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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同人)穿入聊齋怎麼破》第141章
第141章 貢院科考

  氣氛肅殺,飽含殺意的人一步步逼近,但是王瑞卻不急,因為他知道何雲一應付凡人易如反掌。

  何雲一被王瑞抱住,也不好意思再生氣了,悶聲道:“下不為例。”

  此時,那女子已經衝到了跟前,利刃離白十三郎近在咫尺,他幾乎能聽到劍鋒劃破空氣的鳴響,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利刃並沒有刺下來,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那女子已經定在了他跟前,但利刃幾乎戳到了他鼻尖。

  王瑞身後在女子眼前晃了晃:“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女子目光兇狠的瞪他,王瑞哦了一聲:“應該能聽到,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幫顧彥波追殺狐狸?它怎麼招惹你們了?”

  何雲一對其中原委不感興趣,只對白十三郎道:“趁她被定住了,你還不快走?”

  白十三郎朝王瑞跟何雲一躬了躬身子:“多謝二位搭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王瑞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你表哥?”如果黃九郎在的話,他也不至於被人追殺。

  “他外出辦事了。”白十三郎苦著毛茸茸的狐狸臉道:“我和顧彥波斷交之後,這個女人就出現了,說奉了他的命令要殺我。我表哥之前就說顧彥波不是好人,我早該信他的話的。”

  何雲一雖然對狐狸們沒什麼好感,但對顧彥波更為厭惡,之前在書院就不老實傳閒話,現在更惡劣,居然敢買兇殺狐了。

  他不由得厭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你是顧彥波花錢雇的嗎?”

  女子嗓子能夠發生了,但只是哼了一聲,不回答何雲一的問話,對白十三郎道:“我的確和你無冤無仇,但不除掉你,我也很難辦。”

  聽這意思,她也有難言之隱了,王瑞道:“一定是顧彥波那個卑鄙無恥下作的傢伙威脅你了吧,用錢用權?”

  他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顧彥波,這個女子穿著一般,或許缺銀子被顧彥波威脅利用了。

  女子不語,王瑞聳聳肩:“你這個態度就沒交談的必要了。”

  白十三郎再次道謝:“謝謝你們,我這就回到家裏去,向家裏的長輩求助,能不能幫我拖住她一刻鐘?”

  王瑞道:“沒問題,你去吧。”

  白十三郎便蹭的一下子躍上了屋簷,在夜色中飛身幾經跳躍,消失了。

  何雲一捏了下王瑞的臉頰:“救了狐狸,你滿意了?”

  “反正比不救滿意。”他笑道,何雲一見了他的笑容,不由得也跟著露出了笑意。

  王瑞答應白十三郎一刻鐘的時間,就不能放開這個女人。

  他打開個哈欠,問她:“你不說話也無所謂,如果我不是你,我肯定要好好想一想,顧彥波那種人,可以威脅你去殺害無辜的生命,那麼他就能做出反悔諾言的事情來,你怎麼能相信他呢,誒,難不成你鍾情於他?不是吧,你看起來頗有俠客風範,品味沒這麼差吧。”

  女子不能動,忙大聲反駁:“我怎麼會鍾情於他?!”

  是因為顧彥波看到她肋下受傷,知道她是刺殺權閹的刺客,以揭發她相威脅,讓她殺掉白狐狸。

  她的父親被權閹構陷所害,她隱姓埋名在此地就是為了報仇,決不能在這之前被揭發。

  若不是她還有耳聾的老母需要贍養,她也不會受顧彥波的威脅。

  “那你為什麼幫他?”王瑞撇嘴:“如果有人威脅我,我肯定不會受威脅幫他做壞事,反而會將威脅我的人反殺。”

  “反殺?難道你沒有親人麼,怎麼可以在當地犯案。而且比起殺人,自然是殺狐狸更省力。”

  王瑞一咧嘴:“合該狐狸就低人一等?不過,你現在發現了吧,殺狐狸更難,因為有我們保護。”

  何雲一抓過這女子的手,略略一掃:“你只需再贍養你母親三天了,再那之後,你應該想想明白,是對付顧彥波還是對付我們。”

  女子眼眶中湧出淚水:“三天?”但見這人會用法術,所說應該不是假的,將嘴唇咬出一片白印子。

  王瑞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對何雲一道:“咱們走吧,顧彥波這傢伙多行不義必自斃,狐狸不對付他,這位姑娘也不會饒了他的。”

  何雲一巴不得王瑞說“走人”的話,立即放開她,攬著心上人的肩膀,往遠處走了。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女子終於能動了,拾起了劍柄,眼神中燃起了恨意。

  將威脅自己的人反殺……

  她無功而返,回到自家內,卻不見母親,房前屋後找了一圈不見人,便去外面找。

  最後在山坳發現了母親,原來是為了采野菜摔倒了。

  將摔傷的母親背回家中,真如那人所說,照顧了三日後,母親便傷重不治病故了。

  從今以後,她便是孤身一個人,再無牽掛了。

  將母親下葬後,她回屋子收拾東西,卻看到顧彥波等在門口,他假惺惺的道:“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

  “……”她沒理他,抬腿進了屋內。

  顧彥波跟著她進來,道:“你從今以後就是一個人,無依無靠的,不嫌棄的話,可以到我家來,我收留你。”

  “……”

  “你何必冷著一張臉,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你上次沒將白十三郎殺掉,我都沒跟你計較。”雖然沒殺掉,但是嚇嚇那個臭狐狸也好。

  她冷漠的回眸,唰的一下將利刃亮了出來:“之前全因為我母親年紀大,不方便出逃,所以才忍受你的威脅,如今她已經故去,我再無顧忌了!再為父報仇之前,我要先解決你!”

  顧彥波嚇得一呆,向後躲閃:“你別胡來啊。”

  但卻只看到利刃的寒光一點點朝他逼來……

  ——

  接下來的日子,書院發生了兩件引人熱議的事情,一是,上舍的張書榮忽然退學,將山長等人狠狠的心痛了一番,這位可是能進兩榜進士名單的人,怎麼好好的說不念就不念了呢?

  後續消息傳來,聽說是做了盧侍郎家的女婿,所以不念書了。

  大家都不信是這個理由,盧侍郎就是進士出身,會讓女婿放棄學業嗎?

  而且成婚娶妻跟讀書不矛盾啊,書院就有很多人有妻小,像王瑞這種帶著家屬讀書的人也不在少數。

  大家都猜不透,打聽消息也探不出個究竟來。

  二是書院著名的謠言者顧彥波也退學了,被他編排過的人都拍手稱快。

  據說被女刺客殺了幾刀,雖然兇手很巧妙的避開了要害,但畢竟是刀傷,就剩半條命。

  結果,負傷後,家裏鬧起了狐狸,被折騰的夠嗆,哭爹喊娘的下跪求饒,半條命就剩下小半條命,臥床不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養好。

  自此之後,王瑞他們是徹底輕鬆了,沒人揶揄霍桓,也沒人煩韋興賢了,兩人的成績嗖嗖的上升,尤其是韋興賢上升空間非常大,沒幾次私考,就考進了上舍。

  看到朋友進步神速,王瑞也不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讀書也認真多了。

  進步雖然慢,但勝在穩定,而且名師出高徒,金陵本地有好老師,他漸漸的也開了竅,偶爾有靈感的時候,文章也頗有看點。

  沒多久,家鄉來信,他母親趙氏給他生了個弟弟,乖巧可愛,他爹別出心裁,還隨信給王瑞附贈了一幅畫。

  王瑞一瞧,這不是年畫娃娃麼,以為他爹拿錯畫了。

  結果等過年一瞧,他弟弟真就長成那樣,白白胖胖,圓圓的眼睛烏溜溜的,十分可愛,見人就笑。

  簡直可以當做送子畫像上的參考男娃。

  有了弟弟,王永德和趙氏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他身上,王瑞得以解脫,過年放假的日子,整天跟何雲一在外面玩,他倆再沒念叨他半句。

  等過了年,王瑞他來又回了書院,繼續讀書。

  時間飛快,轉眼就到了要應考的時間,在離開金陵回本省參加考試之前。

  大家最捨不得的竟然是藏香樓的賀仙,都希望他老人家能降臨一下,幫大家指點一下文章,估算一下秋試的名次。

  王瑞現在心態也變了,當真有點想被人指點指點文章,於是跟何雲一商量,讓他將賀仙叫來給大家做做考前輔導。

  何雲一為了王瑞,還有什麼做不了的,便去赤鬆仙人所在的地方去“請”仙鶴。

  誰知道仙鶴聽說何雲一來了,撇下赤鬆仙人,沒命的往九天奔命去。

  何雲一既然答應了王瑞,就得把這只仙鶴抓到,結果在抓捕的過程中,“不小心”又拔掉了幾根珍貴的羽毛。

  “主人——救我——”仙鶴覺得何雲一肯定會拔光它的羽毛將它燉湯。

  待赤鬆仙人追到目的地,自知不是何雲一的對手,在屋外徘徊了許久才敢進去,已經做好迎接仙鶴屍體的準備。

  卻見到自家的坐騎化作了人形,正坐在屋子中間,周圍坐了一圈書生,認真的在聽它點評文章。

  韋興賢打算在秋試前再提升一下成績,這會聽得認真,看到了貿然闖進來的赤鬆仙人也不知道他是仙人,沒好氣的道:“你是誰,沒看到我們聽賀仙點評文章嗎?”

  其他人也都一臉不忿的看他,看得赤鬆仙人不知為何心虛了起來:“這……”

  王瑞認得他,此時“沒好氣”的道:“請出去將門帶上好嗎?我們在請教賀仙功課!秋試將近,請不要打擾我們!”

  仙鶴欲哭無淚,對近在咫尺的主人道:“……我講完了,自己回去,您不要管我了。”

  “……”赤鬆仙人又看了眼何雲一,在眾書生不滿的眼神中,歎了一口氣,將門關上,走掉了。

  竟然綁架自己的坐騎給他們講解文章?!虧他們想得出來!

  大家“物盡其用”,恨不得將仙鶴的才學榨幹,牢牢的吸取了一波知識。

  等仙鶴走的時候,王瑞道:“賀先生,不如每人送我們一根羽毛,保佑我們金榜題名。”

  眾人覺得有道理,這可是賀仙啊,它的羽毛一定非比尋常,看著賀仙的眼神流露出了“垂涎”的目光。

  仙鶴跳腳:“王瑞,你別想慫恿他們拔我的羽毛!”說完,化去人身,展翅飛了出去。

  王瑞嘖嘴:“禿頂鶴!”

  仙鶴飛到半空中又折返回來,在窗口怒道:“我聽到了!”但瞄到何雲一不善的眼神,自己清了清嗓子:“你罵吧,這次我要飛遠了,反正聽不到了。”說完,展翅高飛,上了九霄。

  眾人揮手,跟賀仙做別,然後踏上了回本省省城赴考的道路。

  科舉考試不允許冒名頂替和冒籍,檢查非常嚴格,何雲一這樣沒有戶帖的人自然沒法參加考試。

  到了這個時候,韋興賢等人才發現,何雲一就是陪王瑞讀書的,自己壓根不參加考試,不得不佩服他對王瑞的一片真心。

  考場設置在省城東南角的貢院。到了秋試八月九日,王瑞排隊等著進考棚,他分的考棚位置還算不錯,偏安一隅,應該不會被吵到。

  檢查沒有夾帶後,他被放了進去,找到自己的考棚,走了進去。

  整個考棚就兩塊木板,一塊用來當桌子,一塊當做椅子,晚上將當椅子那塊拆下來和桌子那塊一拼,就是床,還得是捲縮才能睡的那種窄小的硬板床。

  考試環境艱苦,王瑞上次就深有體會,除了筆墨紙硯外,只給發一個蠟燭一個炭火盆。

  蠟燭是晚上照明用的,火盆則是給熱乾糧的,在考完之前,需要一直待在考棚內。

  王瑞上次就抱怨過,如果有幽閉恐懼症的一定做不了官。

  好在他是第二次應秋試,見識過這些,適應性應該比上次要強。

  考試分三場,分別是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而這一場考試考得經義,就是所謂的八股文,重中之重。

  因為是首場考試,八股做得不好,後面的兩場的卷子,考官看都不會看,八股若是答廢了,則整個秋試都廢了。

  時辰一到,考題被發了下來後,考棚落了鎖,剩下的時間全靠考生自己發揮利用了。

  王瑞先不急,打開包袱吃了點心,大致翻閱了下試題,嘿,別說,感覺比上次好太多了,不是兩眼一抹黑,而是思路湧動,有下筆的衝動。

  不過考得是品質而不是速度,晚上還要在這裏過夜,時間充足。

  他慢悠悠的醞釀著,先寫了個草稿,不急不緩的修改著,但不過中股兩句怎麼寫都寫不好。

  心裏煩躁,加上考棚裏悶熱,王瑞扯了扯領子,拿袖子扇著涼風,可一點不解熱。

  正犯愁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何雲一站在他跟前,嚇得他一點困意都沒有了,壓低聲音道:“你怎麼來了?”

  何雲一笑道:“你一定熱了吧,給你送盆冰。”說完,將一盆冒著白氣的冰,擱到了桌子上。

  王瑞頓時感覺清涼了不少,愜意的低頭往冰上靠近,享受著讓人通透的涼意。

  何雲一摟過他啄了下嘴:“還需要什麼?”

  王瑞回過神來,推他:“你快出去,別打擾我的思路,你一親我,我腦子裏就都是你了,將四書五經都擠出去了,快走,不要再來了。”

  “真的?那我一個時辰後再來給你送盆冰吧。”

  “不用了,我熱了就脫!別干擾我!”王瑞將人往外推:“你一來,我沒靈感了。”

  “行行行,都聽你的!”考生真是惹不起。

  何雲一身子一歪,被推出了考棚,王瑞順著考棚的縫隙往外瞅,看不到何雲一的身影,只要他用隱身法走掉了,坐回椅子,抽筋拔骨的繼續想中股兩句。

  期間實在想的太累,加之冰塊愜意,他趴在桌上小憩了一會。

  睡著睡著,他覺得越來越冷,心說不應該啊,冰塊早就融化的差不多了,這個考棚又曬又悶,怎麼會冷?

  猛地驚醒,就看到桌前站著一個臉色煞白的糟老頭子,年紀約莫得有七十歲,瘦得兩頰凹陷,一笑嘴裏七扭八歪的都是黃牙。

  王瑞倒吸一口冷氣:“你誰啊?”

  “呔!對老前輩不好好請教,竟然還這般無禮!你看看做的文章,臭不可聞!一定考不中!”

  王瑞就不樂意聽了,尊老愛幼在他這裏行不通:“你到底什麼人?怎麼進來的?快出去!”伸手一推,穿過了老頭子的身體,他不由得臉色一變。

  老朽捋著鬍鬚,冷森森的笑,怎麼樣,這個後生被嚇住了吧。

  王瑞也算見多識廣了,雖然被嚇了一跳,但隨即就鎮定了:“嘁,原來是個老鬼。”

  “你、你不怕嗎?”老鬼哼笑道:“你不過是強裝鎮定罷了,不過,算了,我不和你計較,我既然看中你了,你我有緣,我特賜你一篇美文,包你金榜題名。”說完,掏出一篇文章晾在了王瑞跟前。

  王瑞瞧都不瞧:“請你出去好嗎,我要答卷子了。”

  老鬼怒道:“別不識好歹!我這篇美文比你寫的不知要強多少倍!”

  “再美有什麼用?題目對不上啊!你腦子被其他鬼吃了嗎?”

  不想老鬼卻道:“只要文章做得好,管他什麼題目,考官會破格降人才的!真正的好文章震古鑠今,不拘題目的束縛。”

  “有病。”王瑞無力的歎氣:“別煩我了,走啊你!”

  “哼!不識好歹!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這篇美文一定要讓考官看到!”

  王瑞眯起眼睛一瞅,文章好壞他還是懂得品評的,老鬼這個文章簡直粗陋不堪:“美文?你別逗了。”

  “你竟然這麼說我?!我這就撕了你的文章,叫你必須用我這篇文章交卷!”說著,竟然要去搶王瑞寫好的草稿。

  “來人啊,這裏鬧鬼——”王瑞大喊,和這個老鬼搶自己的卷子。

  而這時在考棚外巡視的幾個士兵卻熟視無睹,其中兩個嘀咕:“又來了,那個老鬼,考了一輩子都沒考上舉人,七十二歲最後一次參加秋試,自以為文章寫的極好,這次必然考中,結果太過激動,死在了考棚,從那之後,每年都要出來鬧,叫別的考生將他的卷子交上去。”

  “不去管管嗎?”

  “水火可以開鎖,沒規定鬧鬼可以開考棚的鎖!以前鬧騰開了鎖,結果那老鬼跑掉了,沒了證據,擅自開鎖的人反而被懲罰了,別管了,年年如此,當做沒聽到。”

  於是兩個巡兵,只做沒聽到,加之王瑞的考棚偏安一隅,周圍沒什麼人。

  旁邊的考棚抗議,聲勢也不大。

  但也有人喊:“誰啊,不要喧嘩!”

  更有知道內情的老考生道:“是老鬼來了,到了誰的考棚,誰就從了吧!你鬥不過他的!”

  這時,王瑞的考棚內,老鬼氣喘吁吁的看著王瑞:“看不出你這個後生還有點力氣啊,我前幾次看中的考生這個時候,不是被我嚇癱軟昏迷了,就是被我打暈了,只能乖乖用我的卷子,你真是個例外。”

  王瑞將自己寫好的草稿揣在袖中,喘著粗氣笑道:“你這個老東西,我看到你的文章了,真是狗屁不通,難怪你考到這個歲數還是個秀才,考不中舉人。到此為止,你頂多是笨,結果你死了也要害人,就是個老混蛋了,告訴你,你完了,等我考完了,一定叫人剷除你!”

  老鬼怒道:“你敢詆毀的文章?”說著,朝王瑞撲來,結果人沒被撲到,下巴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哎呦一聲,摔倒在了牆根,捂著臉道:“你居、居然打老人,你的聖賢書讀到哪里去了?”

  王瑞氣得要命:“挨打了還不快滾?!”上去照著旮旯的老鬼又踹了幾腳。

  突然老鬼抱住他的腳:“我想到了,我現在佔據你的身體,直到考試結束,你不用我的文章也得用,讓你沒別的選擇。哈哈,將我的文章呈遞到考官面前吧。”

  他死在這裏,無法離開,只能在貢院徘徊,就算附身在考生身上,在出貢院的一刻也會被攔住。

  所以他一直沒有附身考生。不過此時此刻,他卻打算附在眼前的王瑞身上,只需耗到考試結束,這個考生不想交白卷的話,就得用他的文章。

  王瑞就見老鬼化作了一縷縷黑煙朝他的七竅鑽來,他不由得幽幽歎氣:“唉,你這個傻X!”

  老鬼鑽入王瑞耳朵的瞬間,就聽他發出一聲慘叫,接著化作了一片黑霧,彌散了空氣中,消失不見了。

  王瑞抖落了下衣裳,將老鬼的殘留打掃乾淨。

  “何雲一早封印了我的魂魄,不讓妖魔鬼怪佔據我的身體。憑你居然也想闖他佈置的結界,真是找死。”王瑞聳聳肩:“幸好你犯傻,否則還不知道該如何消滅你呢。”

  王瑞看到桌上老鬼那篇文章,嫌棄的撇嘴,掃到了地上,然後掏出自己的草稿,繼續答題。

  巡兵聽到考棚安靜了,挑眉嘀咕:“想必是老鬼得逞了,今年又廢掉了一個考生。”

  而在考棚內的王瑞,經過剛才毆打老鬼一番鬧騰,筋骨活絡了,腦子好像也清醒了許多。

  靈感迸發,一直憋著的中股,此時有了思路,醞釀了下,填寫了上去。

  “真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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