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玫瑰城堡

　　得寸進尺是不可能的，海斐言辭拒絕了左總的流氓行為，果斷去廚房倒了一杯水。

　　“喝吧，喝完你回去。”海斐舉著玻璃杯遞到左徒面前。

　　左徒接過水，溫熱的，他仰頭喝了一半。

　　“週三能空出時間嗎？”左徒端著水杯問道。

　　海斐說：“週三？正常直播，哦，不是，去參加一個活動。”

　　左徒輕皺了下眉，“什麼活動？”

　　海棠垂了垂眼皮，“一個綜藝，在南京錄製。”

　　週三是14號，情人節。

　　左徒的算盤還沒開始打就結束了，心裡那個暗氣啊，什麼辣雞綜藝要在情人節錄制，這些人都沒有什麼物件什麼小情兒要昇華一下感情的嗎？

　　左徒耐住氣性，又問：“什麼綜藝？重要嗎？”

　　海斐嫌棄站著累，走到沙發邊坐下，又摸到沙發靠墊後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海斐想著該養條狗了，一個人住確實有點冷清了，兩人站客廳講話都有回音。

　　“XX對戰。”海斐調了一個台，週末晚上正好播放，“看過嗎，就這個。”

　　“……”左徒連名字都沒聽過，他看著電視，幾個人竄上躥下嘻嘻哈哈，好像是在遊樂場之類的地方。

　　左徒掃了一眼台標，依稀記得西瓜直播還是贊助商來著，“你那期都有哪些人？”

　　海斐報了幾個名字，一二線明星都是常駐，他算是客串嘉賓，一集下來一兩小時指不定就露幾個臉。

　　唔，或許他長得好看，後期剪輯的時候能多剪他幾個鏡頭。

　　但是能去參加綜藝的，又有幾個長得醜的呢。

　　“知道了，”左徒嘴上這麼說著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幾個明星名字聽著耳熟，但是真人站在他面前左徒可能一個也不認識。

　　左徒思索了一番，“那天怎麼去？開車還是別的？”

　　海斐說：“高鐵。”過年時候開車高速容易堵車，飛機和高鐵時間差不了多少。

　　左徒有點氣，他也想到了這段時間不適合開車。

　　可第一個情人節就異地……左總懷著相當低落的心情一人開車回家了。

　　週三這天，天濛濛亮海斐就和助理去了高鐵站。

　　他的行程一路保密，微博和直播上也只是請了一天的假，如果趕得上他晚上就能返程。

　　微信上還有前一天晚上左徒發過來的消息。

　　“想你想你想你，晚安。”

　　海斐二十三點的時候回了他一串省略號。

　　白天，左徒盯著一串省略號坐立難安。

　　不停地告誡自己人家規規矩矩工作呢，別沒事撩閑。

　　很閑的左徒坐在辦公室裡點開海斐以前的直播錄屏，後期剪輯很貼心地配上了字幕。

　　十分鐘不見得說上幾句話，不過點擊量卻很高，彈幕更是呼啦啦的一片喊666喊老公，還有日常來打卡的忠粉。

　　打卡……左右聯繫一下左徒也知道什麼意思了，默默點了一個贊退出了，越看越想。

　　南京，南京……

　　“小何進來一下。”

　　小何進來了，站左徒辦公桌前面，斯文帥氣。

　　小何其實不小，老婆是大學同學，研究生就結婚，現在孩子都會爬了。

　　左徒拿手機敲了敲桌面，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藝人綜藝錄製能去探班嗎？”

　　小何：“……”

　　當紅大主播和多金總裁的緋聞都在公司傳到8.0版本了，裡面有一半都是從秘書處流出去的。

　　小何就順帶聽了幾個，對前幾天的事情心裡是明明白白。

　　所以，海神錄節目去了？

　　小何心裡這麼想著，然後面不改色地說：“那得看您想去哪個綜藝現場了，平臺和總公司贊助了不少節目。”

　　左徒眉頭一松，平聲說：“把名單整理給我一份。”

　　哎，欲蓋彌彰……

　　左總您不如直接承認，我好安排行程了。

　　小何點頭，“好。”

　　“結束了嗎？”

　　海斐看到資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一行人在一個私密的會所吃飯。

　　錄製過程很順利，一群人走了兩個有家室的，剩下來的都是單身狗，特別俗氣的準備KTV通宵過情人節。

　　已經有了男朋友的海斐也不好出聲，半推半就也被人推上酒席。

　　喝了一半才想起看手機，跑了一天渾身都累，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哎，不去KTV，去我家吧，海神帶我們吃雞啊，明早讓司機送你們到機場怎麼樣？”

　　明若何提議道，她童星出道，過完年才18，氣質獨特，平時走的是小仙女人設，私下卻是個重度網癮少女，海斐的迷妹，在錄製現場就一口一個海神不離口。

　　“海神海神可以嗎？我哥前幾天也回家了，他一直想和你雙排來著嘻嘻嘻……”明若何就坐在海斐旁邊，毫不留情地出賣自己的雙生子哥哥，她眨巴著眼睛看著海斐。

　　“行啊，我明天沒行程。”

　　“不行，去不了，今天太累了。”

　　……

　　最後去的是陳啟高和海斐兩人。

　　海斐望著明若何也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點頭應好，回復了左徒消息。

　　“在一位嘉賓家裡住下了，明天回去。”

　　等了幾分鐘左徒也沒回消息，海斐把手機收起來。

　　出了會所。

　　陳啟高搭著海斐的肩膀，在後面說起來話，“你真的要去參加大師賽啊。”

　　海斐被風一吹，清醒了不少，低低嗯了一聲。

　　陳啟高被冷風吹得抹了把臉，他也是職業選手不過是打LOL的，退役時候和海斐一樣風光無限。

　　他們是這個圈子裡少之又少的存在，更多的人是打不了，手廢了，背著一身駡名退役的。

　　陳啟高一時不能理解海斐的想法，“不是，都多退役兩年了，萬一比賽輸了……”

　　那些噴子又會怎麼說，撈比，菜狗……

　　陳啟高說著就不想說了，他重重吐了一口氣。

　　海斐攏了攏衣服，他神色自然：“沒想別的，兩年國內只拿了個銅鍋，不說歐美，韓國人都在我們臉上蹦躂了。”

　　頓了頓，海斐繼續說：“好好的主場也不能一直為別人做嫁衣，要不大師賽直接易主得了，韓國大師賽，西班牙大師賽……”

　　海斐的語氣非常淡，好像隨時都能消散在冷風裡。

　　南京前幾天才下過一場大雪，路邊依稀還能見到殘雪。

　　化雪的時候總是特別冷，說話時候都口冒白霧。

　　陳啟高聽完，半響才說話，“兄弟……”

　　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除了去年ABC戰隊的高樂樂拿了銅鍋，排名前十的國內也只有兩三個人，最近一兩年的線下比賽表現確實不如人意。

　　話說回來，菜就是原罪。

　　這句話拿到所有賽場上都一樣，誰管你背地裡流了多少汗水和淚水啊。

　　成王敗寇。

　　陳啟高頓時百感交集，最後地說了一句，“為你加油吧。”

　　……別從王座上跌下來了，下面都是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