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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為臣》第73章
  第72章 選擇(大修)

  雖然沒能在射箭比賽上取得名次,但憑借出色的表現和拼搏的精神,雲霽得到了一次選擇的機會。

  之前關照過他的陸將軍特地來問他,是要選擇被調到精騎營里,還是選擇到陳將軍的身邊做一個侍從。

  “本來我是推薦你去陳將軍身邊伺候的,但看到你在比賽中優秀的表現,我又有點後悔……呵呵,許諾得太早了。”陸將軍道:“我倒想把你調到我的精騎營里。”

  陸將軍名為陸城,是陳博涉手下一個年輕的將軍。以前在鄴城的時候,他主要負責西山的軍營,鮮少回朝,所以雲霽幾乎沒怎麽見過他。

  現在陳博涉成了三十萬軍的總統領之後,之前陳博涉負責的精騎兵便被交到了陸城手里。

  “我……還是想去陳博涉將軍身邊,當一個侍從。”雲霽道。

  “喲喲喲,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變化那麽大。”都頭過來打趣,“之前還說想上前線呢,怎麽現在突然改變了主意?莫不是手指頭上的傷給疼怕了吧。”

  他的話音一落,本來在旁邊看熱鬧的幾名士兵,都笑了起來。

  “去精騎營里肯定比當一個侍從好,容易立戰功,也容易升遷。等到陳將軍一統天下之後,說不定能被封個侯爵呢。”都頭勸他,“你要是在陳將軍身邊的話,可能直到最後也不過是個將軍府的大管家,哪個好,哪個壞,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仔細估量估量。”

  “是啊,”陸將軍也笑道:“難得你有一身百步穿楊的本領,去到陳將軍身邊,可就無用武之地了。每天都是打水、劈柴之類的瑣碎事情。你……真的願意嗎?”

  雲霽點點頭,語氣無比堅定,“我想好了,我還是想當一個侍從,不想去前線了。”

  聽到這個決定的士兵們,都開始唏噓,甚至開始嘲笑起了雲霽來。

  “該不會是怕死吧。”

  “受一次小傷就怕成這樣。”

  “這樣也好,怕死的人上戰場,只會成為累贅而已。趁早別去了。”

  “都閉嘴。”陸將軍喝令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誌向,你的選擇未必是錯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後悔。”

  雲霽擡眼看著他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我不後悔。”

  他從陳博涉的身邊逃走了一次又一次,但每逃走一次,思念最深的,受傷最深的,卻反而是他。

  他逃避著,不願承認,用君臣之禮築起一道厚厚的墻,將陳博涉那些熱切的目光和曖昧的話語全部都擋在墻後當沒看到。

  但這面墻同時也擋住了他看向陳博涉的目光。他會不斷地猜想,墻那邊的陳博涉正在做什麽,過得好不好,一切是否順利……

  他克制不住地去探聽陳博涉的消息,克制不住地去想他,克制不住地想去見他,克制不住的也想讓陳博涉看見他,發現他,看著他,想念他。

  這種專制又任性的想法,與他的理性和冷靜沖突著,快要把他折磨瘋了。

  所以這次,他終於忍不住主動來找陳博涉,主動想走到他的身邊去,哪怕當個不起眼的侍從也好。

  就是想見他。

  “既然你想好了,那麽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陸將軍拍了拍他的肩,“明天你就收拾收拾去陳將軍身邊吧。陳將軍身邊的侍衛調去了前線一個,現在正好缺人。”

  ——

  兜兜轉轉了一圈,居然又成了陳博涉的侍從。

  雲霽一邊鋪著被褥,一邊又想起來了。曾經陳博涉說著軍法處置的時候,也是將他貶為了侍從。

  那段經歷現在想起來,全部都是令人臉紅的片段。

  該死!在想什麽呢?

  他換上了侍從的衣服,檢查了一下面具,去向陳博涉報備。

  進屋的時候居然陸將軍也在,便主動替他介紹起來,“這是之前阻止那個刺客的新兵,也在射箭比賽中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陳博涉看向他,目光有些審視,有些好奇,“哪個營的?”

  “琛州城近郊的天算營的。我之前說等到了春天,給你招個侍衛,說的就是這位小兄弟。”陸將軍道:“我看他為人機敏,對將軍又忠心,便想給你介紹過來。”

  “擡起頭來,我看一下。”陳博涉令道。

  雲霽裝作一副怯生生的樣子擡起頭來。

  擡起頭來之後的長相,是個少年青澀的樣子,算得上是頗為順眼。

  “之前是不是見過?”陳博涉覺得這個少年有些眼熟。

  過年那次端餃子進來的時候,陸將軍也在場,於是便替雲霽說明,“當時他和他弟弟來夥房幫忙,還端了餃子進來。”他只提醒了前半截,怕陳博涉想起雲霽打亂了沙盤的事,心情不悅。

  “那次啊……”陳博涉想起來了。那次他見著少年的手,白皙而修長的樣子,像極了那個人的一雙玉手。

  於是他的目光從少年的臉,逡巡到他的脖子,再慢慢往下盯著他的手。

  陸將軍見陳博涉盯著雲霽的手指瞧,以為陳博涉是想起來了射箭比賽的事,便不忘替雲霽美言幾句,“就是那個在射箭比賽中劃傷了自己的手的士兵。若不是劃傷了手,他本來有希望進入決賽的。”

  “哦……倒是有本事。”陳博涉的這聲回答,似乎是心不在焉,另有打算。

  “我記得那次你似乎傷得很深,現在不打緊了麽?”

  雲霽裝出一副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急忙道:“已經都好了,拉弓射箭不成問題,願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全好了嗎?”陳博涉問了一句,似是有些不信,“伸手過來我看看。”

  雲霽沒想到陳博涉居然要看他的手,急忙把手往袖子里揣,“我剛剛收拾屋子,沾了一手灰,沒洗手,怕臟了將軍。”

  “我們行軍打仗之人,怕什麽臟不臟的。”陳博涉還是一副體恤下屬的和藹口氣,“來,我看看。”

  “這個……”雲霽更往後退了退,手也更往袖子里面縮了縮,卻被陸將軍一手抓住了。

  “陳將軍看看你的手,你這扭扭捏捏算是怎麽一回事?”

  陸將軍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了陳博涉面前,讓他伸出手,還低聲對他說:“陳將軍是關心你,你還不順從一點?”示意他要聽話。

  雲霽躲不成,也逃不掉,只得伸出手來。

  陳博涉抓住他的手腕,翻了過來,手心朝上,看見他右手手心里也有一道疤,平滑筆直,橫貫手掌。

  那道疤是初見陳博涉的時候,為了防止自己失態,他故意打破了茶盞,用瓷碎片在手上深深地劃了一道。讓那疼痛的感覺去轉移他見到陳博涉,便不由自主地泛起的燥熱。

  “幼時頑劣,爬樹……不小心劃傷的。”雲霽隨口編了個理由。

  “這傷口卻不像是木刺的劃傷。”陳博涉看著那傷口齊整的邊緣,“倒像是利器所傷。”

  “那樹上訂了鐵釘,尖的那一頭翹出來,抱著樹幹滑下來的時候碰到了,就被劃了個大口子。”雲霽補充道。

  “那也應該是個縱向的口子,怎麽是橫的?”陳博涉在行伍中歷練多年,對於利器割傷可是了解得很,“而且這傷口也不像是鐵器,倒像是……瓷器碎片劃傷的。”

  “……”雲霽有些語塞,沒想到陳博涉居然這麽心細如發且步步緊逼,“可能我記錯了吧。”

  旁邊的陸將軍看不下去了。

  這個文舟可是他向陳將軍推薦的人,現在這有一茬沒一茬地問著,最後總不能得出結論,這個少年是在說謊吧。

  如果人品受到質疑的話,他這個推薦也是責無旁貸的。

  他急忙來打圓場,對陳博涉說明道:“他的這個傷已經是舊傷了,射箭比賽那一次傷的是指尖,指尖。”

  陳博涉伸手覆上了他受傷的指尖,上面的傷疤已經很淺了,但指紋卻從中間斷裂了,看得出來是受過傷的。

  “這里的傷……還疼嗎?”

  陸城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陳博涉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了起來。

  之前問話的時候明明還是平常的語氣,但在聽少年解釋不清楚掌心疤痕來歷的時候,非但不生氣,不追究,反而關心了起來。

  雲霽搖了搖頭,“已經好了,不疼了。”

  陳博涉在雲霽掌心和指尖的傷疤上又摩挲了幾下。

  這樣溫柔的撫摸,如同羽毛掠過雲霽的心頭,令他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陣陣漣漪。

  又握了一陣,大概是想起旁邊還站著陸城,陳博涉終於放開了手。

  雲霽縮回手,低下頭,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的面具上也沒透露出來。

  陸城的心里有些忐忑,他是第一次見陳博涉這樣追根究底地盤問一個小兵,也是第一次見陳博涉拉著士兵的手,去確認傷口的。總覺得有些不符合主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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