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偏偏注定要死去（2）

　　【即時任務一完成，獎勵積分100點。】

　　當談蘇走下飛機的時候，系統提示聲及時響起。

　　下了飛機的這一波人，回到候機大廳後就被乘務員們趕入一間休息室中，暫時不讓他們出去。

　　這休息室一面是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剛才下來的那架飛機的情況。照理說，有人中途下飛機的話，飛機必須進行「清艙」，所有人都得重新進行安檢再進入，但不知道是嫌麻煩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那架飛機並沒有讓其餘乘客都下機，而是直接進行了起飛前的準備。

　　休息室中，一邊是一開始打架，稱飛機即將墜毀的那個男孩和他的朋友們，而另一邊，則是八個玩家。雖說之前在飛機上合演了一大場鬧劇，但下了飛機之後，玩家們互相之間隔得有些遠，臉上不乏戒備之色。

　　「啪！」一邊突然響起一聲脆響，眾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挪了過去。

　　打人的是除談蘇之外的另一個女孩，被打的則是剛才在飛機上與她合作演戲，打了她一個耳光的男玩家。

　　那男玩家捂住了被打的半邊臉，神色忽紅忽白。

　　女玩家吹了吹打人的右掌，抬起下巴睨著那男玩家：「我們扯平了。」

　　男玩家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什麼，勉強地打著哈哈：「也是。」

　　除了談蘇三人以外的三個玩家早在這男女玩家開始動手之間就鬧開了，所以當時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這對男女玩了什麼，見女玩家打了那男玩家，神色間都有些疑惑。

　　「這一次的玩家好多呢。我們大家互相介紹一下怎麼樣？」之前說打人別打臉的那個玩家笑瞇瞇地開口道。拳腳無眼，雖說之前他和他的合作搭檔說好了不打臉，但他的臉上還是多了一些淤青，這讓他原本尚算英俊的臉顯得有些滑稽。

　　見沒人附和他，他有些尷尬，但並沒有放棄，先開口道：「我叫劉一白，S大學生，已經經歷過了四個次世界，不過主線任務經常完不成，現在的積分也就剛好不負而已。」

　　劉一白邊自我介紹著，邊雙手還在有節奏地比劃著，雖然口中說出了自己此刻並不好的境況，但他的表情看上去卻沒有一點怨懟和驚慌，笑瞇瞇的顯得特別開朗。

　　或許是因為跟劉一白打過一架的關係，之前跟他搭戲的那個男生便先開了口：「我叫穆離，待業中。」

　　他只有嘴角有一些傷，樣貌似乎比劉一白更為出挑，不過臉上沒什麼表情，顯得有些不好接近。而出了名字之外，他並沒有說更多的關於自己的事情。

　　「我叫談蘇。」談蘇第三個開了口，但對於她個人的信息，她也沒有說太多。現在在場的五個陌生玩家中，誰知道有沒有類似馬志澤，卻隱藏得更好的人呢？她不可能對他們放下心來，暴露的關於自己的資訊，自然是越少越好。

　　「蕭睿。」蕭睿隨意地掃視了一圈，說的話卻更簡潔。

　　接著開口的是嚴淼：「嚴淼。」跟蕭睿和談蘇一個風格。

　　這三人的自我介紹也影響了後面的幾人，剩餘三人說話也很簡潔。

　　那女玩家道：「我叫葉思薇，大學生。」

　　剛剛被葉思薇打了一巴掌的男玩家說：「大家叫我gin吧，我是個畫家。」

　　葉思薇聞言，有些懷疑地上下打量著那男玩家，不過最後她什麼都沒說，輕輕地轉開了視線。

　　gin覺得葉思薇的眼神很輕蔑很討厭，但她什麼都沒說，他也只能將不滿都憋在心裡。

　　「我叫寧鶴。」最後一個玩家不耐煩地說，「我說，你們不會認為互通了名字之後，就能當朋友了吧？」

　　「哼，至少不用喂喂地亂叫了啊。」葉思薇說著，上下打量著寧鶴道，「不然，我只好叫你稻草黃了。」

　　寧鶴的頭髮微微向上豎著，發根到頭髮中部的位置都被染成了黃色，不過大概是他髮質不夠好，他的頭髮看起來毛毛糙糙的，確實當得起「稻草黃」這個綽號。

　　「你這個女人有毛病啊！」寧鶴臉色一變，狠狠地瞪著葉思薇，「我哪裡惹到你了？」

　　「你的屎黃色頭髮礙我眼了。」葉思薇冷哼一聲。

　　「你……」寧鶴氣得握緊了拳頭，看上去下一刻就要衝上前打葉思薇，但當他的目光在其他玩家身上掃了一圈後，他又按捺住了心中的憤怒，狠狠地瞪了葉思薇一眼後就不再開口了。

　　葉思薇見狀，輕蔑地一笑，低頭開始玩弄自己的指甲。

　　劉一白趕緊打圓場：「大家先不要吵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先看看每個人的主線任務，說不定大家可以組隊完成呢？」

　　劉一白剛說完，寧鶴便冷笑：「別算上我，我可不相信你們！」

　　劉一白一愣，忙笑道：「我們有八個玩家，肯定有幾個玩家的任務是相同的，相同的任務大家一起互相幫助著完成，又省力又提高效率，不是很好嗎？我想我們沒必要那麼敵對吧！」

　　談蘇還是比較贊同劉一白的意見的，不過要相信有著利益衝突的玩家，確實比較困難。

　　「我的主線任務是找到死神真身，你呢？」蕭睿悄悄湊到談蘇耳邊道。

　　談蘇只覺得耳廓上一熱，受驚似的退到一旁，側頭看了蕭睿一眼，習慣性地想說不關你的事，然而話到嘴邊，她又停住了，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一樣。」

　　沒等蕭睿表達自己的欣喜之前，談蘇便轉頭看向嚴淼道：「你的主線任務……跟我們一樣嗎？」

　　三人靠得近，蕭睿和談蘇的對話嚴淼也都聽到了，聞言他點點頭，又不動聲色地瞥了蕭睿一眼。

　　蕭睿因為談蘇的行為而將目光轉移到嚴淼身上，見他看過來，他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輕蔑。

　　嚴淼收回目光，只當沒看到蕭睿的輕視。

　　「你們……三人是不是早就認識了？」劉一白剛剛說完後，寧鶴沒有吭聲，他正有些尷尬，恰好看到談蘇三人的私語，便忙問了出來。

　　談蘇左看看蕭睿，右看看嚴淼，見他們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便點頭道：「嗯，之前一起經歷過幾個次世界。」

　　劉一白雙眼一亮，對著別的玩家道：「你們看啊，玩家之間，真的能互相幫助過關的。」他的話具有一定的說服性，如果談蘇三人在之前的次世界中不是互相幫助，而是互相掐架，那麼現在三人就不會那麼融洽地站在一起。

　　葉思薇抬起頭瞥了談蘇三人一眼，輕蔑地哼了一聲，又低下頭不語。

　　gin還算給劉一白面子，扯起嘴角笑了笑，不過也沒應聲。

　　寧鶴依然一臉不合作的模樣：「別人能合作，不代表我們就能合作。說是要合作，背後卻捅你一刀的玩家，我又不是沒見過！」

　　談蘇側頭瞥了蕭睿一眼。

　　蕭睿眨眨眼，悄聲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談蘇沒有對他的承諾發表任何意見，目光又回歸到寧鶴那邊。

　　「這個……我覺得那種玩家，畢竟比較少吧！」劉一白道，「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寧鶴，我覺得你的思想有點太偏激……」

　　劉一白還沒說話，就被寧鶴狠狠瞪了一眼。

　　「少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糊弄人了！」寧鶴道，「在這個不拿到前三就不知道會怎樣的遊戲裡，我就不相信大家還會跟在現實中一樣！好了，別再跟我說合作的事了，你們愛咋咋的，別拉上我，我跟你們不是一路人！」

　　寧鶴說完，就獨自遠遠地走到了一旁，閉上眼睛，不再搭理其餘的玩家。

　　劉一白一臉尷尬。

　　葉思薇突然笑了一聲：「雖然我很討厭他的頭髮，但他的話我倒是很贊同的。」

　　她將手背對著自己，一點點欣賞著指甲上做的漂亮美甲，看夠了，她才抬頭看向劉一白道：「你叫劉一白是吧？你的那些話都太天真了，現在居然還有你這樣的稀有人種，真是有趣。」

　　葉思薇轉了頭，目光漫不經心地瞥向談蘇三人。

　　「那三人能合作，恐怕才不是因為玩家間那一戳就破的可憐信任呢！」葉思薇若有所思地笑了起來，隨即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指甲，低語了一句，「人類的交配本能，真是在哪裡都不會變。」

　　葉思薇後一句話雖說只是自語，但音量還沒輕到誰也聽不到的地步。聽到她的話，劉一白、穆離和gin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落在談蘇三人身上，企圖尋找出「人類的交配本能」的具體表現。

　　談蘇的臉色也不好看，不過她實在不想跟別的玩家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便決定當做什麼都沒聽到。如果一會兒真要找玩家合作，她還是把葉思薇排除吧。葉思薇那話雖然並不是針對她的，然而以葉思薇這樣對誰都毫不客氣的表現，恐怕成為隊友後，雙方都會很痛苦。

　　談蘇忍不住想起了跟葉思薇在性格方面有點像的胡詩嵐，這麼一對比，她就覺得胡詩嵐要可愛多了。

　　劉一白很快就意識到了盯著談蘇三人看的不妥，忙打著哈哈轉移了話題：「既然大家都不願意組隊，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不過，我真的建議有相同任務的玩家一起行動，互相也能有個照應。」

　　「既然你這麼想找人合作，為什麼不先說出你的主線任務是什麼呢？」葉思薇抬頭冷哼一聲。

　　劉一白一愣，不過他只猶豫了幾秒就笑著說道：「那沒什麼不可以的啊！我的主線任務是找出死神的真身。既然這個次世界裡有死神，我覺得我們合作的話，會比較安全！」

　　在聽到劉一白真的先把自己的主線任務說出來後，眾人臉上神情各異。

　　跟劉一白打過一架的穆離表情平淡地開了口：「我的主線任務也是這個。」

　　穆離看上去並不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談蘇想起她之前看穆離和劉一白演戲打架的時候，劉一白表情相當豐富，台詞也是說得繪聲繪色，而穆離那些關於搶老婆的打架台詞，也是在少有表情的情況下說出來的。

　　「真的？」劉一白看上去很高興，眼睛都在發著光，「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完成任務！」

　　「行。」穆離沒有拒絕。雖然兩人並沒有明確地意識到，但在飛機上的那一架，確實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太好了！」劉一白忙笑道。

　　「可以算我一個嗎？」gin見兩人說完話，這才開口詢問，「我的任務也是一樣的。」

　　劉一白驚喜地轉頭笑道：「當然可以！人越多越好！」

　　在gin開口時，葉思薇就抬起了頭，她並沒有向劉一白搭話，而是直接看向談蘇三人，眉毛一挑道：「你們三個人的主線任務，不會也正巧是找到死神真身吧？」

　　聽到這裡，談蘇已經有了個基本的猜測。

　　這一個次世界中，每個人的主線任務都是一樣的：找到死神真身。

　　談蘇對於這個猜測多少有些驚奇。這個次世界總共有八個玩家，比之前任何一個次世界的人數都多，她還以為系統會發布好幾個互相衝突的任務，讓玩家來一場極為混亂的戰鬥。

　　但現在呢？任務一樣，是系統給他們八個玩家準備的一個互相合作的機會？不，這樣的合作，恐怕非常難。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對方無害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什麼心思。

　　談蘇不自覺地瞥了寧鶴一眼，之前劉一白說出自己主線任務的時候，寧鶴抬起頭來看了劉一白一眼，眼中有著極為明晰的驚訝。從寧鶴的表現來看，他的主線任務，應該也是跟劉一白一樣的。

　　再加上葉思薇的問話，談蘇覺得已經可以確定，在場所有人的主線任務都相同。只不過，玩家之間實在是缺乏必要的「信任」，各自之間肯定並不完全相信對方說出的關於主線任務的信息。畢竟主線任務是什麼，只有玩家自己和系統明確知道，無法給出任何有效的證明。就算現在說互相合作了，在真正行動的時候，互相間一定也有著戒備。

　　「是。」談蘇點頭道。

　　其實不管她是否認還是承認，都無所謂。因為這些玩家，並不一定相信她的話，所以不管她說「是」還是「不是」，造成的效果都差不多。唯一有區別的，大概是在她說完是之後，劉一白會想拉她入夥。

　　「那正好啊！」劉一白果然驚喜道，「我們可以一起做這個主線任務！」

　　這事談蘇沒法自己決定，她向右看了看嚴淼，只見後者點頭道：「你決定就行。」

　　談蘇笑了笑，又看向蕭睿。

　　蕭睿一臉溫柔：「我都聽你的。」

　　「……」談蘇頓時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忙轉過頭不再看他，而對劉一白道，「好，我們三人也加入。」

　　其實，在得知三人的任務都是一樣的之後，談蘇心裡就默認了他們三人會一起行動。

　　嚴淼是個很值得信任的對象，而蕭睿……從某些方面來說，也很可靠。主線任務是說「找到死神真身」，因為不需要特意佔有或者消耗某樣任務物品，所以客觀上來說三人的主線任務沒有衝突，完全可以一起做任務。

　　「葉思薇，你怎麼說？」六人組成了一個小團體，劉一白整個人都充滿了底氣，笑著問葉思薇。

　　葉思薇抬頭，目光從其餘所有玩家身上一掃而過，最終落在了劉一白身上，她挑眉笑了笑：「正巧我的主線任務也都跟你們一樣，那就跟你們一起做任務吧。」

　　劉一白聞言，臉上一片喜色：「太好了，這樣我們就有七個人了！」

　　他有些遲疑地看向寧鶴，還是沒忍住走到他跟前問了一句：「寧鶴，我們都決定要一起做主線任務了，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寧鶴抬起眼皮冷冷地瞪了劉一白一眼：「你們要玩過家家的遊戲就管自己玩好了，別再來煩我！」

　　劉一白吃了個釘子，有些尷尬地退了回來，沒想到寧鶴又冷笑著補充了一句：「我等著看你們互相捅刀子！」

　　「你……」劉一白想反駁寧鶴，但寧鶴卻已經低下了頭不再理他，劉一白只好閉嘴。

　　在確定了組隊關係之後，除了寧鶴之外的七個玩家，便靠近了些聚到一起。

　　「你們對於這個主線任務，有什麼想法嗎？」劉一白先開了口問道。

　　gin猶豫著說道：「主線任務中指的『死神』，到底是具象的，還是抽象的？我覺得兩種可能性都存在。」

　　「不是兩種可能性都存在，而是兩者兼具吧！」葉思薇道，「死神平時恐怕就是一種類似能量的東西，到人間才會找個『寄居體』。系統要求我們找到『死神真身』，就是要我們找它現在的寄居體吧。」

　　「寄居體？」劉一白皺了皺眉頭，「我們要怎麼找到那東西？」

　　「這個，或許我們該問問那個男生。」葉思薇的視線放遠，落在了依然心神不寧地坐著的男孩身上。

　　那正是一臉驚慌地說飛機會墜毀的那個男生，從當時他的神態和表情來看，他是真的相信他自己的判斷。如果放到現實世界，這或許只是一個年輕孩子因為太過緊張而做的白日夢。但在這裡，「死神」是存在的，那麼「死亡預言」或許也存在。

　　葉思薇打頭，幾人暫停討論，向那男孩走去。

　　談蘇走在後頭，她看看蕭睿，不解道：「剛才你怎麼不說說你的猜測？」

　　蕭睿聳聳肩：「沒勁。」

　　「……」談蘇無語，「之前你明明還興致勃勃的。」當時蕭睿連那男孩是死神私生子這種完全不靠譜的猜測都出來了。

　　蕭睿挑眉：「那是看人的。」

　　他的目光隨意地落在前方，微微一歎：「跟蠢貨說話，我實在提不起勁來。」

　　「……」談蘇嘴角微抽道，「那我該感到榮幸嗎？」他跟她說話倒是經常嘮嘮叨叨，單從他的理論上來看，他認為她不是蠢貨……她該謝謝他嗎？

　　「應該的。」蕭睿嚴肅地點頭，「所以我跟你說話時，你該積極地應答。」

　　沒等談蘇說什麼，蕭睿又補充道：「當然，別人的話，你完全可以不理。」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飄向嚴淼。

　　對於蕭睿的厚臉皮，談蘇實在無言以對，乾脆不再跟他說話。

　　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那個男孩跟前，看到他們這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過來，之前跟下飛機的中年男人緊張地擋在了那學生面前：「你們有什麼事？」

　　「我們只想跟那個男孩說幾句話。」葉思薇道，「讓開。」

　　「我是他的老師，你們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中年男人沒動。

　　葉思薇的臉色便有些難看：「你怎麼那麼多廢話？我們又沒要求跟你說話，你別以為自己有多能耐，趕緊讓開！」

　　一句話說得那中年男人臉上神情陰晴不定，但他死活站在男孩跟前，就是不讓開。

　　「這個……我們真的只是想跟你的學生說幾句話而已，我們沒有任何惡意的！」劉一白趕緊對那中年男人笑道。

　　中年男人臉上神情緩和了些，清清喉嚨繼續拒絕：「對不起，我身為領隊老師，不能讓身份不明的人接近我的學生。」

　　劉一白還待與領隊老師交涉，葉思薇卻直接對那男孩道：「你剛才說那艘飛機要爆炸了，為什麼你會那麼說？」

　　「對不起，請別跟我的學生說話，不然我要叫保安了！」領隊老師攔在了葉思薇面前。

　　談蘇這群人畢竟有七個，領隊老師能攔住一個兩個，卻攔不住所有人，因此在他與葉思薇和劉一白理論時，蕭睿卻輕輕鬆鬆地走到了那男孩面前，隨意地問道：「有人托夢告訴你的？」

　　那男孩愣了愣，先搖頭，又點頭：「沒有人告訴我，但在飛機上，我看到了飛機一會兒起飛後的情景，看到了飛機著火爆炸，我看到我們都死了！」

　　「少危言聳聽了，你就是膽小，就是瞎做夢！」之前在飛機上跟男孩打架的對手叫道。

　　男孩轉頭反駁：「我說得都是真的！飛機剛起飛沒多久，就在空中轟的一聲爆炸了！」

　　男孩話音剛落，就見落地窗外的半空中突然冒出個火球，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過後，靠機場那邊的落地窗玻璃都碎了。

　　飛機真的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