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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為臣》第74章
  第73章 捅破(大修)

  他生怕陳博涉反複摸著傷疤,是想確認傷疤的形狀,看文舟是不是說謊,所以當陳博涉放開雲霽的時候,他急忙問道:“那這個兵,你還留下嗎?”

  畢竟是他推薦的人,如果不能留下的話,豈不是證明他看走了眼?也間接地證明了他沒有識人的本事?所以他格外緊張。

  “當然要留下。”陳博涉還是溫柔的語氣,嘴角露出了一絲了然的微笑。

  “還要留在身邊。”

  ——

  雲霽覺得陳博涉是覺察到了什麽,特別是當看到他掌心的疤痕的時候,態度顯然變化了。

  變得溫柔,變得體貼。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綿軟了,連看著他的目光也變得膠著了。

  但蛛絲馬跡也僅限於此,這層紙窗戶,他沒捅破。

  既然陳博涉不說明白,他也沒道理不打自招。反正能在陳博涉身邊呆著,看著他。

  看他忙碌,看他平安,雲霽便是高興的。

  ——

  見面報備了之後,雲霽便開始了侍從的工作。首先是要給陳將軍沏茶。

  他去夥房燒了水,去找茶葉。夥房只有一罐子陳茶,還都是茶梗。

  “陳將軍平日里就喝這個?”他問廚娘。

  “可不是就喝這個麽?”廚娘示意他動作快點,別占著爐竈。

  當年在鄴城的時候,陳博涉喝的可都是西湖龍井、黃山毛峰、信陽毛尖和廬山雲霧,還都是當年的,只掐了嫩尖兒的新茶。現在卻喝的是這麽個糟東西。

  雲霽只覺得一陣陣心疼,想著得去景國一趟,購些好茶來。一邊急忙沏好了,給陳博涉端過去。

  陳博涉正在看兵書,見他近來了,便放下手中的兵書,捧起茶杯來。

  “我聽陸將軍說,你學排兵布陣也是學得頂好的。”陳博涉端過茶來,用杯蓋撇了撇浮起的茶沫,“那我便考考你……”

  雲霽以為真的是考試,便用心聽著。

  “你說,若是兩軍相峙於河谷地帶,一方比另一方多兩萬兵力,如何能以少勝多?”

  雲霽想了想,回答道:“兵法有雲,通形者,先居高陽,利糧道,以戰則利。河谷地帶地形通透,灘為淺灘,河為淺水,故而不足以為隘,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搶先占據地勢高而向陽的地方,並保持糧道暢通。”

  “這些都是兵書上的方法。”陳博涉道:“你背出來了,不能算作你的本事。”

  雲霽又道:“兵者一役,戰前應備馳車千駟,糧草萬石,知彼勢力。戰中應得地形之利,占據爭地。既然河谷地帶無險可守,為何不在之前先誘敵深入,使其進入隘地,再斷其後路,一舉滅之。”

  陳博涉抿了口茶,笑了笑,“隨隨便便就說什麽事前誘敵,占據地勢之險。你知道翠泰嶺的隘地在哪里嗎?兩邊通透,谷地綿長,幾乎無險可守,如何能占據險塞?”

  雲霽聽著自己的回答被陳博涉全盤否定,便有些不服氣,多了些好勝的心思。

  翠泰嶺是邑國與前富南國交界的一道地勢平緩的山脈,中間有一處河谷地帶,淺灘近乎平原,幾乎沒有什麽可以設置埋伏的地點。

  但一般人不知道的是,這條河到了春天便會漲水。上遊的河流冰雪初融,下遊的河水結冰未破,所以河水會順著凍結了的,變窄了的河道,一氣全部湧上來,將河谷地帶瞬間淹沒,變成不易通行的狹長走廊。

  “若是在翠泰嶺作戰的話,一定要選擇在三月中旬,冰雪初融的時節。只有那個時候,裕河會漲水,河谷地帶平緩的淺灘會被淹沒,形成隘地,容易圍殲。”雲霽走到沙盤前比劃了一下,又指了兩處地點。

  “這兩個地方,最容易形成潰口,如果能誘敵深入到這兩處的話,就可以憑借漲水之勢,將敵軍一分三段,分而狙之。”

  陳博涉湊過來,聽他事無巨細地講解,臉上浮現了笑意,意味深長地說:“看不出你一個小兵居然能想這麽多,陸將軍說你機敏,我看……何止是機敏。”

  雲霽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得太多了,急忙收回手,變成了拘謹模樣,“我和我弟弟對行軍打仗很感興趣,沒事兒就會討論一下,所以便想得多了些。”

  “這樣啊。”陳博涉點了點頭,似乎很容易就相信了,一副了然的樣子。

  “你明明是香南國人,為什麽對邑國的地形那麽清楚?”

  雲霽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只能繼續往下編,“我們鄰居住著邑國來的商人,他行商要從翠泰嶺中穿過,所以對翠泰嶺的地形頗為熟悉,也知道什麽季節利於行路,什麽季節不好過車。我們兄弟倆聽他說的多了,自然就記得。”

  陳博涉似乎又被說服了,應了一聲,卻又繼續問道:“那麽你是哪里出身,籍貫是哪里,家中什麽情況?可否告知一下?”

  雲霽只得硬著頭皮回答問話:“我是若安城中下塘里的人,父母早逝,靠叔嫂救濟。家中兄弟三人,大哥早年一人去了景國經商,後來便定居在了景國,定期會托朋友帶些錢回來,支付養育我和我弟弟的費用。後來戰亂起,大哥下落不明,錢也不再送來。叔嫂勢力,待我和我弟弟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所以我們便想著入伍從軍,自力更生。”

  “你大哥下落不明,說不定便是我造成的罪過,你不恨我?”陳博涉問。

  “我……”

  沒等雲霽回答,陳博涉又問:“我圍困琛州城,繞道先去攻打景國,將景國司空一族屠殺殆盡,將錦州城翻了個底朝天。你不恨我?”

  “……”這個問話明顯已經超出了,雲霽方才編造的那個背景的範圍。

  “我將錦州城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卻也沒找到人,於是只能先行離開,不去找他,不去想他。明明知道他就在這里,卻放棄了。”陳博涉自顧自地說著,繼續問道:“你不恨我?”

  “……”雲霽退後了一步,卻被陳博涉伸手拉了過來。

  “大滄國的戰事結束了之後,我得知他去了琛州城,便一路尋來。結果他又逃了,又走了。我知道他回了景國,但我若追去了景國,肯定還是找不到。他若是想躲我,若是不想讓我知道,我便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來的。我竟是如此愚笨……”陳博涉還是問:“你不恨我?”

  “……”雲霽感覺到陳博涉的手環上了他的腰,將他更向前推著。

  “宣國傳旨要我殺了他,我抗旨,與宣國決裂,在琛州城中自立為王。我怕他一直不出現,卻也沒去找他。新政初立,百廢待新,我忙於軍務,就這樣疏忽了他。”陳博涉已經不是問了,而是在乞求他的原諒,“你不恨我?”

  “……”雲霽看著他的目光也漸漸軟化了。

  原來陳博涉不是要殺他,原來陳博涉是為了他與宣國決裂的,原來陳博涉一直在找他,只是他一時任性,躲得太久了。

  “但沒想到他後來居然進到我的軍營中,成了一名普通的士兵。他為我抓住了刺客,我沒察覺。他在射箭比賽中表現優異,我沒察覺。他給我包了餃子端進屋里,我沒察覺。直到當他被帶到了我面前,我看著他掌心的疤痕的時候,才察覺了,確認了。他受過傷,傷得那麽重,但那個時候,我居然視而不見。”陳博涉說這話的語氣既是自責,又是心痛,“先生,你不恨我?”

  雲霽明白了,確認了,然後被陳博涉擁入懷中。陳博涉的胸膛是如此火熱,如此躁動,仿佛騰著一把火。而那把火,正順著二人貼近的地方,徐徐燒了過來。

  “先生,你恨我嗎?恨我不去找你,恨我對你視而不見,恨我不能保護你,恨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你受傷,卻愚笨地沒有想到那是你。”陳博涉摟緊了他,用幾乎將他揉進懷里的力道。鼻尖埋在他的發絲里,呼吸著他的氣味。

  “不恨。”雲霽悶聲說。

  連想念都來不及了,怎麽會恨?

  “不要再逃了,不要再離開我了,不要再躲著我了……”陳博涉的語氣呢喃而溫柔,“如果你想要自由,我都給你。如果你想要君臣之禮,我會努力克制。如果你想要回歸宣國,我立即策馬起兵。我都聽你的,只要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雲霽聽到這話便紅了眼睛。

  這個傻瓜,竟能溫柔成這樣。

  “嗯,不走了。”雲霽輕聲說,“我這次不是主動回來了嗎?”

  陳博涉聽到這話,突然明白過來了什麽,原本哀切懇求的眼神,頓時明亮了起來。他掰過雲霽的肩膀,仿佛不敢確認似的,急忙問道:“真的不走了,永遠留在我身邊?”

  雲霽覺得那眸子里面仿佛能迸發出光亮來,像天上的星星全部墜進了湖水里,哦,不對,比天上的星星更耀眼。

  他點了點頭。

  陳博涉迫切地吻上了他的唇,那個吻如同他的眼神一般澎湃而熾熱。舌頭毫不留情地撬開他的貝齒,長驅直入,將他攪得天翻地覆,甚至來不及反應。只能被陳博涉席卷著,猶如飄進漩渦的一葉孤舟。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雲霽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暴風驟雨似的親吻才漸漸緩和了下來,變成了溫柔的舔舐,細水長流。

  陳博涉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啄著,意猶未盡。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摸到了他的下頜,從那個地方可以撕掉他的面具。

  “先生……面具好礙事。”陳博涉含糊地說著,將面具的邊緣微微掀起了一個角。

  礙事還親著不放。雲霽心里腹誹著,抓住了陳博涉準備揭開他的面具的手。

  陳博涉察覺到了他的“抵抗”,放開了他,皺起了眉頭,眼神有些局促,有些不安,“先生還是打算……不以真面貌示我嗎?”

  傻瓜……雲霽暗罵了一句,嘆了口氣。徑自順著方才被揭開的邊緣,小心翼翼地伸了手指去將粘合的部分揉開。

  “你粗手粗腳的,又要弄壞了。我自己來。”

  一張面皮被徐徐揭下來,面皮後那張漂亮的臉慢慢出現。先是左半邊臉的一小塊白皙的皮膚、緊閉的眼睛和顫動的睫毛,然後是挺翹的鼻子……

  “先生……”

  陳博涉怔怔地看著,盡管已經被驚艷了一次,但再看還是那麽美。

  既美得脫俗,恍若是不識人間煙火的仙子。又有些媚,像是書里描述的那些魅惑人心,吸人精氣的妖精。

  陳博涉的嗓音變得低沈,情不自禁地再次撫上雲霽的臉,“你好美。”

  “傻子,”雲霽低下頭,輕輕推了他一把,“我去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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