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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同人)穿入聊齋怎麼破》第69章
第69章 雲一摒除雜念

  王瑞怕錯過“偷窺”聶小倩的機會,早早就到了韋興賢府上。

  這個朝代禁止官民雜居,所以官員不住在民居內,而是住在衙門後邊的宅子內,前邊辦公,後面生活。

  韋興賢知道王瑞要來,早早吩咐僕人給他留了後門,於是王瑞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溜進了後宅,進入了韋興賢屋內。

  他倆一碰面,韋興賢便道:“現在我爹在和聶伯伯吃酒,聶小倩和她母親在和我娘聊天,等聊完天,她會回到自己住的客房,咱們在她的必經之路上等她。”

  “也好。”王瑞眯起眼睛,有種要見到名人的興奮:“我一定會睜大眼睛好好看她的。”

  韋興賢見他這麼感興趣,不由得笑道:“你真是轉性了,是不是在這一路有什麼豔遇讓你開竅了?”

  哪理由豔遇,有遭遇還差不多,王瑞道:“非也,我只是覺得這聶小倩是官宦之女,必定氣質華貴,是難得一見的氣質美人罷了。”這年月見個正經人家的小姐都費勁,更別提官宦小姐了,他這麼說倒也合乎情理。

  “我看你也不是奔著美貌,而是衝她的家世來的。”韋興賢道:“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大。他父親聶學泰和我父親是同年登科的朋友,我父親外派做了知縣,他則留京做了兵科給事中,一個七品官,專門負責糾察該部的違法之事,是個剛正不阿,鐵面無私之人。可惜啊,得罪了人,官做不下去了,這趟是掛靴回家。”

  比起她爹,王瑞對聶小倩本人更在意:“聶小倩身體好嗎?”

  “應該不錯吧,沒聽我娘說過她有什麼病。”

  那就很奇怪了,這聶小倩是怎麼葬在蘭若寺的?難道他知道的這個蘭若寺不是故事裏的蘭若寺?

  也有可能,全國叫蘭若寺的寺廟想必不在少數。

  這時候有丫鬟疾步進來稟告:“少爺,夫人還在和聶夫人聊天,但聶小姐先出來了。”

  “好,出發!”

  韋興賢走在前面,王瑞心情忐忑的跟在後面,不時督促韋興賢快走,就怕錯過了一睹芳容的機會。

  兩人走近路來到一處小橋旁的假山後,韋興賢低聲道:“我已經打好招呼了,叫我娘跟前的大丫鬟從這邊送聶小倩回房間,她一會必路過!”

  王瑞重重的點頭:“我都不帶眨眼睛的。”

  正說話間,就聽到有女子的說話聲,兩人很默契都不說話了,甚至捂著嘴巴不叫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王瑞眼睛尋找著聲音的主人們,很快便看到一個丫鬟帶路,幾個小丫鬟擁著一個女子往這邊走來。

  女子肌膚欺霜賽雪一般的潔白,五官精緻到不似真人,再配合她身上遺世獨立的孤冷氣質,真真叫人只敢遠觀。

  王瑞屏住呼吸,原來這就是聶小倩啊,果然美貌,氣質出塵,否則也不會被姥姥控制成為她害人的工具了。

  這麼個大美人以後真的會死嗎?會死在陽信縣嗎?還是會死在另一個叫蘭若寺的地方,難道,縣城郊外蘭若寺大門口的那個老槐樹,只是巧合,並非是樹妖姥姥?

  正想的出神,就見聶小倩走上拱橋的瞬間,腳踩住了裙子,一個趔趄,向旁側閃了一下,竟然直接掉進了下面的池水中。

  這還了得,王瑞想都沒想,徑直跑出去,咕咚一聲就紮進了水裏。

  韋興賢都看傻了,雖然救人天經地義,但你這反應速度,簡直像熟人落水了一般迅速。

  等他跑到池邊的時候,王瑞已經在水中游到聶小倩身邊了。

  韋興賢家這個池塘雖然不大,卻極深,淹死人沒問題,小倩在裏面沉沉浮浮,若不是王瑞抓住她的手,她必定喝足了水,沉下去了。

  王瑞將她拖上岸邊,那幾個丫鬟此時都到了岸邊,等王瑞一上岸,就拉得拉,扯得扯,將兩個人拽了上來。

  聶小倩喝了幾口池水,這會彎腰的不住的咳著,倒是王瑞有幾次和水打交道的經驗,沒什麼事兒,連氣都沒怎麼喘。

  “聶姑娘,你有沒有事?”一個丫鬟脫下褙子,給聶小倩披上。

  聶小倩一邊抹著臉上的水痕,一邊道:“我沒事,多謝公子相救。”勉強說了這句話,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王瑞看著她痛苦的模樣,心想若不是及時相救,她可能就淹死了,難道她就是這麼死的?然後就地安葬在了蘭若寺,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現在被救活了,是不是就意味著聶小倩的故事不會繼續了?

  哎呀,真對不起了啊,寧采臣,你可能沒老婆了。

  “不必客氣。”王瑞挺起胸膛一本正經的道。

  聶小倩落水,渾身都濕透了,丫鬟們不敢讓她在外面多待,以免受風寒,趕緊擁著她往屋內走了。

  韋興賢也脫下外袍給王瑞披上:“你不是對她一見鍾情了吧?想都沒想就去救人。不是我潑你冷水,她有未婚夫,據說十歲的時候就定親了,你可別陷進去。”

  “我對美的欣賞絕對是純潔而純粹的,沒有任何其他心思!”王瑞義正言辭的道。

  韋興賢看他的眼神確實不摻其他感情,放心了:“感情你救她,真的只是救人而已,你也是個奇人了,算了,進屋吧,找一套我的衣裳給你換上,以免著涼。”

  王瑞換了韋興賢的衣裳,才把頭髮擦幹,就有丫鬟來報:“老爺叫少爺那位救人的朋友過去一趟。”

  “要感謝你了,快去吧。”韋興賢歎道:“可惜啊,就是不能嫁女,否則嫁給救命恩人,這不是現成的姻緣麼。”

  千萬別!王瑞笑道:“你難道對聶小倩就一點心思沒動?”

  “說真的,看到聶小倩的真容後,我挺失望的,不是我喜歡的,我喜歡像牡丹那般雍容豔麗的女子,聶小倩怎麼說呢,少了點活人氣兒,漂亮肯定是非常漂亮的,卻冷冰冰的。還是豐腴溫暖的軟玉得我心啊。”

  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了,應該叫你碰上葛巾和玉版,讓你們彼此榨幹。

  王瑞對聶小倩一點沒失望,可他想像中的感覺是一樣的,不是指五官,而是氣質,很符合她聊齋鬼屆第一美女的稱號。

  他倆一路聊著,跟著丫鬟往韋知縣和聶學泰吃飯的小築走去。

  丫鬟通稟完畢,他倆被請了進去。

  聶學泰雖然對女兒前腳落水,後腳就有書生相救的巧合有懷疑,但懷疑歸懷疑,救人畢竟是事實,不能不感謝。

  《孟子》就論證過,所謂“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權也。”,哪怕是嫂子溺水,也應該施以援手,不救便是豺狼,因此危急時刻,救人之時,男女大防這個禮法也要向“事急從權”讓步。

  事急從權,大家都是讀書人,都懂,事情緊急發生的時候要看情況有所變通,不可死守教條。

  守教條人就死了,還是人命更重要。

  因此只要聶小倩不是王瑞推下去的,他救人一點毛病沒有,反而還得大加感謝才對。

  他打量著王瑞,見他容貌尚好,目光澄澈,對他的審視並不躲避,看著不像是好色作惡之徒,之前的懷疑打消了不少。

  他起身請王瑞入座:“多謝這位公子搭救小女,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伯父客氣了,學生王瑞。”

  韋興賢也落座了,幫替王瑞吹噓道:“聶伯父有所不知,王瑞是我們書院第一俠肝義膽之人,今日他路過搭救聶小姐一點不奇怪,他還曾勇鬥屍魔。”

  兒子的朋友救了自己朋友的女兒,韋知縣臉上也有光,跟著附和:“是的,那是去年一樁奇事,我這位賢侄的確稱得上豪俠之人了。”

  王瑞聽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心中也略微得意的想,屍魔那事兒都是哪百年的老黃曆了,他的履歷早就更新了,河神和地府娘娘都鬥過,唉,不敢說,就怕你們不信。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來,敬王公子一杯。”聶學泰舉杯道。

  王瑞趕緊應承下來,舉杯將酒飲了。

  大家開懷喝了一杯,聊了一會後,聶學泰道:“你搭救了小女,我沒什麼可以送給你的,這裏有幾本在京城最近翻刻的程文,送給你,這裏面都是歷年兩榜進士所寫的精華文章,你要好好研讀,對你大有裨益。”

  程文就是考試例文,有官方出的,也有書商請人假借進士名義代筆的,品質良莠不齊。

  但聶學泰是京城來的,隨身帶著這幾本程文,可見也是想回老家送人的,品質應該過得去。

  面對送上來的考試資料,王瑞雙手接過來,內心流淚,哪有送人家文庫考題的啊。

  他眼角含淚:“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伯父真是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韋知縣勸道:“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你不收,你聶伯伯總會覺得虧欠你什麼。”

  韋興賢在一旁含笑看熱鬧,這時候聶學泰看到了他:“賢侄,既然你在這裏,正好將你的那套也給你,哈哈,本想臨走的時候再贈給你的。”

  輪到王瑞笑了,這才公平嘛,大家一人一套。

  韋知縣道:“看你聶伯伯對你多好,這些程文可是你伯伯托人印的,外面根本買不到,這樣吧,你和王瑞都好好背下來,我會抽空考你們的。”

  王瑞絕望了。韋興賢則拋給他一個“堅定”的目光,似是在說“不要慌,我爹記性很差的,不一定會考咱們!”

  這時候韋知縣忽然想起了什麼:“咦,今天書院不上課嗎?”

  韋興賢立即扯謊掩飾:“昨天先生病了,告訴我們今日在家自己溫習。”

  韋知縣和聶學泰正在興頭上,也沒過多懷疑,信了他的話。

  又聊了一會,王瑞和韋興賢兩個小輩就不打擾他們了,一人捧著一本程文退了出去。

  在走廊內,兩人都用“死魚眼”彼此瞅了對方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王瑞看時候不早了,與韋興賢告別,拿著屬於自己的習題回家了。

  在馬車上,他隨手倒著翻了幾頁,正好最後幾頁收錄的是去年的鄉試考題,他將程文裏的文章讀了,不由的感慨,人家能點中解元的確實至名歸,自己跟人家的差距……啊,不,自己的進步空間真的還有很大很大。

  出於溜達了一圈,聶小倩看到了,接下來就是去看何雲一了。

  到了他所在的客房前,他悄悄的蹲下身,慢慢蹭到窗前,從窗戶上的孔洞看他……

  何雲一的姿勢一點沒變過,王瑞瞧了半天,他連睫毛似乎都沒抖過,王瑞一度甚至懷疑他是否還有呼吸。

  這樣下去真的行嗎?不吃不喝真的不要緊嗎?

  是不是自己太婆媽了,淨擔心的沒用的。

  他又看了一刻鐘,何雲一還是跟一副立體畫沒有什麼區別,他便歎著氣離開了。

  走了幾步,就聽身後門吱嘎一聲,他忙回頭,看到何雲一抱著肩膀靠在門框上:“你鬼鬼祟祟的要幹什麼?”

  王瑞猛地回頭,驚喜的道:“你醒了?”

  “什麼叫我醒了?我一直都是醒的。”

  “可你一動不動,我還以為你陰神出竅了呢。”

  “我只是在想一些問題。”何雲一冷冰冰的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一直挺擔心你的。”王瑞想抓住機會和他道歉,但看他面色不善,又退縮了,於是支支吾吾的:“……其、其實我那天喝了迷魂水說的那些話……”

  “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以後也不許要提了。”

  “我想和你道歉,請你原諒我。”

  “好了,我原諒你了,從今之後你要是再敢提那天的事情,我絕饒不了你!”

  “這麼簡單?”王瑞不可思議,依他的脾氣居然不捉弄自己?

  “你嫌簡單的話,那咱們就弄得複雜點,你看怎麼樣?”

  “算了,簡單點好!”王瑞連搖頭。

  何雲一什麼都沒說,冷著臉,返身回到屋內去了。

  他上床打坐,心中默念著:心神淨明,與道為一,太上臺星,應變無停,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繼續壓制那些不該有的雜念。

  明天一早,他便去找燕師弟,永遠離開這裏,再不回來。

  ——

  第二天早晨一起來,王瑞就聽到有人在吵嚷,他心情本就不好,又聽外面吵鬧,沒好氣的問道:“誰呀,一大早亂叫什麼啊?”

  他屋裏頭的大丫鬟疾步進來道:“大少爺,聽說是有人上門朝老爺索要東西,老爺和他吵起來了。”

  王瑞便穿好衣裳跑去客廳給他爹助陣,一到客廳的門口就聽裏面有人道:“這塊石頭是我的舊物,已經丟失很久了,今天既然被我找到了,還請還給我。”

  “你這瘋癲的道人好生無禮,你闖進我家索要我的東西,可有憑證證明這東西是你的?你再不離開,我可要逮你去見官了。因為我兒子也有道人朋友,看在他們面子上,我才給你自己離開的機會的,你不要不知道珍惜。”

  瘋癲的道人,王瑞皺眉,推門進去了。

  屋內的交椅上斜歪著一個二十來歲的道人,披頭散髮,衣衫襤褸,見慣了清爽的何雲一,王瑞對這位同職業的邋遢打扮很不適應。

  王永德見兒子來了,趕緊對他道:“你來得正好,為父不想跟他費口舌了,你去叫人將他捆起來見官。”

  瘋癲的道人哈哈笑道:“你們拿了我的東西,卻要抓我見官?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王瑞無力的道:“你說東西是你的,可你卻拿不出憑證!我還說你是我們家的逃奴呢,是不是就能將你拘起來了?”

  顛道人咬著手指,恍然大悟的道:“有道理,我要怎麼證明我不是你們家的逃奴呢?”

  你是誠心來鬧事的吧,王瑞對父親道:“這種瘋瘋癲癲的人,您是怎麼讓他進來的?”

  王永德道:“我在這裏喝茶等著見鋪子上的掌櫃的,他突然就推門進來了,開始朝我索要那塊石頭,他對石頭的細節瞭若指掌,我不知不覺就和他吵上了。”

  王瑞心想,既然能直接進來看來也有些道行,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或許壓根就沒注意,只是個瘋子:“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自行離開,我就叫人把你扔出去。”

  顛道人聽了,彷彿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的,從椅子上恍恍惚惚的站起來,接著往地上一撲,滿地打滾的哭道:“你們留著那個短命的破石頭幹什麼啊?那石頭現在一共有九十二個孔,就是你們一家四口人剩餘壽命的和數,留著它催命嗎?為什麼不將他還給我,為什麼?”

  王永德大吃一驚:“真的嗎?”

  “爹,您別跟他廢話了!”王瑞走到門口大喊道:“趕緊叫七八個強壯的小廝來,將這瘋子抬出去扔到路上去。”

  顛道人聽罷,哭得更凶了,但也凶不過王家的壯撲們,合力將他抬起來,往院外抬去。

  等人出去了,王瑞扶著他爹坐下:“不要聽那瘋子胡說,一會叫燕雲光幫咱們看看石頭,鑒定一下是否真的是能夠測人壽命的靈石。”

  王永德捂著胸口道:“好、好。”

  這個時候就見外面有人失魂落魄的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那個道士咽氣了。”

  “爹,我去看看。”王瑞趕緊趕去出事地點,就見那道士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嘴斜眼歪的吐出半截舌頭。

  一個僕人靠到王瑞跟前:“少爺,這人突然一梗脖子就咽氣了。”

  王瑞扶額心裏罵,給我裝死不是不是?上去踢了踢那道士:“我覺得你也有些道行,不想跟你交惡,但你也得適可而止吧,你就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這時就見顛道人睜開眼睛,手一伸:“給我一兩銀子喝酒錢,你們家是城裏首富不至於這點錢都沒有吧。”

  你這是訛詐啊,而且就要一兩,分明是捉弄人,王瑞真想叫人揍他一頓,但轉念一想,算了,不和瘋子一般見識,便摸出一兩銀子給他:“可以走了吧。”

  顛道人摸著手裏的銀子,笑嘻嘻的道:“公子,你人真好啊,你們家還缺不缺僕人,我賣身給你家為僕吧。”

  王瑞朝僕人使個眼色,示意他們趕緊將這瘋瘋癲癲的傢伙給攆出去。

  僕人們將這道人從地上拽起來,往外推:“走吧,快走!”

  那道人一邊拋著銀子一邊笑道:“有錢啦,有錢啦——”

  王瑞無語的搖頭,回到客廳,不見他父親,一問丫鬟說是去書房了。

  他推開書房的門,就見他父親在數石頭上的孔洞。

  “六十三、六十四、六十五!六十五個!不是九十二個!那個瘋子騙人!”王永德一拍桌子氣道:“嚇我一跳。”

  “他本來就是個瘋子,瘋言瘋語哪里做得真。”

  王瑞心裏犯起了嘀咕,這個瘋道人莫不是給杜忠一家算命的那個?他也真是奇怪,瘋瘋癲癲滿嘴胡話,但偏偏卻知道杜忠的孫子活不長,自家有奇石。難道這就是攪局的最高境界?九謊一真?

  圖什麼啊真是。

  安慰了父親一番,正好鋪子的掌櫃的也來了,王瑞便退了出去。

  按照計畫,今天該和燕雲光一起去鬼宅除魔,他去找燕雲光的時候,卻發現對方醉醺醺的,別說出門了,連房門都出不了。

  王瑞坐在他屋內的桌前,埋怨道:“不是說好今天去鬼宅的麼?好不容易今天放假,難道我明天還要蹺課嗎?”

  又有理由正大光明的翹課了。

  “師弟……”這時何雲一推門進來,看到王瑞雙手捧著臉,撅著嘴巴在賭氣,模樣著實有幾分可愛,不由得一愣,然後趕緊搖了搖頭,驅散了雜念。

  燕雲光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朝王瑞道:“對不起……我給忘記了……”

  人家都道歉了,王瑞還能怎麼著,原諒唄:“算了,你哪天得空再說吧。”順便跟何雲一解釋:“我們約好了,一起去我家一個宅子上驅鬼,結果他喝醉了……唉……罷了。”

  “師兄……你來得正好,都交給你了。”燕雲光打了哈欠,往床上一躺,睡去了。

  何雲一冷眼睇王瑞,哼,既然是你和師弟約好的,為什麼要我幫忙?

  正要拒絕,見王瑞抿著嘴,可憐兮兮的看他,雙眼充滿了期待。

  他莫名煩躁,誰叫他吃人家嘴短呢,最後一次還王家人情:“還愣著幹什麼,走罷!”說完,大步出了門。

  王瑞心想,真沒說錯你,就是狗脾氣!就不該道歉,本來嘛,為什麼要為正確的話道歉!

  走在何雲一身後,他扒開下眼皮做了個鬼臉,偏這時候何雲一想看看他跟沒跟上,正好回頭,看了正著。

  王瑞慌道:“眼、眼睛不舒服。”趕緊低頭揉了揉。

  “白棲元來了?”何雲一語氣不善的道,很快意識到了什麼:“不過,來就來吧,和我沒關係。”

  “沒、沒有,真的只是眼睛不太舒服而已。走吧,走吧。”王瑞乾笑了兩聲,快步跟了上去:“對了,剛才的吵鬧聲你聽到了嗎?”

  何雲一道:“聽到了,但和我有關係麼?”

  “呃……沒事,咱們走吧。”

  帶了個知道路的小廝,王瑞和何雲一登上了馬車,路過繁華的街口的時候,就見一堆人在踢打一個穿著道袍的人。

  邊打邊罵:“點完酒菜說沒錢?別以為是出家人就饒了你。”

  正是剛才那個顛道人,他趴在地上抱著腦袋任由這些踢打,口中笑道:“打吧打吧,哈哈哈。”

  王瑞皺眉,心想這傢伙挨打怎麼還這樣開心,某不是之前的胡說八道也是為了挨打吧,比如給人家要死的孫子出餿主意害人死得更快,到自家鬧事索要人家的寶物,這就是遇到王家脾氣好,遇到性子暴烈的人家,打他一頓是輕的。

  何雲一對外面發生的事情毫不在意,連看都不看,王瑞也沒多嘴,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一路上,兩人一句話沒說,空氣安靜的叫王瑞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因為出發得晚,到了臨縣那棟鬼宅前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夕陽西下,一片血紅,配合著陰森森的宅院,叫人不寒而慄。

  領路的小廝提心吊膽的問:“少爺,小的、小的還用進去嗎?”

  王瑞擺擺手:“你留下看馬車。”

  那小廝樂得嘴都合不上了:“是的,好的,少爺。”

  從現在開始,就得看何雲一的了。

  求人嘛,態度首先要放端正,簡單來說不管對方什麼態度,自己都要滿臉笑容,於是王瑞奉上了溫暖燦爛的笑容,看向何雲一:“那,咱們進去吧?”

  何雲一閉目吐出一口氣,才睜眼看他,冷聲道:“你能不能別再笑了?”

  王瑞抹了下臉,露出一張“死人臉”:“聽你的,你說不笑就不笑。”

  何雲一瞭了他一眼,推門率先進去了。

  王瑞見狀,趕緊貼上去。

  何雲一回頭沒好氣的道:“你幹什麼?”

  “我、我不幹什麼,就是害怕。”說著,抓住了他的衣袖:“現在好了,咱們走吧。”

  “你怎麼還這德行?你連陰間都去過了!”何雲一甩了下袖子,可惜沒甩開他。

  王瑞跟上他的腳步:“不一樣,陰間的鬼都鬼差管著,這裏的鬼可是惡鬼,會害人的。而且聽說這家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突然間就全家死絕了,老的小的男的女的,怨氣衝天。後來這宅子被他們家的遠親繼承,便宜賣給了,經過許多任都住不長,後來到了欠我們家錢的那個人手上,自從有了這宅子,生意越做越差,轉眼就破產了。你說邪不邪?”

  隨著兩人往內宅走,太陽漸漸下山。

  院內荒草叢生,窗紙歷經風吹雨打早就不喝暈見了,窗戶內黑洞洞的看不清裏面到底有什麼。

  王瑞想,或許這黑暗裏正好藏著一群鬼,想到這裏,把自己嚇得一個激靈。

  忽地,一扇門嘎吱一聲打開了,走出兩個丫鬟,臉色青紫,嘴角帶著血痕,卻說著俏皮的話:“咱們小姐真有福氣,要嫁的人可是知府的公子,咱們小姐的那些朋友,誰也沒她嫁得好,氣死她們。”

  “呵呵,那些小姐們嘴巴都要氣歪了。”

  王瑞惶忙間勁拍了下何雲一,指了指這兩個一看就不像是活人的兩個丫鬟。

  “別亂拍!我看到了,我從一進來就感覺到了,這地方不同尋常,應該被人施了咒術,這些死去的鬼魂要重演她們死去當天的事情,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不得安息。”何雲一道:“這種咒術施加在某種物件上,這個物件不破,這些鬼魂永遠不得安寧。好了,知道了吧,他們只做自己的事情,不會主動攻擊你,你可以鬆開我的衣袖了。”

  王瑞拼命搖頭,堅決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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