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燦爛陽光
周澤奇在基地坐立不安,這都快兩點了,海斐怎麼還沒回來,這過分了啊。
他在門口來回踱步,又閒不住溜達到車庫,發現車沒少。
轉念一想,也是,左徒都來了還能讓海斐開車?
微信聊天頁面:
周澤奇:“幾點回來?”
海斐二十分鐘後才回復消息,“不回去了。”
周澤奇:“……???麻煩給個理由。”
海斐:“太晚了。”
周澤奇大覺不妙,“沒關係,多晚都給你留門。”
戰隊一般訓練到十二點,全隊四人都有大師賽的邀請資格,這段時間全部安排了加訓,正常兩三點才去睡覺。
再說,那種事情多耗費體力和精血啊,那左徒一看……周澤奇怕海斐吃不消,耽誤比賽正事。
周澤奇看著對方正在輸入看了好久,終於海斐發過來一句話,“那個,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那個地步,真的不用。”
認識五年,曾經同進同出三年,現在你和我說我們的關係沒到那個地步?
“……啊!”周澤奇感覺自己的感情遭受了“辜負”,一下毫無預兆地暴走,一聲長嘯喊得驚天動地,瞬間驚動在訓練室的一群小崽子。
“怎麼怎麼了又失火了?”教練毛東手裡還拿著筆和本子呢,聽見聲音從訓練室裡小跑出來,看見周澤奇一巴掌狠狠拍在二樓連廊的欄杆上,肉眼感覺欄杆上的灰塵都飛起來了。
看著肉疼。
毛東環顧一圈,沒冒煙啊。
基地冒煙的故事還得往前說,養生風潮刮得最狠的時候大家已經不止是啤酒泡枸杞這麼簡單。
基地的小兔崽子們好好的礦泉水、蘇打水、可樂、雪碧和啤酒都不喝了,改喝熱水,還得是生水燒開。
就這樣也行,阿姨廚房裡用的電茶壺燒一壺夠喝一下午的。
事情就壞在有天做飯阿姨因為老家紅白事回去幾天。
那天傍晚,高樂樂一看沒水了,晃到一樓廚房拿著電茶壺灌了一壺冷水,按下開關。
然後,他悠悠上樓了。
五分鐘後,整棟別墅突然跳閘,伴隨著一聲巨響,廚房冒煙了。
經過搶救,火災原因電水壺爆炸。
“啊,那個不是智慧的嗎?傻瓜操作,一按就行啊。”高樂樂委屈死了。
廚房一片狼藉,周澤奇站在裡面百思不得其解。
他看著被炸黑的流理台,還有燒焦的牆面,面無表情道,“對啊,傻瓜操作。”
高樂樂:“……”我感覺你在罵我。
*
那頭訓練室裡。
高樂樂在複盤正低頭記筆記,耳朵尖聽到毛豆喊“著火”兩字,一下回到他搞炸電茶壺然後被周澤奇冷臉支配的那幾天,整個人一激靈從椅子上跳起來沖到門口。
“什麼玩意兒?又著火了?”高樂樂站門口鬼叫。
周澤奇太陽穴突突突地跳,覺得頭殼疼,他低頭擺手:“去去去回去吧,沒你的事情。”
毛東和高樂樂摸不著頭腦回去了,毛東臨走前還關心一句,“你手不值錢也別……好吧。”
周澤奇:“……”
毛東這話還真挑不出錯,基地裡哪個手不值錢,全都比他值錢!
周澤奇捏著手機,來吧,一個個的都互相傷害還是怎麼著。
微信聊天頁面:
周澤奇:“那你注意安全措施。”
已經淩晨兩點半了,海斐在正在回左徒公寓的路上,穆拉德和助理留在了醫院連夜開視訊會議。
海斐盯著“安全措施”愣住了,他坐在副駕駛咕咚咽下口水,默默抬頭看了一眼開車的左徒。
左徒:“……怎麼了?”
海斐觸電一樣低頭,又搖了搖頭:“沒事。”
左徒挑了一下眉頭,沒繼續往下問。
周澤奇看見海斐沒回話,也沒有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得意地嘖一聲,心想還是小年輕啊。
他慢悠悠地按鍵盤,繼續第二句忠告。
“記住了,男人嘴上說愛你床上不戴套的都是大□□子。”
*
兩人進了屋,海斐第一次見到左徒住的地方。
直觀就是沒什麼生活氣息,因為一直有人定時打掃,所以半個月沒人住也沒什麼異味。
左徒邊往廚房走邊說:“樓上第二間是臥室,你先洗澡衣服等會兒拿給你。”他在催促海斐去洗澡休息。
海斐才把客廳看完,他盯著牆壁上掛的幾幅畫,覺得有點眼熟,是那種可能出現在小學初中美術課本上的畫作,齊白石,張大千之類,山山水水,魚魚蝦蝦。
“臥室?”海斐回神似乎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今晚還和左徒一起睡?
“你想睡客房?”左徒竟然也知道海斐在想什麼,停下腳步回頭,非常直接:“家裡沒有客房。”
海斐:“……”他抬腳默默走上樓梯,也不去看牆上掛的畫。
左徒端著熱水進了臥室,打開加濕器和空調,走到衣帽間拿了兩套睡衣。
“海斐?”左徒拿著衣服站在浴室門口。
等了十來秒浴室門從裡面打開,只開一點小縫,海斐的手鑽出來。
左徒看著那只手,微微冒著熱氣,上面還沾著水珠沿著指尖往下滴水。
沒等到衣服,海斐手在空中抓了抓。
左徒一下捏住海斐的指尖,察覺到他想往後縮硬是拉住。
海斐略微忍笑的聲音在門裡響起,“你幹嘛?”
左徒揉了揉海斐的指腹,即使有細細的小繭摸起來也很軟。
說沒點想法是不可能的,不過要是這種時候還能發生點什麼未免禽獸了點。
“沒,衣服給你。”左徒壓下那點心猿意馬。
海斐接過衣服,門在左徒面前關上。
左徒望著門,密不透風,逐漸陷入思考。
眼前這面牆應該拆了,用磨砂玻璃……
左徒在原地幽幽站了兩秒,轉身下樓拿了一瓶冰飲。
*
兩人終於安頓好,左徒吹完頭髮就掀開被子輕手輕腳躺了進去。
海斐睡意已經上來,眼睛都不想睜開,他下意識往裡挪了挪位置,頭都要埋進被子裡。
左徒關了燈,臥室頓時暗下來,左徒伸手幫海斐拉好被子,怕他悶著,輕輕地攬著他的腰,低聲說:“明天幾點叫你起床。”
海斐蹙著眉心,嘟嘟囔囔嗯了一聲,朝左徒懷裡拱了拱,左徒的床有點硬,他睡不太慣。
“嗯?十點行不行?”
海斐的臉蹭在左徒的胸口,還是低低嗯了一聲。
問什麼都嗯?
左徒把人撈起來抱在懷裡,讓他沒想到的是海斐竟然伸手伸腿整個人都扒住了他,迷糊到不行。
“海斐?”
“嗯。”
“你的腰傷每天都要抽空去做按摩知道嗎?”左徒說著話,手已經落在海斐的腰窩上。
那裡很敏感,海斐瑟縮了一下,慢半拍又輕輕嗯了一聲。
他完全像是在條件反射,只為了能舒服入睡。
左徒手下的勁頭加重了幾分,掌心完全覆蓋在海斐的後腰上,緩緩移動,摸過寸寸脊背。他的力道合適,海斐被按揉得很舒服,於是扒在左徒身上的手更緊了,腳踝不自覺磨蹭在左徒的小腿上。
左徒一時沒了睡意。
……
夜深,這個城市也在入眠。
左徒在黑暗中尋到海斐的唇,湊上去溫柔地親了一下,輕聲道:“晚安,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