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別院
謝知微一臉懵逼的回過頭,就看見澹台夢一臉惶恐的站在掩映魔宗大門的密林前,身上被玄鐵鏈纏得嚴嚴實實。旁邊還有個面帶微笑的秋重雲,玄鐵鏈的另一端,就在她手裡捏著。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要知道,謝知微留在魔宗的導火索就是女主。現在他完全可以鞋底抹油開溜,可秋重雲能善罷甘休麼?
果不其然,當著幾個守門魔兵的面,秋重雲盈盈下拜,眼含秋水:「聖君您可回來了,屬下好找。這位小妹妹想必是得了失心瘋,擅闖我魔宗不說,還口口聲聲喚您恩公。您說,她是不是腦子不好。」
她說最後一句時,驀地抬起眼瞼,直勾勾的看向謝知微。謝知微覺得她這目光中就像藏著個錐子,只要說錯一句話,分分鐘戳死他,啊不,戳死澹台夢。
澹台夢也不傻,聽了這聲威脅,再看看四周,頓時閉上嘴老老實實低下頭。
謝知微清了清嗓子,假模假樣的「嗯」了一聲,道:「既如此,轟出去便是。」
秋重雲卻道:「屬下有個更好的主意,聖君要不要聽?」
這尼瑪還嫌不夠亂?謝知微一個頭兩個大:「說。」
「這個妹妹瘋瘋癲癲的要是跑出去亂嚷,豈非壞了聖君的威名?不如留在魔宗,讓屬下好好招待,興許能治好她的病。」
澹台夢脫口而出:「那是不可能的。」
謝知微學著赤炎的樣子眯起眼道:「你還會治病?」
秋重雲笑著迎上他的目光:「聖君有所不知,屬下的好兒可多著呢。」
澹台夢就這樣毫無懸念的被關押起來。謝知微忽然想到原著裡也有這麼一段劇情,澹台夢和男主分別多年,因除魔衛道闖入魔宗,被秋重雲圍困。此時男主趕來相認,秋重雲和澹台夢不打不相識,從此姐妹相稱,在魔宗的護法迷陣裡就勢來了一段愉快的雙飛。
可現在,男主見澹台夢就恨不得除之後快,秋重雲又鐵了心的要當姨,還怎麼飛得起來。
謝知微生無可戀的點開系統。
草蟒英雄精神百倍的出來了:「怎麼樣偶像,最近劇情走得順不順?」
這麼淡定?居然沒有像先前那樣迫不及待的問劇情發展?果然是被劇情坑多了所致?
可謝知微被坑得這麼多,也無法像他那樣淡定,直接翻了個白眼:「順個鳥,我賭五毛,以現在的劇情發展,就算直接在你腦子上鑽個八百里大洞,你也寫不出來!」
這回輪到草蟒英雄懵逼了:「不是啊偶像,既然這麼不順,那你最近怎麼都不敲我了?」
謝知微冷笑:「有用麼?」
草蟒英雄委屈道:「偶像,你這就不對了。我們需要溝通啊,不溝通怎麼解決問題,不解決問題我怎麼能保證你在這個世界的福利?」
謝知微自暴自棄:「我特麼在這個世界還有福利?」
「當然有!」草蟒英雄篤定道,「生命不止,搶戲不息,您可是戲霸兼影帝,什麼戲份是你搶不來的?」
這話謝知微聽了高興,但他尚且有自知之明,漠然道:「別亂誇,女人的戲份我肯定沒法搶。」
「那個倒是。」草蟒英雄討好著嘿嘿笑了兩聲,「偶像你要是覺得頭緒太亂無從講起,可以給我個授權,我直接把這段日子你的經歷以梗概的形式看一遍。」
「梗概?還有這種操作?」
「那是,高科技嘛。」
「那你看吧,我授權了,趕緊的。」
五分鐘後,草蟒英雄拍起了大腿,一連串的「臥槽」傳了過來。
謝知微皺眉:「臥槽什麼勁,說人話。」
半晌,草蟒英雄才能俐落的說話:「啊啊啊啊,不愧是偶像,不愧是戲霸,你連boss的戲份都搶了,好厲害!」
謝知微:「……」
草蟒英雄興奮不已:「偶像,你有沒有想過成為這篇文的主角?」
「成為主角?你有沒有搞錯。」謝知微一愣,隨即嚴肅道:「難不成,要我穿成穆涸?」
草蟒英雄矢口否認:「不不不,這個怎麼可能,你是謝知微的不二人選呀。」
「那你什麼意思?」
「偶像,你演戲無數,應該知道雙男主的設定吧?」
謝知微關上系統後,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草蟒英雄的所謂建議,就是要他加大力度搶戲,把除了男主之外的所有重要戲份全都霸佔,待存在感指數滿五顆星,他的地位直逼男主,到時候不管劇情怎麼歪,系統都不會再為難他。
說法是對的,可實際上他現在連反派boss的戲都搶了,還要怎麼加大力度?
謝知微只得慢慢等待時機。
眼下澹台夢被抓,秋重雲有了異心不知道暗暗計畫些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頂著赤炎身份這件事,眼下只有這兩個女人知道,能放心行動。
一連幾日相安無事,看看卡在四顆星那裡不上不下的存在感指數,謝知微心裡又癢了。他把房門鎖死,循著先前的路線,直接拿紅蓮破開空間進入穆涸在那座山裡的居所。
院落裡也是一片竹林,稀奇的是,這竟是造極城外特有的刺竹。
謝知微心道,男主表面看起來獨當一面,實際上還是有些戀舊情節。一些童年不幸福的人會把小時候的洋娃娃或者什麼玩具留著,來補全缺失的安全感,想來男主這種行徑和他們如出一轍。但是,他怎麼不記得原著裡男主還有這些設定?
金魚池,小亭子,就連擺設都和歲寒居一毛一樣,可除了這些一個鬼影都沒有,男主也不在,只有一道結界罩在外頭,結界還是青萍劍的劍氣凝聚而成的。
這可太合謝知微的意了。男主的確心思縝密,青萍劍獨一無二,世間除了它的主人誰也進不去。
千算萬算,男主肯定想不到青萍劍還有一個前主人。
謝知微直接推門進了屋,熟門熟路就好像回自己家。他本以為男主起碼會把屋裡裝點的舒適些,最差也不能比歲寒居寒酸吧?
可並不如他所想,偌大的房間,除了桌子和一張木板床什麼都沒有,就好像是個寒窯。
男主莫不是有受虐傾向?睡那麼個硬床能踏實麼?難道男主的腰背也不太好?
謝知微意外加失望,四下張望,總算在木板床的枕頭底下發現有個鼓起的地方,像是有東西。謝知微不放心的往窗外看了看,沒人。他不敢拿靈力去翻,只得大著膽子以極其不雅的姿勢爬到床上,往枕頭底下摸。
是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觸手溫涼,顯然是上好玉石所制。
謝知微不由腹誹穆涸,這小子果然好面子,他爹給他的兵符拿綢緞盒子他還不樂意,自己弄了個玉的裝。
正待打開盒子看時,忽然門外傳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謝知微正處於精神高度緊繃狀態,差點沒把盒子摔了,還不待抬頭看,忽然一個白影竄了過來,直沖他面門。
謝知微來不及多想,直接往旁邊一閃,順手把手裡的盒子砸了過去。
「喵——」
謝知微一怔,這叫聲怎麼這麼耳熟?
他定睛一看,果然一隻渾身雪白的肥貓縮在牆角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玉石盒子在地上滴溜溜打轉,居然沒碎。
謝知微也顧不上感歎男主如此細心的拿那麼好的盒子保存兵符,頓時脫口而出:「狗!」
「狗」聽見這一聲喚,幽藍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渾身炸開的毛也微有收斂。它一邊霸氣的審視謝知微,一邊搖搖晃晃走到門口,去抓一個黑色的東西。
看來這死貓四年來過得不錯,渾身發福皮毛鋥亮,肯定沒少在院子裡那個金魚池裡撈著吃,比在歲寒居安逸。謝知微正在感歎,目光不經意看向「狗」爪,頓時怒了。
怪道方才怎麼會傳來金屬聲,兵符居然成了這死貓的玩具?
穆涸這個敗家孩子!知道這兵符有多少人想得到麼,就算玩不壞,你這個態度也不行!
可是……那個玉石盒子裡裝的又是什麼?竟比兵符還金貴?
謝知微邁出一步,彎腰把玉石盒子重新拾在手裡。正要再次打開,忽然手腕一緊,「狗」就像個幽靈似的撲過來,快准狠的咬在上面。
「鬆嘴!」謝知微毛了,四年了這畜生還是狗改不了吃屎……聽起來有點奇怪。
恰在這時,外面的結界出現細微的波紋,刺竹林似是拂過一陣清風那般輕輕搖晃。
謝知微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回來了,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拖著「狗」爬上床,把玉石盒子重新塞進枕頭。然後手忙腳亂的祭出紅蓮劃破虛空落荒而逃。
等他滿臉悻悻的回到房間,「狗」還在他手腕上像個掛件似的釘著,死沉。
謝知微這回都沒敢和穆涸打照面,可他在進入紅蓮破開的隧道裡時,腦子裡卻清晰的浮現一個高冷霸氣的身影——那是身穿白衣的穆涸。
想起九州王想要摸他頭的時候,被他傲嬌的躲開。
謝知微自我安慰,當年他的腦袋,哥想摸多少就摸多少,就算以後他對我喊打喊殺,也算夠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