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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同人)混在三國當神棍》第114章
第114章 親做疑兵

  只不過是反著來了。

  董卓當日那麼幹,是為了拖延時間,秘密把精銳部隊調來;而燕清預備這麼幹,也是為了拖延時間,卻是要暗中將主力軍給調走。

  以小股疑兵屯駐附近,做出要跟董卓軍長久對峙的架勢,做牽制之用,再由張遼和高順率領主力軍,繞擊至後方,強攻洛陽。

  要是運氣好,就能把城池占下,叫董卓軍腹背受敵,無處可逃;如果董卓軍當機立斷,選擇回援,那要想趕得上,就註定走得慌亂,燕清便可反守為攻,一路追殺,挫其士氣,再來個兩頭夾擊;若是運氣太差,被董卓軍識破了,因留下的都是機動性強、最為精悍的輕騎,要脫身也不難。

  而能幫燕清達成此事的關鍵,便是張揚的真心協助,他對此,也是頗有把握的。

  儘管呂布不那麼認為,張楊卻始終將他視作好友,也願意通過他來向燕清示好,攢些好印象,為未來留一條從容的退路。

  張楊雖然在上黨河內一帶待得舒服自在,暫時無意投奔到燕清麾下,但他很清楚,天下大亂,群雄並起的局勢,是不會太長久的。

  他自身能力有限,兵力也不多,雄踞一郡著坐觀成敗還夠看,再圖發展,妄想攻城奪地,就惹人發笑了。

  他的算盤,便是在國家擾亂時細心經營,偷一時之安;等大勢將定,他就將立足之地換到最英雄的人物底下,不愁不被厚待。

  燕清把他的心思看得明白,於是一直客客氣氣待他,張揚也投桃報李,為燕清辦事時盡心盡力。

  前些時日,他一綁著袁術了,想都不想地就給送譙郡去了。

  有張揚協助,要北上渡河,繞過董卓大軍的後方,秘入守備空虛、忙於打家劫舍、為遷都做準備的洛陽,可行性還真不小。

  然而燕清這計畫一說出口,反對的人卻是遠超他想像的多。

  在郭嘉等人看來,計是好計,但太過兇險,不應叫身為主公的燕清親自留下,做這誘餌。

  燕清的想法卻很堅定:“世上何來萬全之策?董卓多疑,又對我恨之入骨,只要我一日固守在此,他就容易失了理智判斷。而倘若我離開了,他立馬就會懷疑其間有詐,萬一被來個將計就計,那才是滅頂之災。”

  他話一說完,便向一直沉默的呂布投去一瞥。

  呂布氣息還亂著,不知怎麼辦是好,卻立即心領神會,站起身來,沉聲道:“布定將誓死捍衛主公安危!有布在此,便請諸位安心,放手一搏罷!”

  他生得極長大,面部線條也極淩厲,又還帶著一身剛從戰場上帶下來,未來得及淡去的殺伐鋒銳之氣,因此這話雖說得簡略,氣勢卻極磅礴。

  一時半會的,竟沒人想起要質疑這說得太滿的保障。

  燕清見他們緩過勁兒來,還要再勸,擺手道:“我意已決,奉孝你也清楚,我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書生,藝雖不通,武好歹得了皮毛,自保是綽綽有餘的。”

  “若我連一星半點的風險都不捨得擔起,又怎配談甚麼公忠體國的理想呢?難道要等錯過良機,再做無謂悔恨嗎?”燕清微微一笑:“兵貴神速,機不可失,諸位還是速點了兵,待入夜了便陸續開拔罷。”

  眾將無法,只得將話咽了回去,商量起誰先誰後走了。

  高順猶豫道:“要急行軍,就得輕裝簡從,能不帶的都不帶,可這麼一來,缺乏軍資輜重,要如何在卓兵接到急報回援之前,拿下金堂城池?”

  燕清微微一笑:“王允忍辱負重,蟄伏多時,豈會心甘情願,由董卓毀了這百年都城?怕是已然心急如焚,待你到了地方,儘管將聲勢鬧大,叫他心裏有底,就會設法開門了。”

  郭嘉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低聲道:“我留下。”

  燕清看了荀攸一眼,後者闔了闔眸,微微頷首,他便含笑應了:“善。”

  去洛陽的,有荀攸劉曄,應也夠了。

  燕清怕劉曄鎮不住場,在散會前將他官升了一級,叫他由從事變成自己帳下正經軍師,再授予騎都尉這一軍職。

  劉曄是宗室出身,因想讓大局安定,一接到郭嘉的信,便自揚州投燕清帳下來了,為他出謀劃策,也是盡心盡力。因他才略出眾,很快被委以重任,隨軍後是主督攻城器械的建造,然他最擅長的,還是軍略謀劃。

  這官升得猝不及防,他受寵若驚地推辭幾句後,才謙然受了。

  燕清也不忘安撫未得破例提拔的其他人的心,不疾不徐道:“你們立的其他功績,我都已一一記錄下來,等此役畢了,再一概表薦給陛下。”就算具體怎麼定,屆時應是他說了算,可流程還是必須走的。

  其實燕清是多慮了。

  他一向言出必行,胸懷寬廣,賞罰分明,又無私得很,從不貪手下人的功勞,最後一點雖未被刻意宣揚過,但只要是麾下的老人,都極清楚的。

  不管是上回在夕陽亭打董卓,還是後來破黃巾,燕清雖鮮少親自上陣,卻總發揮了最竟要的作用,也是無可置疑的最高統帥,卻從未用一些約定成俗的官話套到自己頭上,分薄走部下的大功,可謂世所罕有。

  尤其他們多是寒門子弟,缺少人脈佐助,在輾轉到燕清帳中效力之前,都受過幹得髒活累活、大功卻被上官獨攬去的不公待遇,滿腹憤懣難當。現守得雲開見月明,珍惜還來不及,又哪兒會懷疑燕清會否顧此薄彼?

  眾人不約而同地下拜道:“職責所在,不敢居功。”

  會開完了,各人歸帳。

  呂布在戰場上一下來,就被叫來會上了,不敢像往常那樣黏著燕清坐,手腳也老實很多,就是怕自個人身上這血的腥臭味惹得主公皺眉。

  現估摸著不需要他幹啥了,便左右瞅瞅,探詢地看向燕清道:“布亦先行退下,洗浴過再回。”

  燕清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快去快回。”

  “喏!”

  呂布還是頭一次被燕清催著快回,當下心臟狂跳,似出膛炮彈一般飛出去了。

  燕清看得忍俊不禁,不由搖了搖頭。

  卻說他一直有留心郭嘉,見對方始終一臉心事重重,以為是還有話要私下裏同自己說,便一直等著。

  不料郭嘉一聲不吭地,就落在眾人最後頭,竟也要出去了。

  “奉孝?”

  不好,郭嘉怕是因他堅持親身涉險這點,而真有些不快了。

  郭嘉腳步略微一頓,微微蹙眉地回頭看燕清。

  原來燕清喚他名字之前,就笑眯眯地伸出一手,只憑二指之力,輕巧地夾住了郭嘉一小片揚起的衣袂,就使他哪怕再邁開步子,也移不出分毫。

  郭嘉:“……”

  他縱賭氣,卻也知自己是絕無可能同天生神力的主公對抗的,便嘴裏嘟囔著不想毀了這件好外袍,面無表情地坐下,懶洋洋道:“主公可是有事吩咐?”

  燕清笑容更盛,將手順勢一翻,就鬆鬆地握住了郭嘉的手。

  郭嘉將臉懨懨地撇向一邊,眼皮半耷拉著,扯扯嘴角,出了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倒是沒將手拿開。

  燕清這就知道他的火氣大概到什麼程度了,心定不少。

  他一邊慢騰騰地摩挲著郭嘉那微涼的手背,一邊溫和解釋道:“原是想離間他倆,尋隙一舉破之,的確穩健。然事態有變,董卓只利用我軍清除異己,而不願正面交鋒,皇甫將軍又由他擺佈,只有行此急攻之策了。”

  郭嘉歎道:“主公此舉,誠然有膽氣,卻始終謹慎不足啊!”

  在他看來,呂布在軍事方面再是天縱奇才,極有能耐,董卓麾下的到底是在馬背上縱橫沙場多年的精兵悍將,光經驗方面的差距,就無法靠主帥一人的超群悍勇彌補過去,又怎麼能信他不管遇到什麼,都能護得主公周全的狂言?

  燕清莞爾:“分明是你將我想得太金貴了。”

  史上的曹劉孫在軍隊敗退時,都屢屢親自斷後,如此才能穩定軍心,保住不散。

  他之前沒說出口的是——就算一會兒會在地面上築起土坡遮攔,又已借刺客那次徹底肅清了內部,董卓派出的探子無從下手,要轉移的部隊到底不是小數目,是無法徹底瞞住自己這方的兵士的。

  那他們面對近在咫尺的敵方雄師,想著空虛的軍帳,哪怕再心志堅定的人,在不知燕清計畫之前,也肯定會心裏發虛,怕自己已然淪為棄子。

  燕清一旦留下,情況就截然不同了:他憑在前幾役中高調使用卡牌,已在兵士們心中建立起了一個力挽狂瀾的形象,哪怕什麼都不做,也能源源不斷地給人帶去信心。

  郭嘉忿忿道:“定是從呂二傻子那惹上的臭毛病!”

  燕清哭笑不得:“這同他有何干係?”

  郭嘉卻罕有地不講道理了一回。

  他不樂意生自個兒主公的氣,就執意將這口黑鍋扣到偏愛險招、剛又是會上唯一一個沒開口勸燕清轉念的呂布頭上了。

  等呂布一身清爽地狂奔回來,剛一掀簾,恰巧同出帳來的郭嘉擦肩而過,就被狠狠瞪了幾眼。

  他雖莫名其妙,還是看在燕清份上,滿懷真誠地關懷了一句:“奉孝若有眼疾,還是莫要逞強,快去扶傷營號下脈的好。”

  郭嘉:“……”

  作者有話要說:  郭嘉:吔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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