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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叫住路過的出租車,卻一輛也不停。大概是因為司機看見了我的模樣:衣服已被燒焦,身上滿是燒傷。
我看看附近,目光停在垃圾堆上,踩進去找,發現了一根生銹的鐵管。我撿了起來。
我又站在大路邊,雖是深夜,卻有不少車,接連開過去好幾輛。
等車少了一些,我來到路中央。不一會兒,有車燈靠近,那輛車前後都沒車。我把鐵管藏在身後,擋住車道。
車開始摁喇叭,似乎這樣就能隨心所欲。我仍站著。一聲剎車,那輛車停了下來。
「渾蛋!」開車的男人從車窗裡伸出腦袋怒吼。是個年輕男人,旁邊坐著個女人。
我靠近汽車,猛踹車牌。
「這傢伙想幹嗎?」那男的離開駕駛座走下車。天色很黑,看不清楚,估計他面紅耳赤。
他伸過手來想抓住我的衣領。我拿出背後的鐵管,猛擊他的腹部。我的手一震,他皺著眉蹲下。我接著砸向他的腦袋,這下他徹底倒了。
突然,有人叫道:「喂,幹什麼哪?」我一看,對面車道的一輛車正要停下。司機是個中年男人。
我不理他,坐進年輕男人的車。副駕駛座上的女人發出尖叫。
「下去!」我把鐵管舉到她面前。她像屁股著了火似的奪門出去。
對面車道的車別了過來,要擋住我的去路。我毫不猶豫地踩下油門,撞上了那車的前部,接著把車往後到了倒,再踩油門,又撞了上去。這回我揚長而去。
【葉村惠日記 8】
九月六日,星期四(陰)
買完東西回來,阿純不在,像是被誰帶走了。我在公寓周圍找了個遍也沒找到。該怎麼辦?
現在是深夜,該不該給嵯峨打電話?
阿純說過的殺手會找到這兒嗎?這兒不可能被發現。但要是嵯峨被人盯梢了呢?也許盯著跟他見面的我,就找到這兒了。
神啊!要是阿純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