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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想生子》第28章
28、第二十八章 ...

  第二天, 郁禾去了診所。有些睏。但診所忙忙碌碌, 一會兒便讓他無暇分心想些有的沒的。

  比如楚凌冬昨夜怎麼那麼及時地出現在X。丁小錢這個樣子也不是個辦法,怎麼能讓他找份工經的工作。

  當然, 還有些更隱密的心思,他自己一時半會兒看不清,只能是盲目地煩悶著。

  倒是郁千里今天話有些多。工作的之餘, 扯些閒話。老爺子也是個幽默的人,邊問診邊和病人牢嗑,笑聲一片。陳敏覺得老爺子今天心情不錯,但郁禾卻敏銳地覺得郁千里有些心事。

  到了郁千里這個歲數, 什麼事都是往肚子裡吞,都不會擺在臉上。

  郁禾便時刻留意, 更是乖巧聽話。

  果然,下行郁千里忽然笑瞇瞇地問師兄弟兩個:「兩個人晚上有事嗎?」

  陳敏在這方面十分敏感,也嘻皮笑臉。「如果老師晚上請我們吃飯, 就沒事。不是, 就有事。」

  郁千里哈哈笑了起來, 「那晚上都留下來吧, 桃姐給你們做幾個好菜。」

  陳敏高興,郁禾也高興。心情不由得輕鬆起來。

  晚上,師徒三人, 加上桃姐四個人,圍坐在小桌上。桃姐蒸的,炸的, 煎的,燉的,滿滿噹噹一桌子。甚至有俏皮的炸牛奶與紅棗糯米。

  這都是郁禾愛吃的。

  老爺子高興,還喝了點酒。陳敏當仁不讓,也是端起了杯子,陪老爺子喝了幾杯。

  郁禾也有點小酒量,以前工作之餘,也會這樣陪老爺子喝酒。但現在自己這個樣子,只能喝桃姐自釀的米酒解解饞。

  老爺子看著這兩個師兄弟,並排坐的樣子,心裡高興:「下次,你們都把你們的另一半給帶來。」

  陳敏失笑了。「老師,我要是有另一半,現在哪還有空陪您喝酒。」

  老爺子就搖頭:「你看看你,這也老大不小了。別讓父母著急。」

  「我也想,可得有人看上我。」陳敏說。

  老爺子見陳敏不上道,又轉過頭:「小許,你呢。下次把你那位帶來,給老爺子看看。」

  郁禾喝著米酒,只有應付地說:「好好。」

  心裡卻在嘀咕:帶誰來?

  難道是楚凌冬嗎?

  陳敏不由地也看了郁禾一眼。這個師弟的樣子,比才來時更顯的肚子,以及郁千里平時給他開的一些藥,讓他心裡頗多猜測。他是學醫的,對此事也敏感,心裡也明白了個大概。

  只是這個人隱私的事,大家不挑明,他也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但現在,只要涉及到體力活,陳敏都當仁不讓地給承擔了過去。

  酒過三循,桃姐站了起來,「我去下面。」

  陳敏忙說:「桃姐,我吃撐了。已吃不下了。你少下點。」

  郁千里把筷子一放:「面一定要吃。」

  桃姐也微微笑著,「嗯。吃一點吧。」

  陳敏就有些疑惑,「不會是老師你生日吧。不對啊,你的生日是過完年。這我可記得清楚。」

  郁千里只是喝酒。

  郁禾忙低下了頭。陳敏只有端起酒杯陪一個。

  而郁禾,在剛才那一刻,眼淚差點流了下來。今天是他27歲的生日。

  他在許安這具體身體裡,呆得慣了,自己的生日忘得乾乾淨淨。只有老爺子還心心唸唸地記著,所以,讓把他們留下來。

  他與陳敏日常的時候已達成默契,在老爺子面前絕口不提孫子,免得讓老爺子傷心。

  剛才這頓飯,也是如此。只撿高興熱鬧的說,連郁禾都比平時,嗓門大了許多。

  郁禾心潮翻湧,一時難以平靜。只是大口大口地喝著米酒。

  「這麼喜歡喝。一會兒讓桃姐給你帶點回去。」郁千里慈愛地說。

  「不用。老師以後多留我吃幾頓飯就行了。」郁禾微微笑著。

  郁千里哈哈地笑了起來。「哎呀,你們陪我吃飯,我高興還來不及。就是你們這些小年青,平時事多,怕你們嫌老頭子煩。」

  郁禾與陳敏立馬錶態:在桃姐的廚藝面前,永遠不會嫌煩。

  散場的時候,已近十點。郁千里把師兄弟兩個送出了小院,等著攔的士。並再三叮囑陳敏,把這個師弟送到家。陳敏偷瞄了一眼郁禾的肚子,一口應允。

  雖然郁禾再三表示不用,但郁千里還是把兩人給塞上了一輛車。

  車上郁禾有些不好意思,但陳敏十分的大肚。「沒事。也就順路。」

  陳敏也說到做到,一直把郁禾送到小區門口。

  郁禾老遠樓下一看,客廳裡亮著燈。看來丁小錢受了個挫折,今天放老實了。

  郁禾摸著樓道上去。心裡盤算著,這樣老住在丁小錢這兒,也不是個事兒。郁老爺子給他發了工資,再加上楚凌冬的五萬元錢,找個離診所的地方住,也方便。

  郁禾心裡邊盤算著,上了樓。

  到了門口,摸出鑰匙,開了門。屋裡的情形,讓他吃了一驚。

  屋裡烏煙瘴氣,一股混雜著香菸與說不清的混雜味道撲面而來。三個人正圍坐在茶几上打牌。其中一個他倒是認識。楊紅。一身皮衣。露了半個胸脯。

  另外兩個。一個五十多歲,身材魁梧,膀大腰圓。另一個二十上下。穿著黑夾克。也是一副精瘦的樣子。

  聽到響動,幾個人把頭抬了起來。

  如果不是郁禾自己拿鑰匙開的門,一瞬間,他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房間。

  但這幾個人的存在,就預示不好的兆頭。不知道丁小錢又捅了什麼婁子,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讓這幾個一看都不是善茬的人,找上門來了。

  郁禾腦仁又有些疼。

  「小丁呢?」郁禾沖楊紅問。

  「在裡屋,好著呢。」楊紅衝他一笑。同時上上下下地通身打量郁禾。

  這個許安現在已成了他們業界的傳奇了。

  就這樣子。以前還有些媚態,還在連那點媚態都沒了,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男性。

  「我去看看。」郁禾就往裡屋走。

  「許安。」楊紅叫住郁禾,「他找人要花了我的臉。我也不多說了,你拿五萬塊來放人吧。」

  郁禾頭一暈。丁小錢這是沒完沒了了。

  大約是對楊紅搶走了汪海川,心裡十分不滿,便找人去收拾楊紅,誰知人沒有被收拾到,反到被人收拾了。郁禾心裡窩了一肚子火。

  又恨丁小錢不爭氣,又還不能不管他。

  「我先去看看他。」

  楊紅也不攔他。轉身繼續斗地主。

  郁禾一推丁小錢的門。丁小錢被綁得像個粽子一樣。坐在地上,與一張電腦桌綁在一起。屋裡還有一個迷彩服的,正玩著手機。

  郁禾進來,連頭都不抬。像是遊戲通關正緊張的時候。

  丁小錢一看到郁禾,「安安。」聲音顫抖。

  丁小錢那簡單的心思這會兒便有點複雜。前兩日,郁禾還對他好言相勸,他沒聽進去,又惹出這樁事,把郁禾也牽連了起來,便不敢抬眼看他。

  郁禾氣得說不出話來。轉身回到客廳。

  三個人打牌打得正酣暢淋漓。楊紅倚在沙發上,語笑焉嫣然。

  「丁小錢那個沒用的,只有幾百塊錢。你快點酬錢去。我們也不是打家劫舍是不是。「

  郁禾略一猶豫,「能不能少點。「

  「行吧。少點也行。不過,我要在他臉上劃幾下子。你看他幹的好事。要不是他找的幾個人,認識我乾爹,我這張臉都要被他毀了。」

  郁禾看著楊紅。那張塗脂抹粉的臉上,確實有幾道不顯眼的紅印子,上面雖然用厚厚的粉紅遮了,但還是看得出來。大約是丁小錢用手指甲摳的。

  郁禾認命地嘆了口氣,轉身進了臥室。心裡下決心:最後一次。

  丁小錢嘴欠,手欠。但這段時間,他也幫了自己不少忙。郁禾縱然認為丁小錢不對路,但見死不救,也不是他的作風。

  郁禾回到自己的臥室,拉開床頭抽屜。裡面放著個大而厚的皮夾子,楚凌冬給他的整整五萬元現金就放在裡面。本來還計畫出去租房子,看來泡湯了。

  還真是巧,再多要一塊也沒有了。

  郁禾把整個包都拎了出去。

  「爽快。」楊紅抿著嘴一笑,「像個男人,不像丁小錢,慫。」

  「錢帶來了,你把人給放了吧。」郁禾眼睛落在中年壯漢身上,看來是楊紅的乾爹。

  黑夾克伸手把錢接了過來,交給楊紅乾爹羅兵。羅兵把一匝匝新票拿了出來,從腳底下的包裡,拿出個驗鈔機來,放在桌上。

  郁禾心裡佩服不已。

  真是考慮周到。一看就是熟門熟路,老幹這一行的。

  五萬塊新幣,被羅兵反反覆覆數了兩遍,確認不多不少,且沒有假|幣後。他點了點頭。

  「不錯。楊紅說你抱了只金大腿,看來是沒說瞎話。」羅兵嘿嘿一笑,伸手一拍楊紅的屁股。「同樣是賣,你可得學著點。」

  「乾爹你在開什麼玩笑。」

  雖然說的也是實情,但捅破了,臉皮還是有點難看的。

  「把丁小錢放了吧。」郁禾說。

  「放是當然會放的。」羅兵朝黑夾克使了個眼色。黑夾克從口袋裡摸出張折了幾道紙過來,展開,走到郁禾面前遞了過去。

  郁禾接過來看了,臉色一變。

  上面打著十萬元的欠條,一個月利息五分。按複利計算。落款人那個地方空了出來。

  「在這上面簽個字。」楊紅說。「簽了就放你和丁小錢。」

  郁禾知道這是遇到混混了。從小長這麼大,他都被家裡的人呵護得很好,上學,就職,都是正經的陽光大道。這些底層的,灰色地帶的階層,別說接觸,也只是存在於影視劇中。

  沒想到,現實中讓他趕上了這一出。

  「為什麼讓我簽?」縱然要訛,也是訛丁小錢。怎麼說也輪不上自己。

  楊紅一笑,「許安,你什麼人我還不清楚。這事肯定你沒少摻合進去。以前你們都是狼狽為奸的。而且丁小錢我就是把他骨頭拆了,他也沒錢。而這點錢,對你來說不是小意思嗎?」

  要訛人,理由總是有的。

  郁禾克制著:「這事是小丁挑起的頭。是他的不是。我向你道歉,對你造成的傷害與損失,我與小丁也願意承擔。如果是醫藥費的話,要有醫院的鑑定,要是精神損失費的話,也是法院的判決。你這毫無根據地就拿了這麼一大筆錢,讓我簽。這也說不過去是不是?」

  「許安。過了幾個月好日子,連口才都變好了。你知道這姓丁的做了什麼。他找人跟蹤我,想花了我的臉。要不是剛好這一帶是乾爹罩著,他找的人又跟這邊人熟絡,我現在都是毀了容的一丑B。就在臉上還被丁小錢那王八蛋給撓了兩爪子。我是不想麻煩,私了算了。要是我把丁小錢往局子裡一送,就他這個故意傷害罪,沒個兩三年也出不來。這五萬錢是醫療費。十萬是精神損失費。」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現在從我那金主那裡搬了出來,與丁小錢住在一起。身上也就那五萬元錢。」郁禾說。

  楊紅一笑,眼睛一瞟羅兵:「乾爹,你看他能說會道的,我也說不過他,這可怎麼辦。」

  羅兵又摸了一把楊紅的屁股,「不簽就不走了。我們要講道理。不能抓著人家的手硬往上摁指頭印是不是。」

  郁禾看發展趨勢這幾個人是不走了。如果可能,郁禾真想進屋去抽丁小錢一耳光。但現在,他走不走得了都成問題。

  屋裡屋外都是羅兵的人。而簽字。郁禾咬了咬唇……

  一來他拿不了這麼多錢,二來他所受的教育讓他無法接受這種訛詐行為。

  一時,郁禾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說這丁小錢吧,如果不是楊紅講情,他大概現在還躺醫院裡呢。我們想著,雖然丁小錢不是個東西,但與楊紅說好歹也共過事,就沒給報警,私了。而且,對你而言這點錢又算什麼呢。」

  乾爹挺有耐心地勸說。

  「不急,你慢慢想,想通了叫我。」

  乾爹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腰。「那麻煩你和小丁再商量一下。」

  「進去吧。」黑夾克說。

  郁禾進了丁小錢的屋。羅兵幾個跟著進來。屋裡的迷彩服站了起來。頭依然沒從手機上抬起來。

  黑夾克問羅兵:「綁不綁?」

  乾爹看了看郁禾,「這細皮嫩肉的。就綁在椅子上吧。」

  「麻煩你坐好。」黑夾克客氣地說。

  郁禾嘆口氣,坐在剛才迷彩色坐過的椅子上。如果要綁,再反抗還是要被綁的。自己坐上去,少點折騰。

  郁禾這個時刻想得挺清楚。

  黑夾克去拿繩子先把郁禾的手反背在椅子後面給捆了進,楊紅上上下下地欣賞郁禾落難的姿態。

  這個與他們一樣在爛泥地裡打滾的爛泥,只是沉默地一言不發。

  黑夾克又去綁他的上半身。

  「這肚子也夠大了,這也能傍金主。」楊紅咧了咧嘴角,忽然想到什麼,「你特麼的雙性人,不會是肚子裡有了吧。」

  這一句話,讓屋裡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郁禾的身上。連迷彩服男人都把頭從手機上抬了起來。看向郁禾。

  明明是個男人,臉蛋卻嫩得戳一下就像要破了似的。一雙眼睛,看著人,像是在滴水。肚子大得卻不正常。

  郁禾背上的汗又流了下來。屋裡又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楊紅瞅著郁禾隆起的肚子。「真的懷了。」

  「沒有。」郁禾說。

  「看來是真的了。」楊紅扯了扯嘴角。還真是個怪物。

  羅兵嘿嘿一笑:「看來我這十萬借條還是打少了。」

  「簽還是不簽?」羅兵瞅著郁禾。

  郁禾沒有說話。

  黑夾克接著又把郁禾的雙腿綁在椅子上。羅兵過去,在郁禾的口袋裡摸了幾下,把手機摸了出來。隨手一關,扔在了電腦桌上。

  「你慢慢想。想好了叫我。我就要外面。」羅兵又看了看他的肚子,搖搖頭。人妖他懂,但這個人,他不太明白。

  不過,他也並不是多關心。比起色,他更愛財。

  他護著楊紅,也只是因為楊紅每個月都孝敬他些錢。

  「走,咱接著摸會牌。」羅兵看了一眼迷彩服,「阿峰你也過來。」

  叫阿峰的迷彩服似乎有些不情不願,但依然把手機揣了起來,跟著乾爹與黑夾克出去了。

  楊紅卻沒動身,只是抽著嘴角湊到郁禾面前。打量他的肚子。

  郁禾的手腕被捆著,綁在椅子後背上,兩隻腳也是綁在椅子腿上。全身都無法動彈,而且繩子勒得他氣都有些喘不過來。

  他做了幾個深吸,讓自己的心跳漸漸地平復下來。

  「沒想到連你這個怪物都能懷孕。」

  「你才是怪物。」丁小錢罵了一句。

  楊紅雖然在吃雌性激素,但因為沒錢,只上半身動過刀,但下半身依然是男兒身。這讓他心裡一直有股怨氣。對她這種有興趣的不是沒有,但只是把他當個玩意,玩個一兩次,沒新鮮了,就扔了。

  就像是汪百川。

  她煞費苦心從丁小錢手裡給搶了過來,也不過是兩天的功夫,就膩了。

  臨走時,那人給了她五千塊,就算了事。這是付的嫖資呢。

  而許安,與她一樣,生活在泥濘裡,也與她一樣為了生存不要臉面,遭遇卻是一個天上,一下地下。

  「你說你倒是怎麼能懷上的。」楊紅伸手就去扯郁禾的褲子。

  「你要幹什麼?」郁禾扭動著身體。但楊紅是鐵了心地要把郁禾的褲子給撕了下來。

  屋裡空氣又滯又悶,郁禾卻全身發冷。

  他從明白這具身體不是自己後,便認為再也不會有任何事能動搖他的意志,但這一刻,郁禾的心裡防線像是決了堤一樣。

  他的嘴唇抖得厲害。挪動著身體,去躲閃楊紅的手。

  「你這個怪物。」楊紅狠了心,去撕扯。

  郁禾全身一用力,椅子側翻在地上。

  楊紅喘著氣。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食指的美甲在剛才的撕扯中,折斷了半截。他又氣,又心疼。也沒再撕扯的力氣。

  「你就這樣好好想想。簽還是不簽。」說著,扭身出去了。

  郁禾躺在地上,一時半會兒都沒動。肚子一陣陣地抽痛。他閉著眼睛,又做了幾次深呼吸。

  「安安?」丁小錢小聲地叫他。

  郁禾沒有接腔。

  「你沒事吧。」丁小錢有些害怕。

  郁禾嘆口氣,「你能動嗎?」

  丁小錢被綁在電腦桌子腿那兒。他掙了掙,電腦桌跟著晃了晃。

  「你把手從桌子腿裡抽出來。把我的手機給我拿過來。」郁禾說。

  郁禾整個人連著椅子倒在地上,別說起不來,連動一下就困難。肚子一陣陣地抽痛,讓他額角滾出大粒的汗珠。

  「你等著。」

  丁小錢背靠著著,用力把桌子往上頂。想讓手給騰出來。但桌子腿貼著後背綁在一起,抽了幾次,除了背疼,一點用都沒有。

  他看了一眼郁禾,郁禾面如白紙。

  「安安,你沒事吧。」

  郁禾只是咬著唇,一言不發。丁小錢慌了神。不知哪來的力量,把桌子腿給一下子給抬了起來。手從裡面抽了出來。

  「安安。」丁小錢輕聲地叫郁禾。

  郁禾只是點點頭。

  丁小錢的身體雖然從桌子腿中解放出來,但雙手雙腿依然綁著。他努力站了起來,小步小步地向桌子那裡挪了過去,然後背轉身體,把手機拿到手裡。

  郁禾點點頭,對丁小錢算是一個鼓勵。

  丁小錢反手把手機拿到手裡,先開了機。又小步小步地往郁禾身邊挪。

  不遠的距離,丁小錢挪到郁禾的身後,全身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他背轉過去,手一鬆。手機落到郁禾反綁在椅子背上的手裡。

  郁禾用手牢牢地抓住了手機。

  門一推,楊紅進了來。一眼看到丁小錢。低頭又看了看郁禾。

  臉色一變,直奔郁禾過去。

  「楊紅,你個不要臉的。」丁小錢破口大罵。楊紅幾步上前,從郁禾手裡奪過手機,迅速地翻看了一遍。

  手機並沒有打開。

  楊紅依然有些不放心,打了機,翻閱記錄。但最近兩個小時,並沒有通話記錄,也沒有短信來往。看來郁禾還來不及打機,把電話撥出去。

  楊紅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丁小錢與郁禾都這地步了,還在搞小動作,楊紅一下子來了氣,舉起手機,就要摔在地上。但臨時改了主意。最新款的手機。挺貴。

  她捨不得,他把手機塞進自己胸前那道淺淺的乳溝。

  「不要臉的人妖。」丁小錢罵道。

  楊紅抬腿給了丁小錢一腳。丁小錢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更激發了他的怒火與委屈,一連串地罵聲。

  楊紅又追著去打他,兩個人就這樣推推搡搡了一會兒。

  最終,人高馬大的楊紅還是把丁小錢給扭在了地上。

  外面一聲吼聲:「還打不打牌了。」

  楊紅也氣咻咻地把丁小錢拖到桌邊,又拿繩子給捆了一道,才出去。

  屋裡一時安靜得聽得到針掉。但一會兒有個細碎的聲音響了起來。越來越大,是丁小錢抽泣聲。

  郁禾的肚子痛得厲害。丁小錢的聲音讓他頭更疼。

  「別哭。吵得我頭疼。」他費力地說。

  「哦。」丁小錢這次挺聽話。

  時間一點一點地走動。肚子的疼痛非但沒有減輕,還有加劇的徵兆。

  郁禾心裡的那點微薄的火苗,撐不住地開始搖晃著。等待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稀薄。

  郁禾的心沉了下去。

  縱然他發出了信號,但自己手機裡有跟蹤器,也只是他的一個大膽的猜測。

  楚凌冬那晚的及時現身,已及對自己地點的準確把握,在加個楚凌冬的性格,讓郁禾猜測自己的手機是被他動了手腳的。

  屋子裡開著暖氣,但地板上鋪的是老式的三瓷磚,冰冷刺骨。挨著的那邊身子,木木的。

  「楊紅。」郁禾忽然大聲叫了出來,「我簽。」

  他已不能再等了。他有著對自己身體狀況的判斷。

  但楊紅並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外面似乎有什麼響動,讓他們一時半會兒,顧不上他們這裡。

  過了兩分鐘,門被推開,楊紅面無表情地看著郁禾:「你們誰叫了外賣?」

  郁禾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是我。我每晚上十一點都要加頓餐。」

  楊紅看了他肚子一句,哼了一聲:「這是6個多月了吧。也是能吃的時候了。」

  「你把外賣拿進來吧。那欠條我簽。」郁禾抿了抿嘴唇。像是有了一絲笑意。

  「霍!」楊紅笑了一聲,「幹嘛死撐呢。早簽不就沒這麼多事了。」

  「讓他進來吧。」楊紅沖外面喊了一嗓子。關了門,退了出去。

  但忽然外面地一聲轟響,像是桌子被掀倒的聲音。然後又是一陣亂七八糟,乒乒乓乓地響動。

  其實,外面一直很吵吵鬧鬧。輸了牌的罵罵咧咧,贏了錢的大呼小叫,並有絲毫安靜的時候。羅兵與黑夾克玩興很濃。

  但剛才那一聲卻過於突兀。

  門猛地被推開。隨著一陣冷氣的捲進,一個高大的男人闖了進來。

  郁禾還沒反應過來,那邊丁小錢已興奮地叫了出來:「楚總。」

  來人是楚凌冬。他直奔倒在地上的郁禾。

  郁禾被綁在椅子上,側倒在地上,面如白紙,額角掛著汗。

  「沒事了。」楚凌冬嘶著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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