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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狂之詩》第19章
武道狂之詩第七章兵鴉四刺客

在成都府一帶專營販馬和陸路貨運的馬牌幫,其本部雖不如岷江幫般氣派豪闊,但那座院落建築亦甚高大。前院正門格外高闊,自然是為了方便車馬出入。一如岷江幫的總號,馬牌幫本部當然不能明掛著江湖幫會的名字牌匾,而只是寫著“驥集“二字。

大門旁守著兩名拿著杖棒的馬牌幫大漢。當看見這個手拿長佈包的十七歲少年立在門前時,他們並沒有露出驚訝意外的表情。

燕橫瞧瞧這門口,又看看兩名大漢。他的臉上呈現赤紅。

——是因為隨時準備動手,頭腦血氣翻湧。

左面那個大漢打量了燕橫幾眼,馬上把手中棒子交給同伴,赤著手走前行禮。

“這位必定就是恩公!“

——恩公?

燕橫大感意外。但他盡量保持冷靜。

“叫那個蔡天壽出來。“他心裡其實頗是緊張,但盡力保持著平穩的聲線。經過上次“五里望亭“,他已經學懂了怎樣應對這種場面。“他不出來,我便進去找他。“

“幫主和我家公子,已經在裡面恭候多時。恩公請隨我進去。“大漢拱拱手,又馬上叫同伴進去通傳。

——玩什麼把戲?…

燕橫本來滿臉怒氣,此刻卻不知如何發作。他決定還是先跟著這大漢進內。

才走到前院中央,裡面的大屋已經跑出一干人來。燕橫隨時預備拔劍。

他第一眼就看見蔡天壽。蔡天壽雖還是滿臉傷腫,但已換過一身新衣服,儼然是一介貴公子模樣。燕橫一見他,腦海裡又響起王大媽那死去活來的哭聲,彷彿看見童靜和岷江幫眾那一雙雙憤怨的眼睛。燕橫雙目像冒出了火花。

“恩公!“蔡天壽卻就地朝燕橫跪了下來。

他旁邊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就是其父親,馬牌幫幫主蔡昆。這馬賊出身的蔡昆,比之兒子外形粗豪得多,身體很是橫壯,穿著卻也是一個富翁模樣。蔡昆亦隨即向著燕橫深深一揖。

“原來救我兒的,就是這位少年英雄!“蔡昆激動地說。“難怪!難怪!一看就知道,必然是武林名門的少俠!“

蔡天壽哭得涕淚交加:“若不是恩公救我,我給捉進那岷江幫的巢穴裡,必然被碎屍萬段!這恩德真不知如何報答!“

“別裝蒜了!“燕橫暴怒大喝,手上包著布的“龍棘“往前直指他面門。“你這張哭臉也騙得我透了!你本來就該死!“

蔡氏父子和後面的幫眾,一個個臉容愕然。

“這…這是為什麼…“蔡昆慌忙說。“啊…我明白了!必然是岷江幫那些龜兒子,又在造謠說謊!“

“說謊的是你們吧?“燕橫冷笑。“這事情我都聽說了!強暴殺人,連一個幾歲的孩兒也不放過!我親眼見過王大媽了!“

“少俠怎麼輕信這謠言?“蔡昆臉色蒼白。“那一套說法,我也聽城內有人說過,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對,那個銅匠王阿勇,確是我這不肖子的手下打死的…“他說著,一個耳光就狠狠摑在蔡天壽臉頰。蔡天壽硬吃了這巴掌,沒哼一聲。

“那不就是承認了?“燕橫怒視蔡天壽。“殺人填命!“

“等等!“蔡昆又說:“請先讓我這老頭把話說完。“蔡昆的臉容雖粗獷,但相貌五官和兒子一樣端正,眼神也是極誠懇。“這不肖子行為雖有些不端,卻不是個大壞蛋。只是貪花好色的性子改不了…“

蔡昆把兒子扶了起來,憐惜地看看他那剛被打腫的臉。“事情是這樣的:天壽原本不認識那個王家媳婦,只是在城西街上碰見過好幾次。我這兒子相貌不賴,錢袋裡又有幾錠銀兩,也許因此給那王家媳婦看上了,主動過來勾搭,還撒謊說自己是寡婦…我這不肖兒抵不住引誘,也就跟她糊塗了…

“後來天壽才知道,她原是王阿勇的妻室,便跟她斷了來往,還使了好些銀兩賠她,希望不要把事情鬧大。可那王阿勇已經聽到些風言風語,心裡十分妒恨,常常藉酒消愁。

“合該有個晚上,王阿勇回家時已經喝得大醉,就跟妻子吵起架來。那婆娘大抵因為被我兒拋棄,心裡也是不暢快,吵得火熱時,說溜了嘴,就承認跟我兒苟且的事情。那王阿勇醉裡聽了這話,更是怒不可遏,拿起打銅的鐵鎚,就在屋中追打妻子,不料瘋了眼,失手一錘打死了那個五歲的兒子。王阿勇錯手殺了親兒,更是瘋顛,就逮住妻子,也一併捏死了。

“王阿勇殺紅了眼,一不做,二不休,馬上又來找天壽。湊巧天壽正在花街柳巷尋歡,被他找上了…王阿勇不由分說,舉起還沾著血的錘子來,就要襲擊天壽,給他險險躲過,但那王阿勇還是不肯幹休,幸好當時陪著天壽的幾個幫眾出手阻止。他們本來只想制伏他,可是王阿勇喝了酒,又殺了妻兒,根本就像條瘋老虎,這幾個手下在混亂中,一半也為了自衛,就把他打死了…那一晚他們每個都斷了好些骨頭,可知當時的情形如何凶險,實在是迫不得已。不信少俠請看看。“

蔡昆說著往後一指。那些幫眾裡,有幾個身體手足果然還纏著布帶夾板。

“那王大媽呢?你又怎麼說?“燕橫聽到這個截然不同的說法,很是訝異,不大相信。

“那老婆婆一夜之間死了全家,尤其是小孫兒,確是很可憐…本來這事情,我這不肖兒子確實有錯,但也罪不至死,我幫的這些手下,都只是為了保他,才錯手…“蔡昆嘆息著說:“蔡某早就答應,包了他們一家殮葬,另外還賠償三百兩銀子給她。她收了銀子,轉個念頭覺得不值,又再來索要更多。唉,銀兩事少,但我蔡某一幫之主,手下門人數百,管束他們講的是信義,這叫我還有顏面嗎?我心裡有氣,一時忍不住,再給她二百兩時加了一句:『婆婆你他朝百年歸老,我馬牌幫也包了。』她聽在耳裡,以為我暗示要加害於她,一驚之下就去找我的對頭岷江幫當靠山。“

燕橫聽見這話,立時聯想起“五里亭武鬥“,也是當地一宗私怨,演變成兩幫人的對抗,並不出奇。

蔡昆又續說:“這岷江幫向來愛找我幫的麻煩,這次得了王大媽,簡直當作寶貝,就編造了我兒子殺人全家的謠言,其實骨子裡是想利用這個藉口削弱我幫威信,乘機擴張自己的勢力。我們一不提防,就給他們把天壽抓了去。“

“對啊恩公!“蔡天壽也說:“尤其是那個岷江幫童幫主的女兒,好鬥成癖,常常無故就找我們的幫眾打架;有次她騷擾外地來成都賣武的拳師,給我在街上當眾阻止了,她對我懷恨在心,這次想藉機害我!天可憐見,得恩公及時出手相救!“說著又拜了拜。

蔡天壽所說,確實跟燕橫遇到的童靜性格吻合。燕橫不禁疑惑起來。

他仔細想,兩邊的說法完全不同,但似乎都合情理。對燕橫來說,岷江幫和馬牌幫,都是一般的江湖道上幫會,要說誰比較可靠,他可真的分不清。

蔡昆見燕橫還是神色疑惑,又拉著兒子說:“你看天壽這個樣子。我雖然是拿刀子出身的江湖人,這孩子我可從沒教過他武功。他文不成,武不就,只是天性愛玩。恩公看看他的模樣,這是會殺幾歲孩童的辣手人物嗎?“

燕橫仔細再看蔡天壽,心想確是不像。之前他就是看蔡天壽一副文弱的樣子,才會忍不住干涉。

燕橫又想:我到了這馬牌幫本部至今,他們完全沒有防備我,似乎不像作假…

“恩公要是還不相信…“蔡昆想了一會兒。“這樣吧,我派人去請王大媽和岷江幫的人,還有王家在東打銅街的一些鄰人,一起過來當著恩公面前對質,讓恩公作個仲裁,如何?“

燕橫此來只是想補償過失,萬沒想過要當什麼仲裁,心里大為緊張。但他又想,這事情關乎人命,輕忽不得,只能如此解決,也就點點頭同意。

蔡昆一聲令下,幫眾就急急奔出院子大門,出外請人去了。

“勸他們過來,恐怕也得等好一陣子。要恩公站在這裡吹風,也太待慢了。“蔡天壽說:“其實我家早就備了宴席,隨時迎接恩公。不如先請恩公進屋裡喝杯水酒,吃些點心,一邊等待。“

燕橫打量這些馬牌幫眾,一看就知沒有半個高手。這等江湖人,諒他派人在屋內埋伏,亦斷難對付自己。燕橫也就答應了。蔡氏父子高興地帶引他進入屋子。

一聽到陳潼帶回來的消息,江雲瀾馬上佩上他那柄鯊魚皮鞘的古舊長劍,又拿起有如獸爪的鐵甲手套,準備戴上。

“真的不要我去?“葉辰淵坐在房間一旁,閉目養神,不睜眼說。

“如果這樣的事情,還要我派的副掌門出手,那真是太笑話了。“江雲瀾缺了鼻子又滿是創疤的臉笑了起來,很有一種野性的凶狠味道。他解開鐵甲爪的皮帶,把左手穿進去,一邊又說:“我們這次有了伏擊的先機。而且這是複仇,我們不會遵守決鬥比試的人數規定。.副掌門若親臨,有損你的名聲。“

“那至少讓我親自選人。“葉辰淵睜開銳利的雙目,瞄一瞄已齊集房間內的三十幾名“兵鴉道“精英。

“石弘!“葉辰淵喊了一聲。人群裡一個帶著鴛鴦鉞的弟子應聲踏前一步。這個石弘就是不久之前,單獨擊殺青城前輩長老陳洪力的那個年輕的武當武者。他臉容瘦白,有點書生味道,但手上一對奇門兵刃,在武當弟子之間早就出了名詭異難纏。石弘今年才二十七歲,跟已死的錫昭屏,都是武當新一輩中的希望。

“呼延達!“

“是!“高喊著步出的是個年紀比石弘稍長的弟子,包著黑色的頭巾,一臉鬍子。他是北宋初年名將呼延讚的後人,看樣子的確遺傳了軍人的威勢。他跟葉辰淵一樣專長雙劍,只是用的劍比較寬短一點,而且不是交叉背在背後,而是平排在后腰,兩個劍柄自腰身的左右突出。

“李山陽!“

第三個身材最是高大魁壯,他上前一步,就已讓投在葉辰淵身上的燈光暗了一點。李山陽那張堅實黝黑的臉左邊,紋著一行符咒刺青,從耳邊一直延伸到頸側,直沒入衣領才看不見。他使的是又大又長的一柄雙手朴刀,那刀中央護手成“卍“字倒鉤形狀,有鎖纏敵人兵器的功用。

江雲瀾當然知道,葉辰淵所選的三人,都屬這支遠征軍裡的最精英。他朝著副掌門微笑。

“你們三人聽從江師弟的一切指揮。“葉辰淵冷冷說著,指一指身後,那裝著錫昭屏骨灰的壇子。“把那個人的頭顱帶回來,祭我們五位同門的英靈。“

三人同應一聲:“是!“

江雲瀾把鐵甲爪穿好,動一動尖利的五指,確定移動靈活,便朝葉辰淵點一點頭,領著石弘等三人及陳潼出門。

柳人英看見那五個身穿全黑衣履的身影,乘夜快步走出“鳳來大客棧“時,不禁感到奇怪。

——這個時分,出不得城,他們要去哪兒呢?…

柳人英已經在客棧對面的酒館裡坐了很久,一直監視著武當派是否有特別的動靜。他見那五個武當人已經走到一條街外,馬上放下銅錢付賬,出門跟踪上去。

柳人英跟弟弟柳人彥,是一對雙生兄弟,長得一般模樣。只是弟弟用的是雙截的鍊子槍,他用的則是一桿雙頭短花槍,此刻他把槍放在一個木造的胡琴盒子裡,背在身後面,一身衣著也像個流浪的樂師。

柳人英遠遠吊著那五個身影,心裡思考:他們必然是去城裡某處動手,否則怎麼都帶兵刃?成都城裡有武當的敵人嗎?而且要出動幾個人…難道我們的行藏被他們發現了?想找我們測試峨嵋派的武功?…

柳人英想到這個可能,不免有點心焦,全神貫注著不要跟脫了。他留意那五人,一前四後地走,顯然有個是帶路的。

他想起剛才不久前,有個黑衫男子進了“鳳來大客棧“,可能就是這個帶路的,是個探子。峨嵋派被盯上了的可能性變得更大。

那五人並無停頓,也沒回頭看過一眼。似乎他們不擔心被跟踪。

五人轉過一個街角,柳人英看不見他們。他放輕腳步急急上前,藏在街角牆後,謹慎地緩緩伸頭張望。

“你跟夠了沒有?“

一聽這話柳人英背脊毛管直豎。

他迅速取下背上的琴盒,舉起。

巨響。朴刀的寬闊刀鋒,猛力橫砍在那牆角,斬入磚牆三寸。

牆後爆出琴盒的木碎——柳人英僅僅及時用盒子擋住那刀刃。

他的右手握住破碎琴盒內的花槍桿。

可是連一招都來不及發出,已經有另一條身影竄過牆角衝來。

兩柄顏色灰黑的劍。一柄斬在柳人英的右臂膀。另一柄直進心臟。

這種速度,就算不是被偷襲,年輕的柳人英也不可能躲過。

呼延達手上的“靜物雙劍“,無聲迅速收回。牆上噴撒一股血花。

李山陽也輕鬆地把朴刀從牆角抽出。他不用檢視,也知刀鋒無絲毫崩損。

江雲瀾和石弘,這時才緩步從街心遠處走回來。陳潼則蹲在牆角的屋簷上——發現有人跟踪的,當然就是他這個“首蛇道“弟子。

五人冷冷看著緩緩倒下的柳人英。還有他仍握在手中的短槍。

“峨嵋。“石弘說。

“沒工夫理會了。“江雲瀾說。“先集中完成這事情要緊。“

陳潼躍下來,著地無聲。

五人前往“祥雲客棧“的路途,遺下還沒完全斷氣的柳人英。

因此他們看不見,死前的柳人英,用自己的鮮血,在牆上畫了半個歪歪斜斜的太極符號。

——不夠一盞茶的時間後,正要來接班監視的柳人彥,發現了哥哥仍暖的屍首。

大道陣劍堂講義·其之十

鴛鴦鉞,別號“鹿角刀“或“日月乾坤劍“,乃是一種形貌奇特的奇門短兵器,出必成雙,故稱“鴛鴦“。兵刃的各部位皆有名稱,分別為鹿角、蛇身、鳳眼、魚尾、熊背。

鴛鴦鉞全體上下左右總計共有四個刀尖,九處利刃,合計十三道鋒口,故此正式全稱為“四尖九刃十三鋒子午鴛鴦鉞“。正因鋒刃如此之多,又要左右同時運用,揮舞翻轉之間,很容易自傷身體,故這種奇門兵器非常難學;但一旦功成,因為各刃鋒角度詭異,出手方向莫測,又令敵人極難防範。由於攻擊距離短,對步法身法的要求極高。

朴刀又稱“雙手帶“,是一種介乎短兵和長兵之間的民間用長柄兵刃,通常全長約在五尺(150公分)左右,刀身和柄桿各佔其半,刀身寬而刀刃薄,主力以砍斬為主,因長柄利於雙手使用,其勢甚猛。

朴刀興起於宋代(小說《水滸傳》內就有很多關於朴刀的記載和描寫),據考究因當時民間禁止藏有軍器長兵,一般平民為了方便自衛,將一般農用刀具,接上長柄使用,權充長兵器,漸漸演變成朴刀的製式。及至清代末年太平軍起事,其士兵大量使用朴刀,故當時又被稱作“太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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