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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命終得暖床夫(正宮夫人不好當之三)》第2章
第2章(1)

更新時間:2017-08-24 10:00:03 字數:4680

 封清瀾在安平縣一留便留了三日。

 這三日裡,他一直都待在這座宅子裡,哪裡也沒去,鳳喜隱隱知道他是在等人。

 她那日並未聽到萬瑞對少爺附耳說了什麼,事後少爺也沒有告訴她,服侍他多年,她很清楚,他若想讓她知曉的事會主動告知,他沒說,便代表著不欲讓她知曉,因此她也沒問。

 此刻她安靜的侍立在書房裡,微微垂下眼,看著端坐在桌案後方、正讀著一本書冊的少爺。

 封清瀾與封家其他的少爺不同,他們都生得端正敦厚,只有自家少爺生得清雅脫俗、溫潤如玉,當年他以十四歲之齡中了秀才,接著考中舉人,府中不少人都說,他的才智不遜于老爺當年,若進京參加會考,定能考中進士。

 但是後來卻不知何故,他沒去參加會考,反而辦了家商號“珍瓏軒”,從商去了。

 幾年下來,珍瓏軒在他操辦下,在各地已有數十家的分號。

 為了方便旗下糧食的運輸,他還成立了漕運的船隊,除了載運自家的貨物,也運送其他商號的。

 如今他身家豐厚,稱得上是腰纏萬貫的鉅賈富賈。封府裡的一切開支用度,也全都是由他負責,每個月他還命人為在京城的大老爺和兩位少爺定時送去一筆銀子,以供他們花用。

 半晌,看完手中的書冊後,封清瀾吩咐道:“鳳喜,你去安排一下,明日中午我們就出發,直接從朔江渡頭搭船去京城。”為了等萬瑞將人帶來,他已在這裡耽擱了三天,明日中午再不出發,便會趕不上大伯的生辰。

 鳳喜沉吟道:“少爺,讓車夫趕得快些的話,也能在大老爺壽辰前趕到的,不需要走水路。”她知他坐船容易暈,因此他素來不愛乘船。

 他沒改變主意,交代道:“走水路的話便不用連夜趕馬車,你吩咐車夫待會兒先行出發,讓他將大伯的壽禮先送到京裡。還有,再準備些能助眠的藥來。”

 安平縣臨著朔江,有船能直抵京城,從這裡到京城,走陸路約莫一天半的路程,走水路則能省下三分之一的時間。

 “是。”鳳喜應了聲,知道他這是想在上船前事先服下助眠的藥,如此一來便能安穩的一覺睡到京城,不會受暈船之苦。

 鳳喜剛離開不久,萬瑞便帶著一個人來到這座小宅院裡。

 “少爺,我把人帶來了。”他指向身後的一名藍袍青年。

 總算來了,封清瀾抬起眼看向萬瑞帶進來的人,起身相迎。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藍袍青年掩不住疲色,眼下陰影深重,但仍強打著精神,一跛一跛的走上前拱手向他道謝。“多謝兄台派人搭救。”若非萬瑞領著幾個人從那群殺手的刀口下救下他,此刻他只怕已成為一具死屍。

 來的路上,他已從萬瑞口中得知是他的主子讓他帶人過去相救,但當他問及他主子的身分時,萬瑞卻不肯再多透露。

 封清瀾溫聲道:“四皇子無須多禮,四皇子一路趕來,必是累了,萬瑞,你帶四皇子先去歇息。”

 對方雖然出手相救,但來歷不明,令他心頭有些無法安心,因此安明靖謹慎問道:“不知兄台能否告知姓名,日後若有機會,也好讓我報此大恩。”

 看得出他的疑慮,封清瀾沒有隱瞞地道:“在下姓封,乃荔城封家人。”

 安明靖愣了下。“荔城封家?可是左相封辰剛大人府上?”

 “沒錯,但我救你之事,我大伯並不知曉,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四皇子別再向外透露。”

 安明靖趕緊頷首承諾,“我明白,你放心,我絕不會向人透露。”知他是封辰剛的侄兒,他心下安了不少,因為封辰剛為官一向清廉,與太子並不親近。

 “如此四皇子可安心去休息了吧,有什麼事,等四皇子養足精神後再談。”

 “好。”一天一夜沒睡,他確實是困極,眼皮沉重得都快撐不起來,跟著萬瑞去房裡休息了。

 沒多久萬瑞踅了回來,見封清瀾托著腮在思量著什麼,他逕自選了張椅子坐下,問道:“你打算怎麼安置他?知道他被救,只怕想殺他的人不會死心。”

 封清瀾沉吟道:“我打算將他先安置在這裡。”

 萬瑞嗤笑道:“來的途中,他還想著要回宮裡,向昏君揭發蘭貴妃的罪行呢。”

 “他知道是蘭貴妃派人殺他?”

 “眼下這種情勢,他再看不出來可就是個傻子了。”皇上原有九子,眼下除了太子、四皇子以及九皇子,其餘的都早夭。至於那些皇子是怎麼死的,可有不少內情。

 蘭貴妃是太子的生母,九皇子還年幼,四皇子安明靖因為天生跛足,不受皇上喜愛,對太子沒有任何威脅,所以才能平安活到現下,不過前幾日他卻被皇帝貶到南郡。

 得知四皇子將動身前往南郡,封清瀾便已派人暗中留意,一接獲有人想對四皇子不利的消息,他立即命萬瑞率人星夜趕往相救,所幸及時趕到,救下了他。

 封清瀾淡淡說道:“安明靖若真回宮裡,必死無疑。”

 “在來這兒的路上,我已跟他剖析過目前的情勢,但能不能勸他留下,可就看你了。”接著想到什麼有趣的事,萬瑞扯唇笑道:“你可知道這次蘭貴妃為何急著要除去四皇子?”

 封清瀾雖不在朝中,但早在京城安插了不少眼線,因此對朝中形勢瞭若指掌。

 “太子狂佞妄為,皇上為此已訓斥過他數次,可他每次都收斂一段日子後便又故態復萌,皇上對他漸生不滿,蘭貴妃必是怕太子被廢,才會設計誣陷四皇子,讓他被皇上貶出宮,再派出殺手想取他性命,如此一來宮裡就只剩下一個還不滿三歲的小皇子,自然容易對付了。”

 仗著皇上的寵愛,這些年來蘭貴妃和她娘家的勢力幾乎可說是隻手遮天,想除掉一個人,易如反掌。

 萬瑞嘲笑道:“若是四皇子和九皇子都死了,只剩下太子一個,那昏君對太子再有不滿,也無法廢了他。”他與皇帝有滅門之仇,因此開口閉口總是大不敬的直呼他昏君,“不過,若是讓蘭貴妃和太子知道你還活著……”在看見封清瀾瞟來的那記冷冽的眼神後,他識趣的打住話。

 他很清楚封清瀾的性情看似溫潤儒雅,實則比誰都冷酷。

 為了復仇,他十二歲就開始在外頭暗中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培植自個兒的勢力,除了供那些孤兒們吃住外,他還找來武師教導他們習武,這些全是要讓他們記得他的恩,為他賣命。

 而他暗地裡做的這些事,封家的人沒有一人察覺。

 才十二歲便已想得這麼深遠,他的城府之深,令人驚訝。

 “哎,來回奔波這幾天,可把我累壞,我先去休息了。”說完,萬瑞站起來走了出去。

 外頭不知何時開始飄起細雨,封清瀾站在窗前,望著紛飛細雨,思緒飄回十八年前。

 那時他不叫封清瀾,而是叫安明巽,是宮中的三皇子,生母是惠妃。

 那年夏天,他隨同父皇、母妃等人前往位於太堯山下的行宮避暑。

 沒料到這一去,他母妃竟被以私通太醫之罪,被皇上賜了條白綾,而他則被一名侍衛悄悄抓走,帶往山上,那侍衛朝他胸口狠狠刺了一刀後,以為年幼的他必死無疑,也沒再細查,便將他給推下山谷,想毀屍滅跡。

 也許是天佑,那一刀並未刺中要害,且山谷不算深,底下又佈滿茂密的野草,因此被推下山谷後,他只受了些不算嚴重的外傷。

 由於母妃先前曾救過封辰剛一命,當時他被抓走帶離行宮時,恰巧被封辰剛給看見,於是他帶著隨從暗中一路跟著,看見他被殺,待那侍衛一離開,封辰剛便與隨從爬下山谷,原是不忍心見他暴屍荒野,想要幫他收屍,沒想到他居然沒死。

 封辰剛便將他抱走,在附近找了戶農家,給了對方一些銀兩,讓他留在那裡治傷。

 那時他雖年僅六歲,卻已是聰慧過人,突然遭逢這場變故,他有一段時間不曾開口說話。

 封辰剛見他不言不語,問他什麼,他都搖頭表示不知,以為他是驚嚇過度,忘了所有的事。

 封辰剛明白若將他送回宮中,只怕會同他母妃一樣沒個好下場,他沒能救惠妃,愧對於心,因此在他的傷稍微好轉些之後,便命人悄悄將他送回荔城封家。

 為了讓他能夠名正言順的留在封府,當時是由太夫人親自對外表示,他是她已過世的二兒子流落在外的骨肉,被封家找了回來,從此他有了另一個身分,封清瀾。

 因明白他的身分,因此太夫人對他疼愛之餘,仍透著抹尊敬,不敢像對待其它孫兒那般,一旦犯錯便嚴加斥駡處罰。

 不過封清瀾也明白,封辰剛雖然救了他,但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為他報仇的,蘭貴妃勢力龐大,若他敢有異心,招致的便是滅門之禍,所以這仇他只能憑藉自己的能力來報。

 這些年來他暗中隱忍籌謀,就等著為母報仇的一天。

 如今,時機已快成熟,只要他的計畫不出錯,再過不久,他就能得償所願。

 鳳喜安排好封清瀾交代的事情後,回到了書房,瞥見他就站在窗前,望見他凝視著半空中那抹透著恨意的眼神,她不禁停下腳步。

 服侍他多年,她偶爾會在無意間瞧見他這樣含恨的眼神,她不敢問他在恨誰,每逢此刻,她能做的只是靜靜在一旁陪著他,等著他將眼裡的恨意再度收斂起來,恢復那溫雅和煦的神情。

 不管他暗中在計畫什麼,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她都會傾盡全力幫他完成。

 晌午時分,書房中彌漫著一股梔子花的熏香,坐在椅子上、手裡端著一杯熱茶的安明靖,徐徐出聲傾訴,“這些年我以為因為身有殘疾,且父皇素來不喜愛我,我不會成為太子的威脅一定能平安度日,沒想到連我也無法逃過闌貴妃的毒手。”

 “四皇子今後可有什麼打算?”封清瀾溫聲相詢。

 “我本來是想回宮向父皇揭發蘭貴妃的罪行,但是……”

 見他突地停頓下來,封清瀾了然的接腔說道:“你沒有能指控蘭貴妃的罪證。”

 安明靖俊秀的臉龐透著鬱色。“這麼多年來,也有一些大臣向父皇進諫過,但父皇寵愛蘭貴妃,從不把那些諫言聽進耳裡,最後那些勸諫的大臣要不是被眨黜,便是被誅殺,或是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近年來漸漸沒人敢再參奏蘭貴妃和她父兄的所作所為,現下蘭氏一族可說是權傾朝野。此刻縱使我手上有證據,只怕也沒命能回到宮中見到父皇。”經過萬瑞的剖析,他已明白自個兒如今的處境。

 略一沉吟,封清瀾悠緩的開口表示,“若是四皇子不嫌棄,可留在此地休養。此處甚為隱密,宅子裡的幾個下人都是我信得過的人,不會有人將消息洩露出去。”

 安明靖苦笑道:“如今我只是個落難皇子,能有棲身之所已是感激不盡,哪裡還敢嫌棄呢。只是,不知封兄為何要冒險救我,難道不怕被蘭貴妃察覺,引禍上身嗎?”他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之所以救四皇子,是因不忍見四皇子為蘭貴妃所害,我派去營救的人都是身手俐落之人,不會留下線索,這點四皇子請放心。”封清瀾思量了下,接著意有所指的暗示,“四皇子可安心在此休養,以待朝中情勢改變,也許有朝一日能回到宮中。”

 安明靖微愣了下,神色有些激動。“你的意思是說,有人能扳倒蘭貴妃一派?”

 “在下沒有別的意思,但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沒人能永遠占上風,情勢總有改變的一天,四皇子何不耐心等待。”語畢,封清瀾站起身,指著身後一整個書櫃的書冊對他說道:“四皇子若在此閑著無事,可以拿這些書來打發時間。在下還有事要辦,無法多陪,請四皇子見諒。”

 安明靖也跟著站起來,頷首道:“多謝封兄,以後若是我有能力時,今日之恩我定將報答。”

第2章(2)

更新時間:2017-08-24 10:00:03 字數:3872

 封清瀾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安排好下人服侍,再叮囑了一些事情後,便起程前往渡口。

 萬瑞則暫時留下來保護四皇子,等過幾日再前往京城與他會合,因此只有鳳喜與他一塊上船。

 上船前,他事先服下能助眠的藥。

 他們所搭乘的是一艘大型的客船,從這裡順著朔江而行,不到幾個時辰便能抵達京城,因此走水路前往京城的商旅行人不少。

 船上有艙房可供休息,鳳喜早已訂好了一間,上船後便領著自家少爺前去艙房歇息。

 助眠藥的藥效開始發作,封清瀾已有些昏昏欲睡,進到艙房後便讓鳳喜退下。

 “你也去歇著吧。”

 “是,奴婢告退。”她輕聲關上房門離開。為了讓少爺能一路安穩的睡到京城,她為他找來的助眠藥藥效極好,能讓他很快熟睡,不受暈船之苦,待抵達京城後,藥效也差不多退了,少爺自然會轉醒。

 她沒為自個兒訂艙房,出來後到了最近的客艙,找了個能望見艙房的位置坐下,保持著警戒,暗自留意四周的動靜,目光時不時便瞅向封清瀾所住的艙房。她從懷裡取出一個貼身攜帶的荷包,拿出裡頭的一枝毛筆以及一張寫著她名字的紙。

 這枝毛筆是她初學寫字時封清瀾送給她的,為了教她如何拿筆,他曾握著她的手,帶著她一筆一畫的寫著。

 他當時寫下的便是她的名字,鳳喜。

 她細細撫摸著筆和紙,回想起當年他教她寫字時的情景,不禁透著抹柔笑。

 那年,才四、五歲的她被人牙子賣給了一個雜耍的老頭,那老頭為了賺錢,嚴厲的訓練她必須學會各種困難的雜耍把戲,要她跳火圈、頭頂著裝滿水的碗爬上木杆頂端等等。

 只要她摔破了碗,就會被那老頭拿鞭子狠狠的抽打,她痛得大哭,可是她越哭,老頭打得越厲害。

 約莫在她六、七歲那年,有一次被經過的少爺瞧見,便從老頭手中買下了她,將她帶回封府。

 以前在雜耍老頭那裡,她時常挨餓,到了封府,他讓她吃飽穿暖,除了教她識字,還找來武師讓她習武。

 “若你不想再讓別人欺負你,只有讓自個兒變強,你變強了,便沒有人敢再欺到你頭上。”

 少爺的這句話,讓她發狠的努力學武,想讓自個兒變強,因為只要她變強了,她便能一直跟在他身邊,陪伴著他。

 當她能打贏武師的那天,他對她說——“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當我的暗衛,我把我的性命交托給你,你辦得到嗎?”

 能得他如此信任,她激動的立下誓言——“縱使犧牲奴婢的性命,奴婢也會拚命護住少爺的安全!”

 少爺將性命交托給她保護,而她則將自個兒的心給了他。

 回憶起往事,她抬眸望著他所在的艙房,滿眼溫柔。

 忽地,傳來一聲巨響,接著船身便開始劇烈搖晃。

 船艙裡的客人頓時慌亂成一片,有不少人冷不防被震得摔到地上。

 “怎麼回事?”

 “孚城江域這一帶,遍佈不少礁岩,不會是撞上礁石了吧?”有人揣測。

 “船身這麼晃,不會沉船吧?”有人提心吊膽的道。

 有人啐了聲,罵道:“呸,這種不吉利的話不要亂說。”

 然而真被這些人給料中了,這一帶礁岩遍佈,會影響船隻行進、十分巨大的岩石平常會露出於水面之上,熟悉附近水域的人,只要小心行駛便能避開。

 但因前夜降下大雨,導致江水暴漲,原本露出的一些礁岩被淹沒于水中,以致船家一個疏忽,不小心將船駛了過去,船底就這樣撞上礁岩,頃刻間破了個大洞,江水嘩啦嘩啦的灌進船底。

 鳳喜的武功不亞于萬瑞,在泰半的人都因此摔倒在地時,她仍穩穩安坐著,但如此猛烈的晃動令她很擔心在客艙中的主子,待船身稍稍平穩了些後,她收起荷包,起身想去看看他。

 就在這時,船身忽地朝一邊傾斜,眾人沒法站穩一全都像滾桶般摔向傾斜的那一側,就連鳳喜也沒辦法站穩。

 她艱難的爬起來,朝艙房走去,少爺服下藥,此刻正沉睡著,萬一船真的出事,她不敢想像後果會如何。

 她是懂水性的,少爺也會泅水,可是昏睡中的他怕是無法自救,她得先去護著他才行。

 船身傾斜得越來越厲害,身邊傳來的尖叫驚呼聲幾乎要灌破她的耳朵,她心急的手腳並用,費力的爬著,好不容易終於來到艙房前,才剛想打開艙門,船身驀地往下沉了一半。

 她臉色丕變,使勁拉開艙門,她沖到榻前,想搖醒仍在昏睡中的少爺,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大的船身陷入江中。

 洶湧灌人的江水瞬間便淹沒了整間艙房,慌亂之間,她扶著少爺,一邊閉氣,一邊拚命踢著水,遊出狹窄的艙房。

 離開艙房後,水域裡一片混濁,她看不清方向,見少爺仍遲遲沒有醒來,擔心他嗆了水,她沒有多想,俯身用嘴堵住他的嘴。

 若是平時她絕不敢如此放肆,但危急關頭她顧不得別的,一心只想保住他的性命。

 她兩手捧著他的臉,一邊將嘴裡的氣渡到他口中。

 封清瀾仍昏睡不醒,嘴被堵住,他下意識的蠕動了下唇瓣,似是覺得不適,眉心不自覺的蹙攏。

 她忽地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對少爺做了什麼事,她驚慌的趕忙放開他,沒了她的支撐,他猛地往下沉去,見狀,她又慌張的再抱住他,帶著他拚命往水面上游去。

 直到她胸口的氣快耗盡時,她才拉著他浮出水面,她大口大口的吸了幾口氣。

 見他嗆咳了幾聲,仍沒轉醒,她趕緊拍撫著他的胸口,低頭看見他仍緊閉著眼,她眷戀的抬起手,輕輕撫摸著他那張清俊的臉龐。

 思及這一生只怕永遠不會再有機會能與少爺這麼親近,她不禁將他抱得更緊,捧著他的臉龐,滿眼的柔色,情不自禁的再次俯下臉,愛戀的輕吻著他的唇瓣。

 須臾後,才依戀不舍的離開他的唇。

 江水寒涼,她不敢久待,怕他著了涼,她從他身後抱著他,朝岸邊遊去。

 江面遼闊,激流湍急,要橫渡江面並不容易,兩人的身子被江水不停的往下游沖去。

 這時水面上漂浮著不少雜物,泰半是方才從船上散落的物品,她不斷閃躲著,以防少爺被砸中,耳畔還不時傳來一些呼救聲,但她實在顧不得其它人。

 辨別了下方向後,她帶著他朝東岸遊去。

 水勢洶湧,波濤滾滾,若她此刻只有一人,遊上岸應該不成問題,可她還要顧著少爺,便有些吃力。

 她兩手牢牢抱著他,唯恐一個不留神就讓他被水流給沖走。

 猛地,瞥見一隻巨大的木箱被洶湧的江水給沖過來,她從背後抱扶著他,所以他是首當其衝,眼見就要撞上他,她急忙旋過身子,就在這時,旁邊一根尖銳的物品劃過她的臉。

 臉上頓感一陣刺痛,但她無暇理會,因為緊接著巨大的木箱便狠狠撞上她的背,如此猛烈的一撞,饒是她武功高強,仍被震得胸口氣息一陣翻騰,一口血沒忍住,當即噴了出來。

 她心知自個兒怕是被撞出內傷了,趕緊加快速度,想將他儘快送到岸上。

 眼看江岸就在眼前,她卻已全身乏力,最後她勉強使出僅剩的力氣,將他往前一推,送到了岸上,她卻因脫力來不及上岸,被湍流的江水給沖走。

 “少爺——”她驚駭的叫聲被滔滔的江水給淹沒。

 她的身子被沖得越來越遠,在失去意識前,她安慰的想著,幸好她將少爺送上岸了,只要少爺沒事就好……

 安平縣與孚城相鄰,朔江流經兩城,安平縣位於上游,而孚城位於下游。

 剛在附近一座寺廟上完香,趙楠貞坐著轎子準備回府。

 隨行的婢女幸兒不經意望向江中,驚呼道:“啊。小姐,您看,那艘船要沉了。”

 聞言,趙楠貞掀起轎簾朝江面望去,果然看見一艘船已沉了七、八分,眼看就要整個沉沒。

 她讓轎夫停下,剛下轎,就見那船以很驚人的速度沉入江裡,不解的問,“這麼大一艘船,怎麼會突然就沉了呢?”

 “我瞧是撞上礁石了吧,這一帶江底遍佈不少礁岩,若沒留意,很容易就撞上。”抬轎的一名轎夫搭腔道。

 看了一會兒,趙楠貞吩咐轎夫回府,剛轉身要上轎時,幸兒忽道:“小姐,您看,有兩個人朝這裡遊過來。”

 趙楠貞回頭看了眼,瞧著那兩人的身影隱約覺得有點眼熟,不由得走近細看。

 待兩人遊得更近了些。幸兒先認了出來,叫道:“小姐,那位公子看著怎麼好像前幾日才來過咱們府裡的瀾少爺?”

 她定睛一看,發現此刻江裡的人確實很像是她心心念念的瀾表哥,她急忙回頭吩咐轎夫,“你們快下去將人救上來。”

 “這……咱們可不懂水性。”兩名轎夫為難的道。

 “你們真是沒用!”她氣急罵道。

 幸兒出聲安撫,“小姐,您先別急,奴婢瞧他們就快遊到岸邊了。”

 她抬眸看過去,只見兩人距離江岸確實已不遠。

 這時她已能看清封清瀾的面容,另一個則是他的侍婢鳳喜,只是瞧著兩人的模樣有些怪,似乎是鳳喜抱著瀾表哥游過來。

 片刻後,就在距岸邊只有一臂之遙時,只見鳳喜將封清瀾往岸邊一推,下一瞬,她整個人便被江水給卷走。

 見狀,幸兒脫口驚呼,“啊——”

 “叫什麼,還不快隨我去將表哥給扶起來。”趙楠貞毫不在意鳳喜被沖走,只要瀾表哥沒事就好。

 “是。”幸兒領命趕緊跟在自家主子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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