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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為臣》第66章
  第65章 差錯。

  “歸順於……朕?”公子文懷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不相信在這危機關頭,居然有人會雪中送炭。

  “但是,在下有一個條件。”仇正擡起頭來,方才眼里恭敬的神情已經消失,“若是在下能令陳博涉退兵,那麽還請陛下能交出宣國的兵權來。”

  這簡直是逼走一個陳博涉,又來了一個陳博涉,飲鴆止渴啊……

  但不答應的話能怎樣?他手里能夠調動的,只有守衛都城的一萬余名近衛兵而已,如何能和手握二十萬重兵的陳博涉相抗衡?

  “給朕兩天時間,朕考慮一下。”

  ——

  仇正退下之後,公子文懷憂心忡忡地拉著米戶詢問。

  “這個仇正是什麽人?怎麽會找上你的?”

  “陛下您可記得,當年陳博涉和廉生的南北兩路軍隊,曾經得到了錯誤的情報,使得行軍路線向東偏移,最終與樺國的軍隊交戰於陽平關和葭萌關?”米戶提醒公子文懷。

  被這麽一說,公子文懷倒是有點印象。不過後來,陳博涉還是打贏了。

  “那次便是他的計策,買通了陳博涉軍中的傳令兵,給了陳博涉錯誤的行軍路線。若不是傅太守歸降了,派兵增援的話,恐怕陳博涉和廉生的軍隊,要在兩個關卡被全滅。”米戶道:“這個仇正,似乎還真是有些本事。”

  “後來樺國被滅了之後,樺國軍隊的余部,便歸於他。他本身手里又有些山匪、土匪和民間勢力,整編了之後,現在重新在樺國起勢了。只是一直藏著掖著,沒讓陳博涉察覺出來。”

  公子文懷點頭,“沒想到他居然能騙得過陳博涉的眼睛,還不止一次。”

  “所以,當這個仇正來找微臣,說願意歸降,求引薦的時候,臣便將他帶過來了。”米戶道。

  公子文懷還是嘆氣,“只是趕走了一只虎,迎來了一匹狼,朕這個皇帝之位,坐得可是一點兒都不安穩啊。”他這幾個月的時間里,真是操了他一輩子都沒操過的那麽多的心。

  “唉……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逼得陳博涉出走呢?”

  “也是為臣失則。”米戶急忙謝罪,“但依臣所見,這個仇正比陳博涉要好控制得多。陳博涉在朝中畢竟還是有勢力的,在宣國也得民心。這個仇正只是初來乍到,就算我們給了他兵權,百官們不同意的話,恐怕這事情也很難說啊。”

  “那你的意思是……”

  米戶的眼珠子轉了轉,“臣的意思是,不妨先用著,看看他有沒有本事。他若真能退得了陳博涉的兵,掌握得了宣國的兵權,我們再參他幾本,把他的兵權剝奪了。”

  “反正里外是個虛銜,他不過是想趁此得個名正言順把持朝政的名義。但天下大勢安定之後,能不能把持朝政,可就由不得他說了算了。”

  “至於他手中的兵力嘛……他的兵跟陳博涉的兵一交鋒,損失過半,剩下兵力的恐怕也不足威脅了。”

  “我們這邊的話,都城近郊的近衛兵和宮內的禁軍大概有兩萬,留守西山軍營的兵力大概有五萬。等他們兩虎相爭,損失了大半兵力之後,可能是勢均力敵的狀態,不見得就抵不住了。”

  公子文懷聽完之後,算是舒了一口氣,“米先生說的有道理,不妨就先答應下來,解了近渴再說。”

  ——

  雲霽也獲悉陳博涉在琛州城久駐,並且不打算回宣國的消息。

  “師父,這是為何?”雲霽不明白。

  按理來說,陳博涉大勝之後,應該凱旋而歸才對。為什麽反而在琛州城中住了下來,將琛州城當作大本營在經營?

  樂弘道人打了個酒嗝,“大概是想自立了吧。現在他手中有公子文遠,比宣國的公子文懷更有個正統的名聲,取代公子文懷,立為傀儡皇帝,不失為一個明智的選擇。”

  但……雲霽想到陳博涉曾說過的他的家事。

  陳元敬當年以犧牲了夫人的代價,殺了耶律元正,從而建立了宣國。

  宣國的都城鄴城,既是蠻族都城,也是舊朝的都城。即使舊朝的風貌,已經在蠻族入侵之時被毀了個幹凈,但土地還是那方土地,方位還是那個方位。

  不管是對於那些心念舊朝的故國臣子,還是之於陳博涉父子來說,鄴城和宣國的意義,都是非比尋常的。

  現在陳博涉居然離開了鄴城,舍棄了宣國,若說他是為了立公子文遠而主動離開,雲霽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背後肯定是有原因。

  是什麽呢?

  ——

  “師父,我想我還是去一趟琛州城。”雲霽放心不下,恨不得當面問個清楚。為什麽要留在琛州城,是不是要殺了自己。

  “我不相信他是為了自立而留在琛州城中。”

  樂弘道人大怒,“你剛從琛州城逃出來,現在還回去做什麽,送上門讓他殺嗎?”

  “我也不相信……他真的會殺了我。”

  樂弘道人嘆了口氣,“你怎麽就那麽蠢呢?主公和謀士應該是什麽樣的關系,我沒教過你嗎?你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

  雲霽想了想,輕聲回答,“可能……我和他的關系……不止於此吧。”

  盡管自己一直說著君臣之間,不可逾矩,也一直拿這樣的說辭來訓斥著陳博涉,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條名為規矩的線,就被陳博涉的一再越界,而踐踏得模糊不清了。

  上一世中,雲晗昱是個墨守陳規得近乎死板的人。

  即使那個男人一再地打破規矩,納他為妃,甚至不顧世人的眼光,但他卻是羞愧的,甚至是自責的。

  這千百年來的祖宗禮法,竟是因為他而被破壞了。

  這一世中,陳博涉還是那個不管不顧的性格,相較於他的本分和老成,陳博涉就是不安分的那一個。

  他本來還想拒絕,還想推開,還想恪守君臣的身份,還想依著規矩,只是……

  人,大概都是會變的吧。

  若是能回到上一世中,告訴雲晗昱,說他將來會成為一個詭計多端,不擇手段的謀士,恐怕他無論如何也是不會相信的吧。

  因為那時的他,只信奉書本里面的孔孟之道,只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對世道艱險一無所知。

  重生之後,一切都變了。

  克己複禮的舊朝秩序,已然崩壞。取而代之的是殺伐決斷,以暴易暴,勝者為王。

  在這個世道之中,他也漸漸變了。變得會揣摩人心,變得會陽奉陰違。

  既然原則都變了,還守著那些規矩做什麽?雲霽想。

  既然心里總是沒個底,會擔心,會懷疑,會不安……不如就去看看吧。之前陳博涉遠征樺國的時候,他那種擔驚受怕的心情……

  實在是不想再被煎熬一遍了。

  “你要去就去吧,我不攔你。”樂弘道人將一張面具扣在了他的臉上,“不可暴露身份,不可暴露長相。我怕那個姓陳的,會對你不利,也擔心你的這張臉,容易招致禍端。”

  “男生女相也不是我想要的。”雲霽嘆了口氣,將面具固定在了臉上。

  他之前偽裝成季先生的面具,被陳博涉揭下來之後,“啪嗒”扔進了一尺高的雪里,很快被埋了起來。來年雪化之前,恐怕無處尋覓。

  師父給他的這張面具,是個年輕男子的模樣,看著像個十七八歲的半大孩子。

  雲霽戴上之後照了一會兒,笑著問師父,“看我像不像個小沙彌,要是把頭發剃掉了還會更像。”

  “我這里適合你戴的只有這個,你臉小。要不然你扮個女子?”樂弘道人找了一把剃頭刀子,醉醺醺,晃晃悠悠地舉到他面前,“要不然給你把頭發剃了?”

  “不了不了,這樣挺好。”雲霽往後縮了縮脖子,“沒頭發蓋著,邊緣容易露餡。”

  ——

  變成了這麽個相貌,對雲霽來說是極其新鮮的。

  他一直扮演著一些老成持重的角色。

  季先生是三十來歲的模樣,小胡子道士和嚴榕也是三十多歲。所以他不得不一直壓低聲音,用沈穩的不疾不徐的語調說話,甚至連措辭也是謹慎而體面的。

  現在好了,變成了個半大孩子,所以他連帶著腳步也輕松了起來。

  進入琛州城之後,發現集市中擺了個攤子,圍的人很多,他便去瞅了瞅。

  原來是在征兵。

  是陳博涉在征兵?是要擴軍嗎?

  他正在看著的時候,突然被旁邊的一個毛孩子抓住了手。

  “我們兄弟倆來應征報名,願為陳將軍效犬馬之勞。”那個孩子道。

  等等……誰和你是兄弟,誰要入伍當兵啊?雲霽想開口解釋,卻被那個孩子捂住了嘴巴。

  “我哥哥他……口臭,口臭……一開口怕熏著軍爺您了。我替他回答,我今年十六,我哥今年十八,我們兄弟兩個都是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身體沒什麽毛病,結實得很。”

  征兵的那位都頭將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說你哥哥是十八我相信,但說你是十六,我可不信。”

  “這怎麽能有假呢?”那孩子在雲霽的腰眼兒上捅了一拳頭,要他點頭。雲霽看他那副急迫的樣子,似乎自己再不配合的話,他能“哇”地一聲哭出來,只得點了點頭。

  都頭還是有些不相信的樣子,目光透著些許懷疑。

  “再說了……”那孩子轉眼又想了個說法,“我們的父母在打仗時候都死了,剩下我和我哥相依為命。要是單單只有我哥去當兵了,留下我一個人,他也不放心啊。是不是,哥?”

  雲霽的腰眼兒又被捅了一下,那個毛孩子有的是力氣,他無奈地又點點頭。

  “罷了罷了,反正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都頭道:“養你兩年,長壯實一點,全都給老子上前線去。”

  都頭將兩紙契約交到二人手里,畫了押之後,又發了二兩銀子和一套衣服。銀子是當兵的月錢,衣服是兵卒的軍服。

  那個孩子拿到銀子之後,便松開了抓著雲霽的手,看來是目的達到了,想溜了。但軍爺也沒那麽好騙,立即壓著他們,去後方的帳篷里面檢查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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