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亂世爭鳴
主題:【接文貼】老司機帶路, 一起來開車呀姐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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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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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動地!掃黃打非之後就再沒看過兄弟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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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樓上~
(接298L):
秦漓從仇恨悲愴的情緒中誕生,甫一誕生,就被呂家駐紮於此的軍隊發現。
那時候,呂家已經大張旗鼓的,準備將家族遷移至秦家故地,佔據這塊秦瀛城的聖地。
他們清理戰鬥後的廢墟,改造殿宇內每個細節的家紋家徽, 大興土木修建呂家宗祠……
這時候他出現了。
出現在呂家志得意滿之際。
出現的當即,就以殘酷凜冽之勢橫掃青玉膏山上下。
那一日,在他所能行動的範圍內, 血流成河,生機不存。墨綠的山體在正午炙熱的陽光下折射出濃郁的殘紅,仿若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
事出之後,呂家震動, 卻奈何他不得。
他令呂家狼狽不堪地滾出了秦家領地,拆除新建的樓閣, 抹去呂家的紋徽,將山上的一景一物皆盡復原,復原回秦家最開始的模樣。
他令呂家九百年來瘖啞沉默,不敢聲稱秦瀛氏族已亡, 更無法擅自躋身大貴族行列,哪怕手掌天大的權勢,也只能憋屈地當一個世人眼中的普通貴族。
他在仇恨中煎熬,又在希冀中等待。
這一個夜晚, 他終於與弟弟重逢。
那張年輕的面孔絲毫未變,復仇的時機就此到來。
□232 ——☆☆☆辰辰辰時☆☆☆—
辰時妹紙果然是劇情小能手,接得棒棒噠~
□233 ——☆☆☆德國骨科☆☆☆—
***平行世界分割星 ***
「你是怎麼做到的?」席恩注視著秦漓的雙眼,那雙眼睛黑暗混亂猶如深淵,結著一層層厚重的血痂,既是炙熱瘋狂的,又是極端冰冷理智的。
這是一個有清晰的思維能力的瘋子。
席恩不懷疑他所說的話,哪怕聽上去天方夜譚,以一人之力阻礙一個家族,並不是他的臆想或是瘋言瘋語。
這是真的。
但他的依仗呢?
沒有足夠的威脅,呂家不可能會受他掣肘。
秦漓的憑仗究竟是什麼?
席恩仔細地想著,能讓呂家忍氣吞聲,任他擺佈,卻又不能直接幹掉呂家——要是能的話,呂家早該沒了——所以說,秦漓是依靠著什麼做到這一點的?
「怎麼做到?」秦漓的聲音詭異地上揚起來,愉悅至極,「當然是因為——我的手中握著秦瀛城至高的權柄。」
秦漓很樂意向他們分享這個秘密,因為它讓呂家無能為力,束手無策,再憋屈也只能忍著。
當年大貴族們帶領著屬民渡海遠航,發現了十城。他們中最有權勢的坐在一起,各自劃分了領地。這裡的劃分,並不是單純指口頭協議,或是書面契約。
而是各自取得了每一座城的核心。
十城的核心原是一體的,玉石質地,如同一個小型的十城模型,每座城皆為其中一塊模塊。
這個模型在元城被發現,落入大貴族手中,在「友好的商議」之後,各自取走了一座城。
作為秦瀛城的城主,秦家當然掌握著秦瀛城的核心。
「很遺憾,呂家沒能找到它。」秦漓的語氣裡聽不出半點遺憾的意思,他眸中戾色湧動,「他們以為能從我秦家人口中嚴刑拷問出核心的下落,卻沒想到我秦家一個個都是硬骨頭,他們用盡手段,一個也啃不下來!」
「不過核心也不怎麼重要。反正秦家沒了,大家都得不到,那也沒什麼問題。」他忽然古怪地笑了起來,似諷刺似得意,「可是我誕生了啊!我誕生了!哈哈哈哈——我知道核心在哪裡啊!」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仇人想要的、無比忌憚的東西落到了自己手中,這大概是他一生裡最為得意且高興的事了。所以他笑得前俯後仰,嗓音都快破碎。
歸琴忍不住過去拉拉他的衣袖,他真正的秦漓大哥從不會這樣笑,始終是君子端方的。他再次意識到,眼前的是幻影秦漓,有著原身的記憶,性格卻與原身大相逕庭。
可仍舊是他的兄長。
讓他沒法不擔心牽掛。
「……小洄。」秦漓笑聲一頓,偏了偏頭,在看見歸琴擔憂的目光時,情緒再次被穩定下來,他抬手揉揉歸琴的腦袋,「乖。」
歸琴耳後染上薄紅,小聲問:「哥,核心有什麼用嗎?」
「核心只有一個作用。」回答歸琴的問題時,他語氣意外的平和,「徹底毀掉秦瀛城。」
怕歸琴沒聽懂,他抬手比劃了一下,五指舒展,彷彿煙花綻放:「碎掉,然後沉入大海。」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地就像說摔碎一個杯子那樣,口吻裡似有孩童般天真的殘忍。
席恩輕吸一口涼氣,毀掉一座城的武器?
驚訝之下,之前的無數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為什麼呂家不敢實現自己的野心,坐上城主的位置?
因為秦漓不允許。
秦漓或許這樣多次威脅過呂家,如果你們那樣做的話,我就沉了秦瀛城。
他是幻影,天生的瘋子與偏執狂。
呂家不敢拿整座秦瀛城去賭一個瘋子的理智。因為他們不知道幻影秦漓是不是真的敢那樣做。
就像他們對秦家動手。
他們知道秦家手裡掌握有秦瀛城的核心,但他們還是敢聯合背後的勢力對秦家動手,甚至覆滅了整個秦家。
他們怕不怕當時的秦家來個魚死網破,沉了秦瀛城?
他們不怕。
因為他們瞭解秦家,知道秦家絕不會沉了秦瀛城,因為這上面還有萬萬計的百姓。秦家可以拖著呂家一起死,卻絕不會拖著那樣多無辜的百姓去死——哪怕十城之上沒有真正的死亡。
他們肯定這一點,所以毫無顧忌的動手。
結果也如他們想的那樣,秦家哪怕在絕境當中,也沒有拿出核心,也沒有叫整座秦瀛城為他們陪葬。
可現在秦家沒了。
換作了幻影秦漓。
正常人都無法理解的幻影。
偏激、偏執、情緒不穩定。
誰也不知他還有沒有悲憫之心,有沒有秦家人對屬民的責任與大義。
所以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一不高興,就把秦瀛城玩兒一樣的搞沒了。
不確定令人遲疑。
未知令人心生膽怯,就此卻步。
核心在秦家手裡是無用的雞肋,但在幻影秦漓手中,就有了真正的震懾力與殺傷力。
有了忌憚,呂家才會受到秦漓的威脅,面對已經成熟的果子不敢伸手去摘,處處受到掣肘,被秦漓翻來覆去的折騰也只能不服憋著。
當然,這裡面也有其他的原因。
比如秦漓並沒有把呂家逼到絕境。他折騰呂家,讓呂家膈應,讓呂家難受,但他沒有說讓呂家把自個兒也覆滅一次,從貴族中除名——呂家不像是秦家,秦家有君子之風,但呂家絕對是小人。呂家到了絕境,說不定更願意拖著秦瀛城陪葬。
再比如,秦家死去的人轉生為的走屍或鬼魂,都還落在呂家手裡。這是他們用來與秦漓對抗的籌碼。
幻影秦漓與呂家,在這幾百年裡,大約就是這樣維持著詭異的岌岌可危的平衡,看似平和實則凶險的過來的吧。
現在,是打破這個平衡的時候了嗎?
秦漓半擁著歸琴,少年修長的身形在他的面前還顯得單薄。
「他們都怕我毀了它。」他冷笑著,看著歸琴的目光卻很柔軟,「可我不會毀了秦瀛城的。怎麼能毀了它呢?」
「我要在這座城中等你回來呀,小洄。」他說,「如果它沉入大海,你又該怎麼回來?」
他誕生於執念,執著於仇恨,也念念不忘著弟弟。
所以他瘋狂偏執,卻也有理智冷靜。
核心在他手中,他依舊不會使用。
呂家只知前一點,卻不知後一點。活該被他騙了九百年。
「你看,大家都還在。」他拉著歸琴走到窗邊,指向那栩栩如生的冰冷玉雕。
九百年的時間,他成了手藝卓絕的雕刻大師,用青玉膏山脈最優質的玉石石料,精雕細琢而出一座座秦家人的玉雕,屹立在秦瀛城的聖地,是悼念也是緬懷,陪伴他度過這漫長煎熬的歲月。
「呂家心裡有鬼,不敢面對他們,還想用屏障擋住他們,這怎麼行呢?」
「他們不撤掉,我就去敲響金巒鐘。」混亂秦瀛城秩序的大事,在他口中也隨意得很,「一聲兩聲,他們就撤了。」
歸琴望著遠處的白玉雕塑,想到第一眼看到時瀰漫不去的森冷寂寥,宛如墳墓,他心中一緊,驀地握緊了秦漓的手。
這裡是秦家的墓地,秦漓是孤獨的守墓人。他遊蕩在墓碑之中,彷彿被時光一同埋葬在這裡。
「我回來了。」歸琴聲音乾澀,攥緊了秦漓的手,「哥,我回來了。」
秦漓偏頭看他:「是啊,我終於等到你了,小洄。」
他漆黑的眸子裡又有血紅的火光燃起,瘋狂的火苗呈燎原之態:「秦瀛城是秦家的,和哥哥一起,把它拿回來!」
「不好。」席恩一把拉過時辰生,朝窗邊的秦漓跑去——他察覺了周圍躁動的空氣,像是有一把火將之點燃。
安全的地方在秦漓身邊,因為歸琴也在那裡。
他與時辰生動作很快,因為判斷及時,所以當整個屋子在一瞬間化為火海時,他們已經站在了秦漓身側,毫髮無損。
屋中只有這一處,彷彿被隔絕出來的空間,無比安全。
「怎麼了?」歸琴驚愕地朝窗外望去,只見到漆黑的天幕被火光染紅,就被秦漓的一隻大手摀住了眼睛。
「不要看。」秦漓將歸琴轉過來,整個人塞入了懷中,「也不要聽。」
「沒有危險,不要怕。」
席恩最初以為是呂家惱羞成怒,要對他們這幾個到處亂跑,看了不該看的東西的人動手,但此時一聽秦漓的話,立即丟下了這個猜測。
他想起來歐薩拉之前給他們普及幻影的時候說過的——幻影誕生於激烈的情緒,他們也會反覆經歷著令原身深受刺激的一幕幕。有時候幻影的力量過強,甚至會真實的影響到現實。
秦漓摀住了歸琴的眼睛,卻沒限制他與時辰生去看。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看到了燃燒的大火,看到了慘烈的戰鬥,看到了遍地的鮮血,看到了哭泣的婦孺小孩……
火光中,血色與兵刃交織。不屈裡,死亡與悲愴蔓延。
這是秦家覆滅的那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