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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同人)混在三國當神棍》第182章
第182章 料敵先機

  在一瞬的淩亂後,燕清總算分辨出了兩人那灼熱對視中的敵意,暗捏了把冷汗,也定住了心神。

  就不知這彷彿永遠不對盤的倆人,怎麼又在他榻邊給懟起來了。

  燕清若無其事地掀了厚厚的被子,郭嘉想也不想地扶了他一把,讓他坐起身來。

  他以指為梳,隨意撩了撩微亂的長髮。

  呂布看得心馳蕩漾,趕忙上前一步,拿外袍給燕清披上,順道就把‘擋路’的郭嘉給擠開了。

  揚聲喚人送水來,好笑地問道:“無端端的,都守在這裏做甚?”

  郭嘉親眼看到燕清醒來,暗暗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又被這話給勾起幾分火氣,便笑得十足痞氣地聳了聳肩:“其中緣由,主公心下定然明瞭,何必明知故問?”

  明明郭嘉個頭較他要矮上不少,可目光觸及那皮笑肉不笑時,燕清莫名地就感覺心虛氣短幾分。

  他輕咳一聲,打了個哈哈:“事急從權耳。”

  郭嘉對這說法毫不買賬,兀自抄了抄手,冷冷一笑:“邊州戎族,頭個礙著的總是京師一帶,主公辛苦一趟,到頭來獲利的也是那些個朽木罷了。其向來不與主公親厚,無甚情面可講,此回不過因著文若,出工即可,何必當真這般賣力?倘若真有攘外之心,也不當急於一時半會,現卻本末倒置,損了真正要緊的貴體!”

  燕清搖了搖頭,輕描淡寫道:“且不說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即便這會兒偷工減料,日後收拾爛攤子的,還不是我們?總不能指望狼心狗行的秉政之輩,奴顏婢膝的當道之徒,行那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提刀策馬收拾舊山河的壯舉罷?”

  這般透著赤裸裸的問鼎天下意味的語句,如今也就只能當著這兩人的面說了。

  燕清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終歸將郭嘉說服了。

  待送走他後,對著一臉深以為然的呂布,燕清便瞬間換了一副面孔。

  他板著臉,假意遷怒道:“平日見你對奉孝總瞪來瞪去的,關鍵時刻,你反倒認可起他來了,這是誠心的吧?”

  呂布訕訕地摸了摸頭,卻還是硬著頭皮,固執己見道:“奉孝所言,確實有幾分道理,主公身體較那些玩意兒要緊得多……”

  燕清終於沒繃住嚴肅的表情,失笑道:“得,你們倒是聯起手來了。我下回注意便是。”

  於是攆走呂布,在帳中化身華佗,按下羞恥之心,一口一個“越老越要補啊”地,就用倆砸在手裏的廢紅牌,將血給回滿了。

  再出帳時,他一身白衣勝雪,腰纏紫金玉帶,外披玄色追風袍,頭戴白獅和玉冠,已徹底恢復了往常的神采煥發,容光奕奕。

  不過這回,眾將士明裏暗裏投向他的目光,卻半點不受這出色容貌影響。

  今晨那受燕清召來的熊熊烈火,將冰壁焚燒殆盡之事,已傳遍了數軍大營。

  身上帶著手持桃木枝的小木雕人兒的教眾,眼神自是愈發熾熱虔誠,而在原是半信半疑的那些人眼裏,則透著深深的畏懼,和本能的惶然。

  那般莫測的鬼神之力,著實叫人心中戚戚。

  呂布同樣看在眼裏,心在雀躍之餘,又仍有疑惑未解,是以舉止間透了幾分心不在焉出來,很快就叫燕清察覺到了:“奉先可是有話說?”

  呂布往四周一掃,受了他眼神示意的典韋迅速領著親衛往邊上退開幾步,讓出個說話的地兒來。

  他鬼鬼祟祟地附耳過去:“那周家小子,難道也有神仙本事,只是其尚不自知?”

  燕清被問得莫名其妙:“怕是沒有罷。你何出此言?”

  呂布心裏疑雲更重,追問道:“那主公何故專門變成他那模樣,好燒冰層不可?”

  燕清:“……”

  這還真不太好解釋。

  他糾結地思索片刻,慢吞吞道:“他性屬火,要合適一些。旁的因時機不到,暫不好與你明說。”

  他還能變成神呂布這一武將的模樣,發動武將技“神憤”呢……就不知具體效果會是如何了,難道是讓附近的所有人都把衣衫爆掉,變得赤條條的嗎?

  不過就算讓呂布看到‘神呂布’那一副變形金剛般的誇張樣子,怕是根本就不會往自己身上聯繫吧。

  想著在那種情況下,呂布勢必會露出的震驚又不解的表情,燕清就有些忍俊不禁。

  呂布聽得半信半疑,可燕清既不好說,他就沒想過要勉強,只默默咽下了困惑。

  燕清倒是一直等著盧植他們來問情況,不料一直沒等到人,對方甚至權作不知此事一般,安安靜靜地緊隨燕清的大軍,在一日後繼續拔營前進了。

  聽了燕清的問題,郭嘉不由笑了出聲:“主公名氣越盛,他們只將越感頭大如鬥。若換了往常,許還能強行壓下,現他們自個兒且需仰仗主公,自然不便如此行事,唯得裝聾作啞的份,哪兒有推波助瀾的道理?”

  荀攸頷首:“正是如此。”

  燕清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遂不再好奇盧植他們裝作沒這回事的原因。

  山道狹窄陡峭,崎嶇難行,有些地方根本不容運載輜重糧草的車架通行,需得繞上老大一截路不可。

  期間還得提防猛獸毒蛇,敵軍陷阱,這短短的數十裏路,哪怕沒了冰霜的阻隔,也愣是行了小半個月才行完。

  固然緩慢,但一來得虧天公作美,二來皇甫嵩曾多次征戰往來此地,指的途徑十分準確,三來是眾將安排得井然有序,倒也穩妥。

  等走出來後,呂布假裝沒看到絕大多數人都紛紛從懷裏掏出小木雕來念念有詞,只一本正經地派人清點人數。

  期間不幸滾落山崖,或是死於水土不服和一些疾病、身體本就較為羸弱的將士,加起來不超過百人,赫然是個堪稱奇跡的數字了。

  被燕清重點關注的郭嘉和荀攸,更是生龍活虎,毫無問題。

  盧植再著急,也知道天險橫亙,盲目地匆匆前行只會導致無謂的損失,是以這一路上全程聽從燕清安排,並不曾發難催促。

  燕清省了解釋的功夫,也樂得輕鬆。

  一晃又是十天過去,待進入西羌境內,皇甫嵩難得來主動求見燕清了。

  這可真是稀客。

  燕清客氣請他坐下,開門見山道:“皇甫將軍怕是有要事相商罷?”

  皇甫嵩道:“正是。嵩雖不才,得曾領兵與其交戰數次之幸,於羌人之性略知一二,若蒙司空不棄,願說與您知。”

  燕清莞爾:“將軍過謙了,清自是求之不得。只是還請將軍稍等上一會,容我將奉先也喚來,不然還得重複一遍。”

  皇甫嵩暗鬆口氣:“司空請便。”

  燕清先以眼神示意帳中的郭嘉和荀攸不必回避,又派人速速召了呂布來,等三人到齊了,方請對方重新開口。

  皇甫嵩清清嗓子道:“如若徹裏吉發盡西羌之兵,可有十五萬之眾。其部又稱鐵車兵,極難對付。”

  燕清頷首:“關於鐵車兵,我亦略有耳聞。槍兵精於長槍、槍刀、蒺藜、飛錘等物,佐以戰車,其以鐵葉裹釘,中藏軍糧,末了以駱駝或騾馬駕車。因戰車往往首尾相連,可隨處結寨,上有兵器陳列,正是進可攻,退可守,方得‘鐵車’之名。”

  燕清說得極其具體,且與皇甫嵩所知的幾乎一模一樣,叫他不由一愣,脫口而出道:“燕司空也曾去過西羌?”

  燕清搖了搖頭,輕描淡寫道:“不過聽友人提過,不曾親眼見過虛實。”

  皇甫嵩不疑有他,只在接下來的措辭間不禁更謹慎幾分。

  呂布想像著那鐵車兵的樣子,神情愈發凝重,半晌著實忍不住,插話道:“那鐵車若真是刀槍難入,倘若兩軍對陣時,羌兵在邊上圍著,不就是一個個活動的壁壘?中間放鐵車出來,只消秘圍住一股,再在那頂上齊放弓箭,豈不叫受困那軍極為被動,幾乎插翅難飛?”

  皇甫嵩承認道:“過往領兵對陣時,確實沒少在這上頭吃虧。”

  燕清讚賞地看了呂布一眼:“正是。此軍不可以力勝,只可以計破。不知奉孝,公達,你們可有破車之法?”

  演義裏蜀國的關興張苞,跟鐵車兵剛了一波正面,結果慘敗不說,要不是帶有玄異色彩的父魂護佑,關興怕是連命都丟了。

  呂布被誇得嘴角一咧,看向皇甫嵩的眼神,不免也多了幾分善意。

  郭嘉與荀攸對視一眼,笑眯眯道:“目前還未親眼見過那鐵車威風,不好下甚麼定論。然但凡車者,多得使輪,用輪者多懼坑塹。且羌兵自恃勇力高強,性驕而急躁,橫衝直撞慣了,不識妙計……”

  正催著在沙場上近乎無往不利的鐵車兵,在路上行得緊溜的越吉元帥,做夢也想不到,前頭已有倆世間少有的智謀之士,商量著給他挖個大坑了。

  只是此時此刻,在燕清的大後方,也不甚安寧。

  這日荀彧正於正廳批閱公文,為忽見司馬朗神色凝重,與陳群一前一後地求見於他,不免挑了挑眉,微訝:“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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