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大掌罩在小不點的腦袋上，無奈的搖搖頭。

旋即抬起頭，微紅的眼睛，深深地凝視著面前的少女：「看得出來……兮兮是真的很喜歡你。」

他輕嘆了聲：「這孩子，從來不會讓我……像這樣，摸他的腦袋。」

為了能讓他「放過」眼前這個少女。

他家兮兮，明明害怕他的靠近，卻是任由著他動作。

夜清落微抿了下粉唇，朝小不點伸出了雙手，將其抱入懷中。

她輕勾了下唇，朝小不點伸出手。

小不點猶豫的不敢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拚命朝著她使眼色。

夜清落都被他給萌翻了。

她主動過去，從老者的手中，將小不點攬入懷裡。

「外公對我很好，沒有懲罰我。」夜清落戳了戳他的小腦袋，「你這顆小腦袋裡，究竟在瞎想什麼。」

小不點眼眸登時澄亮：「真、真的嗎？」

「你不信姐姐？」夜清落故作不悅的板起臉。

小不點將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我相信姐姐！」

兩人對話間，並未注意到，坐在對面的老者，在聽到少女嘴裡說出的「外公」二字時。

瞬間紅了眼眶。

這一聲「外公」，老者不知道等了多久。

即便眼前這個少女，並非真的是他的外甥女。

老者都覺得，多年來的夢，圓滿了。

一旁的鳳婆婆，自然也是看到了老者此時的神情。

滿腔擔憂的話語，都哽在了喉嚨裡。

不捨得，打破老人的夢。

夜清落和小不點說了一會兒話，讓小不點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才一邊揉著他的腦袋，抬眸看向老者。

這一抬頭。

便對上了老人泛紅的眼眶。

有淚花，在老人的眼角閃爍。

夜清落的心，驀地一陣柔軟。

「你……」她粉唇微微動了動，開口時，嗓音有些沙啞。

眼前這個老人。

她幾乎已經能確定。

是她的外公。

不過……

相隔千萬年的時光。

又是第一次相見。

總覺得，有幾分奇怪的感覺。

她垂下頭，用著微微發澀的嗓音，一字一句道：「我叫夜清落，下界涅槃之界，三泉宗夜家長大的……」

老者微微一怔。

在聽到她是涅槃之界長大的人後。

眼裡的希冀光芒，漸漸地黯淡了下去。

夜清落視線，一直定格在老者的身上。

自然也是清楚的看到老者神情的變化。

她心間，彷彿撞上了什麼柔軟。

粉唇輕輕的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我從血骨蠻王……也就是骨君的嘴裡，知曉了一些事情。」

夜清落一邊說，一邊撩開了額前的劉海：「我的娘親，名字叫做——鳳、歌。」

少女傾城絕艷的臉龐，額前紅芒掠過。

一朵宛如櫻花的圖騰，緩緩地浮現。

片片花瓣，栩栩如生。

當那朵櫻花圖騰出現時。

老者登時站起了身。

因情緒的激動。

雙腳將紅木座椅帶動的倒在了地上，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老者也不甚在意。

泛紅的蒼老眼眸，深深地盯著夜清落的額頭，覆滿皺紋的手指，輕輕的……一點一點的……朝著夜清落的額頭探了過去。

櫻花圖騰。

神皇之後的象徵。

這一點，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