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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為臣》第49章
第48章 援兵

  “現在出發去與南北兩路大軍匯合需要多久?”雲霽問。

  “單騎快馬的話大概需要五天時間。”副將計算了一下。

  “行軍速度單日三十里的話,到東邊的這兩個關卡,”雲霽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大概是六天的時間。即使堪堪趕上了,如果駐守陽平關和葭萌關的樺國士兵出來迎敵的話,還是不可避免地正面交鋒。”

  “那就是……來不及了嗎?”副將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雲霽皺著眉頭,沒有回答,“你先下去吧。”

  無論是單騎快馬,飛鴿傳書還是讓朱雀去傳信恐怕都是來不及了,如果樺國的軍隊知道宣國的軍隊在此改變行軍路線,不會往東邊行進的話,很可能會出關迎敵,屆時無論如何都是會碰上。

  況且只是傳信的話,並沒有多大用途,而宣國國內的兵馬只有兩萬五千,鎮守都城的一萬兵馬為了防止公子文懷策反,不能調動。

  眼下唯一的方法……雲霽計上心來,去邑國調兵。

  正面交鋒,兩軍對壘的時候往往就是人數的比拼,況且這兩個關卡都是位於一馬平川的高原地帶,無險可守,應該不利於設埋伏,也不利於騎兵作戰,所以極有可能就是雙方步兵的正面相峙。

  步兵正面交戰,就是人數上的比拼,如果能在人數上壓倒對方的話,只有增派兵力。

  現在宣國國內已經無兵可調,而邑國再不濟也有五萬兵馬。如果肯調撥四萬,哪怕兩萬也好,就能與宣國的軍隊,對樺國在陽平關和葭萌關的駐軍進行內外夾擊。

  這樣一來,便能夠增加勝算。

  樺國的十萬兵馬在河西走廊部署了一萬五千,都城近郊應該還留了至少五千兵馬,所以在兩個關卡可能會各囤積四萬兵馬。

  宣國的南北兩軍應該也是各為四萬兵馬。陳博涉那邊有些傷亡,應該有三萬余。廉生那邊在涪水關一役未遭到多少損失,反而俘獲了些降兵,所以人數應該還是四萬左右。

  如果邑國的軍隊可以與他們里應外合,內外夾擊的話,應該還是有把握的。

  雲霽拿定了主意之後,便沒有時間猶豫了。

  刻不容緩,只能孤註一擲。

  他召喚了朱雀,將原本佩戴的那副季先生的面具給朱雀戴著,朱雀的體型和個頭與他相仿,如果不開口說話的話,應該是看不出破綻的。

  這次陳博涉將他留守在鄴城,並給了他調兵的虎符,賦予他調動都城近郊一萬兵馬的權利,所以他不能離開。

  但此次事情緊急,調兵之事只能是他親自去做。

  他是邑國人,也知道邑國傅太守的秉性。樺國與宣國兩強相峙的這麽多年,邑國作為一個小國,一再地隱忍退讓。傅太守本身是個投機之人,趁著亂世到來而自立為王,但實際上自己也知道自己並沒有稱王的實力,只是熬過一天算一天。

  這次如果能曉以利害說服他歸順宣國,並願意將兵馬貢獻出來以供陳博涉差遣的話,宣國的勝算便能增大。

  雲霽叮囑朱雀一定要時常在公子文懷身邊出現一下,以起到警示的作用。但他依然不敢將虎符交與朱雀。

  虎符本來是主君交與主帥用來調兵之信物,陳博涉立公子文懷為傀儡國君之後,一直沒把三枚虎符歸還給國君。

  朝臣們都知道手握重兵者為王,陳博涉這一舉動,奪權之意明顯,他在朝中之時,也無人敢提出異議。

  但現在陳博涉出兵遠征,不在朝堂之中,如果公子文懷提出交還虎符,而下面又有朝臣應和的話,很可能會使得手握虎符的雲霽下不了臺。

  如果碰到這種情況,朱雀又因為假扮他的模樣而不能過多說話的話,不如裝聾作啞,稱虎符不在手里比較安全。

  ——

  叮囑完畢之後,雲霽換了一副面孔快馬出城,一路疾馳來到了邑國。

  邑國國都已經是一片混亂了,自宣樺二國開戰一來,夾在中間的邑國唯恐被殃及池魚而惶惶不安。

  前幾天宣國的大軍從邑國越境,通涪水關進入樺國之時,事前並沒有給邑國打招呼,以至於邑國以為宣國大兵壓境,要一舉蕩平了邑國。百姓們紛紛外逃,去投靠景國或者大滄國的親戚,國都的騷亂更添一籌。

  傅太守為了這件事,每天更是寢食難安,不知道應該站在哪邊,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表態,更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卷入戰爭之中。正在這個時候,聽到兵卒來報,說有宣國使臣來訪,就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迎了進來。

  雲霽此刻是一副微胖的憨厚模樣,一看就是世家子弟的富貴相,見了傅太守之後笑得眉眼彎彎,儼然一尊彌勒佛。

  “哎呀,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恕罪。”傅太守瞧不出眼前人是宣國的哪一個,但看他腆著肚子,不疾不徐地走進來,不怯不畏,倒是一副主人派頭,便更覺得得罪不起了,急忙迎上前去,禮節性地謝罪了幾句。

  “哪里哪里,”雲霽笑了笑,擠出臉上的幾坨贅肉,“我的祖籍怎麽說也是邑國的,雖然現在在宣國得到了陳將軍的賞識,混得還不錯,但一直心念故土。這次宣樺二國交戰,想必貴國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前幾天又見大批難民出境,感慨良多,實在不忍故土變焦土,故而特來給太守大人支個招。”

  雲霽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表現出一副誠意求援,底氣不足的樣子,反而應該擺出天朝上國的派頭,顯示宣國的強盛。

  如果示弱的話,會被傅太守輕看,從而覺得宣國實力不濟,甚至轉而投靠樺國。但如果言語之間過於傲慢,說不定會使得傅太守惱羞成怒,破罐子破摔。

  在示威與求援之間如何選取一個中間的姿態,既不傲慢,也不卑微,既不虛偽,也不敷衍,既不挑明,也不含糊,這是最難把握的。

  所以雲霽捏造了一個邑國出身的假身份,攀些親戚,以便讓傅太守感覺到他話中的誠意,也不至於失了大國的姿態。

  傅太守聽說這位使臣居然是邑國出身,便急忙問道:“沒想到大人居然我的親戚,真是失敬失敬。”

  宣國是大國,實力強勁,這位使臣又頗有些架子,想來應該是宣國國內品級相當高的官員,於是根本不敢得罪,有意攀個親戚。

  “跟傅太守做親戚,可不敢當。”雲霽親切地笑著回絕,做了個欲擒故縱的回應。

  這次他來本是勸降邑國投靠宣國,既然邑國攀一步,進一步,他便讓一步,退一步,保持距離。

  傅太守當即明白了這個言下之意,意思就是,如果邑國不歸降的話,咱們還是不能攀親戚的。急忙道歉,“失禮失禮,這認祖歸宗,還需從長計議。”

  雲霽擺擺手,一副大度的樣子,“這件事呢,還得回祖籍,翻族譜,拜個祖廟才能確認。只是邑國這麽些年,戰火紛飛,家人離散,我故鄉的那些個祖上親戚,不知還剩幾個,也不知族譜和祖廟,是否還健在。邑國的局勢,實在是太不太平了。”

  他在不知不覺間將話題引向了傅太守現今最憂心的事,傅太守聽完眉頭緊鎖,覺得他是有些怪罪,只得道:“大人是明白人,我們邑國就是個夾在中間難做的小國,兩邊一開戰,我們就受牽連。去年打仗,樺國的白蹄兵踐踏了結穗的冬麥,今春貴國調兵,又攪亂了春季的農時。不是我不願為大人守宗廟,實在是局勢難平,小國難做啊。”

  聽到傅太守這麽抱怨著,雲霽心里便篤定了幾分,作出一副了然,不怪罪不追究的態度,“我也知道傅太守這些年是盡心盡力,為一方百姓,守一方太平,勞苦功高。只是眼下形勢發生了變化,七國勢力不均等,制衡被打破。若還是固守一方的話,恐怕遲早要守不住啊。”

  這話又說到了傅太守的心坎里。他看著東邊宣國占領了富南國北邊的土地,對邑國形成合圍之勢,隱約覺得邑國被吞並也是遲早的事。現在聽宣國的使臣這麽說著,心里隱約的擔憂便成了現實。

  “陳將軍可是真有這個打算?”傅太守沒挑明了問,但露出的怯意已是不言而明。

  “陳將軍是誌向高遠,心懷天下的人。”雲霽將陳博涉口若懸河誇獎了一番,什麽堯舜轉世,文王投胎之類的不要臉的話也說了,目的就是塑造個賢明的主公形象。好讓傅太守相信,歸順宣國是明智之舉,是勢在必行,歸順之後。陳博涉必然以禮相待,不計前嫌。

  “而您在任這麽多年,經驗豐富,即使陳將軍將來能一統天下,也要依仗您繼續坐鎮北方。”雲霽話里的意思是,歸順之後,傅太守不僅能保留原職,說不定還能升遷,成為整個北方的一個什麽人物。

  傅太守聽著,心里懸著的一個大石頭,輕輕擦著些地面,原本緊繃的面容,略微緩和了一些,“那麽大人此番的來意是……”

  “但是,”雲霽話頭一轉,他此次前來的目的,主要不是勸降,而是調兵,所以還得再將這個甜頭往上調一調。

  “傅太守能坐到哪個位置,比現在高,還是低,就要看傅太守的能力了。”雲霽道:“如果陳將軍見您誠意十足,能力又強,態度又好的話,想必會對您委以重任。”

  “我自然是誠意投誠。”傅太守急忙道。

  此話一出,算是默認要歸順宣國了。

  雲霽推究了一番,傅太守再次表明了態度。見胃口已經調得差不多了,雲霽說出了調兵的“請求”。

  “如果此次宣樺交戰之際,傅太守能身體力行地支持宣國,那麽這個忠心可真是天地可鑒,日月可表啊。”雲霽道。

  傅太守見他遲遲不挑明,生怕他變了卦,許諾好的歸降條件不算數了,趕緊道:“大人啊,您就別賣關子了。該讓我做什麽,如何才能得到陳將軍的賞識和信任,您就明說了吧。”

  至此,魚兒已經上鉤了,只差釣起來了。雲霽當即將請邑國調兵往葭萌關和陽平關的計劃,全盤相告。

  末了不忘補充,“就算您不出兵,宣國的戰力幾倍於樺國,此番也是勢在必得。但如果您出兵了,和宣國里應外合的話,不就能顯出您的誠意了嗎?”

  “況且宣國的實力如此之強,您派出的兵馬,估計就是走個過場,根本不會損失一兵一卒,反而落了個戰功。投誠之後,您與陳將軍談條件的時候,還能拿出來邀個功,得個賞,升個官,進個爵。”

  “這樣一石三鳥的便宜差事,您還等什麽呢?若不是因為你我為同根生,我何必這麽千里迢迢地來給您出主意呢?”

  雲霽的這番話說得既聰明,又誠懇,還句句戳中了傅太守的心思。

  傅太守既知道宣國勢在必得,又打著投誠之後想得到個好待遇的小算盤。聽著這個調兵的計劃,簡直就是白撿一個軍功,何樂而不為?

  況且宣國的陳將軍是武將出身,最重視戰場上的情誼,這次若能用邑國這少少的兵力,換取個陳將軍的賞識和信任,那麽將來可不就是前途無量嗎?

  想到此,傅太守趕緊朝雲霽深鞠一躬,“真是大恩不言謝啊,嚴大人此番千里迢迢來給傅某出謀劃策,即使身在宣國也不忘故土之情,在下真是感慨無量啊。”

  “哪里哪里,”雲霽笑道,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我還要勞煩傅大人提拔提拔。”

  之前雲霽囑咐芮深做事的時候就曾經說過,人生性多疑,你若把好處都擺在他面前,把功勞都計在他身上,他反而不敢相信,所以一定要表現出自私自利的一面。

  “您也知道,陳將軍武將出身,重文輕武。我們文官在朝堂之上,有時候有些說不上話。但這次傅大人若能立個軍功,加之本身是手握重兵之人,臣將軍對您一定會倍加器重。”雲霽面露狡黠之色,“到時候您飛黃騰達了,可千萬要提攜小弟啊。”

  原來還有這一層打算。

  傅太守明白了之後,頓時笑開了花,一是覺得前程似錦,剛剛來的時候還高人一等的這位宣國的嚴大人,現在也要巴結自己了,可見自己投誠之後該是多麽的光明。二是愈加相信嚴大人的這個提議,真是一個好主意。

  “這個您放心,我們老鄉的情誼,都是說定了的。”傅太守眉開眼笑,“我這就讓張將軍率兵前去與貴國的軍隊,形成夾擊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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