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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貓頭鷹剪指甲》第2章
  ☆、第二章

  角角漸漸長大了。

  衛朗驚奇地發現,角角開始長小領了,脖子下方的羽毛像襯衫的衣領,站著不動的時候,威風凜凜的,再配上角角那神氣活現的小表情,像個小紳士,如果它不歪頭的話。

  衛朗在查過一些資料後,覺得角角應該是只雄性,因為雄性的眼睛更大,腿更長,羽毛也更加光滑,這些特徵角角全都符合。

  衛朗點點角角的小腦袋:「沒想到,你竟然不是小姑娘。」

  角角很不滿地躲開了,閉上了眼睛,一副十分嫌棄的樣子。

  衛朗經常會趁著天黑帶角角出去放風,他現在特地把三樓辟出來,讓角角用來活動。

  大概是春夏時分力氣見長,角角的飛行速度也提升了不少,甚至連滑翔都無師自通地學會了。

  但它從不飛遠,總是在附近繞一圈後,再施施然地飛回衛朗肩上。

  衛朗有次摸著翅膀問它:「角角,你不想離開嗎?」

  角角一聽,登時生氣了,狠狠啄了衛朗一口,疼得衛朗「嗷」地喊出聲,之後再也不敢提起這種話題。

  那是角角最生氣的一次。

  角角像個小孩子,好奇心旺盛,什麼新鮮事物都要嘗試一下。

  木棉花落的時候,衛朗揣了幾朵帶回家,角角一見,就湊了過來,看看衛朗,又看看木棉花,看衛朗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這才小心謹慎地靠了過去。

  它先是用小爪子碰了碰,見對方不具備攻擊性後,接著湊頭過去,還沒等衛朗反應,它就出其不意地咬了一口木棉花,衛朗根本攔不住。

  角角的眼睛眼睛當即瞇起來了,嘴巴也微微張開,一副難吃到不行的樣子。

  衛朗在一旁又歎又笑,拿它沒辦法。

  快入夏那會兒,角角開始褪毛,跟下雪似的往下掉,長的短的都有,它每次梳理都要轉一百八十度,再轉過來的時候,搞得亂七八糟的,像被搗亂的鳥窩。

  它自己還不知道,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衛朗,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衛朗每每都啞然失笑。

  有次衛朗一回頭,就看到它拿著一根自己的羽毛玩得正開心,見衛朗回頭,怔怔地看過來,嘴角還掛著一小塊絨毛,像是在問「怎麼了嗎」。

  衛朗「噗嗤」一下就笑出聲來。

  他把角角褪下的長羽毛全都收集起來,放到一個袋子裡,角角一開始還好奇地湊頭看了看,後來發現是自己的羽毛,就一臉無趣地走開了。

  吸取上次木棉花的教訓後,衛朗就不敢往家帶花了。

  不過還是防不勝防,桂花滿樹那陣兒,不慎沾了幾朵帶回家,還沒來得及摘下,就被角角啄了去。

  角角打量了一會兒,把玩起來,結果一個用力,丟到了頭上,瞪著一雙亂轉的大眼睛,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衛朗就好笑地端過一面鏡子,照給它看。

  角角看著新奇,對著鏡子,左轉轉,右扭扭,不停地搖著腦袋,末了,還美滋滋地看向衛朗,像是在討要表揚。

  衛朗只好誇道:「角角最可愛。」

  角角這才心滿意足。

  貓頭鷹雖然不能見光,但總要曬曬太陽。

  自從衛朗把三樓辟給它後,角角就有了自己的領地,它每天都要在屋裡大飛一圈,把每個角落巡視一遍。

  飛累了,角角就會趴到地板上,正好是光線射入的地方,將翅膀平鋪開,跟個大風箏一樣懶洋洋地躺在那裡,像是在曬日光浴,眼睛還愜意地瞇起來。

  衛朗怕他被光線傷到,每次都要伸出手去,擋住它的眼睛,角角就一動不動地任他遮,乖巧得不行。

  隔一會兒,曬夠了,它就用小嘴巴輕啄衛朗一下,意思是「可以啦」,然後衛朗就會任勞任怨地將它抱起,掛到胸前。

  有時候衛朗覺得自己真是養了個小寶寶。

  角角的膽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小。

  有天晚上衛朗帶它去放風,剛好外面在放煙花,煙花聲一炸,角角被嚇得一哆嗦,頭埋進脖子裡,在衛朗肩上抖成一團。

  衛朗趕忙安撫地摸摸它,又把它兜進懷裡,放在胸前捂著,角角這才安定下來。

  從那以後,每當到了放煙花的時候,衛朗總會把角角抱到胸前。

  不知道別的貓頭鷹是不是也是這樣,角角尤其喜歡撒嬌。

  一有空,它就纏著衛朗給它按摩,慢慢地順毛,摸到舒服的時候,還會瞇起眼,小耳朵一抖一抖的。

  衛朗就乘隙揩油,捏它的小耳朵。

  角角還會像小狗一樣用腳撓癢癢,衛朗發現,撓癢癢的頻率能反映出角角當時的心情,不開心的時候是飛快地撓,跟彈琵琶似的,高興了則慢慢撓動,一臉沉浸其中的樣子。

  每當這時,衛朗都覺得它的小腳特別可愛,小巧又靈動,他還買了根紅繩繫在上頭,襯得越發好看了。

  角角有個小寶貝,是個黃膠帶。

  衛朗還曾吃過這個膠帶的醋。

  角角自從長大了之後,就有了固定的領地意識,從天亮到日落,都只待在一個地方。

  衛朗用麻布纏住根木棍放在那裡,總能很輕易地找到角角。

  結果後來,角角喜歡上了一個膠帶,每天寸步不離地守著那個黃膠帶,像守著愛人一樣,衛朗一碰,就不高興地撲動翅膀,搞得衛朗大為沮喪。

  衛朗見爭不過黃膠帶,就使出裝可憐的手段來,對著角角可憐巴巴地問道:「角角,你不喜歡我了嗎?」

  大概是他演得太逼真,角角歪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放棄了那個黃膠帶,飛到他身邊來。

  衛朗趕緊將那個膠帶扔得遠遠的,巴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才好。

  他也有幼稚的時候。

  衛朗已經習慣了身邊有角角的日子。

  他根本無法想像,某天醒來沒有角角守在一旁的生活。

  衛朗覺得這兩天家裡有點奇怪,說不出具體在哪兒,但就是不對勁。

  他心裡存著疑惑,就多留意了一下。

  第一天,衛朗發現,沙發有被挪動的痕跡,葡萄酒的瓶塞被扔在地上。

  第二天,衛朗發現,衣櫃裡的衣服被凌亂地擺到床上,浴缸裡還有泡成醃菜般的一團。

  第三天,衛朗發現,廚房裡倒扣的玻璃被正了過來,茶壺也被用過,地上還有未乾的水漬。

  第四天,衛朗摸摸下巴,覺得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雖然前幾天剛看過田螺姑娘,但他不覺得自己也會有這樣的好運,更何況,這個明顯是在搗亂。

  他這天提前下班回家,鬼鬼祟祟地守在門口,耳朵貼在門上,偷聽屋裡的聲響。

  果然,一會兒過後,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衛朗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先見之明。

  他悄無聲息地把門推開,之前偷聽的時候,衛朗已經把門打開一個縫,就是為了節省時間抓住這個小偷。

  當然,是他以為的小偷,因為衛朗一打開門,就傻眼了。

  屋子正中央,跪著一個裸身少年。

  他就那樣一絲不掛地跪在那裡,渾身如同羊脂白玉般,泛著奶白的光澤,就連肩膀都微微發亮,聽到聲響後,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望了過來。

  他這樣傻愣愣的,也不知道害羞,找個地方躲一躲。

  衛朗從他的臉頰一路掃到腳底,最後吞了口口水。

  美色當前,他也不由得鬼迷心竅,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

  本該氣勢洶洶的質問,衛朗卻不禁放緩了語氣,生怕嚇到對方。

  少年歪歪頭,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大眼睛裡閃著光。

  該死,這個表情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衛朗在心底抱怨道,面上卻不露神色。

  他伸出一隻腳,慢慢向對方靠了過去,手裡擺出安撫的姿勢,說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心底卻反駁自己道,不傷害才怪,一會兒就把你送到警局。

  想完,用力撲了過去。

  那少年也不反抗,就乖乖地被他推倒。

  衛朗趁機在他滑溜溜的身上摸了一把,不由自主地感歎道,手感真好。

  他心思雖然跑偏,卻沒忘記正事,壓著對方問道:「你究竟是誰?怎麼會在我家?」

  那少年似是被壓疼了,扭扭身子,想要推開衛朗,把衛朗一把擒住手腕,吼道:「別亂動!」

  再亂動下去,他可不擔保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少年被他吼得一顫,眼裡浮起水光,終於說話了,只是連不成句,僅是幾個細細的單字,衛朗一時沒聽清,低頭問道:「你說什麼?」

  湊近了,才聽出他嘴裡一直喃喃著「角角」二字。

  對啊,角角呢?

  被他這麼一提醒,衛朗才想起自己還沒看過角角,壓著對方環顧了下屋內,卻沒發現角角的蹤影。

  按理說,角角這時應該會撲上來迎接他的。

  衛朗心底生起一股不安,手裡也加重了力氣,惡狠狠地問道:「快說!你把角角怎麼了!」

  那少年被真的嚇到,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一邊哭一邊往外推衛朗,腳下也亂蹬起來,不停喊著「角角」「角角」。

  他這樣梨花帶雨的,實在可憐,衛朗被他搞極為不忍,正想起身,卻見對方一腳踢來,只好伸手擋了下來。

  那腳腕細得像是一折就斷,衛朗握住的時候,忽然覺得有個東西硌得慌。

  低頭一看,竟然是給角角買的那個紅繩。

  衛朗心裡一驚,這是給角角的東西,怎麼會在他身上?

  他腦中又白光一閃,忽然產生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他握著紅繩,看向身下之人,底氣不足地問道:「你該不會……就是角角吧?」

  少年怔了一秒,接著「哇」地大哭出聲,整個屋子都迴盪著他撕心裂肺的哭聲,他一邊哭一邊不停地重複道「角角」「角角」。

  衛朗登時一個頭兩個大。

  他想,大概最壞的事情已經被自己猜中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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