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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為臣》第22章
第21章 叛逃?

  為什麽連死都做不到……

  雲晗昱已經沒有力氣了,整個人吊在牢房中,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最近越來越沒意思了,抽也沒反應,只有當上面開始殺人的時候,他才像是活過來了。”太監端著茶走到他面前,裝作不小心似的將茶潑到了他臉上。熱茶使得雲晗昱感覺到疼痛,瑟縮了一下,隨即恢複如死水般的表情。

  “要說娘娘對你可是不錯的,不讓你死,也沒讓你缺胳膊少腿的。”太監坐回去,慢悠悠地沏了壺茶,繼續讓獄卒拿細鞭子抽雲晗昱,“不過當初怎麽沒想到把你削成人彘呢?削了手腳,留個腦袋在。照樣還是可以聽得到,可以感受得到痛苦,還死不成,多好啊……”

  雲晗昱的身體上鞭痕交錯,沒長好的傷口很快又被一鞭子抽開了。他感受不到疼,也感受不到冷,任何實施在他身體上的暴行,都不如他心底的絕望。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這樣了。

  “要我說啊,娘娘還是太溫柔了,這些害人的法子都沒想到。”太監越抽越覺得沒意思了,“問娘娘削不削成人彘,回話了沒有?”

  “還沒有。”旁邊的獄卒回答。

  “燒個烙鐵在他身上燙幾個疤吧。”太監吩咐下去,“他不就是這身皮肉長得好,把皇上迷了個七葷八素的麽?鞭子抽幾下才能留多少痕跡?在他臉上烙個印子才好。”

  炭盆里燒著的烙鐵在滋滋地冒著煙,太監親自動手撥弄著鐵芊,選著樣式,“是烙個三角的,還是烙個梅花的?我看給你烙個難看的,這個方形大塊的怎麽樣?”

  太監捏著烙鐵朝雲晗昱走過去,那是烙鐵里面最大的一塊,燒紅了的一角才剛剛熄滅,冒著白煙。

  他緩緩舉高,正準備在他臉上留個印記的時候,伸過去的烙鐵竟沒有夠著人。

  人消失了?太監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刀劈在腹部。他看見綁著雲晗昱的鐵鐐竟然被不知什麽東西的東西,砍斷了鐵鏈,而他自己的腹部,正往外汩汩留著的……是血。

  “來人吶!劫囚……”他的語音未畢,擡眼看到了一抹明黃,除了當今聖上誰還敢穿明黃?

  “皇……皇上……”

  太監嚇得連自己流血的腹部都顧不上了按著了,掙紮著起身磕頭,“都……都是娘娘讓我做的……我……我什麽都沒做……我……”

  他語無倫次地磕著頭,但武孝帝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朝著掉下來摔在地上的雲晗昱走去。

  “朕來晚了,讓你受苦了。”武孝帝將雲晗昱抱在懷里,雲晗昱眼神空洞地望著他,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如同個傀儡一般。

  誰來了,誰來都與他無關,他是個妖孽,只求誰能把他了結了。

  雲晗昱昏睡了四天,高燒不止,夢囈不斷。

  夢里是砍頭殺人的場景,不斷地向他襲來。那些熟悉的面孔,從下人,到親朋,一個個都變成了一縷幽魂在向他討債。

  “你是害死我們的罪魁禍首。”

  “我們都是替你死的,所以你也要償命。”

  “昱哥哥,來陪我好不好,來地下陪我嘛。”

  雲晗昱霍然驚醒,汗濕了被褥。屋子里是熏香裊裊,身下的錦衾薄褥,而旁邊睡著的,抓著他手腕子的人,除了那個男人還能是誰?

  他試圖抽回手,卻發現那手緊緊地抓著他,用幾乎把他骨頭都捏碎了的力氣,比那些鐐銬箍得都緊。

  男人見他醒了,一個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卻微微撐著,不敢重壓。

  “朕怕你跑了,要一直圈著你。”

  “混……蛋!”雲晗昱聲音沙啞,勉強吐出了這幾個字。

  “朕沒有殺他們,只是放出了消息。”男人輕笑著,在他的嘴角輕輕地落下一個吻,“因為你在朕身邊的話,朕就不做混事,不是混蛋了。

  ——

  每每想起這件事的時候,雲霽便頭皮發麻。

  那個男人太狡猾了,深知他的弱點,也知道怎樣利用他的弱點,將他禁錮得動彈不得。而上一世,他也是蠢到男人說什麽就信什麽。

  痛徹心扉是因為他,悵然若失是因為他,失而複得也是因為他。一顰一笑,一悲一喜仿佛都被男人牽著走。

  為了這輩子不再重蹈覆轍,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與陳博涉,有君臣之外的任何關系,更不想被他囚禁在身邊。

  篤定主意了之後,雲霽換了一副面具,是個面容消瘦的小胡子男人的形象。他召喚了白虎,讓他準備馬匹,然後趁著著月色來到了富南國。

  富南國中有個名叫彪騎鏢局的幫派,專門做些私鹽倒賣的生意,這次需要與他們聯手,來做這件事情,好在富南國的邊境制造混亂。

  雲霽自稱是知天命的道士,可以給彪騎鏢局提供一個發橫財的機會,要求見一眼彪騎鏢局的頭目,丁朗。

  丁朗是個身高體壯的男人,背影虬實,轉過身來的時候也是眉眼倒豎,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

  “你是什麽人?你說你知天命,有消息,是什麽消息?”丁朗的聲音亦如他的相貌一般,渾厚而低沈。

  雲霽退後一步,裝作一副恭敬的樣子。他現在是個小胡子的瘦高道人形象,演起來的話,眉眼之中都透著精明與算計。

  “我知道有個幫大人發財的方法,只是要得到這個消息的話,大人可是要……”他做了個要錢的手勢,一副討賞的樣子。

  丁朗使了個眼色,派下人遞過來了一袋碎銀子,雲霽掂了掂,裝作滿意的樣子,不動聲色地揣在了袖子里。

  “宣國有個鹽販子名叫……”

  雲霽開始一板一眼地說出了整個計劃,一個令丁朗覺得是個有利可圖的點子。

  丁朗越聽越覺得非常有道理。他是個粗人,自幼學武,後來進了彪騎鏢局當一名鏢師,慢慢做到了彪騎鏢局的頭目,做事全憑好身手和虎狼膽子。他聽著雲霽說得有條有理,不免有些生疑,但細細揣摩,又是嚴絲合縫,有利可圖的一個計劃,在信與不信之間徘徊著。

  “如果果真如先生所說,丁某可以牟利的話,那自然少不了給先生的好處。倘若先生吐露的是個假消息,丁某也不是好惹的,這一點請先生明白。”丁朗思來想去,決定冒險做一筆。

  “做也可以,但是丁某有個條件。在丁某販賣私鹽的期間,請先生留在本鏢局,事成之後,丁某自然重賞先生。”

  看來丁朗也不全是個武夫,而是粗中有細,能做到彪騎鏢局的頭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承蒙丁大人款待,自然要住一段時間的。”雲霽只得答應了下來。但這樣一來,他的計劃就全亂了。

  他本來的計劃是攛掇著丁朗協力之後,便返回宣國來接應,運籌這件事。但現在他被丁朗扣下作為人質,自然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的話,運籌這件事他倒是不擔心,那邊有芮深和邊興兩個人可以作為接應,他之前也交待過丁朗的人將來要與他們交接的事情。

  唯一擔心的是……離開太久了的話,陳博涉會不會懷疑他叛變了,從而將整件事情終止了?

  若是被終止了的話,那麽他之前所做的聯合大滄國和香南國的努力就白費了。

  但願陳博涉別那麽蠢吧……

  ——

  “季先生不在?怎麽會不在?一晚上就不在了?”

  陳博涉上次被雲霽責令不許擅闖他的屋子之後,便聽話了。想見季先生的時候,要先讓家僕去敲敲門,稟報一聲,或者讓家僕去把季先生請來議事。沒想到這次家僕去請人,竟人去樓空,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問門童和下人也說不知道,前天晚上還在,但昨天早上就沒見人影了。”家僕怯生生地稟報。

  陳博涉有些頹然地坐下,“我就說季先生見了香國公和臨東公之後,怎麽會看上我……這兩人論資排輩的話都比我有資歷,還是真正一國之主。比之而言,我確是遜色不少。”

  “將軍,如果季先生叛逃了的話,那麽季先生的計劃還要不要執行下去?”一名名叫劉仁的門客在賊眉鼠眼地使著眼色。

  自從季雲來了之後,主公對他言聽計從,凡是季雲所言的都會一一采納。而那麽季雲反而自視清高,恃寵而驕,對主公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他早就看不順眼了。如今這個機會,不管季雲是不是叛逃,先把這個罪名給他定了,然後把他除了,豈不妙哉?

  “他連夜出逃,不與主公報備,也不留任何字條,這叛逆之心,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劉仁道:“將軍雖然尚年輕,未得勢,但臨東公年事已高,香國公偏安一隅,生性保守,二人皆沒有一統天下的魄力。季先生連這一點都看不出,反而急著擇明主,可見見識也不怎麽樣嘛。”

  季先生確實如劉仁所說的,是一個急功近利,見識短淺的人嗎?

  陳博涉回憶著季雲的一言一行,發現他總是一副若即若離,若有所思的樣子。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看不出悲喜,說話也沒什麽起伏,聽不出抑揚頓挫,只有那雙眸子。

  那雙眸子幹凈得仿佛未經世事的處子,卻又深沈得似一潭水。暗藏著心事,暗藏著情緒,暗藏著……悲傷。仿佛無窮無盡的悲傷都深陷在了潭底,只留下水面上的波瀾不驚。

  這樣的季先生,使得他……很想去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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