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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同人)穿入聊齋怎麼破》第49章
第49章 泥書生

  王瑞坐著馬車,在二管家牛子良的帶領下來,到了鹿城祭酒范洪海的府邸門前。牛子良是知道事情真相的,這位范洪海根本不是老爺的朋友,而是通過媒婆選定的親家之一。

  省內的媒婆之前將手頭的待嫁男女情況互通了有無,通過媒婆一張張巧嘴將王家和鹿城的範家聯繫在了一起,兩家都有個寶貝兒女,長相都上等的,卻都無心嫁娶,怎麼看怎麼般配,說不定這兩人看不上其他人,看對方就對眼了呢。

  兩家都是為了兒女親事急得眼睛冒火的主兒。

  王瑞給範府的門子遞上了名帖,叫他去通報范家老爺。那門子看了眼名帖上的名字,沒有通報,而是笑臉相迎將王瑞等一行人請了進去,直接領到了客廳,才去叫老爺。

  王瑞等范老爺來的時候,抬頭看廳堂上掛的字畫,頗為高雅。心想范洪海身為鹿城府學的祭酒,相當於一所大學的校長,范家是書香門第,父親的朋友不都是商人麼,什麼時候結交了一位讀書人呢。

  他不知道他在看畫的時候,暗處也有人在觀察他。

  范洪海和夫人一邊看王瑞一邊竊竊私語:“這次張媒婆推薦的小相公還不錯,模樣和儀錶都好。聽說是個不愛女色之人,想必女兒能喜歡。”

  范十一娘身為祭酒千金,容貌出眾在鹿城本是娶親的熱門人選,她曾不止一次說過想終身不嫁,為此還尋死覓活幾次,弄得一般人家都覺得晦氣,沒人敢登門了,於是范洪海夫婦就聯繫了媒婆們,叫他們在遠處給自家女兒尋一門親事。

  選來選去,就和王永德通上了書信。

  這次王瑞登門,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其實是被雙方家長安排了一次相親。

  范洪海對王瑞第一印象很好,尤其是剛才貌美丫鬟給他上茶的時候,他目不斜視,沒有色胚似的偷瞄丫鬟,這讓他尤其滿意,王家家資豐厚,王瑞本身又是個秀才,若是成了自己的女婿,有自己推薦,可以去國子監讀書,得了京城的指點,以後很有可能高中,可謂兩全其美。

  想到這裏,他和妻子踱步出來:“賢侄久等了。”

  王瑞忙起身給二人作揖,寒暄完了,遞上父親的書信,又叫小廝拿出了禮品,行雲流水的按照規程做完這些,準備再聊幾句就回客棧去。

  不想范洪海夫婦卻道:“賢侄不必急著離開,府中已經備了酒菜,用完飯再走吧。”

  王瑞沒想到對方這麼客氣,但長輩跟自己客氣不能不領情,只得留下來吃飯。席間,范家夫婦對他進行了嚴格的盤查,從在哪年中的秀才,到如今在哪里讀書,家裏的情況都問了個清清楚楚,活似官府盤查罪犯。

  經過一系列盤查,范洪海確定王瑞沒有妾室也沒有通房丫頭,女兒嫁過去不會受罪,對他頗為滿意。其他的候選人,不是家裏窮就是長得不好,要不然就是屋裏頭女人太多,多少都叫他不滿意,這王瑞各方面都不錯,排名一下子就上升了。

  將王瑞敲定為女婿重要候選人之一了,范洪海夫婦便叫丫鬟喚來小姐,叫她親自看看對方,不出意外,就這麼定了。反正王家對自家的門第很滿意,畢竟自己是府學祭酒,書香門第肯和商人聯姻,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小姐來了——”有婆子撩簾子笑道。

  王瑞正喝酒,心想什麼小姐?這時就見一個氣質清冷的美貌女子走了進來,他便好奇的盯著她,怎麼范家把女兒叫出來了?自己該怎麼辦?起身打招呼嗎?

  范十一娘卻一點不驚奇,她昨天就見過他了,也知道他是誰了,於是她面色如水,很是淡然,想到他是封三娘極力推薦的人,於是嘴角還微微翹起,擠出了一個笑容。

  范家夫妻當下就震驚了,一貫連男人瞅不瞅一眼的女兒,居然笑了!

  女兒居然對男人笑了,這是她降生以來頭一遭啊!

  定下來了,就是這個人了!

  范洪海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從沒見過女兒露出過這樣滿意的表情,她對什麼事情都非常冷淡,除了之前交往了封三娘這個朋友時露出過笑容,旁的時候一貫冷清,而王瑞則算是另一個驚喜了。

  范家夫妻滿臉笑意,叫女兒叫出門,全家到一旁合計,范洪海低聲問道:“女兒你意下如何?”

  “如果是此人的話,那麼極好。”范十一娘道。

  留在屋內的王瑞納悶,這家人怎麼回事,把女兒叫進來了又叫出去了,神神秘秘的。

  正納悶的時候范家夫婦重新走了進來,看他的眼神比剛才還充滿了精光:“賢侄,剛才對不住了,去和小女說了幾句話,希望你不要怪我們招待不周。”

  “客隨主便,您太客氣了。”王瑞起身讓范家夫妻歸位。

  范洪海落座後,吃了幾口酒菜便直奔關鍵了:“王公子你剛才見到的是小女十一娘,不知你如何看她?”

  王瑞畢恭畢敬的道:“小姐頗有閨秀之姿。”合理範圍內的稱讚。

  范夫人笑道:“若將小女許配給你,我們招你為婿,你可願意?”

  這句話可把他嚇住了,他一點防備都沒有,明明是來探望父親的朋友的,怎麼就談婚論嫁了,他尷尬的笑道:“小姐出身官宦,我實在高攀不起。您太抬舉小侄了,您的美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和父親約定過,不中舉便不娶親,實在是……”

  范洪海繃著臉半晌沒說話,過了很久吩咐丫鬟道:“去再準備一個好菜來,我今天要跟王公子好好聊聊。”丫鬟愣了一下,轉身出去了。

  王瑞心想聊唄,怕你不成。范洪海冷聲道:“你為什麼不想娶我的女兒?中舉的事情好說,有我的推薦,你可以去京城國子監讀書,卻了那裏眼界不一樣,文章自然也不一樣了,我還有同窗在京城做官,指點你一二並非不可能。只要你用心,中舉還不是手到擒來。”

  聽起來挺誘人的,可惜王瑞不能耽誤人家女兒:“說句實話,不是我自謙,而是我從心裏覺得自己真的配不上令千金。至於中舉,我怕被推薦去了國子監,依然無法高中叫你們失望,我這人承擔不起別人的期待。”

  這時候丫鬟端了新鮮的菜肴進來,擺在了王瑞面前,范洪海給他夾了一筷子菜,不再說話了,似乎在考慮著事情。王瑞在這窒息的氣氛中尷尬的嚼著菜,不時瞥范洪海一眼。

  見王瑞嚼了飯菜,范洪海拉長著一張臉道:“這次相親就是你父親同意的,我們看中你,將十一娘都帶出來給你看了,你看了我女兒的芳容,居然打算不娶?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這是強行嫁女啊,難道看了就一定要娶嗎,你想了半天竟然還是這個結論:“你們擅自叫她出來前,並沒告訴我是相親啊,你們要是說了,我肯定就不見了。”

  范洪海一拍桌子,怒道:“你太無禮了!”繼而指著王瑞吼道:“我女兒領出來給你看了,也朝你笑了,你居然反悔了?真是始亂終棄的登徒子!”

  范夫人也怒氣衝衝:“就是啊,我們十一娘哪里不好?至於讓你這麼嫌棄嗎?”

  王瑞知道封建禮教的恐怖了,瞅一眼就定親,笑一下就結婚,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相中了范十一娘,就衝這種丈人和丈母娘,他也得退婚:“你們跟我生氣也沒用啊,沒相中就是沒相中,這不能怪我,月老沒在我們之間牽線。”

  “一派胡言,胡言亂語強行狡辯,把我當傻子哄嗎?!”范洪海大怒:“你不娶十一娘,別想走出這門一步!”

  王瑞心裏笑了,有手有腳你攔一下試試?起身大步向外走。

  可沒走兩步,他卻再也走不動了,覺得不好,提起褲子一看,自己的雙腿竟然變成了黃泥,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反復揉了揉確定沒看錯,驚恐的回頭看范洪海,想不到你堂堂府學祭酒,居然使用邪術?

  范洪海冷笑道:“你到底是個外地人,不懂我們鹿城的厲害,我們鹿城有一種土化兔,這兔子兩腿是泥做的,人吃了這種兔子,三天之內雙腿都會是黃泥的狀態,就像你這樣。你剛才食用的兔肉,吃的還可口嗎?”

  王瑞這才想起范洪海給自己夾的拿筷子菜,你個奸詐的老東西。

  王瑞試圖邁開腿,黃泥有一定的彈性,膝蓋可以彎曲,但黃泥同樣有粘性,剛試著邁一步,就覺得小腿被拉長了,他嚇得趕緊將腳放下了:“真的三天后會恢復嗎?”

  “當然,現在就準備婚禮,三天后就洞房!”范洪海招來家丁:“抬王少爺去後面休息。”

  於是兩個家丁跑進來,拿了椅子給王瑞坐下,連人帶椅子往後面抬去。

  這樣子是沒法逃跑了,王瑞回頭嚷道:“我這下半身怕是剛變成黃泥,還不成型,能不能讓我在陽光下曬一曬?”

  范洪海也怕女婿太泥濘,化成了泥湯,一揮手,吩咐家丁:“給王少爺開窗好好通通風。”然後找來自己的管家,讓他去告訴王家人,他們少爺住下了,讓他們不必等了。

  牛子良一聽少爺今晚兒住在范府了,很是高興,少爺的婚事有著落了,但很快心裏不太舒服起來,少爺就是住下也該親自告訴自己一聲啊。但范家是鹿城祭酒,現在吵著要見少爺,好像不信任人家似的。只能暫時帶著小廝們回去了。

  ——

  王瑞不服也不行,他現在是個殘疾人了。範家的條件相當不錯,屋舍很多,回廊曲折,轉了幾彎,到達了一間客房,家丁按照他們老爺的吩咐,將前後都打開了,讓王瑞吹風。

  他摸著變成黃泥的下半身,欲哭無淚,好端端的按照父親的安排來拜訪他的朋友,沒想到是鴻門宴。他見四下無人,慢慢彎腰妄圖用兩條胳膊支撐起自己的體重,用手掌代替腳“走”出去,但顯然他沒這個手勁兒和腰力,不一會就滿頭大汗的宣佈自救失敗,看著窗外發呆。

  土化兔,土化兔,真該獵幾隻帶回家鄉去,誰惹到自己,喂給對方吃,准能嚇死人。

  但眼下還是犯愁自己怎麼逃出去比較現實,他肯定不能和跟范十一娘結婚,尤其還有個這樣的丈人。

  他挨到傍晚,腿比之前結實多了,黃泥風乾的同時,也徹底沒有彈性了。

  範家的小廝端來酒菜,一邊擺到桌上一邊賠笑:“王少爺,這些是老爺吩咐小的給您準備的酒菜,都是我們鹿城的特產,您好好嘗嘗吧。”

  不說還好,一說誰敢吃啊,萬一再吃個土化兔,他不是徹底的黃泥化了,他繃著臉道:“不吃!”

  小廝笑笑,自顧自的給他斟酒:“您還是吃了的好,要不然老爺知道了,怕是要親自來看您了。”

  “知道了,你可走了。”可別讓范洪海來看他。

  小廝推門出去了,王瑞鬱悶的吃著飯菜,將那杯酒一飲而盡,還是覺得口幹,便自己去斟酒,可這一斟,竟然手一抖,將酒壺全撒在了自己小腿和腳面上,平時就算了,他現在可是黃泥了,好不容易幹了點的腿,又被這酒給弄濕了,他趕緊去摸小腿,不想一摸,沾了一手的泥巴。

  天啊——這些都是血肉啊。

  就在他幾乎要崩潰的時候,猛地看到何雲一就站在眼前。

  他一臉的迷茫的問他:“你為什麼在玩泥巴?”

  “太好了,你來了,我不是玩泥巴,我是吃了土化兔……這些黃泥是我腿上的血肉。”王瑞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你看。”一邊說一邊將手指上的泥巴貼回了自己小腿上,小心翼翼的塑形。

  何雲一不愧見多識廣,眨了眨眼睛後,就道:“既然是吃進去的,試著吐出來吧。”從袖中取出一張道符在酒盅中燒成灰燼,又往裏倒滿酒遞給王瑞:“喝下去。”

  王瑞一揚脖將符水全喝了,愁眉苦臉的看著何雲一,須臾,覺得胃內翻江倒海,一側身吐出一口青灰色的水來,就在這口水吐掉之後,雙腿竟然慢慢的恢復正常了。

  “好、好了?”他從椅子上跳下來,原地蹦了幾下,簡直身輕如燕。他摩拳擦掌十分想去找范洪海算賬,但轉念一想,他假如跟范洪海起衝突,他向上面告自己一狀,秀才功名就得被革除,他倒是不在乎功名,主要是怕氣到他爹娘。

  “我聽牛子良說今晚住在範家,我就覺得有問題,你果然被人給害了。”唉,這傢伙就得時刻放在眼前盯著。

  “都是因為范洪海了,非得逼我娶她女兒!”王瑞不服氣的道:“真想出出這口惡氣!”

  出氣是麼?何雲一便拿起剛才倒地的酒壺,倒置瓶身,口中念念有詞,就見從瓶口內源源不斷的湧出汩汩黃泥,等倒出的黃泥足夠了,他才停手,繞著黃泥走了兩圈,一指黃泥:“變!”一股白煙過後,一尊王瑞的黃泥塑像栩栩如生的坐在了椅子上。

  “讓這尊泥像留在這裏代替你,明早上範家發現你完全黃泥化了,才有意思呢。你的管家明早一準來要人,我看他今夜就不大耐煩了,看範家怎麼招架。”

  王瑞不得不佩服,惡作劇你果然是行家。

  “咱們走吧,你搭著我一點,我帶你出去。”何雲一道。

  這是要使用穿牆術離開,王瑞立即抱住他一條胳膊:“嗯,好了,咱們走吧。”

  何雲一斜睨他:“……”我說你真不用抱住整個抱住胳膊,稍微搭住一點就行了。王瑞怕撞牆,謹慎的問:“這樣夠不夠?”

  夠了太夠了,何雲一將目光擺正,不去瞅“可憐巴巴”的某人,口中念著穿牆口訣,帶著他離開了範家。

  翌日,范洪海起了大早,他昨晚上睡得並不好,將王瑞困在了自己府中,做得太過蠻橫不是讀書的斯文人所為。但轉念一想,他王瑞都看過女兒的容貌了,又跟她眉目傳情了,雙方家長都同意了,他竟然敢不從,真是大逆不道,捆了他結婚是應該的,他不娶也得娶。

  走到關押王瑞的院子門口,他質問家丁:“他昨晚上安靜嗎?”家丁歡喜的道:“安靜,非常安靜,也沒試圖逃跑。”

  范洪海點點頭,推門進去了,一進院門就看到開著窗戶內坐著一個黃橙橙的人,他揉了揉眼睛,沒錯,是個黃橙橙的泥人。他嚇得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去,那泥人的樣貌打扮正是王瑞,臉上還保持著驚愕的表情,顯然在說,不是說只變下半身麼,怎麼全身都變成黃泥了呢。

  “賢、賢侄?”范洪海生平第一次失態,聲音幾乎要哭了,碰了碰王瑞的黃泥身體:“你能聽到我嗎?”

  他一碰,那黃泥應聲倒地,嘭的一下子摔了個以頭搶地。

  “啊——”范洪海發出了一嗓子嚎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王公子全變成泥巴的了!

  守門的家丁聽到動靜跑了進來,看到一個人像栽在地上,頭著地,飛濺了滿地的泥點子。

  “王、王公子?”家丁之一顫聲道:“完全變成黃泥了?怎麼會這樣?土化兔不是只變一半麼。”

  一個家丁道:“肯定是外鄉人,體質不和,咱們本地人吃了沒大事,但他們外地來的,平時吃的水跟咱們不一樣,可能不耐這土化兔的毒,於是在夜晚全變了。”

  范洪海聽得毛骨悚然,他這不是間接殺人了麼,眼前一黑,這時候外面急匆匆跑進來個小廝,看著滿地的黃泥先愣了下,才道:“不好了,王家的管家來要人了,說昨天都沒見到自家少爺,今天說什麼也要見一面,若是不讓見,就在咱們家不走了。”

  范洪海聽了這話,眼睛一翻,徹底暈了。

  范十一娘對父母的做為毫不知情,昨天見過王瑞後就回房休息了,下午的時候,封三娘來了,她們倆躺在一個枕頭上說閨房話,聊到很晚,之後就睡了。

  現在聽到外面有響聲,找丫鬟詢問了一下,得知是王家來要人了,她還納悶呢,王家朝他們家要什麼人。走出閨房到了父母住的上房,才知道是王瑞被父親弄成了泥書生,已經成徹底黃泥化了,而父親也嚇得暈倒了,她不由得捂住胸口,跌坐了椅子上。

  范夫人抹淚:“這如何是好啊,外面王家的人吵著要見人,過一會他們見不到人,怕是要去告官了。你爹攤上人命官司了。”

  “我去看看他。”范十一娘起身去了昨天安排王瑞的客房,進屋,果然看到一個黃泥人躺在地上,半個臉都塌陷了。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低頭瞧剩那半邊臉,果然能瞧出是王公子的輪廓,她嚇得後退了幾步,真像母親說的,這王公子死了,父親攤上大官司了。

  “你怎麼在這裏?我將你好找。”

  她回頭見是封三娘,立即哭著撲到她懷中,抽泣道:“都是因為我,父親為了留住王公子,給他吃了土化兔,可能他吃不慣,全變成了黃泥,人死了,我父親也完了。嗚嗚嗚嗚,我該怎麼辦啊,王家的管家正在外面要人,交不出人來,一準去報告官府了。”

  封三娘拍了拍十一娘的肩膀,一邊安慰她一邊往那黃泥人看去,果然有王瑞的眉眼,她登時也嚇出了一身冷汗,本來是一段好事,成就自己的心上人和狐族的恩公,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不管怎麼說,救自己的心上人要緊,一會先變成王瑞的模樣安慰了他們王家的人,再商量對策。

  正此時,她忽然看到虞小紅走了進來,不禁一愣,她怎麼來了?

  就在范十一娘要看到她的時候,虞小紅一笑隱身了。

  封三娘安慰十一娘道:“你先回去,我留下好好看看,說不定能發現挽救的法子。你先好好休息,我一會就到。”將啜泣的十一娘送出門,她關好門,對重新現身的小紅心虛的道:“你、你怎麼來了?”

  虞小紅掩口笑道:“我們一行才從辛家來,到你家落腳,結果莊上找不到你,你娘說你整日在範家玩,於是我就來瞧瞧嘍,看有什麼好玩的,讓你這麼上心,多少天都不回家呢。”

  “我、我在這裏交了個朋友,就是剛才那個范十一娘。”

  虞小紅咯咯笑道:“我知道,我看到你們抱在一起呢。對了,黃九郎和胡四郎都來了,我叫他們進來。”

  封三娘一聽黃九郎的名字,嚇得花容失色,若是被他知道他的恩公死了,還不得拆了範家,就要上去阻攔小紅:“別叫他們。”小紅納悶:“為什麼不叫,我們可是一起來的。”也不管封三娘的阻止,朝外面招了招手。

  很快黃九郎和胡四郎就出現在了屋內,黃九郎第一眼就看到地上躺著的黃泥人:“那是什麼?”

  瞞不住了,封三娘只好如實答道:“……王……王……王瑞。”

  “嗯?”黃九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你的恩公……王瑞。”

  黃九郎發懵,但定睛一瞧果然能瞧出是王瑞的身高和模樣,不由得一陣眩暈,繼而怒視封三娘:“這是怎麼回事?”

  封三娘只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黃九郎聽完幾乎要將肺子氣炸了,眼睛泛紅的道:“范家害我恩人,我就滅他滿門!”此話一出,封三娘趕緊抱住他:“不要衝動,若是害了人,早晚會遭天譴。”

  眼見事情越發不可收拾,胡四郎忙道:“稍安勿躁,我在古書中看到過,用土化兔的血淋在身上可以解除效用。弄幾隻土化兔的血淋一淋,若是現出肉身,也好安然下葬,若是沒有出現肉身,則這黃泥人就是黃泥,根本不是王公子。”王瑞不是他的恩人,所以他可以不受情緒的影響,保持了理智,況且他博覽群書,如今的優勢就出來了,用事實給在場的幾隻狐狸上了生動的一課,要讀書啊,後輩們。

  黃九郎一聽,瞪了封三娘一眼後,立即飛身出了範家去找土化兔,到了郊外,他看到一座土地廟,當即取出酒肉祭拜,口中道:“黃某初來貴地,希望土地公公照管一二,這是敬給您的酒肉,希望能告訴黃某哪里有土化兔,黃某要用它救人。”

  鹿城的土地享用了酒食,也認得黃九郎是個得了人身的狐狸,借用土地泥塑之口道:“向前走八百尺有一處溪水,附件有幾個兔子窩。”

  黃九郎謝過土地之後,一刻不敢耽擱,迅速的飛到了小溪旁,變出弓箭,蟄伏著等土化兔出現。

  不久從雜草掩蓋的兔子窩中便探頭探腦的鑽出了一隻兔子,灰白的毛皮,身後截身子是泥土做的,動作卻一點不遲緩,蹦蹦跳跳的向遠處去了。

  黃九郎瞄準就是一箭,兔子立即斃命。

  就將他準備走過去拾起兔子回去的時候,就見一個男人搶先走到了兔子跟前,揪起了兔子的耳朵,笑眯眯的問道:“小兄弟,這只兔子多少錢啊,不如賣給我。”

  黃九郎沒耐心和他閒扯,上去便奪回這兔子:“不賣!”

  “在下何子蕭,書齋就在這溪水旁,想請你賞臉進去一坐。”他剛才書齋中閑坐,就看到一個美少年持著弓箭走了過來,他因為有龍陽之好,看到這人立即魂不守舍的跟了出來。

  黃九郎忙著呢,哪有這個閒心:“免了。”

  何子蕭怎肯放棄,上去拉他的衣袖,一臉的垂涎之色:“稍作休息而已,屋內有茶飲。”

  黃九郎怒了,有完沒完,耽誤正事不說,又對他拉拉扯扯的,十分叫他噁心,當即將何子蕭推翻出去幾丈,撞到樹上:“不知道我心情不好嗎?偏又來煩我!”也不管何子蕭痛苦的呻吟,當即轉身走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範家,將土化兔割破出血,淋在了王瑞那堆黃泥上,屏住呼吸等了一會,沒有任何變化。

  胡四郎高興的道:“你看沒變化,肯定不是王公子了。”

  虞小紅則哪壺不開提哪壺:“會不會人死了,縱然淋了兔血也沒法變回來了?”

  眾人一下子沉默,因為無法排除這種說法。剛才聽了表哥的話,剛有點笑容的黃九郎,這會臉色重新難看下來,惡狠狠的瞪向封三娘:“你覺得呢?”

  封三娘擠出一絲乾巴巴的笑容:“我、我覺得胡表哥說得對,這一定不是王公子,我先出去安撫一下王家的管家……”說完,迅速閃出了門。

  她來到鏈結前後院的小門處,見四下無人,當即變成了王瑞的樣子,來到了前院,王家的管家牛子良正在大聲嚷嚷:“最後給你們一刻鐘,見不到我們少爺,我們就要找人評評理了,昨天說留我們少爺住一宿做客,攔著不讓我見就算了,現在我要給我們少爺送點吃喝用的,為何也攔著不讓見?你們這樣,會讓我們誤會的,既然有結親的誠意,就不能這麼對待我們!”

  封三娘幻化的王瑞一露面,所有人都驚呆了,但最吃驚的還是范家的管家,這王大大少爺不是化泥了麼,難道恢復了?怔怔的看著“王瑞”不敢說話。

  牛子良肝顫的走上來,小聲道:“少爺,您沒看到何道長嗎?他昨晚上可是說要來帶您走的。”

  封三娘聽了他這話,頓時豁然開朗,就知道王瑞有幫手,於是朝牛子良笑道:“我在這裏先住幾日,你們不要鬧了,回客棧去吧,等我消息。”

  “少爺”發話了,牛子良不得不聽,雖然覺得哪里彆彆扭扭的,但還是叫王家的人都撤回了客棧。

  封三娘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客房,興奮的對黃九郎把剛才和王家管家的話說了:“肯定是那什麼何道長,用一堆黃泥化作了泥人,報復嚇唬范老爺呢,王公子平安無事,這會說不定在哪里玩呢。”

  黃九郎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王瑞來相親還帶上了何雲一。但他心情也沒有好轉太多,沒有親眼看到王瑞活著,到底是放心不下的:“我去找找他。”說完,就飛離了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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