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愛情是瘋狂的

　　江姝覺得不可思議，「你是因為這個回來的？」

　　陸垣點頭。

　　「我是說等你下次回來再說，並不是讓你立刻趕回來啊。」就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他就直接回來了？難怪看上去這麼風塵僕僕的……江姝心裡五味雜陳。

　　「可是我想早點知道。」陸垣低頭，漆黑的眼睛認真地看著她。

　　江姝猶豫了下，「好吧……」

　　「前兩天，許年川給我打電話——」

　　「什麼？」剛說了幾個字，陸垣就炸毛了，「他怎麼這麼煩人！」

　　「你先別急。」江姝連忙安撫他，「也沒說幾句話。」

　　「然後呢？」陸垣的心裡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說他現在的那個角色本來是你的，你推掉了。他說你之前說自己沒戲拍都是騙我的……」江姝說完，飛快地抬眼看了下陸垣的神色，卻看不出來什麼。

　　「呵。他倒是會挑撥離間。」陸垣譏笑著說。

　　「所以……」江姝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是嗎？」

　　「嗯……如果我說是呢？」陸垣的目光牢牢地鎖定住江姝，觀察著她臉上的變化。

　　「啊？」江姝驚訝，「那你幹嘛不接呢？這麼好的機會！」

　　「我……」陸垣低聲，「我不喜歡那個角色……」

　　江姝不信，「怎麼可能？你那時都準備去住地下室了！」她不相信他寧願住地下室也不接一個大製作的電視劇男二號。

　　「你和劇組的人有矛盾？」她想了想，只能想到這個理由。陸垣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她又想到「潛規則」之類的事。

　　「……嗯，算是吧……」陸垣支吾著說。許年川也是那個劇組的，這樣說也沒錯。

　　是嗎？江姝將信將疑。她的心裡隱隱猜到一個理由，卻又覺得不可能……

　　陸垣看著她沉思的表情卻有些發慌，他一把抱住她，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只在她的耳邊呢喃，「你不要聽那個男人的話，他就是想離間我們！」

　　江姝不忍心看他著急的樣子，安撫地拍打著他的背。

　　「你吃飯了嗎？」他靠得她很近，她的鼻腔裡滿是他特有的味道，混合了微微的汗味，卻並不難聞。

　　「在高鐵上吃過了。」陸垣點頭，聲音有些怨念，「不好吃……」

　　江姝笑了笑，「那你要不要再吃點？」可以下碗麵什麼的。

　　陸垣陡然開心起來，「好！」

　　他猛地從背後一把抱起了江姝就往客廳走。

　　江姝嚇得叫了一聲，為了防止自己掉下來，她只好摟住了陸垣的脖子，雙腿夾緊了陸垣的腰，像個無尾熊一樣吊在他的身上。

　　感覺到她的雙腿用力夾住了自己的腰，陸垣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就看到江姝水潤的眼睛正瞪著自己。

　　「你放——」江姝惱怒地開口，話說了一半又被堵了回去。

　　陸垣一邊抱著她一邊接吻，走到沙發處連帶著她一起坐了下來。他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了很久，終於滿足地放開她。喟嘆一聲，「嗯，很甜很好吃。」

　　江姝羞得滿臉通紅，她還是不能習慣這麼親密的接觸。

　　「接吻就那麼開心嗎？你怎麼那麼喜歡啊……」她小聲抱怨。

　　「你說錯了。」陸垣糾正她。

　　「嗯？」她疑惑。他不喜歡嗎？每次都如狼似虎的……

　　「我不是喜歡接吻。」他輕啄了一下她紅潤的嘴唇，「我只是喜歡和你接吻。」

　　「唔……」江姝對他經常性的表白已經習慣了，但聽到的時候心裡還是一暖。

　　「你不喜歡嗎？是不是覺得我吻技不好？」陸垣突然問道，他的眼神很是單純，似乎只是在探討技術問題。

　　「……」江姝無語，他還真是，什麼都能問得出來。

　　吻技不好嗎？江姝想到每一次自己都被吻得手腳發軟，頭腦眩暈，如果這還不好，那她不知道什麼才叫好了。

　　「是不是？是不是？」見她不語，陸垣追著她問。

　　還沒等江姝回答，他又接著說，「如果你覺得我吻技不好的話，那我們就多練習幾次！」

　　陸垣的語氣裡滿是期待，亮亮的眼睛裡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江姝惱羞成怒，「哪有人這麼問的！以後不許問這種話！」看到陸垣又要說什麼，她連忙捂住陸垣的嘴巴，凶巴巴地說，「類似的都不行！」

　　現在他問的是吻技好不好。照這樣發展下去，江姝十分懷疑他以後要問的就是床技好不好之類的話了。所以她要未雨綢繆，先警告了他再說。

　　「聽到沒有？！」江姝的手還捂著他的嘴巴，睜大眼睛警告他。

　　陸垣看著她此時氣勢洶洶的樣子，心裡發笑，她的臉上還帶著剛剛接吻的紅暈，水潤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自己，嘴唇緊緊地抿著，在等著自己的回答。

　　陸垣當然知道她想聽到的回答是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目光真誠。

　　江姝鬆了口氣，正要拿開自己的手，陸垣卻突然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江姝她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手，耳根有些發熱。自己的手都不知道乾不乾淨，他怎麼就……

　　江姝起身想坐到一邊，又被陸垣按了回去。

　　「我明天早上就要走了，再抱一會兒吧……」他低聲說。

　　江姝頓時乖巧了下來，靜靜地坐在他腿上不再動作。拍古裝戲本來就很辛苦了，想到他這麼急急忙忙地趕回來就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她不免有些心疼，又有些懊惱，她不應該被許年川所影響的。陸垣如果騙了自己，是圖謀什麼呢？

　　騙財？自己現在還沒什麼錢，稿費只夠一般生活用的，自己家也不過是一般的小康之家，又不是富二代。騙色？不自謙地講自己也就中上吧，陸垣的圈子裡美女那麼多，自己也排不上號。她實在想不出自己身上有陸垣可圖的東西。既然這樣，也沒必要給自己找煩惱。江姝暗暗發誓，再也不要受許年川影響了。

　　晚上睡覺前，江姝把許年川的電話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

　　陸垣凌晨四點就起床了，他走到江姝房門外，輕輕一拉，果然沒鎖。

　　他放輕腳步，走到江姝的床前，靜靜地看著她。

　　房間的窗戶被厚厚的窗簾拉上了，很黑，但他卻能很清楚地看清她的樣子。她睡得很熟，整個人都顯得很平和，她的睡相很好，一床薄被蓋在她的小腹上，又白又細的腿從被子裡延伸出來，晃得他心亂口乾。

　　陸垣就這麼站著，默默地在黑暗中貪婪地看著她睡著的樣子。

　　今天她問他，為什麼要推掉那個角色，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沒有說出實情。

　　他俯身，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柔和的眉眼。

　　你要我怎麼說呢，小姝？

　　說我是為了你，退掉了那部戲？

　　你一定會覺得我瘋了吧？

　　不，說是為了你也不準確，應該說，是為了我自己。

　　是我，為了接近你，騙你的同情，才這樣做的。

　　因為我一直知道，你有多善良。這麼善良的你，肯定不忍心我去住地下室的對不對？

　　嗯，我就知道。

　　所以我如願地和你住在一起了。

　　許年川說我騙了你，對啊，我是騙了你。

　　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啊。還沒能和你在一起，我怎麼能放心地去拍戲呢？在愛情裡，用一點小小的計謀又算得了什麼呢？至少，我成功地把你變成了我的女朋友，不是嗎？

　　我現在還不敢告訴你。我怕，你會覺得我太瘋狂，我的感情太偏執。可是，愛情本來就是瘋狂的，不可理喻的啊。不然，它怎麼能讓兩個陌生的人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一生都當做承諾送給對方呢？

　　你肯定不相信，為什麼我對你「一見鍾情」的感情會這麼深。嗯，在遇見你之前，我也不相信。

　　等到有一天，我確定你也愛我。也許我會和你坦白。

　　你這麼心軟又善良，到時，你一定不會怪我耍了一點小花招的對不對？

　　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愛你了，包括你自己在內。所以，你一定要原諒我。

　　……

　　溫熱的手指在江姝的白皙的臉頰上流連，帶著主人濃濃的不捨。

　　陸垣深深地看著江姝的睡顏，神色複雜。良久，他看了看時間，快要來不及趕最早的一班高鐵了。他這才溫柔地印下一個吻在江姝的唇畔，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房間。

　　在上車前，陸垣給自己工作室的合夥人唐旭北打了個電話。

　　在睡夢中的唐旭北被陸垣的電話吵醒，沒好氣地說，「一大早的就擾人清夢，你特麼最好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告訴你！」

　　「之前我和你說的事怎麼樣了？」

　　唐旭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女朋友那事？差不多了。」

　　「嗯，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催他們快一點。」陸垣慢悠悠地說。

　　「你特麼不能上午嗎？非要現在打電話說？」他真的要罵人了，就這破事，不是早就說好了，值得一大早吵他嗎？他堂堂唐家少爺的時間這麼寶貴，是用來被他這麼浪費的嗎？！

　　「嗯，我上午要拍戲。」

　　「下午呢？」

　　「下午也要拍戲。」

　　「晚上？」

　　「唔……我就是故意的。心情不好，找個人和我一起共同承擔一下。」陸垣挑眉，坦誠地說。

　　唐少爺氣得要吐血，「你可以吵你女朋友啊，同甘共苦。」找他一個光棍共什麼苦？

　　「嗯，捨不得。」想到江姝，陸垣不禁溫柔地笑了。

　　「滾！」唐旭東被他噁心到了，果斷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