展得好。可我……」她嘆口氣，「沒辦法扔下父母去那麼遠的地方。」

　　江姝沉默了。兩個人都沒錯，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如果關敘是在離我家近一點的省市工作，我就可以義無反顧地跟著他過去。可B市，實在太遠了……」趙茜茜無奈地說。

　　「有沒有想過以後把父母接到B市呢？」江姝嘗試地問。

　　「這不太可能吧……」趙茜茜搖頭，「B市的房價那麼高，就算我們以後混出來了，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了，我沒辦法用自己的未來去賭……而且我父母未必願意去B市，老家還有好多他們的親朋好友。」

　　「其實關敘也是這麼說的。」趙茜茜喃喃地說，「可能是我太自私吧，不想冒險。」

　　「別這麼說！」江姝隔著手套握緊她的手，心疼地說，「你這麼想也沒錯。現實問題真的很無奈。」

　　趙茜茜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麼沉默下來，靜靜地看著熟悉的C大校園。

　　12月份的校園比起兩人畢業時明顯蕭瑟不少，現在正是要複習準備期末考的時候，走在路上的學生都行色匆匆。有時校園裡的情侶路過，甜蜜地走在一起說說笑笑，看上去那麼輕鬆自在，沒有絲毫的憂愁。

　　經過兩人所在的長廊，就是C大有名的情人坡。那是情侶約會的聖地。大抵是冬天又是考試季的緣故，今天去情人坡的情侶不是很多。

　　趙茜茜看著情人坡的方向，眼底流露出一絲落寞。那是她和關敘以前約會常去的地方。大冬天的晚上，兩人只是依偎在一起坐在那，似乎就感覺不到冬天的冷。熱戀中的人真的很容易開心，在一起時哪怕什麼也不做就覺得很甜蜜。可如今，她再次來到這裡卻只覺得寒風刺骨，涼入心脾。

　　「走吧，這太冷了。我們換個地方。」趙茜茜收回目光站起來，再看下去她又要哭了。

　　「嗯，好。」江姝也站起身來。

　　趙茜茜回頭看了一眼讓自己難忘的地方，然後大步地離開了。

　　她幾天前和關敘說的分手，說完以後就請假，買票來了C市散心。說是散心，不如說是最後緬懷一下她的大學生活，還有，她的愛情。

　　走在路上，江姝對趙茜茜說：「茜茜，晚上你去我那住吧。」趙茜茜明天就要回去了，江姝想留她住一晚。

　　「你那……不方便吧？」趙茜茜知道江姝的男朋友和她住一起，她不想做電燈泡，這也是她來C市卻一直沒聯繫江姝的原因。失戀的她，看到別人恩愛，只會更加傷心。

　　「沒關係的，我讓他去別的地方住一晚。你和我睡，我們聊聊天啊！好久都沒有睡一張床了。」江姝衝她眨了眨眼。

　　大學時，趙茜茜有兩個朋友來C市玩，在她們的宿舍住過一晚。趙茜茜把床讓給了朋友，和江姝擠在一張床上，早上的時候才發現，她自己睡成了一個「大」字，卻把江姝擠在了一個角落蜷縮在一起。

　　想到大學時宿舍的趣事，趙茜茜落寞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你不怕我把你擠下床呀？」她打趣道。

　　「沒事。我床大，你可以任性地睡。」江姝也笑了。

　　看她的樣子，是同意了。江姝連忙發了個微信給陸垣，讓他晚上去別的地方住一晚，賓館或者朋友家都可以。然後和趙茜茜兵分兩路。江姝回去準備一下，趙茜茜則去賓館收拾行李，接著再去江姝家。

　　剛和趙茜茜分開，江姝就接到陸垣的電話。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他緊張兮兮地問。

　　江姝無奈，「沒有。真的是我舍友來了，她失戀了。我想請她來家裡住一晚，你在的話有點不方便。」

　　「真的？」他將信將疑。

　　「嗯，真的。就是趙茜茜，你見過的啊……我現在要回家收拾一下，不和你說了啊。」掛斷電話，江姝打了個車回家。

　　到家門口的江姝剛要掏鑰匙開門，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江姝看到站在屋裡皺著眉頭的陸垣，一愣，「你怎麼——」回來了？

　　話沒說完，她就被陸垣的長臂拉進了屋，隨著重重的關門聲，陸垣的吻也跟著狠狠地落了下來。

　　江姝的鞋還沒沒換，就這麼被壓在了門板上。她的背後是冰冷的房門，前方卻是陸垣火熱的身體和炙熱的吻。在這冰火兩重的包圍下，她的身體連同她的心都一起軟了起來。

　　陸垣的舌頭強勢地敲開她的牙關，逼迫著她柔軟的小舌和自己糾纏在一起。江姝的手摟著他的腰，耳邊聽著兩人接吻時不自覺發出的水聲，她的臉迅速地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