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燦爛陽光

　　海斐想起左徒口中的舊事，一副心事重重，臉上寫著“等會兒和你計較”幾個字。

　　左徒沉聲道：“我沒想你還能一直記得。”那時候海斐才十三歲，左徒理所當然地認為那麼小一孩子不會記得。

　　後來左徒知道海斐沒有接受他家簡單粗暴的謝禮。

　　覺得這男孩挺有意思的，多問了幾句他叫什麼名字。自然，才把他和那張學生證的主人聯繫到一起。

　　海斐從一堆回憶裡牽著一根細絲，“那時候你是不是經常騎車停在我學校門口。”

　　這就開始算帳了？

　　左徒想了一下，“好像是的。”

　　他騎單車上學，週五放學順便去接左薇薇。

　　不過也是高二時候常去，高三去的就少。

　　海斐繼續問：“車是黑紅色的？”

　　左徒啞然失笑，這他怎麼記得，仔細想還有點印象，一輛黑紅可能還有一輛寶藍，“大概吧，記不清了。”

　　海斐：“……”

　　嚴格來說，海斐是先注意左徒的車，再關注他這個人的。

　　網吧遇到左徒就是整個暗戀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左徒那次就在X中門口隨意鎖了車，就進去找左薇薇了。

　　正值放學時候，人來人往，海斐和同學出來都看見那輛帥得飛起的單車。

　　能在X中上學的學生家境一般都比較優渥，見識多，自然看出來左徒騎的車有點貴，KGS完全量身定制的。

　　“我去，神人啊。”孟凱一巴掌拍在手柄上，蹲下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車身，“全碳纖維，這塗層多漂亮啊……”

　　“這，就這麼鎖在路邊？”齊志斌覺得不可思議，這兩輪子的比旁邊停的四輪子都貴。

　　“等等唄，車座沒灰，人肯定沒走遠。”孟凱說。

　　海斐也忍不住多看幾眼，青春期男孩喜歡一切炫酷的東西。

　　三人一站一靠一蹲，在路邊吃了十分鐘的尾氣終於等來姍姍來遲的車主人。

　　左徒穿著夾克衫，牛仔褲，單肩背包，低頭擺弄手腕上的護腕，不緊不慢走到車邊。

　　海斐當時就一個念頭，人比車還帥。

　　後來，寢室一起看小電影的時候海斐終於意識到自己哪裡不對勁了。

　　……

　　“在校門口見過你幾次。”海斐說，高中時代的左徒是真的很帥，意氣風發，領頭羊一般的氣質，男孩女孩都會喜歡的。

　　左徒前後一連貫，低聲打趣，“那時候就喜歡我了？”

　　突如其來的驚喜。

　　“不是。”海斐板著臉，“你只是恰好出現。”青春期男生的躁動而已。再說，你傷得那麼重，那畫面沒成噩夢已經是我心理素質過人了。

　　海斐想什麼都寫著臉上。

　　左徒屈指輕輕刮了刮海斐的臉頰，低頭吻在他頭頂，沉聲道：“恰好就夠了。”

　　現在我有能力，我們有未來。

　　*

　　兩人走了十五分鐘，在一小獨棟前面停下，左徒開了密碼鎖。

　　穆拉德就坐在客廳等人，海斐一進來，他眼睛瞬間亮了，飆出母語，“beauty！”

　　美人？

　　沒有男人喜歡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

　　海斐冷眼掃過去，左徒在後面同款厲眼跟過去。

　　穆拉德：“……”

　　那個毛毛怪。

　　海斐低頭翻到左徒的朋友圈，比對體型確認無疑，再次兇狠的看了他一眼。

　　穆拉德避開海斐和左徒低聲說，“OMG？he is a boy……You are in the crime。”（作者內心的翻譯：哦，上帝，他還是個孩子，你這是在犯罪）

　　左徒：“He was already an □□。”（他是個成年人。）

　　穆拉德自顧搖頭，“nonono，so cute，he must be the embodiment of the elves……”（不不不，他太可愛了，一定是精靈的化身。）

　　海斐看見兩人嘀嘀咕咕，仔細去聽只捕捉到幾個單詞。

　　誰可愛？

　　左徒聽完淡淡地說：“he is mine。None of your business。”（他是我的，與你無關）

　　左徒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海斐後知後覺聽懂了，呆呆望向左徒的後背，悄悄紅了耳朵。

　　穆拉德滿臉牙酸的表情：“……OKOK。”

　　*

　　左徒給海斐在醫院連夜開了一路綠燈，頭髮絲到腳後跟都檢查了一遍。

　　“以前打過封閉？”穆拉德大致瞭解了海斐的現病史。

　　海斐說：“嗯，一共打過兩次。”

　　穆拉德皺著眉，情況不算嚴重。

　　他把資料發到美國研究所那邊，儘早需要做出一個完善的治療方案。

　　不過在此之前他誠懇地給出建議，中醫推拿，還自言自語：“traditional Chinese massage，amazing ，amazm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