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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想生子》第27章
27、第二十七章 ...

  楚家三兄妹, 除了楚凌冬的父親已過世, 還有就是小叔楚瑜明,小姑楚芊子。

  小時候, 楚凌冬倒是叔叔長,姑姑短地叫,可自從父親去世, 楚家老頭把楚凌冬帶到身邊後,幾個人的關係開始變得微妙。

  再加上性格,及處事的差異,除了固定的家庭聚會, 各自守著自己的一份家業,幾個人平時倒並不怎麼聯繫。

  雖然楚凌冬對這個叔叔不算親熱, 但該有的晚輩禮儀還是有的。

  丁小錢被冷風一吹,這時也醒了。一抬頭看了看楚瑜明,又看到了楚凌冬。他的傷心事一下子被風給吹走了, 只是呆愣地看著這兩個人。他有些蒙, 不過一會兒功夫, 兩個姓楚的男神怎麼就碰到一塊了。

  「你這是來會朋友?不過, 這個點可是有點晚。」楚瑜明依然笑著。

  「我來接人。」楚凌冬的目光越過楚瑜明,看向郁禾,「這麼晚了, 天又冷。我接你回去。」

  在看到楚凌冬那一刻,郁禾就一直處於蒙圈狀態。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也太巧了。

  當楚瑜明問楚凌冬是不是來見朋友時, 郁禾第一個反應是,難道田喬也在這兒?心裡一剎那,不知道什麼滋味。

  及至楚凌冬說來接他,郁禾又意外而驚訝。

  這話不像是楚凌冬這個人設能說得出的。

  雖然楚凌冬時不時地展現他的溫度與柔腸,但都是含蓄而隱晦的。不會有這樣敞亮的表達。

  同時,自己前腳出門,後腳楚凌冬知道了自己落腳處。

  郁禾心裡也不免打了個問號。

  「哦。許醫生是你朋友?」楚瑜明看向郁禾,「跟你認識這麼久,都沒聽你說過我這個侄子。」

  郁禾訕訕地一笑,沒開口。

  楚凌冬只是看著郁禾。郁禾頗覺為難。

  他才從楚凌冬身邊離開,不可能就樣跟他回去。

  雖然丁小錢那裡即不舒服,又不方便,但圖得是個自在與安心。

  但這麼個夜裡,一個人冒著風雪嚴寒來接他……

  郁禾心裡在措詞,如何委婉地拒絕楚凌冬,而又不太讓他難堪。

  「還有你。」楚瑜明勾了勾嘴角,「有了這麼一個朋友,怎麼不告訴老頭子,讓他也高興高興。如果老頭子知道他要抱曾孫了,肯定會高興壞了。」楚瑜明說。

  他掃了一眼郁禾的肚子。

  沒想到楚凌冬事事都快自己一步。同樣沒結婚,他卻已有了小孩。

  楚瑜明似笑非笑地瞅著楚凌冬。

  楚凌冬只是淡淡地說:「我晚點會給爺爺說的。」

  說著,沖郁禾說,「天冷,呆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過來。」

  他再次對郁禾發出了命令式的邀請。

  彷彿他和郁禾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而郁禾不過是從家裡出來,到酒吧散了個步。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楚凌冬、楚瑜明、丁小錢,甚至樹影裡的余勝,眼睛都盯在了郁禾身上。

  好像他下一步如何決定,有著什麼深遠的暗示一樣。

  郁禾扶了扶腰。被幾個人的目光盯著,他有些頂不住。

  外面天寒地凍,他是站得有點久了,就想快點回去,洗個澡睡上一覺。

  現在,自己忽然成了一個漩渦的中心。周圍的人都會因為他的一個小舉動,而受到牽動。

  郁禾不想再多生事端。

  他不會跟楚凌冬走,但也不願在這麼多人面前,與楚凌冬爭執。他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跟楚凌冬好好說說。

  就在他邁出步伐的時候,身邊的楚瑜明忽然一把撈住他的胳膊。

  郁禾回過頭看楚瑜明。他與楚瑜明的關係並沒到這一步。

  他扯了扯衣裳,但楚瑜明不為所動。

  幾步之外的楚凌冬在昏暗的路燈下,看不出什麼神情,但那個凝固的身姿,像是一個千年寒冰打造的雕像。

  楚凌冬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

  只有他自己知道,放在大衣口袋裡的手,因為握得太用力而有些痙攣,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雖然他向那個人發出了邀請,但回不回應,卻不是能由他所能控制的。

  那邊的楚瑜明笑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齒,

  「小冬。許醫生以前是你什麼人,我一開始不知道,也不管。但現在,你們好像是分居了?哦,」楚瑜明笑笑,「你們不是合法夫妻,只是情人關係,所以不能算分居,只能算是手分。你這樣算什麼,對已經分手的男友,你這要控制他嗎?」

  「我們沒有分手。」楚凌冬生硬地說。

  「哦。」楚瑜明勾了勾嘴角。「衣服都打包給送回來了,你對此說這不叫分手。」

  楚凌冬的目光落在郁禾的身上。

  郁禾卻在看丁小錢。

  這人的嘴是個漏嗎?郁禾有些出汗的感覺。

  雖然他並不想與楚凌冬再產生什麼瓜葛,卻也不想讓他誤會。他與楚瑜明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

  但如此私密的小事,都能讓楚瑜明說出來,楚凌冬會怎麼想……

  楚凌冬凝視著郁禾,緩緩開口,「過來,跟我回去。」

  「讓他自己選。」楚瑜明依然緊緊地扯著郁禾的衣袖,定定地看著楚凌冬。

  「是跟你走,還是跟我走。」楚瑜明笑笑的,「我也很喜歡許醫生。而且我不介意他肚子裡的孩子,畢竟,都是我們楚家的是不是?」

  這個侄子,因為家庭原因,被老頭子帶在身體,寶貝一樣護著。他與那個妹妹,公司的合法繼承人,在老頭子眼裡,大概都抵不上一個楚凌冬。

  楚瑜明在心裡對這個侄子是不喜歡的。

  在性格上他與自己也是兩個極端。他極盡聲色犬馬,而這個侄子卻是個禁慾系。但老頭子覺得他老成持重,並手把手地教他打理公司。

  但就這麼一個人,卻忽然跟一個雙在了一起,並且還有了個孩子。

  而自己眠花宿柳,卻連個孩子都沒有。

  楚瑜明轉頭向郁禾,「我說過,如果你過得不好,可以在任何時候來找我。所以,你選誰?」

  郁禾嘆了口氣,把楚瑜明的手從胳膊上扯了下來。

  「我為什麼要選,我自己有地住。我也不需要什麼選項。」郁禾淡淡的聲音。

  這個戲劇性的,極富衝擊力的場面,就這麼被郁禾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破壞了。

  郁禾拉了丁小錢一把。

  丁小錢因為冷,還有氣氛的肅殺,已酒醒了一大半,現在正木呆呆地瞅著這幾個人。

  見郁禾要走,便縮起脖子,戀戀不捨地看了楚瑜明一眼,跟在了郁禾後面。

  郁禾把楚瑜明出的難題又留給了他們自己。

  這是他們的遊戲,自己沒必要摻合。

  靠馬路邊上,停著幾輛藍白的的士輛,郁禾直奔過去。

  楚瑜明瞅了一眼楚凌冬,拍著手一笑,「厲害。不知道老頭子知道後會怎麼想。他的大孫子已給他添重孫子了。」

  「叔,許安是我的人,他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的。如果老爺子知道你插手侄子私生活,也不知道怎麼想。」

  「老爺子是對你偏心。但你覺得在這事上,老爺子會承認這個人嗎?」楚瑜明看著他。

  「這不用你操心。」楚凌冬淡然地說。

  楚凌冬說著,目光追著郁禾的背影。

  這麼冷的天,他只是把圍巾胡亂地圍了一圈,一截雪白的脖子露在外面,有些觸目驚心。

  「回吧。」楚瑜明嘆了口氣,「你和我一樣,沒戲。」

  說著,晃晃悠悠地向停車方向走去。

  余勝把車靠在路邊,一直看到郁禾乘車離去,才發動車。他有些憂心忡忡,相對於楚凌冬、楚瑜明之間的感情糾紛,他擔心的更實質性的問題。

  「楚瑜明知道了這事,不幾天楚芊子也就知道了。」余勝說。

  楚瑜明與楚芊子並不是兄妹感情深厚,只是敵人的敵人,即是朋友。

  所有的交往不過是利益衝突。原本楚芊子作為一個女性,在楚金水這個頑固保守的家長裡,是不存在什麼繼承權之爭的。但楚芊子找的老公鄭宇是上門女婿,有個七歲的兒子,也是隨了楚家的姓的。

  而且,隨著楚家大兒子過早離世,而楚瑜明生性浪蕩,在楚金水的眼裡,便覺得他不可靠。左看右看,靠譜點的也只有楚凌冬與楚芊子。

  無形中,這幾個人是劍拔弩張的。

  楚凌冬只是沉默著,一言不發。

  「還是儘早把小許帶回來吧。」余勝說。

  楚凌冬點頭。

  只是如何把這人帶回來呢,楚凌冬挺頭疼。

  余勝就要發動車。忽然楚凌冬抬了抬手。推了車門下去。一兩聲細小軟綿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角落裡傳了出來。

  楚凌冬循著聲音,摸到了馬路邊綠化帶裡。路燈小而弱,落在綠化帶裡更是影影綽綽的。

  楚凌冬彎下了腰。剛才他確定是在這裡聽到的聲音,可能聽到動靜,躲了起來。

  他屏住呼吸,等了會兒,果然那隻小東西耐不住性子,又可憐地叫了兩聲。身影跟著在草叢中瑟瑟蠕動了一下。

  楚凌冬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彎腰撥開草叢。一隻黑白相間的小奶貓可憐地看著他,發出細弱的叫聲。

  楚凌冬一隻手拎著他脖子上的軟肉,就把他給提溜了起來,揣在自己懷裡。

  「哎,你小心點,別又被抓了,才打完狂犬疫苗。你還想再來一次是不是。」跟在後面的余勝,抱怨地說。

  「沒事,我帶著手套。」楚凌冬帶著小傢伙坐上了車。

  「直接去救助站那兒?」

  「嗯。」楚凌冬說。

  余勝跟了楚凌冬這麼多年,知道他一直有這個毛病。只要看到路上的流浪貓流浪狗,總是要撿回來,送到救助站。

  救助站站長方海潮與楚凌冬本來就是舊友,加之每年楚凌冬對救助店都有捐資援助,所以,對楚凌冬的半夜騷擾縱然一肚子的火,也是要忍一忍的。

  方海潮也是個獸醫,開著寵物診所。救助站也就因地制宜地設在了一起。一間是寵物診所,一間是流浪貓狗基地。日常都會有一到兩名義工,輪換著前來照顧。並積極促進愛狗愛貓人士的領養。

  睡眼朦朧的方海潮免不了對楚凌冬一番抱怨幾句。不分早晚,隨時隨地地敲開他診所的大門。

  抱怨歸抱怨,依然對這只可憐的小奶貓進行了初步檢查,樣子倒是完好無損。摸了摸,也沒有受傷的樣子。

  再給它打上疫苗,洗個乾淨,樂意領養的人肯定不少。

  小傢伙黑白相間,眼神可憐,一定很會受歡迎的。

  楚凌冬一直看到方海潮把小貓檢查完畢才離開。

  回到公寓時,已是凌辰兩點。

  拉開窗簾,深黑的夜空下,都市荒涼得如同深海。

  而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不過是渺小的魚群,在茫無目地的四下驚走。

  楚凌冬以前也養過一隻狗。養了十幾年,老死後,就不再養任何寵物。

  相比之下,他的母親則強大得多。

  對人,還是動物。

  郁禾回到屋裡,丁小錢也消停了,窩在沙發上裝死。

  郁禾也不理他,自己先洗了洗。從浴室裡出來,又給自己熱了盒牛奶。

  而丁小錢還坐在沙發上,發呆發愣。

  郁禾看他灑醒得也差不多了,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他沒打算對丁小錢講道理。這一直以來就是丁小錢的生存方式,不可能靠他一兩句話就讓他改變。

  能讓他改變的,只有丁小錢自己。

  「以後打算怎麼辦?再去打個金主,然後再被甩?」郁禾喝了口牛奶。

  丁小錢去拿茶几上的啤酒。

  郁禾一把奪了下來,「還喝呢。我看就不該帶你回來。」

  「我不甘心。」丁小錢沉沉地說。

  郁禾瞅著他,一口氣喝乾了牛奶。看樣子,還沒吃夠苦頭。

  「要不是那楊紅那個賤人……」丁小錢恨恨地說。

  「沒有楊紅,還會有其他人。」郁禾說。

  丁小錢咬咬嘴唇。

  郁禾說的沒錯。可他現在走進了個死胡洞,轉不了彎。

  「你得先找份工作。」郁禾說,「你總不能一輩子這樣。你也不小了。」

  這話說到丁小錢的痛處。現在,那些個出來混的,都是十七、八歲,一掐一把水,像他這樣都二十六、七了,還真沒什麼前途。

  「我找工作?我中學都沒畢業。要文憑沒文憑,要力氣沒力氣,我到哪兒去找工作。就是當個服務員就一個月那幾千塊錢,都不夠我買衣服。」

  丁小錢眼圈紅了。

  「你不找怎麼知道找不到。而且當個服務員用自己掙來的錢,花著也安心。」郁禾循循善誘地說。

  「你現在倒是好了。」丁小錢瞄了郁禾一眼,忽然意識到郁禾的現狀,

  「安安,你為什麼不跟楚凌冬回去?我看楚凌冬對你挺好的。」丁小錢跳躍的思維一下子轉得很快。

  為什麼?

  作為郁禾,這個問題是好回答的。

  楚凌冬不像是丁小錢。丁小錢與許安,是可近可遠的朋友關係。

  而與楚凌冬,則複雜而私密。

  楚凌冬……如果郁禾真的再次回到那裡,他可能已不能很好地處理兩人之間的距離。

  近做不到,遠也做不到。

  「你想什麼呢?」丁小錢把手往郁禾前面晃晃。

  「沒想什麼。」郁禾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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