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能成為絆腳石
僅憑有一個人要強吻他,是不能確定對方是否喜歡他的,也可能是性騷擾佔便宜。
但如果一個人不僅想強吻他,還數次為他不惜涉險,不求回報的捨命相救,除了因為喜歡之外,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王瑞呆愣愣盯著何雲一,如果何雲一喜歡他,他是不是也可以喜歡何雲一?
就在他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一朵他看不到的花骨朵在肩膀上冒了出來,含苞欲放,等待新生。
何雲一驚喜異常,在看到花骨朵的同時,自己先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開花了開花了,就知道你不可能對我沒意思。
但稍後,他的笑容便凍結在了臉上,誒?怎麼一直是花骨朵?
正常情況下,接下來不該花蕾緩緩綻開,開出一朵花瓣繁盛的花麼。
怎麼還是花骨朵的模樣,沒有開放的趨勢?
何雲一揉了揉眼睛,確定真的只是一個花骨朵,他有點呆,就這麼個花骨朵算什麼啊?
玄元子不是說直接開花嗎,沒說過還有個花骨朵的形態啊。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輕碰了下那花骨朵,沉甸甸的花苞在他接觸的瞬間,頗有彈性的墜了墜,他忙將手縮了回來。
王瑞不解的看著何雲一的舉動,他再起看向自己的肩膀,明明什麼都沒有啊,何雲一怎麼從剛開始就盯著這裏不放,是不是他肩膀趴著什麼奇怪的東西,只有他能看到吧。
王瑞想到這裏,下意識的拍了拍肩頭。
“啊!”何雲一大驚失色,不過幸好,王瑞的手穿過了花苞,無法碰觸它。
原來真的只有種下的人才能看得到摸得找,何雲一懸著的心放下,只要他不去摘,別人是摘不掉的。
王瑞見他一驚一乍的,很是不解:“我肩膀上到底趴了什麼東西?水鬼?姥姥的魂魄,還是什麼其他的怪東西,是不是只有你看得到?為什麼你一直盯著這裏看?”
何雲一哪能告訴他:“我有盯著你的肩膀看嗎?我現在頭昏腦脹,視線渙散,盯著哪里,我自己都不清楚。”
“既然這樣,咱們快回去吧,你能動嗎?我扶你起來!”
何雲一歎道:“還是我扶著你吧。”說著將他提溜了起來,但同時心情卻不錯,王瑞倒還知道關心他。
王瑞站起來後,看到了遠處一個趴在地上的人形,才記起韋興賢來,剛才實在太過擔心何雲一,竟然將韋興賢忘記了。他朝何雲一使了個眼色,兩人走了過去,就見韋興賢趴在地上,小死了一般一動不動。
“韋興賢,韋興賢!”
王瑞輕喚他,半晌韋興賢口中發出了痛苦的嗚嗚聲,艱難的睜眼:“我……我剛才暈過去了?”
他被甩下大樹後,只保持了一會神智,便因為體力不支暈了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
他看到了何雲一,他隱約記得他同意將肉身給那樹妖:“你、你是?”
王瑞道:“放心吧,樹妖已經被他殺死了,現在這大槐樹就是個空殼了。”
此時就聽到身後一陣響動,原來是韋知縣浩浩蕩蕩帶著上百號人,扛著鉤杆鐵鏟,拿著粗重的麻繩打遠處來了。
這些人是奉韋知縣之名來移動大槐樹的。
韋知縣在最短的時間內湊齊了足夠移動槐樹的人手,一刻不敢的耽擱的來救兒子。
到了地方,才發現兒子已經脫離了槐樹,正被王瑞扶著躺在地上,他忙提起官袍箭步飛奔過去:“興賢,你得救了?”
韋興賢話多說了心口疼,低聲沙啞的道:“是這位道長救了我……”
韋知縣看著何雲一,激動的迸發眼淚:“謝謝這位道家仙人!你是小犬的救命恩人,也是我韋某的恩人。”
“我是來救王瑞的,你兒子只是捎帶手。”
氣氛有點尷尬,但韋知縣這會顧不了那麼多,不管是主動救還是捎帶手,兒子獲救是真,對王瑞道:“賢侄,我先帶興賢回去休養,改日一定設宴款待你與這位道長。走,現在咱們先回去。”
突然,就聽哢嚓一聲,大槐樹竟從樹幹中間裂開,一分兩半,眾人望去時,它的枝椏紛紛掉落,葉子落在地上,顏色從翠綠變成了枯黃,可見是真的沒了魂魄,成了一棵死樹。
眾人在短暫的震驚沉默後,爆發出陣陣呼聲,樹妖死了,世道太平了。
歡慶過後,韋知縣將兒子抬進轎子,往城內趕去了。
剩下何雲一跟王瑞站在大樹前,剛才有韋知縣等人的喧囂的時候,兩人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周圍安靜下來,便覺得稍許尷尬。
“我帶你回家吧。”何雲一照例揪住王瑞的肩膀,將他帶回了王家。
而此時的王家正因為大少爺的再度失蹤亂成了一團,有了上次失蹤的經驗,趙氏早晨聽說兒子又失蹤了,捂著腦門犯暈:“哎呀,這次又要變成什麼了?”
丈夫王永德帶著管家去找兒子後,趙氏躺在軟榻上痛苦的想,女兒在一旁照顧她。
“上次是羊,這是莫不是要變牛?青瑗,你哥哥真是叫人不省心,我是下定決心了,不能再讓他這麼隨便亂晃了,趕緊成婚,等他這次回來就給他找個媳婦!”
青瑗握著母親的手,安慰道:“您別急,他這次或者只是跳牆出去玩了,以前不也是有過麼,未必是遇到事情了。”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有丫鬟大叫:“少爺回來了!”
趙氏騰地坐了起來,將頭上的濕帕子一扔,大步推開屋門,就見兒子跟何雲一站在抄手遊廊下。
何雲一滿身是血,相比之下,兒子還好,只是臉色微微發白而已,沒見到有什麼傷口。
“你去哪里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啊?”趙氏迎了上去,扳住兒子的肩膀,上下不住的打量,確定沒缺胳膊斷腿,才長出一口氣:“可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又變成動物了。”說完,轉身擔心的問何雲一:“你、你是為了救瑞兒才傷成這樣的?”
不等何雲一回答,趙氏自問自答:“肯定是了,哎呀,究竟遇到什麼危險了,真叫人擔心死了,快進屋好好休養罷。”接著數落兒子:“你怎麼總是叫人替你操心?人家何真人都救過你多少次了,欠這麼多恩情要怎麼還啊?你啊你。”
“你別怪王瑞,是我願意救他的,也沒想他報答。”
這話一出,何雲一就見王瑞肩膀那個花骨朵動了動,好像比剛才脹大了些,他不禁一愣。
趙氏則對兒子道:“別人家說不要報答,你就真的不感謝了,還不快謝謝人家何真人。”
什麼啊,難道要按頭叫他當面道謝?簡直像小的時候被逼著叫叔叔阿姨,王瑞不情願的道:“不用這麼見外,我們的交情不用這樣。”
何雲一嘴角勾起,很是認同。
趙氏便催促道:“都別站著了,何真人……這……給你找大夫?”總覺得他應該不需要大夫。
“不必了,我自己療傷即可,倒是王瑞,他血氣不足,好好給他調養吧。”何雲一指了下客房的方向:“我可以借用下那邊的房間換下衣裳嗎?”
“請請!自上次走了,那個房間就沒動過,你不嫌棄,還住在那裏罷。”趙氏叫大丫鬟給何雲一帶路,她則領著兒子往東院走去。
進了屋子,等丫鬟準備飯菜的時候,她聽兒子講完昨夜的遭遇和剛才的情況,嚇得不住的拍胸口,青瑗在一旁給她順氣:“哥,你講的也太嚇人了,你看給娘嚇的。”
王瑞心想,這還是刪減版的,要是全講給你聽,你更受不了了。
其實他也不想如實告知的,只是如果他不講,樹妖綁架了韋興賢這麼大的事情,早晚也會洩露出消息,與其讓母親聽外面的風言風語,還不如聽他自己講出來。
“你、你這豈不是差一點就死了麼?鬼門關外走一遭。”趙氏心有餘悸的道:“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爹怎麼辦啊?”
其實鬼門關他早就走過了:“我這不是挺好的麼,沒事,別擔心了,我現在平安了。”
而且何雲一也回來了……他還有什麼怕的。
趙氏閉著眼睛,使勁擺手:“我想好了,不能再讓你這麼胡鬧下去了,你趕緊成婚,給我和你爹生個孫子。你想想多危險,你這次要是有個閃失,連個後都沒給我們留下。”
青瑗努努嘴,朝哥哥看去,你這次麻煩大了,看你還怎麼推脫。
王瑞一聽要娶妻,臉色簡直比面對樹妖姥姥還難看:“不是說好了等我考完秋試再……”
不等說完就被他娘打斷,狠狠的訓斥道:“等不了了,這都是第幾次了,幸好你這次不是變成了羊,否則我和你爹真要給你找個母羊了,總之,你別說了,你今年必須娶媳婦!”
王瑞忙捂著腦袋道:“暈暈暈,我要休息了,我太虛了。”
趙氏叫丫鬟攙著他去休息,嘴上道:“不管你多虛,只要還能下地,你就得娶媳婦!青瑗,咱們走!”出門的時候,正遇到丫鬟們端著菜肴進來,趙氏叮囑道:“好好喂他吃,給他好好補補。”說完,帶著女兒離開了。
等母親和妹妹走了,王瑞換了乾淨的衣裳,手裏捧著給何雲一準備的衣服去找他。
他進門的時候,何雲一已經脫掉了滿是血跡的髒衣裳,換了整潔的新衣,正坐在桌前杵著下巴思考什麼,王瑞鮮少見他做這個動作,不禁有點好奇。
“……你衣服都換了啊,我這還給你準備了新的呢,那我先放在這裏了,你留下吧,哪天再換吧。”王瑞將自己手裏的衣裳擱到床邊。
何雲一剛才還在想花骨朵的事情,盤算著要不要回仙人島一趟找玄元子,現在看到王瑞,目光又不覺放到了他肩頭。
王瑞啊王瑞,你這傢伙真是不一般,生死薄上沒記載,連開花都這麼奇葩。聽玄元子的意思,分明是直接開出一朵紅花的,而你呢,冒出個粉色的花骨朵算怎麼回事啊。
他掃了眼床上的衣裳,發現是道服:“誒?你怎麼有乾淨的道服?”
“你忘了吧,你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我就給你量了身型,叫針娘給你做了衣裳的啊,做好了一直放在那兒忘記給你了。”王瑞陪著他坐下:“你餓不餓?我叫人準備東西了,咱們一會在這裏吃吧。”
“嗯……好啊……”
不知為何,王瑞又覺得氣氛開始尷尬了,他有點後悔,早知道這樣的話,就該各人吃各人的,湊在一起,那種叫人心裏發慌發堵的氣氛就又來了。
兩人各有心事,而何雲一的更重一些。
玄元子說開出花朵後折斷,那這花骨朵需不需折呢,是不是得等到開花才能下手?貿然這段沒開完全的花蕾,會不會有什麼弊端。
萬一在花苞狀態魯莽的掐斷,說不定對他的身體有傷害。
嗯……要不然再等等?等花朵開了之後再說?
王瑞就見何雲一的目光不時掃他一眼,心裏跟揣了個兔子一樣突突亂跳:“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說吧……”要死要死,你千萬別問那個吻的事情。
“就是之前的問題……你為什麼要來救我啊?”
“救都救了,哪那麼多廢話?!”何雲一端起茶盞掩蓋自己的慌亂。
王瑞心跳的更厲害了,因為他要說一句“驚天動地”的話:“哈哈,原來沒什麼理由啊,我還以為你喜歡我呢。”說話的同時,餘光緊盯著何雲一的表情。
“咳,咳!”他嗆水,劇烈的咳嗽,身上未痊癒的傷口這會撕裂的疼:“你、你亂說什麼啊?”
“我就是亂說的,抱歉抱歉。”王瑞起身作揖:“對你這個出家人說這種話,我太大逆不道了,我道歉。”
“出家人”三個字如一道驚雷,震醒了何雲一,他怎麼差點忘了原本的初衷,他給他下秘術就是為了折斷情根的。
管他什麼紅花還是花骨朵的,先掐了再說。
而這時,王瑞見何雲一表情驟變,眼中露出一絲絕然的目光,心裏不由得七上八下起來,自己可能真的說錯話了,太冒失了。
弄不好何雲一喜歡他這件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可是要成仙的,哪能對凡人動心啊,就算動心了,也是要壓抑的死不承認的。
唉,自己幹嘛說那些話,就算問清楚了又有什麼意義,自己還能和他談戀愛不成嗎。
為了人家好,自己還是“安分守己”,少勾搭為秒,霄陽子血淋淋的例子擺在前面,千萬不能讓何雲一也變成那樣。
不管有什麼,自己都萬萬不能成為他成仙路上的絆腳石,沒道理人家救了自己這麼多次,自己反過來要害人家。
此時,何雲一就見不停道歉的王瑞肩膀上那個含苞欲放的粉色花骨朵,正在慢慢縮小,最後竟然變成了只有指甲大小的嫩綠色的花芽。
“……”他愕然無語,原來真的是能長能縮啊?這麼一丁點的花芽,還有掐斷的必要了麼。
王瑞不知自己身上產生的變化,還在致歉:“你可以原諒我剛才的失言了嗎?”
“……好!我原諒你!”何雲一回過神來,騰地站起來,揪住王瑞的衣襟道:“你以後再敢說這樣的話,我非打死你不可!”
不開花就算了,居然還帶縮回去的,你太叫人無語了!
此言一出,就見王瑞肩頭的花芽瞬間再度縮小,僅剩一個小小的如木節一般的凸起。
“……”何雲一隻覺得心裏涼絲絲的疼,無力的將王瑞放開:“……我不想見你,你出去吧。”
王瑞不敢再惹他,默默的退了出去,回到自己房內,喝了紅棗鴿子湯,往床上重重一趴。
可累死了,哪都累,心尤甚。
丫鬟給他放下床幔,叫他好好休息,王瑞有氣無力的嗯了聲,閉上眼睛,感受床內的光線越來越黯,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醒了過來,不知是不是沒休息好的關係,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王瑞翻了個身,眉頭又皺了起來,霄陽子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面前,血還沒幹呢,他倆就往上踩?
“哎呀,真是煩死了。”
王瑞半死不活的坐起來,撩開幔帳,撅著嘴道:“我渴了。”
屋內做針線的丫鬟聽到了,趕緊給他倒了水,並告訴他:“老爺和太太說了,您要是醒了,叫您過去一趟。”
肯定是會審了,王瑞重新栽回床上:“我再睡會。”
可真想睡,反而睡不著了,他生生煎熬的躺了兩刻鐘,撲騰一下坐起來,換了衣裳不情願的甩著胳膊去見父母。
此時天色近乎傍晚,院內點起了燈籠,王瑞來到了父母所在的上房,剛一進門,就見母親正親昵的握著一個丫鬟的手說話。
這丫鬟,王瑞認得,是母親身邊的大丫鬟茹巧,這架勢,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瑞兒你來了,休息的怎麼樣了?母親叫你也沒別的事,你屋裏的丫頭做事叫人不放心,你兩次失蹤她們都沒及時發現。母親這兒有個合適的人,你領回去吧,由她照顧你,我和你爹也放心了。”
王瑞不傻,一看就知,這是在送通房丫鬟,主要負責陪他吃飯睡覺生孩子。
“……”他輕咳:“就不用了吧,我這身體還沒好呢,這種事放一放吧。”
“什麼事兒啊?我叫她做什麼了嗎?”趙氏笑道:“茹巧,你一會跟少爺回去,他現在不要你,等你們熟悉了,捨不得讓你走呢。”爬床肯定是不能一見面就爬的,現在兒子身子不好,先讓茹巧近身伺候著,日久生情,等兒子身體好了,感情也有了,水到渠成正好成事。
一直沒說話的王永德此時道:“你身上的事,你母親都跟我說了,你真是叫我們擔心啊,我和你娘都老了,等不起了也耗不住了,你就叫我們省點心吧,家裏有這麼寫些丫鬟,你就別出去喝花酒了,在家多待幾天。”
趙氏笑著朝兒子怒了努嘴,對茹巧道:“快跟著少爺回去吧。”
這聊齋世界裏,不管對方是人妖狐狸還是神仙,不生孩子就是不完美的,一段姻緣哪怕是以一夜晴開始,也要在兒孫滿堂高中進士之中結束,而且只要是兒子,無論是妻生還是妾生,關係都不大,只要爹確定就行。
王瑞身為王家大公子,身體康健,不留後簡直大逆不道。
他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不情不願的帶著茹巧回去了,反正他屋裏丫鬟眾多,也不在乎多一個。
——
王瑞遭此大難,當然不能去學院折磨自己,必須好好在家休養。
陽光明媚,涼風徐徐,王瑞掂量著手裏的石頭,瞅著茹巧笑。
他生的好看,又朝她溫柔的笑,看的茹巧羞答答的低下了頭。
“少爺我這裏有塊石頭,你幫我捂熱了。”他攤開手,掌心放著那塊根據感情變化的石頭:“你能做好嗎?”
“少爺不管吩咐奴婢什麼,奴婢都會照做。”茹巧拿過那塊石頭的瞬間,故意低眉斂目,裝出嬌滴滴的樣子。
她雙手握住石頭,過了一會,聽少爺道:“好了,打開手掌吧。”她便乖乖的亮出石頭,她發現石頭的顏色竟然變化了,顯出些微的綠色。
綠色,這是“懼”的情感,在王瑞的預料中,一個被母親送來的丫鬟,與他地位不平等,會愛他才怪咧,畏懼是最正常的,她對他就是主僕心態。
好啊,非常好,免得自己又招惹來一個哀怨的少女心,等過兩天打發她的時候,自己也不會心慈手軟。
這時候,王瑞看到何雲一出現在花園門口,趕緊拿回茹巧手中的石頭放回袖中,然後眼睛一路盯著何雲一往他這邊走來。
他怎麼來了?每次不都是自己去找他的嗎?這次,他怎麼自己走出來了?
茹巧見了何雲一,給他沏了茶,然後乖順的站到了王瑞身後,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何雲一方才見他倆關係親密的弄些小動作,王瑞甚至摸她的手心,眼神不由得在兩人之間掃了掃,最後目光落在王瑞的肩頭,見還是上次的狀態,不由得扶住的額頭。
他也不知道在糾結痛苦個什麼,這樣不是挺好的麼,省得親自動手了。
照這樣的趨勢,要不了幾天,估計王瑞肩頭便什麼都不剩了。
但又忍不住去看,你是真的徹底不打算開花了吧?
王瑞不知何雲一微微瞪眼是幾個意思,表情好像見鬼了似的,關鍵是何雲一見鬼也不會怕啊,到底是什麼讓他露出如此震驚的表情。
王瑞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右肩,忍不住撫了撫,什麼也沒有啊。
“……你身體好了嗎?”這話關心不過線吧。
何雲一微微點頭:“都好了……”
王瑞手裏握著那塊石頭,心想,靠猜測終究算不得准數,應該讓他摸摸這個時候,一旦確定了,便根據顏色的不同選擇策略。
要是他十分喜歡自己,自己就立即跟他劃清界限,要是顏色只是微微變化,就繼續當朋友。
“這裏有塊石頭挺奇怪的,你幫我看看好嗎?”王瑞若無其事的拋出石頭給他。
何雲一隨手一接:“哪里古怪?”再古怪能有你古怪嗎?
那石頭一落入他手中,就見白色的表面慢慢聚起濃重的青色。
因為角度問題,王瑞看不清楚,便挺起身子探頭探腦的偷瞧,到底是什麼色啊?別真是代表愛的青色。
就在這時,青瑗慌慌忙忙的小跑進來,帶著點幸災樂禍的笑容:“不好了,哥,爹給你打外面買回來一個美妾,叫你過去看呢。”
何雲一心裏咯噔一下,手中用力,那石頭頃刻化作了碎粉從指縫中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