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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山莊殺人事件》第24章
第七章 《傑克與吉爾》之歌

 1

 就像是在等待著氣氛高漲起來似的,村政警部適時出現在了大廳裡。看到這名矮胖男子的身影,大廚準備甩牌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睜大的眼睛裡帶著一絲諂媚。

 站在大廳的一角,村政扭動他圓圓的臉龐,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劃過。此刻,大廳裡聚集了多達十四名的客人和工作人員。時間是九點剛過。

 幾位玩著各自手上遊戲的客人發現,他的樣子與之前似乎有著些許的不同。他就那樣站著,冷靜的目光投向了每一個人。從他那副鎮定自若的態度來看,感覺其中似乎蘊藏了某種洞察力。

 當他的目光投到了坐在角落裡看雜誌的菜穗子身上時,菜穗子也抬起頭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瞳孔。兩人相互對望了兩三秒。菜穗子感覺村政似乎微微點了下頭。如果真是如此的話,自己便會有所回應,但他卻面無表情地挪開了視線。

 「抱歉。」

 目光從眾人身上劃過之後,他那種尖銳高亢的嗓音再次響了起來。他的噪音對於聚集眾人的目光而言,具備了最好的條件,所有人都停下了遊戲。

 「稍微耽誤各位幾分鐘時間,馬上就會結束。」

 經理站起身來,粗野地把手裡的牌扔到了桌上。

 「你們還想怎麼樣?之前不是已經說好,不會再給客人們添麻煩了嗎?現在你們怎麼又出爾反爾?」

 「請你先坐下。」

 村政平靜地說。「這是搜查,請你們配合。霧原先生,請你先坐下,聽我把話說完。」

 換作是往常的話,經理或許還會再爭辯兩句,但今天的他卻並沒有這樣做。或許是矮胖男子給人的那種感覺影響了他。

 村政的目光再次在眾人的臉上環繞了一圈。之後,他緩緩開口說道。

 「兩天前的夜裡,大木先生墜崖身亡。經過我們慎重仔細的調查,現已查明,本案是件偽裝成自殺的殺人案件。」

 村政的話簡潔有力,感覺就像是在向人報告搜查結果一樣。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在座的人才一時之間似乎都沒能理解他這話的意思。歇了口氣之後,各人所受的衝擊方才化作一陣喧鬧,充斥了整個大廳。

 「這不可能。」

 第一個表現出具體反應來的人還是經理。或許正因為他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所以才會感到難以接受。

 「不可能吧?」

 大廚也跟著說道。直到這時,他的手裡依舊還緊攥著撲克牌,村政輕瞟了經理和大廚,微微一笑:「不,這是事實。」

 「難道說,你們修正了死亡推定時刻?」

 大夫提出的問題可謂三句不離本行。村政搖頭道:「不,醫生,死亡推定時刻並沒有改變。死者死亡的時間,估計就是他的手錶停止的時刻也就是七點四十五分。」

 「那就應該是場事故。」大廚說。

 「不,這是謀殺。」警部淡淡地說,「兇手設下了一場精心的騙局。」

 「莫非是種不必兇手親自出馬,就能把人推落山崖的手法?」

 「沒錯。」

 大廚「哼」了一聲:「說的就跟變魔術似的。」

 「對,」村政再次說道,「的確很像一場魔術。接下來,我就來給各位說一說,這魔術是怎麼變的吧。」

 在他說話的時候,菜穗子和真琴並沒有看他。她們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另一個人的身上,觀察著那個人的反應。警部講述起了殺人的手法,也就是兇手偷梁換柱,把新木板換成舊木板的事。這時候,菜穗子她們發現,那個人的表情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解釋過殺人的手法之後,警部的目光再次從眾人臉上劃過,一臉自信地問道:「眾位有什麼疑問嗎?」

 「說句實在話,這手法並非是我們看破的。這是眾位中的某位告知了我們的。從這層意義上來說,兇手的這場計劃可謂全盤失敗。」

 村政踱起步來。眾人全都緘口不言,寂靜之中,就只有村政的腳步聲奏響著一種奇妙的旋律。

 「而至於兇手是誰,我們心裡也早已有數。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因為兇手與這手法可謂休戚與共。」

 「休戚與共?」

 經理反問。

 「沒錯。聽我講述過這手法後,我想先問一問各位的感想。一般情況下。估計大部分人都會開始猜測,這事究竟是誰幹出來的呢?但相反也會有人猜想:到底是誰,想出了這種殺人手法來的?」

 「一針見血。」上條讚道。

 「承蒙誇獎。」警部輕輕低了下頭。

 「估計任何人都能想得到,如果把那塊大木先生用來墊腳過橋的木板換成朽木的話,朽木可能會在中途斷裂,而大木先生也會墜崖身亡。但實際動手行兇的話,情況又會如何呢?即便換過木板,也存在木板沒有斷裂開的可能。再或者,大木也可能會在過橋之前便發現木板朽壞。如果在木板上動手腳的話,之後也可能會被警方發現。到頭來,兇手就必須得選用一塊從外觀上不易讓人看出有什麼問題來,但是卻又無法支撐得住一個人的體重的木板來。現在的問題就是,在這些人當中,又有幾個人能在這種事上做出正確的選擇和判斷來呢?」

 眾人全部倒吸了一口涼氣。菜穗子回想起自己頭一次聽村政隨這事時,自己所感覺到的那種衝擊。當村政在聽她們說起這事後,他的心中立刻便產生了這樣的疑問。而真琴當時的反應,卻只是一句「村政先生不愧是幹這行的專家啊。」

 警部口齒含糊地接著說道:「如此一來的話,最為有力的嫌疑人究竟又是誰呢?」

 「請你稍等一下。」

 經理連叫帶嚷地站起了身來,「聽你這話的意思,感覺就像是在說,兇手就是我啊?」

 村政不溫不火地看了經理一眼。「哦?是嗎?」

 「本來就是。這家旅館裡的許多傢俱和用品都是我親手製作的,對於木材的質量與強度,我也多少有些瞭解。照你剛才的那種說法,我不就成了最有力的嫌疑人了嗎?」

 「要這麼說的話,那我也一樣啊,經理。」

 大廳的角落裡傳來了說話聲。在眾人的注目之下,高瀨站起了身來。

 「當時我也曾幫著經理做了不少事,我對庫存木材的情況也知道的頗為詳盡。因此,我也就成了嫌疑人了啊?」

 「我和他們的情況可不一樣。」

 大廚說,「我除了飯菜和料理之外,什麼都不管。說得難聽點兒,我連鋸子都不會用。」

 「我會用。」

 也不知到底是怎麼想的,大夫太太抬起了手。坐在她身旁的丈夫連忙把她的手拉低。整個場面的氣氛也因此得到了一些緩和。

 村政苦笑著抬起手來,比了個讓眾人安靜一下的手勢。

 「大夥兒沒必要都來爭當嫌疑人的候補。兇手還是由我們來指明好了。現在,我有個問題想請眾位思考一下。大木他為什麼甘願冒著生命危險,也要過橋去呢?高瀨先生,你對此有些什麼想法呢?」

 高瀨的表情就像是個突然間被老師當堂提問的學生一樣,一臉的狼狽。但有關這問題,之前他也曾和菜穗子她們商討過。

 「估計是他有什麼事,要到橋對面去一趟吧?」

 高瀨的回答與上次和菜穗子他們討論時完全一樣。村政說了句「完全正確」,之後再次看了看眾人。

 「只說有事的話,感覺似乎也太過籠統。他到底要上哪兒去?去幹什麼?後來,我們又對大木的屍體進行了更為詳細的調查,發現他身上穿的那件Goretex的滑雪夾克的肘部沾有一些黑色的痕跡。化驗分析之後,我們得知那些黑色痕跡是些碳粉,也就是所謂的煤。此外,在他的登山鞋上,我們也發現了少量相同的碳粉。可是,就我們所調查到的情況來看,旅館的周圍似乎並沒有這類東西。於是,我們就把目光投向了後山……」

 說到這裡,他衝著高瀨微微一笑。「之後,我們便發現了那間燒炭小屋。只需稍加觀察就能發現,那間小屋最近曾有人出入過,而死者屍體上的煤的成分,也和小屋裡的完全相同。」

 「燒炭小屋?還有那種東西?」

 大夫的問題也不知是向誰提的。經理回答道:「那是間很久以前的屋子了。如今不但早已停止使用,恐怕連去的人都很少。」

 「可大木當時肯定是有事才過去的。如此一來的話,派對那天的夜裡,估計過橋後他要去的地方大概也就是那間燒炭小屋了吧。」

 「去幹嘛?」

 聽到大夫的問題,大廚插嘴答了一句:「反正不會是去燒炭。」

 「會不會是去見什麼人?」

 和丈夫芝浦時雄一起坐在角落裡的佐紀子突然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看到眾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妻子身上,芝浦用手肘輕輕捅了捅她:「別隨口瞎說,現在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時候。」

 「不,你說得對,太太。」

 村政稍稍抬起頭來,看了佐紀子一眼。

 「我們也曾猜測過,當時他過橋去的目的是為了去見某個人。而且還得對眾人保密。我們認為,當時他要去見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因為,兇手若想使用剛才那手法來殺害大木的話,就必須預先知道大木會在那個時候用木板過橋。那麼,兇手又是怎樣察知了這一點的呢?其原因就在於,約大木過去的人,就是兇手自己。」

 「稍等一下。」

 大夫抬起手來,打斷了警部連珠炮似的講述。之後,他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地盯著天花板看了一陣,閉上眼喃喃地說道。

 「大木君之前曾經去過那間燒炭小屋。而在他第二次去時,他便墜橋身亡了。第二次去時,他是為了去見某個人,而那個人就是兇手。如此一來,在他第一次到小屋去時,也很可能曾遇到過兇手了啊?」

 「說得沒錯。」

 村政一臉深得我心似的表情,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管其目的是什麼,我們都認為,兇手和大木都曾在燒炭小屋見過幾次面。而且用木板過橋這一點,也是大木和兇手之間的共識。在此基礎上展開搜查,又通過剛才提到的對木材的選擇,我們認定,在這些人當中,兇手就只可能是一個。」

 村政背起雙手,在眾人的面前開始緩緩踱起了步。他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屋中來回掃過,觀察著眾人的反應。眾人全都閉口不言,靜靜地看著他。

 過了一陣,腳步聲戛然而止。村政頗為自然地抬起手來,指著眾人當中的一個。而那個人,正是菜穗子她們一直在觀察的那人。

 「兇手就是你,江波先生。」

 從警部抬手指出兇手,到江波有所反應,中間間隔了短短的一陣空白的時間。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矮胖男子和江波的身上,甚至就連大廚也放下了手裡的牌。

 江波手裡玩弄著撲克的籌碼,發出了輕微的聲響。聲響停止的同時,江波開口說道。

 「為什麼說是我?」

 雖然臉色鐵青,但江波的聲音卻依舊鎮定自若。菜穗子感覺到,這或許已經是他的最後一道防線了。

 「還問為什麼?因為兇手只可能是你。」

 村政露出了一臉游刃有餘的表情,彷彿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之後,他再次緩緩踱起了步。

 「我們已經調查過你在公司裡所負責的工作了。你是研究建築材料的。因此,你在日式住宅的重要材料——木材方面,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位專家。」

 聽過村政的講述,江波的眼眸中劃過了一絲狼狽。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江波閉上眼睛,張開薄薄的嘴唇,用平淡卻又意味深長的語調說道:「的確,如果光從這方面來看的話,我的嫌疑的確要比任何人都大。」

 歇了口氣之後,江波又提高了嗓門:「但是,如果問題只是被蟲啃噬過的木材的強度,那麼只要是稍有經驗的人就能看得出來。之前經理和高瀨也曾說,他們也能看得出來。不,相對於我這麼個就只知道紙上談兵的人而言,或許還是他們這些實際動過手的人經驗更加豐富。」

 江波的話雖然惹來了經理和高瀨的怒目而視,但最終兩人還是什麼也沒說。因為剛才他們倆才承認過這一點。

 村政的表情沒有半點的改變,嘴角上依舊帶著那種淡淡的笑意。

 「這一點倒是沒錯,那我們不妨來換一種思維方式。眾位覺得兇手究竟是在何時調換木板的呢?」

 江波並沒有理會警部的問題,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村政故意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說道。

 「明顯不會是白天。若是換得太早的話,只要大木事先去一趟石橋邊,就會發現木板已經被人給偷換了。如果把這些情況也考慮在內的話,那麼調換木板的時間就會大大地受到限制。也就是說,如果不是那天夜裡的派對開始之前,那就是開始之後。而剛才江波先生提到的霧原先生和高瀨先生,他們兩人在派對開始前後都一直很忙,根本就沒時間離開旅館。如此一來,只需使用一下消除法,我們便可以得出答案來了。」

 「所以你們就找上了我?可其它的客人也可能會故意隱瞞,明明很懂木材,卻又偏偏裝作不懂的啊?你們準備用這種模稜兩可的事來做證據嗎?」

 江波撇了撇嘴,感覺就像是在揶揄村政一樣,但手裡玩弄撲克籌碼時的慌張動作,卻顯露出了他此刻的內心。

 「你曾經去過那間燒炭小屋的吧?」

 村政突然提起了一件看似與此完全無關的事。不光江波吃了一驚,周圍的觀眾似乎也被這話打了個措手不及。村政把兩手佇在江波面前的桌上,盯著他的臉看了起來。「你去過的吧?那間燒炭小屋。」

 江波用鼻孔重重出了口氣:「什麼嘛,突然提這些事……」

 「就是剛才提到的那間燒炭小屋。你去過的吧?」

 「那種地方,我可沒去過。」

 「沒去過?那可就奇怪了。」

 村政用手指了指玄關。「玄關旁鞋櫃裡那雙白底紅條紋的防雪靴,是江波先生你的吧?鞋碼記得好像是二十五碼半。」

 江波的目光開始閃爍起來。「……是又怎樣?」

 「嗯,看起來挺髒的呢,那雙鞋。我們曾經拿那雙鞋的污垢去採樣分析過。」

 「你們怎麼可以隨便亂動別人的東西。」

 「我們調查過所有人的鞋。這是我們的工作。」

 矮胖男子就彷彿是在向江波挑釁一樣,故意慢條斯理地說。

 「污漬、垃圾這類東西,對搜查而言是很重要的。接著往下說,經過我們對你那雙二十五碼半的鞋上的污漬進行採樣分析之後,發現了少量的煤灰。所以我們就像,你究竟是在哪兒沾上那東西的呢?」

 江波就像是被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似的,一時間無言以對。村政也沉默了下來。沉悶的氣氛在大廳中積澱,最終打破這沉默的,是一陣嘩嘩嘩的電子錶報時音。見到眾人全都扭頭望著自己,芝浦連忙脫下手錶,按停了報時音。

 江波趁機開口說道。

 「說起來,我之前可能也去過那邊。那就是你們說的燒炭小屋啊?抱歉,我一直把那裡誤當成是雜物間了。」

 「那就是說想你承認你曾經去過那間燒炭小屋了?」

 「如果我去的那間雜物間是叫這名字的話,那我就去過。」

 「你上那裡去幹嗎呢?」

 「也不是去幹什麼,就只是在散步時偶然發現的罷了,之後便出於好奇,進去看了一圈。我說的是實話。」

 「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自己也記不清了。」

 「之後你就在那裡遇見了大木?」

 「沒這回事。」

 江波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嚇得桌邊的幾個人身子一震。

 「我不過就只是在散步的時候好奇心起,跑過去看了一眼罷了。只因為鞋上的一點污漬,就拿我當兇手來看待的話,我可是不會任由你們擺佈的。」

 江波重新坐回椅子上,調整了一番姿態。村政在他身旁自言自語似地小聲嘀咕道。

 「那你們莫非不是在燒炭小屋裡見面的?」

 「你說什麼?」

 江波惡狠狠地反問。

 「沒什麼。我是在想,如果你們不是在燒炭小屋的話,那又會是在哪兒見面的呢?當時你們是在哪兒見面的?」

 村政反問道。這樣的問題,讓在一旁旁觀的人完全猜不出其目的究竟何在。

 「淨說廢話。我就沒遇到過他。」

 「哦?那麼,那天夜裡你們兩個又為何要一起出去呢?」

 「你說我和大木兩人一起出去過?」

 江波聳了聳肩,想說村政根本就是在胡扯。但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顫抖了。

 「我說的是大木死去的頭天夜裡。」

 警部裝模作樣地掏出警察手冊來,一邊翻看一邊說道。「你們在這裡一直玩到十一點過,之後就各自回房睡覺去了,但你和大木後來又偷偷地溜出了旅館。據我們猜測,當時你們溜出去的原因,就是為了在燒炭小屋見面。正是因為當時大木是用那塊木板過的橋,所以第二天的夜裡,他才會做出相同的舉動來。可你卻說你沒在小屋見過他。那麼請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偷偷地溜出旅館去呢?」

 江波吃了一驚,挑起眉毛,翻著眼睛,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這不可能」。村政深吸一口氣,向他投去了犀利的目光。那目光彷彿宣告著總攻的開始。

 「你這表情似乎是在說,應該沒人看到你才對,是吧?但不巧的是,那天夜裡偏生有人看到了你和大木的身影。那人記得,一開始的時候是你先從後門進的旅館,過了一陣之後,大木方才回來。好了,請你告訴我吧。你和大木當時到底是幹嘛去了?」

 村政的這番話,把一旁的菜穗子給嚇了一跳。之前她的確曾對村政說過,那天夜裡大木似乎曾經出去過,而且當時似乎還有另一個人。可她卻並不知道,那個人竟然就是江波。就在這時,菜穗子只聽身旁的真琴低聲說道:「挺會唬人的啊。」

 然而村政的話卻立刻收到了效果。血色漸漸退去,江波的臉頓時變得煞白。面對「大半夜裡和大木出去幹什麼」這問題,就連聰明的他,一時間似乎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請你告訴我吧。」

 警部重複了一遍。江波既然沒有反駁,那麼也就等問於默認了村政的話。警部乘勝追擊。

 江波反問道。

 「動機是什麼?」

 江波從其他的方面展開了防禦。對他而言,目前要先弄清對方手上有些什麼棋子,然後再從微小的破綻中找出突破口來。

 「我承認,那天夜裡我的確見過大木,而地點也就是你說的那間燒炭小屋。而你們推理說大木第二天夜裡從派對裡溜出去之後,是打算到燒炭小屋這一點也可以說是有些道理。但僅憑這些,你們是不足以認定我是兇手的。我為什麼非要殺他不可?只要你們無法把這一點給解釋清楚的說,我就什麼都不會說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再換一個話題吧。」

 村政的語調緩慢而有力,與江波飛快的語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那副模樣,不禁讓人聯想起面對垂死掙扎的獵物時的老獪獵人。

 「派對的前一天,也就是你夤夜會大木的那天傍晚,當時你在什麼地方?」

 「派對的前一天?」

 「也就是三天前。」

 村政補充道:「三天前的傍晚。」

 村政一直在強調「傍晚」。即便坐在遠處,菜穗子也看出這個詞大大地刺激到了江波。

 「這……有什麼問題嗎?」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聽到江波開始有些結巴,村政乘勝追擊,「這是在調查你的不在場證明,請你回答。」

 「我在問你那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那我也就沒有義務回答你。」

 江波兩眼瞪著警部,而警部也同樣瞪視著江波。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拚命想要摸清對方接下來要出的招數。

 「沒辦法了。」

 村政靜靜地說道:「原本我以為你會乾脆地投子認負,但看來是我的想法有些過於天真了。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找個強援來助陣了。」

 「強援?」

 經理問道。

 之前一直低著頭的幾位客人也抬起了頭來。

 村政提起胸膛,兩眼直視著菜穗子她們。

 「原菜穗子小姐,請你來說兩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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