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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喜[重生]》第1章
☆、殺戮

  夕陽西沉之後,天邊最後一絲餘暉也消失殆盡,夜幕已經悄然垂下。

  整齊而急促的列隊腳步聲在原本一片死一般沉寂的皇宮縱橫小道響起,須臾之後,淒厲的尖叫喊聲和哭聲由宮院四處傳來,時斷時續,在這漆黑的夜裏,猶如鬼魅一般,撕裂著人心。

  士兵手裏的火把照亮了一張又一張驚恐到扭曲的臉。

  一聲接著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過後,濺出來的血染紅了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眼。

  皇帝寢宮昭德殿前,有人在眾星捧月的兵馬當中,一步一步登上了最高臺階,嘴角的嗤意,眼裏的陰森,全部不加掩飾。

  來人一身赤紅的精緻外袍,胸前繡著的那正欲騰空而起的金絲團龍昭顯著他的身份,昭德殿的太監跪倒在他面前,身子匍匐到地下,哆哆嗦嗦地說著:「叩……叩見太子殿下……」

  他斜睨下去,嘴角上揚,沒有出聲,只輕抿了抿唇,身邊的侍從會意,粗聲粗氣地代問:「陛下在哪裏?」

  「陛……陛下已經……歇了……在裏頭……」

  沒有人敢阻攔,朱紅色的大門被身後的侍從徑直推開,他一步一步緩慢而堅決地走了進去。

  只兩個侍從跟著,其餘人自覺候在殿外,昏暗沒有點燈的主殿之內,因為身後侍從手裏的火把,瞬間亮堂了起來。

  癱軟在龍椅上的男人兩鬢斑白,面如死灰,眼裏寫滿著的全是最深層的恐懼。

  他唇角的笑意又上揚了幾分,慢慢走上前去,在離男人三步遠處站定。

  對方緩緩抬起了幾乎不能控制顫抖著的手,指向他,憤怒道:「你這個孽子……你……你要做什麼……」

  他譏笑著看著面前垂死掙紮的人,徐徐伸出了一隻手,沖身邊的侍從示意。

  象牙質嵌著夜明寶珠的劍柄交到了他的手上,鋒利的刀刃在昏暗的燈火下泛著懾人的寒光,他的手慢慢握緊了那劍柄,一旁的侍從突然出聲,低聲提醒他:「殿下,將軍說,您不能弑君。」

  握著劍的手微一滯,他慢慢睨向了說話之人,眼裏的冷然和殺意畢現,侍從驚動之下跪了下去,卻依舊堅持:「將軍說,除了陛下不能殺,您不能背上弑君之名。」

  他冷笑:「陛下,是本宮殺的嗎?」

  「……」

  再一次拖長了聲音,重複:「陛下,是本宮殺的嗎?」

  跪在地上的人低著頭不敢作答,他的目光斜向另一側遞劍給他的人,道:「你說呢?」

  對方微垂下眼,沉默片刻,回話:「陛下身染重疾,暴斃而亡。」

  龍椅上的男人面色青白,身子不停顫抖,下一刻,雙眼瞳孔驟然放大,三尺長的劍從他的心口刺穿,鮮血飛濺而出,半滴不沾面前人的身上。

  倒映進渾濁雙眼裏定格住的最後一幕,是他臉上幾近猙獰的嗜血笑意。

  有壓抑著的嗚咽聲自龍椅下方斷續傳來,他後退一步,沖身邊侍從示意,死不瞑目的男人已經被推到了一邊,沾滿鮮血的龍椅整個被抬起,蜷縮在下頭是渾身顫抖得如同篩子一般的小皇子。

  「啊——!」

  在龍椅被掀起的那一刻,失去了庇護的人驚聲尖叫,身體哆嗦往後退,卻是避無可避。

  沾了血的劍尖在他面前晃動,舉著劍的人獰笑著,仿佛在逗弄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奶貓。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對方可憐地哀求,他眼裏戲謔的笑意越濃。

  「殿下,二皇子殿下還是孩子,您……」

  勸人的話沒有說完,又是一聲尖叫過後,劍尖已經刺穿了小奶貓的前胸後背。

  有小兵匆匆進來稟報:「太子殿下,方才我等進去秀芳宮時,蕭貴妃正欲上吊自盡,人已經被救了下來,正押在秀芳宮的大殿裏頭,還請殿下示下該如何處置?」

  「自盡?」說著話的人嗤笑著:「就這麼死了未免太便宜了她,送冷宮裏去,剁去手腳,做成人彘,別讓那賤人再出現在本宮面前汙了本宮的眼。」

  大殿的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一身鎧甲,高大挺拔、面目俊朗的年輕將軍大步走了進來,看到面前死狀淒慘的倆人,他微微蹙眉,再看向那眼裏透著嗜血殺意的皇太子殿下,言語裏帶上了幾分怒意:「你還是殺了陛下?」

  對方不屑輕哂:「他忘恩負義,親信佞臣,為君不仁,縱容妖妃禍亂宮闈,他該死。」

  「你還要殺多少個人?蕭貴妃呢?也被你殺了?」

  「本宮沒打算殺了那賤人,本宮不過是讓那賤人生不如死而已。」

  「你何必……」

  「怎麼?」他挑眉看向他:「蕭將軍可是還念著跟那賤人的姑侄之情,捨不得了不成?」

  「那二皇子殿下呢,他才七歲大,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放他一條生路?!」

  「他是那賤人的兒子,斬草要除根,本宮今日放過了他,他日他未必會放過本宮,」他說著慢慢閉起了眼,半日,才低聲呢喃:「本宮只是將那賤人當初對本宮母後做的,一一還回去罷了。」

  「你在說什麼……」年輕的將軍看著面前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動的皇太子,話哽在喉口,卻再說不下去。

  即使他並不明白,他這刻骨的恨意究竟從何而來。

  蕭貴妃是對皇後下了毒,皇後卻也只是癡傻了而已,陛下的廢後詔書還在這昭徳殿的禦案之上沒有發下去,他卻已經先發制人,要將這些人,所有的人,一網打盡,趕盡殺絕。

  在他看來,皇太子殿下現下所做的一切,未免太過。

  你當然不懂,你怎麼可能懂我到底都經曆過了什麼。

  閉著眼的人嘴角漸漸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譏笑,卻無意解釋。

  母後中毒癡傻,被做成人彘慘死在不見天日的冷宮之內,他為救母不得已帶兵犯上,事敗被俘,從皇太子淪為階下囚,一壺毒酒、三尺白綾就是他的下場。

  重來一次,卻到底還是慢了一步,母後依舊喝下了那個賤人送去的下了毒的湯,他忍辱負重,精心謀劃,為的也就是今日。

  再一次睜開眼,所有的情緒都已經不露痕跡,他緩緩抬眸看向面前之人:「你不讓我弑君,我殺了,如今,你要拿我如何?」

  對方看一眼那死不瞑目,雙眼大睜倒在禦座旁的皇帝,搖了搖頭:「事已至此,只能對外宣佈陛下暴斃了,為免夜長夢多,明日就舉行登基大典吧。」

  「蕭貴妃謀害當朝皇後,她全家本宮都不會放過,」他說著,微揚起了下顎,眼裏帶上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深意,看向面前之人:「蕭將軍,你似乎也是蕭家的人吧?」

  面前的男人聽得一怔,再次微蹙起了眉,他說話時的語氣、表情都太不對勁了,與平日裏溫文爾雅笑如春風的模樣相去甚遠,又或者,其實這才是他的本性?

  「本宮說笑的,」在對方探量之間,他已經不經意地移開了目光,掩去了眼裏那抹並不明顯的晦澀,抬腳往殿外走了去,帶著笑意的聲音蕩了回來:「你放心,本宮還要倚仗著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本宮也不會對你的族人下手。」

  踏出昭徳殿的大門,外面已經跪了一地的官兵,整齊列隊,逼宮的、救駕的,這會兒都已經全數拜服跪倒在了地上,到處都是火把,雨絲飄了起來,火光在雨霧裏暈染開來,在他的眼前漸漸模糊成一片。

  他閉了閉眼,須臾,緩聲開口:「擺駕崇恩殿。」

  崇恩殿是皇後中宮,他的母後已經在這裏過著幾乎被囚禁的日子整三年,三年來未曾有外人踏足過一步,即使是他,也只能遠遠看著,稍一靠近便會有人上前來驅趕。

  再一次踏進皇後寢殿,冷冷清清的大殿裏沒有半點光亮,到處都是黴灰味,他紅著雙眼走近,在縮在角落裏蓬頭垢面身子顫抖的皇後面前跪了下去,朝著她慢慢伸出了手。

  「兒臣救駕來遲……母後……」

  哽咽聲中,他被人輕輕擁進了懷裏,一聲歎息在耳邊響起:「我的兒……」

  「不用很久,」他用力握住了面前女人的手,給予承諾:「不用很久,等我徹底掌控全域,兒臣定不會再讓任何人再傷害母後您分毫!」

  「我的兒……我的兒……」

  「是,」他又一次紅了雙眼,輕聲應下:「兒臣是您的孩子……」

  他是淩祁祐,他是大晟朝的皇太子,他因宮變而死,又得以重生,為了救母,他不惜任何代價,如今他已得報大仇,皇位唾手可得,只是還差一人。

  只有那一人,那個前世送他上絕路,今生又讓他承受百般屈辱的男人,終究他也要將他狠狠拉下,徹底踩至腳下,看他再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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