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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狂之詩》第26章
武道狂之詩第三章見性館

陝西,華陰縣南。西嶽。

華山以山勢峻峭而著名,處處皆是千仞絕壁,自古即有“奇險天下第一山“的稱號。其中主峰之一西峰,形貌如一整塊千丈巨石,渾然天成,具挺拔巍峨的剛強之勢,有“蓮花山“的稱號。

在西峰的巨大陰影之下,東面山腳的林間,有一座簡樸莊嚴的木房舍,建坪甚是寬廣,依著一條清澈小溪而立。旁邊樹木拴著幾匹馬,正在懶洋洋地低頭吃草。自外面看去,環境清幽,似乎是出家修行的寧靜道場。

可是在這木舍裡,卻傳出一陣接一陣帶有鬥爭氣息的猛烈叫喊。

“著!“又一聲呼喝。

一柄木劍跌落在木板地上。那原本握劍的高壯青年仰倒,左手摀著被擊中的右胸,手指緊緊抓著自己衣服,五官皺成一團,額上滿是汗珠,短促快密地用力透著氣,顯得呼吸困難。

站在他對面的是個中年道人,頂戴混元巾,卻沒穿著道袍,只是一身短褂,右手的粗糙木劍已垂了下來。那木劍前尖包裹著軟皮革,劍身上都是斑駁的凹痕,看得出是日夕比試中常用之器具。道人臉容剛毅,膚色黝黑,木無表情地俯視那倒地者。

他搖搖頭,略一揮木劍。兩個少年道士馬上上前,把那被擊倒的青年抬到木舍的一邊。

“下一個!“道人以粗啞的聲線叫著。

在木舍大門旁,排著一大堆人。其中一個也是二十出頭的青年,略帶怯懦地舉起手。即時有少年道士,把剛才那柄墮地的木劍交到他手上。這青年還沒走到場中,背項的衣衫已經濕了。

這座木房子名曰“見性館“,乃屬華山派所有。

自古武諺有云:“拳出少林,劍歸華山。“

位列當今“九大門派“之一的華山派,自金朝時全真教祖王重陽弟子——廣寧子郝大通入山創派之始,即以道門劍術稱雄武林,迄今已曆三百餘年,創編劍法與劍陣絕學共四十八種,跟少林派“七十二技“地位相當,各為佛家與道家武術的代表;直至近百年,武當派大盛,華山派的武名稍被蓋過,但仍然不失為歷史悠久、根基深厚的大劍派,有“劍宗“之稱號。

正因華山劍派名聲甚盛,歷來欲投拜山門以至討教劍法的人太多,華山派遂在三十多年前,在西峰山腳下建了這座“見性館“,每月初七和廿二兩天,開放予任何武人上門試技,及讓要拜師的人接受考核,以免打擾華山弟子在山上道觀的清修——華山派與從前的武當派一樣,練武以外兼修道法,全華山派上下俱為全真道士。

自從開設“見性館“後,歷來能通過此地拜入華山門牆的,每年絕不超過二十人;至於上門討教,能夠破“見性館“,驚動山上華山派本部“鎮嶽宮“的人,更是從來一個都沒有。

這名負責在“見性館“與人比試的中年道士名叫陳泰奎,一年前才千辛萬苦升為華山派的“道傳弟子“,心性還沒有定下來,很是好鬥,守護“見性館“門戶這個職務,對他來說簡直是份優差。每個月的其他日子,他幾乎都在期待這兩天的來臨。

另有一個身材壯寬、臉容和善的道士,盤膝坐在陳泰奎身後的牆邊,雙手攏在道衣的寬袖裡,半瞇著眼,似在入定,又似在微笑。他是陳泰奎的師兄駱泰奇,當上“見性館“的監館已有兩年——兩年來,他一次握起身邊木劍的必要也沒有。

步至場中那個青年,倒提著木劍,很謙卑地朝陳泰奎拱拳躬身。

青年左上臂處,早已綁著一塊白布條。凡入“見性館“大門,必先申明,是要投拜華山派門下而來接受測試,還是來討教華山劍法。前者臂上纏白布,後者纏紅布。

歷來進“見性館“的,往往四、五十人裡也沒一個綁紅布條——華山劍法,名滿天下,實力和地位早就超然,還有誰會來挑戰?不過偶爾還是有尋常民間的武痴,或是練過幾年劍法、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小子,有膽到來用身體驗證,自己與名門大派的劍法,真實的差距有多大。

——這些人,大多都不能用自己雙腿走回家。

剛才被擊倒那人給抬到館內一旁,仍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那拿著木劍的青年聽見這呻吟聲,眼神更增恐懼。面對陳泰奎,他久久還不敢把倒提的木劍變成比試的正握。

陳泰奎只看了一眼,嘆氣說:“別浪費時間。下一個!“

青年沮喪,但也似如釋重負,把木劍交還給小道士。駱泰奇看在眼裡,臉上滿是鄙夷厭惡之色。

——被擊倒不是問題,而且是當然的事。否則還用來學嗎?可是連被擊倒的勇氣也沒有,那不只沒有資格練華山劍法,就算踏足這兒的資格也沒有!

“見性館“這個名字沒有起錯——這就是看見來者本性的地方。

那怯懦的青年叫王士心,合陽縣人,只是尋常一個農家子弟,卻自小就不安分。他跟許多到來“見性館“的年輕人一樣,深信自己生下來不是為了耕田,而是為了拿劍。他不理會家裡的反對,跟著鄉間的武師學藝,又自己日夕苦練了兩年,覺得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一心就要來投入偉大的華山劍派。他原來叫王四牛——“士心“這個名字是他自己起的。他認為這名字才跟一個劍士相稱。

可是看見之前那個比他年長、比他壯、更比他快的漢子,兩招間就被陳泰奎的木劍狠狠刺倒,王士心的自信完全崩潰了:原來在真正用劍的世界裡,自己是如此微不足道;原來自己這幾年都在做著一個無聊的夢。

現在,王士心只要踏出這“見性館“的大門,這個夢就醒了。

他想起離家時,老爸那句責罵:

“傻瓜,不行的!“

那幾個字,像一記記拳頭擂在他心胸。

他開始痛悔:為什麼剛才要那麼害怕?木劍刺在身上的痛,比得上現在的痛嗎?就在剛才把木劍交還給小道士那一刻,那放棄的一刻,一切都完了。他親自證實了父親那句“不行“,也推翻了過去的自己。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沒有第二次機會了,只能放棄劍,然後回家拿起鋤頭…

就在王士心步向“見性館“大門的同時,有一人自外到來門前,跟他打了一個照面。

王士心當時以至以後都無法解釋:為什麼這第一眼,會有種被電殛的感覺。他正要邁出大門的腳步瞬間停住了。

那個人卻沒有停下來,仍然往門裡走,彷彿王士心的身體,在他眼裡並不存在。

王士心慌忙側身避開。還是避不及,一邊肩頭快要碰上。

可是沒有碰上。本來預備要跟對方碰撞的王士心,反而因為落空而微一蹌踉。他完全看不見那人有何閃避的動作,只見他還是直直地走入“見性館“的玄關。

那擦身而過的瞬間,王士心感覺經過身邊的不像是人,而是一隻貓。

王士心被吸引得回頭。現在他只看得見這個人的背影。穿著純白色衣袍的身體顯得修長,卻不算很高大。一頭烏黑髮亮的直長發,沒有結髻,只是用黑布帶簡單地束著垂在背後。背項上斜斜背著一柄長劍,柄首有圓環,護手成“卍“字形,劍柄和劍鞘各處都包鑲著雕刻成雲紋的白銀,樣式很是古雅樸素。細看那劍鞘並非筆直,而帶著微微的彎弧,似乎又像是刀。

王士心掃視一眼“見性館“裡的人。每一個人也在看著這名白衣來客,全都露出跟王士心一模一樣的目光。館裡的空氣有如凍結了。

沒有人能無視此人的存在。

本來正要離開的王士心,此刻決意不走。

——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個男人要來幹什麼。

一個華山派的小道士,雙手各自拿著白色和紅色的布條,走到那人跟前給他選。可是那人根本沒有看一眼。

陳泰奎緊緊握著木劍。他本來性情大膽好鬥,在山上就算跟比自己高強許多的師兄或尊長對劍,亦是從無半點緊張。現在他卻感到心裡有些異樣。

“你來幹什麼的?“陳泰奎呼喝:“來投考?還是討教?“

他的聲音仍舊嚴厲。可是跟剛才強勢的吶喊不同,現在隱隱像是被人逼迫的反抗吼叫。

男人不答話。他的臉容五官甚是俊秀,眼目顯得很長,略薄的嘴唇抿著。膚色白皙,但卻沒有半點令人覺得不健康,反而讓人錯覺像在發亮。

所有人都在凝視這張教人有點自慚的臉孔。

然後,他開口了。

“華山派『鎮嶽宮』是在這西峰上吧?“他語聲一字一句甚清晰,節奏不徐不疾:“是從這邊上去嗎?“

陳泰奎咧嘴而笑。至少知道對方的來意了。

“你說錯了。“陳泰奎振一振手上的木劍:“不是『從』這兒上去。是要『通過』這兒上去。“他一字一字重重的說。

那男人左右瞧瞧“見性館“裡,看見一排掛在牆上的木劍,還有那群正在輪流等待比試的年輕人。他雙眉略揚,作了個恍然的表情,似乎到現在才知道這“見性館“是何用途。

“別浪費時間。“男人似是漫不經意地說。“只要帶我上去就行了。“

那句“別浪費時間“,跟陳泰奎剛才對王士心說的話一模一樣。陳泰奎感到被譏嘲。

他伸劍朝男人直指。

“過得了我,自然帶你上去。“

他身後盤坐著的駱泰奇,早已沒有平日的閒適笑容,雙目閃出厲光,死盯著這名不速之客。

——絕不是普通人…

但那又如何?駱泰奇心想。整個華山劍派也都不是普通人啊。

“快拿起它吧。“陳泰奎說。一個小道士正把木劍遞到男人身旁。

男人看也沒看那劍柄,只是伸出一隻左手,輕輕地擺成印掌狀。

意思非常明顯。

徒手對華山劍。

即使只是木劍,也是瘋子的行為。

“很不幸,這『見性館』過去曾經死過三個人。“陳泰奎目中殺意大盛。“你是第四個。留個名字,至少知道屍首要送哪兒。“

“你好好記著這一天。“那男人沒回答他,只是說:“跟我交手,是你一生最大的榮幸。“

陳泰奎的目光收緊,激射出戰意。

可是出劍前,他叱喝了兩聲——攻擊前要用呼喝來激發自己的氣勢,對他來說還是首次。

那叫聲發自丹田,催起了陳泰奎身體的內氣。華山派兼修內丹道術與劍法,講求“以氣御劍“,這技法正是華山劍道的精髓。

陳泰奎一出劍,就用上了自己最得意的“元亨劍法“裡,最得意的一式“遊龍擊浪“,挽劍的手腕一挫復一揚,包著皮革的木劍尖從腹部低處而起,直射向那男人心窩——

結果是:無人看見那劍尖是如何刺失的,而只見那男人不知何時搶入了近距離,那隻左手輕輕托住了陳泰奎握劍手掌的腕底。有如魔法一樣,陳泰奎的右臂被那手掌帶引下關節折屈,劍尖倒轉,已然抵在陳泰奎自己的咽喉上。乍看就好像他在拿著劍自盡一樣。

陳泰奎慌忙掙扎,想把木劍揮出去,那男人卻先一步把左腳往內一踢,腳內側掃在陳泰奎右膝後面,陳泰奎關節發軟,全身向前俯跪下來。

陳泰奎跪下時,上身還是那個回劍自刺的姿勢,木劍的柄端撞落在木板地上,劍尖猛頂著他的喉嚨。陳泰奎發出像哽咽的啞叫。

男人的左手同時在空中向上劃個半弧,一掌拍印在陳泰奎的後腦。

可怕的聲音。

木劍在陳泰奎的喉頭和地板夾壓之下,從中斷裂。

斷氣的陳泰奎,身體緩緩地往旁倒下,至死仍保持著那個蜷曲跪地的姿勢。

坐在最後頭的駱泰奇,目眥欲裂。

“這樣不是比試!“他悲怒地瞪著那男人。

那男人沒看他,而是俯視陳泰奎的屍體。

“剛才說要殺人的是他。“男人仍然以好聽的聲音說:“既然他要的是生死決鬥,我接受了。“

駱泰奇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做的事情,是馬上提起木劍,站起來。

可是他做不到。

陳泰奎是華山派最高級別的“道傳弟子“之一。雖只有一年,但毫無疑問是派內的精英。

卻死在對方一隻手掌上。

恐怖感溢滿駱泰奇全身。他連伸手去摸放在身邊地上的木劍都不敢。

不久前他對王士心的鄙視,如今原原本本地應在他自己身上。

“我早說過,別浪費時間。“男人這時看著駱泰奇。“帶路吧。“

“見性館“裡其他人,此際才發出此起彼落的呼叫。負責打點館裡雜務的三個小道士,首先奪門而出,也有幾個原本等著考試的人奔了出去。其他的人驚異地凝視著這個男人。

超乎他們想像極限的存在。

男人回頭,看一眼王士心和其他人。那目光裡沒有感情,也沒有殺意。但他們的眼睛一接觸上,就感到既危險又好奇。

——就如原始人,第一次看見火一樣。

“你們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要幹,就跟著一起來。“男人淡淡說:“我上華山,正要一些不相干的人作見證。“他似乎想了一想,又像自言自語地說:“不過其實沒有也不打緊。“

王士心第一個重重點頭。

他那顆不久前冷卻掉的心,此刻彷彿著了火,感到全身血氣正在翻滾。他決心,死也要跟著去看。

其他的人想法也一如王士心:他們隱隱感覺到,要是現在拒絕了這機會,將會錯過一次別人一生也不可能擁有的經歷。他們一個個緊張而興奮地點頭。

能夠把四周的人都燃燒起來——這個男人就是具有如此的能量。

駱泰奇這時才終於站起來。他忽然想起了近年武林的傳聞——雖然長處山中,華山派還是知道這些轟動的消息…

他的目光,落在那男人的白袍上。

左胸襟處,一個用黑色絲線繡成的圖案。圓形的圖案,黑白陰陽相交。

這個圖案,在山上修道的駱泰奇,每天都會看見。

但從來沒有像此刻看見時這般震撼。

太極雙魚圖。

大道陣劍堂講義·其之十三

武林“九大門派“列表(中):

華山派

由全真道祖師王重陽之弟子、“北七真“之一“廣寧子“郝大通於金朝時入山創派,至今已逾三百年曆史。創派之初已有傳習道家劍術,經過數十代的傳承和研究,創編出華山劍法劍陣共四十八套,為當今最悠久而淵博的劍術名家,因此在武林上有“劍宗“的稱號,並有著名武諺云:“拳出少林,劍歸華山“,可證其不二之地位。

華山既精研劍法,品種自然繁多,從輕靈迅捷到剛猛無儔的劍技都囊括在內;但練到高級處,則專門講究“以氣御劍“,以道家的內丹養氣的功法,結合擊劍招術,運用呼吸吞吐催動劍勁與劍速。故其發招,往往劍鋒未至,所生氣勁已先奪勢,此為“氣劍一如“的最高境界。

華山弟子全為出家的全真道士,通常自入門後,終身不出山門。

著名武技:飛仙九勢、大還劍、元亨劍法

青城派

東漢道人張陵(初代張天師)入四川青城山修道時,已有遺下“雌雄龍虎劍“及“降魔功“等奇功的傳說,可知青城武道源流極長。目今之青城派,其歷代祖師可上溯三百餘年之久。

青城派武功經過多年提煉,漸漸專注研習劍術之道,拳術等法已經旁落到次要位置,因而亦有人直接稱青城派為“青城劍派“。青城劍法入門講究快速準確,以攻止攻,搶險截擊;至大成後,則追求以無匹劍勢震懾對手,其招術反璞歸真,變化不繁。青城劍獨步四川一省,故有“巴蜀無雙“的美稱。

著名武技:雌雄龍虎劍、水雲劍、風火劍

崆峒派

創派於甘肅平涼崆峒山,其源流極遠,秦漢古辭書《爾雅》已有“空同之人武“的記載。今之崆峒派武道,為歷代入山修練之儒、釋、道三教人士的武術合流形成,並參詳西域外族武鬥的法門,於一百六十餘年前,由祖師飛雲子集大成,開山立派。

崆峒武術以繁雜見稱,刀槍劍棍拳腿等皆有習練,冷門及奇門兵器亦格外多,鉤、鏟、鞭、刺、鐵扇、飛爪、風火輪、判官筆等都收入。其目的是要修練到隨時手拿一物皆可為傷人之器;單一兵器能夠發揮異種的打法;器械法與拳法又可互換或夾雜運用,以混合變化的花法迷惑敵人,詭秘莫測。

著名武技:八大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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