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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命終得暖床夫(正宮夫人不好當之三)》第3章
第3章(1)

更新時間:2017-08-24 10:00:03 字數:5038

 悠悠醒來,封清瀾按了按有些脹疼的太陽穴,這時耳邊傳來一聲驚喜的聲音——

 “瀾表哥,你終於醒了。”

 他隱約覺得這嗓音有些耳熟,抬眸望去,看見是趙楠貞,有些意外。

 “貞妹,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不記得了嗎?你搭的船沉了。”

 “你說什麼?船沉了?!”聞言,他驚愕的坐起身,下一瞬,他望向四周,沒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急忙問道:“鳳喜呢?”

 “我沒見著她,當時我去上香,回程見到有艘船沉了,發現有人在江裡快要滅頂,我便命人下去救人,沒想到救起來後,發現竟是瀾表哥你。”

 趙楠貞把救他的功勞全攬在自個兒身上,對於鳳喜隻字不提。

 聞言,封清瀾心口倏地一緊,但他旋即想起,鳳喜水性極好,應當能自個兒遊上岸,不會有事。

 此刻與他失散,怕是正四處尋找他,這麼一想,原本混亂的心緒略略定了下來,望向趙楠貞說道:“貞妹,勞你派個人到珍瓏軒位於孚城的分號知會一聲,就說我在這裡,若是他們見著鳳喜,告訴她一聲,讓她趕來。”

 “好,我待會就派人去。”她雖這麼應著,但心裡巴不得鳳喜最好就淹死在朔江裡。萬一她沒死,她方才對他說是她命人救起他的謊言,可就要被拆穿了,不過看她被那麼湍急的江水沖走,八成是沒命了,因此她倒也不是很擔心。

 這時幸兒端來了碗剛熬好的藥汁,見他醒了,說道:“瀾少爺,您醒了,昨兒個帶您回來後,您一直昏迷不醒,可急壞我們小姐了,她還親自照顧了您一夜,到現在都還未闔過眼呢。”

 聽見她的話,封清瀾望向趙楠貞,溫言啟口,“辛苦貞妹了。”

 “不辛苦。”她目光盈盈的望著他,輕搖螓首,聽他的嗓音有些沙啞,關心的道:“瀾表哥嗓子這麼啞,該不是著涼了吧?幸兒,你快去再把大夫請來。”

 被她這麼一說,他覺得身子彷沸真有些沉重,腦袋也有些昏沉,似是真著了涼,因此也沒拒絕。

 幸兒出去後,他靠著床頭向趙楠貞道謝,“多謝貞妹,若不是你相救,說不定我此刻已淪為波臣。”

 上船前服用了助眠的藥,因此進了船艙後,他便昏沉沉的睡去,就連船沉了都不知道,即使他識水性,但在那樣的情況下,若沒人相救,只怕會溺水而死,因此對於她的救命之恩,他是心存感激的。

 “瀾表哥千萬別這麼說,你沒事才是最重要的。”她柔情款款的嬌聲道。

 趙全榮夫妻聽說他醒了,也趕忙過來探望。

 “太好了,清瀾,你總算醒了。”

 “麻煩舅父和舅母了。”

 趙全榮胖敦敦的臉龐帶著笑。“都是自家人別這麼見外,倒是楠貞,昨兒個照顧“你一宿,見你遲遲不醒,可急得不得了。”

 明白女兒的心意,趙母也趁機搭腔道:“還好都是自己人,否則你說她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整夜守在一個男子房裡,這可不象話。”

 封清瀾若是個識大體的人,聽見她的話,便該對女兒負起責任,畢竟孤男寡女相處一夜,傳出去可是會影響女兒的聲譽。

 趙全榮在妻子的暗示下,與她一搭一唱起來。“可不是,這丫頭昨兒個怎麼勸都勸不聽,非要親自留下來照顧你,還說你不醒她就不走。”

 明白爹娘是想讓瀾表哥記著她的恩情,趙楠貞嬌柔道:“娘,瀾表哥遇難,我照顧他也是應該的。”

 趙夫人笑斥,“你呀,照顧你瀾表哥,可比侍奉我和你爹都還用心呢。”

 封清瀾怎麼會不明白他們的意思,無非是想挾恩逼婚。

 他眸裡隱隱流露一絲不快,但思及趙楠貞確實於他有救命之恩,奶奶也一直有意撮台兩人,若是應了這樁婚事,一來能讓趙家滿意,二來奶奶也高興,思忖須臾後,他徐徐開口,“若是舅父、舅母不嫌棄,清瀾願娶貞妹為妻。”若是娶了趙楠貞能令他們滿意,他不介意給她個名分。

 聽見他開口求親,趙楠貞面露喜色,但談及婚姻大事,她身為女兒家不好在場,於是嬌羞的藉故離去。

 趙全榮朗聲大笑,“清瀾一表人才,與咱們楠貞可說是郎才女貌,咱們兩家能結成親家,真是再好不過。”

 “哎,哪有人這麼誇自個兒女兒。”趙夫人笑睨丈夫。

 “欸,我這不是高興嘛,況且我也沒說錯,咱們閨女確實生得挺標緻。”趙全榮接著笑呵呵說道:“清瀾,你先把身子養好,咱們再來談你們倆的婚事,對了,我得先派個人去向姑母稟告這樁喜事。”

 他著實難掩興奮,不想才沒隔幾日,事情便有如此大的轉機。

 封清瀾自落水後醒來,已有病容,當天晚上便開始咳嗽,整個人發熱昏沉,嗓音也沙啞得更嚴重,幾日仍不見好。

 “咳咳咳……”這日清晨時分,他臉色蒼白,掩唇輕咳著,好不容易才舒緩了些,閉著雙眼說道:“鳳喜,給我水。” 一名小廝上前,倒了杯茶走到床榻前遞給他。

 “少爺,水來了。”他是前兩日才從珍瓏軒調來服侍他的小廝。

 聞聲,封清瀾緩緩張開眼,蹙眉問,“鳳喜呢?”他昏昏沉沉,一時忘了他與鳳喜在江中失散的事。

 “稟少爺,還沒鳳喜姑娘的消息。”

 他愣了下,須臾,神智清醒了幾分後,他撐著身子起身下榻。

 坐到桌案前,他命小廝為他研磨,他提筆寫了封信,並畫了張鳳喜的肖像,朝夕相伴十幾年,她的一顰一笑早已深烙在他心裡,因此簡單幾筆便能傳神的勾勒出她的神韻。

 他怔怔地注視著畫像上的人,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湧來,撞擊著他的心,他下意識輕撫著紙面,在心裡再一次告訴自己,鳳喜不會有事,她定能安然無恙回到他身邊。

 趙楠貞帶著幸兒端著湯藥走進房裡,見他沒躺在床榻上沐息,忍不住走過去叨念,“瀾表哥,你都病成這樣,怎麼不在床上好好休息?”話音方落,便瞟見桌上那張畫,她一眼就認出那是鳳喜,因為他把她畫得栩栩如生,心裡頓時感到頗不是滋味。

 他將那幅畫和寫好的信折好,塞進信封裡,抬起頭說道:“我已躺了兩、三天,今天已稍好些了。”他將信交給小廝,囑咐道:“你把這信拿回去交給木管事,讓他找人照著再多繪幾幅,然後派人送到附近幾個城鎮的分號去,讓他們沿著朔江兩岸分頭去尋找鳳喜,一有消息便立刻來報。”

 “是。”小廝應了聲,拿著信出去。

 趙楠貞將藥汁遞給他。“瀾表哥,先把這藥喝了。”

 他接過,剛喝一口便被燙了下,以前有鳳喜服侍,他生病時,她總會細心的將藥汁給弄涼,免得燙口,喝茶時也一樣。

 他低首望著氤氳著熱氣的湯藥,思及還無音訊的鳳喜,心口不由得發緊。

 趙楠貞見他被藥燙了下,連忙說道:“藥很燙嗎?我幫你吹涼些。”說著,她從他手裡接過碗,吹了幾口後,索性拿起湯勺想喂他。

 “我自個兒來。”他避開她喂到唇邊的藥,接過那碗藥,慢慢飲下。

 看著他喝藥,她想到他方才交代小廝的事,說道:“表哥,那天江水很湍急,鳳喜被沖走,我想她可能已經……”

 不等她說完,他便打斷她的話。“鳳喜水性很好,不可能有事,我想她定是被沖得太遠,一時趕不回來。”

 “可我聽說這幾日已打撈起數十具屍首……”

 他抬眸覷著她,對她一再暗示鳳喜可能不幸遇難的事,心頭不禁掠過一絲不悅,沉聲道:“我說了她不會有事。”他始終堅信,以鳳喜的身手,縱使江水再湍急,也能自救無虞。

 他不願、也不想去考慮另一種可能。

 趙楠貞察覺他的不豫,改口道:“瀾表哥說她沒事,我想她一定不會有事,也許再過幾天就會趕過來了。”對他如此看重鳳喜,她有些不快,但不敢表露出來,以免引他反感。

 “嗯。”他輕輕頷首,放下空了的湯碗,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起身往外走。

 “瀾表哥,你還病著呢,要上哪去?”

 “我要去一趟珍瓏軒。”有他坐鎮指渾,也許能早點找到鳳喜。

 知道勸不了他,趙楠貞說道:“若瀾表哥一定要去,我陪瀾表哥去吧。”

 午後,春雨霏霏,一處漁村的屋子裡,一名婦人正勸著撐著身子想離開的鳳喜。

 “姑娘,你的傷還沒痊癒,等痊癒後再走吧。”

 “多謝大娘,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不能不走。”昏迷了三日,她直到昨日才清醒過來,她一心只惦記著自家少爺的安危,可昨日她半絲力氣也沒有,下不了床,今曰恢復了些後,便急著想去找他。

 “這會兒雨越下越大,要不,你等雨停了再走吧。”

 “我不能再等了。”她當時只來得及將少爺送到岸邊,如今也不知少爺有沒有事,見不著他,她心焦如焚。

 那婦人見勸不了她,歎息了聲,遞給她一把傘。“這傘你帶著吧。”

 “謝謝大娘。”鳳喜接過傘,從衣袖裡拿出一隻荷包,取出一半的銀子遞過去,“大娘的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這些銀子您收著。”

 荷包放在衣袖裡,幸運的沒被水給沖走,可她放著毛筆和寫有她名字的紙張的荷包卻不見了,她發現時感到懊惱不已,她寧願失了銀子,也不想丟了那只荷包。

 生性淳撲的大娘急忙推辭,“欸,姑娘別這麼客氣,那日我只是順手把被沖到岸邊的姑娘給領回來,算不得什麼大恩。”有的頂多也只是收留之恩,談不上救命恩情。

 “多虧大娘好心將我帶回來,否則說不定我已死在那兒了,您收下吧,要不然我無法安心。”她將銀子強行塞到大娘手中,便撐著傘匆匆離開。

 走了大半日,總算走出漁村,來到附近的一座城鎮,她買了一匹馬,趕往孚城,她隱約記得當時客船沉沒之處是在孚城那一帶,她送少爺上岸的地方應也在那附近。

 她花了一曰的時間才來到孚城。

 剛進城,守城的士兵看見她,望向張貼在一旁的畫像,問道:“你可是鳳喜姑娘?”

 “沒錯。”

 “封少爺正在找你呢。”

 這張畫像是珍瓏軒的人拿來張貼的,讓他們留意,若是看見她,便知會珍瓏軒一聲。

 珍瓏軒私下塞了不少銀子給他們,管事還說,只要找到人還有後謝,因此這幾日他們幾個負責守城的士兵,倒也很認真的幫忙留意。

 聞言,她欣喜的急問,“我家少爺現下在何處?”

 “他在趙全榮老爺的府上。”

 “多謝。”匆促的道了聲謝,鳳喜策馬直奔趙府。

 士兵見她走了,馬上派人去通知珍瓏軒的管事。

 仍在趙府養病的封清瀾病情並未好轉,不僅咳嗽加劇,一日裡有大半的時間都在昏睡。

 “爹,怎麼都這麼多日了,瀾表哥的病非但沒好,還越來越嚴重?”與父親一塊進來的趙楠貞,看見閉著眼睡著的表哥猛烈的咳了一陣,擔心的問道。

 趙全榮安撫女兒,“大夫不是說了,他是泡在水裡著了寒,才會病情反復,只要放寬心休養、按時服藥,幾日後便能痊癒。”

 這時,望見沉睡的封清瀾似乎在喃喃囈語著什麼,趙楠貞靠近傾聽,隱約從他含糊不清的話裡,聽出他反反復覆說著兩個字——鳳喜。

 嬌容不禁掠過一抹怒氣,他竟然這麼掛念那奴婢,連昏睡中都叫著她的名字!

 他之所以病情反復,怕也是因為前兩日非要拖著病體前往珍瓏軒,再次著了涼的緣故吧。

 那日她陪著他過去,他又親筆再繪下幾幅鳳喜的肖像,吩咐底下的人將畫像張貼在各處城門,還打發那些下人派往附近各地去尋找,對她的看重可見一斑。

 見女兒忽然面露怒色,趙全榮不解的問。“楠貞,怎麼了?。”

 “沒什麼。”

 這時,一名下人進來稟告,“老爺、小姐,鳳喜姑娘來了。”

 她竟然沒死?趙楠貞頓時眉頭緊蹙。“她人呢?”

 “就等在外頭。”

 趙楠貞沉吟了下,吩咐道:“先別讓她進來,我去見見她。”

 趙全榮不解的問:“清瀾這幾日不是在找她嗎,讓她直接進來不就得了?”

 “我有事想同她說,爹您先回房吧。”

 趙全榮雖然感到疑惑,不曉得女兒究竟想做什麼,但又想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行去處理,便依言先出了房門,一看到鳳喜,還來不及關心幾句,便見女兒走了出來,他只好微微朝鳳喜點了個頭,率先離去。

第3章(2)

更新時間:2017-08-24 10:00:03 字數:4047

 趙楠貞看到一臉焦急的鳳喜,訝異的朝她左臉上那道傷疤多看了眼。

 “表小姐,我能進去探望少爺了嗎?”方才她想直接進去,卻被一名婢女給攔了下來。

 “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同你說。”

 “是少爺出了什麼事嗎?”鳳喜神色一凜,語氣急切的追問。

 “他病了,現下正睡著,你別進去吵他,跟我來。”趙楠貞冷冷說完,領著她走到園子裡。

 鳳喜跟著她,按捺著憂急的心情詢問,“不知表小姐有什麼話要同奴婢說?”

 “瀾表哥前幾日已向我求親。”話裡透著幾分炫耀的意味,說完,她暗自留意著鳳喜的神情。

 果不其然,鳳喜一臉震愕,還帶著傷的身子微微晃了下,眼前有一瞬間黑了黑,緩過來後,她艱澀的出聲,“少爺怎麼會突然向表小姐求親?”

 瞅見她震驚的表情,趙楠貞心頭很是不悅,這奴婢果然對瀾表哥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瀾表哥本就有此意,那日來訪,由於有事要辦,才來不及提起此事,這次他搭的船沉了,恰巧被我所救……”

 不等她說完,鳳喜吃驚的質問,“怎麼會是你救了少爺?那日分明是我將少爺送到岸上。”

 趙楠貞早已想好了一套應付的說詞,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那日我上香回來,行經朔江邊時,瞟見有人在江裡快要滅頂了,命人救上岸後,才發現竟是瀾表哥。”

 鳳喜懷疑的望著趙楠貞,她分明就將少爺送到岸上,少爺又怎麼可能會沉在江裡?

 趙楠貞被看得有些心虛,眼神下意識的回避,但下一瞬,她便理直氣壯的瞪回去。“怎麼,你懷疑我說的話?或許你是曾將他送上岸,但興許他後來又被沖進江裡了。”

 當日看見她將瀾表哥送上岸的只有幸兒和兩名轎夫,她早已囑咐過他們不可對任何人提及此事。

 鳳喜隱約看出了趙楠貞特意同她說這些話,一來是在警告她,少爺是她所救,二來是告訴她少爺要娶她的事。

 但她不太明白,她只不過是區區一個侍婢,何必勞煩她親自對她說這些?

 可此刻不是探究的時候,她一心掛念著少爺的情況,急著想去見他。“或許事情就如表小姐所言,那奴婢能去看少爺了嗎?”

 趙楠貞冷冷吩咐了句,“你進去後別吵醒他。”

 鳳喜沒再多言,轉身朝封清瀾所住的屋裡走去。

 進了房裡,她走近床邊,望見躺在床榻上的封清瀾,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凝睇著他,滿腔的思念瞬間傾泄而出。

 見他微攢著眉,臉色憔悴蒼白,她好心疼。

 抬起手想撫摸他的臉,卻被跟著進來的趙楠貞喝斥。

 “你想做什麼?瀾表哥是你這賤婢能碰的嗎?”

 她臉色一白,急忙收回手。

 趙楠貞走到她身側,壓低了嗓音警告道:“別忘了你的身分,不要癡心妄想,否則別怪我不留情,讓瀾表哥攆你走。”

 鳳喜十指緊掐著手心,克制著憤怒的心緒,轉過身面對她,不卑不亢的說道:“表小姐不用擔心,奴婢時時刻刻都謹守著本分,不敢有非分之想,方才奴婢只是擔心少爺的病,想探探他的額頭,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趙楠貞冷瞟她一眼。“最好是如此。你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

 鳳喜動也沒動,直視著她說道,“奴婢是少爺的貼身侍婢,有責任要照顧少爺。”

 “你話說得倒好聽,這些日子瀾表哥病了,你人在哪裡?”趙楠貞質問。

 “奴婢被水沖到了別處,昏迷數日,直至前日才醒來。”

 她說一句鳳喜就頂一句,趙楠貞再也受不了地怒道:“哼,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臉,還不退下,是想嚇著瀾表哥嗎?”

 鳳喜下意識的抬手捂住左頰,那日在江裡時,她被尖銳之物劃傷了臉,傷口沿著眼下一直到腮頰,由於傷處很深,此刻還未結疤。

 她忽然想到,日後她的臉上可能會留下疤痕,心頭不由得一窒,若是她毀容了,少爺會不會嫌棄她,不讓她再留在他身邊?

 見她無話可答,趙楠貞得意的趕人。

 “還不下去?”

 “鳳喜!”封清瀾這時無預警地醒來,睜開眼,乍見找了數日的鳳喜就站在床邊,他驚喜的坐起了身子,情不自禁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奴婢剛回來,奴婢離開少爺這麼多日,還請少爺恕罪。”他的力道讓她的手有些疼,但她一點也不介意,能這樣被少爺牢牢的握著手,她心裡很歡喜。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蹙凝的眉心終於舒展開來,眼底的憂色也一掃而空,空懸了幾日的心,在見到她後,終於能安然落回心口,清俊的面容蕩開濃濃的喜悅之色。

 瞧見這一幕的趙楠貞,憤怒的目光緊盯著他緊握著鳳喜的手上。她壓下心頭的惱火,上前刻意扶著他說道:“瀾表哥病還沒好,快躺著。”

 “我不要緊了。”封清瀾這才發覺自個兒有些失態,連忙收回了手,然而看向她的目光卻忽地一凝,“你的臉怎麼了?!”橫在她臉上的那道傷疤,令他心口宛如被人拿鞭子狠狠抽了一下。

 鳳喜目光飄移,趕緊抬手遮住受傷的臉頰。

 “怎麼受傷的?”不等她回答,他緊蹙眉峰追問。

 “是那日在江裡時,不慎被尖銳之物刺傷的。”她垂首答道。

 封清瀾看向趙楠貞道:“貞妹,勞你去請大夫過來。”

 “瀾表哥哪兒不舒服嗎?”突聽他要請大夫,趙楠貞一時沒有多想。

 “不是我,讓大夫替鳳喜瞧瞧。”

 聞言,趙楠貞暗地裡瞪了她一眼。

 鳳喜心頭滑過一絲暖意,但一思及他要娶趙楠貞為妻,很快又被一股酸澀掩蓋。

 夫離開後,封清瀾站在床榻邊,望著鳳喜蒼白的瞼色,不禁輕斥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內傷,怎麼不調養好再回來?”适才大夫說她除了臉上的傷,還受了不輕的內傷,他詢問之下,她才說出她先前被江水沖走,昏迷了幾日才醒來,他心疼她身上的傷,語氣不自覺重了些。

 “奴婢擔心少爺。”鳳喜輕聲回了句。帶著傷一路趕到孚城,她身子已疲憊得快撐不住,但好不容易才找著少爺,她捨不得就這樣昏睡過去,想再多看他幾眼。

 聞言,知她定是心中記掛著他,眸色不禁柔了幾分,見她臉上那掩不住的倦容,他溫聲道:“是不是很累了?再忍一下,等廚房熬好藥,喝了後再睡。”

 “是。”鳳喜輕點螓首。

 陪在一旁的趙楠貞見他對鳳喜不自覺流露的憐惜,不由暗惱在心,硬是打斷道:“瀾表哥,你的病還未好,還是快回房歇著吧。”

 想起他的病,鳳喜也連忙道:“是啊,少爺,您快回去休息。”她起身下榻想送他回房。

 他伸手按著她的肩,阻止她下床。“你躺好,不准下來。”

 “少爺,奴婢沒事。”

 她跟了他十幾年,他豈會看不出她在逞強。“等你喝完藥我便回去一這幾日你就留在房裡好好養傷,不用伺候我。”

 “少爺,奴婢……”

 她急著想表明自個兒的傷不會妨礙她服侍他,但才剛開口,便被他打斷。

 “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奴婢不敢。”

 “這幾日你就好好養傷,知道嗎?”

 “是。”明白少爺是體恤她的傷,鳳喜心頭感激,可即使如此,她仍想隨侍在他身邊。

 不久,下人送來湯藥,封清瀾接過,親自為她吹涼後再送到她手上。 鳳喜接過藥碗,想到這是少爺替她吹涼的藥,嘴裡絲毫感覺不到湯藥的苦味,只覺得喝下的是滿滿的蜜汁。

 看著這一幕的趙楠貞絞緊了手裡的絲絹,暗暗朝鳳喜投去一抹嫉恨的眼神,抬頭看向封清瀾時,臉上又漾起溫婉的柔笑。

 “瀾表哥,鳳喜喝完藥了,你該放心回房歇息了吧。”

 “是呀,少爺,您快回房歇著吧。”擔心他的身子,鳳喜也催道。

 封清瀾點點頭。“嗯,你好好休息。”知他若繼續留下來,她定然無法安心入睡,交代了句,便走出房間。

 趙楠貞跟在他身後,離開前還回頭惡狠狠地瞪了鳳喜一眼。

 鳳喜此時再也熬不住了,閉上眼沉沉睡去。

 封清瀾回房後,交代服侍他的小廝道:“鳳喜有傷在身,你回珍瓏軒去,讓木管事派個伶俐一點的丫頭過來。”這裡畢竟不是自個兒的地方,他不好隨意使喚這裡的下人,只好從珍瓏軒裡調人過來。先前鳳喜還未回來時,他便有意搬離趙府,住到珍瓏軒去,但趙楠貞一再挽留,他盛情難卻這才留下。

 “是。”

 小廝應了聲,轉身正要出去,他似乎又突然想起什麼,出聲把人叫住。

 “等一下,還是我親自過去一趟。” 不久後,封清瀾從珍瓏軒帶回一隻玉鐲和一個僕婦。

 他讓帶回來的那名僕婦先留在外頭,自個兒輕聲走進鳳喜房裡,站在床榻旁看著她的睡顏,他輕輕抬起她的手,將帶回來的那只羊脂玉鐲小心套進她腕上。

 鳳喜是習武之人,警覺性自然比常人高,有人碰觸她,即使熟睡中也會驚醒,不過現下靠近她的人,身上傳來一股令她安心的熟悉氣息,她直覺這人不會傷害她。

 因此她並不像往常那般倏然驚醒,而是緩緩從沉睡中睜開眼,發現是自家少爺,她想坐起身,卻被他制止了。

 “別起來,閉上眼,好好歇著。”他低柔的嗓音帶著絲疼寵般的誘哄。

 “是。”她聽從他的話,柔順的闔上眼。

 隱隱察覺到彷佛有人在撫摸著她的髮絲,那撫觸好溫柔好溫柔,她安靜的閉著眼不敢動。

 須臾,她隱約感覺到少爺似是走了,想睜開眼,但這時濃濃的睡意再度席捲而來,眼皮頓時沉重得再也撐不開。

 封清瀾離開房間後一交代那名僕婦,“鳳喜現下睡著了,你別進去吵她,這幾日你小心照顧她,知道嗎?”

 “是,奴婢會照顧好鳳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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