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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第4章
   第03章

   我從睡美人的斗篷中爬出來,跪坐在他身上,再一次細細地打量他。

   他白色斗篷下什麼也沒有穿,是完全赤裸的,這讓我想起剛才我緊緊攀在他身上的樣子,忍不住覺得臉上有點熱。他的身材實在是很好,纖細但是絕不瘦弱,我忍不住大著膽子撫摸他的胸膛和腰腹,觸手冰涼但是讓人沒辦法停下動作,我硬是逼著自己移開了手,轉過臉不想再看他,但還是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瞥他的身體:他的皮膚那麼白,乍一看像覆蓋著一層新雪。

   於是我又不爭氣地轉了回去,正對著他,分開腿坐在他大腿上,這時候我發現他長得很高,能安穩地坐在那張寬大的椅子上,而我的腳卻是懸空的,碰不到地,只得在半空晃蕩著。

   「你真美麗。」我靠近他的臉,耳根發熱,忍不住讚美他,「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真好看。」

   睡美人靜靜地靠在椅子上,他鮮紅的瞳仁正對著我,似乎是在看我,又似乎什麼也不在看。

   「你是不是能感覺到?」我問他,「我總覺得你能感覺到,你身上……嗯,你很溫柔。」

   他自然沒有回答我,但在我眼裡這等同於默認。我深信他是一個強大的血族,沒有什麼能讓他昏睡不醒,他一定能看到我,感受到我的觸摸,聽到我對他說的一切,一想到這個,我就忍不住興奮起來,全身的器官都被調動地活躍起來,整個人情緒高漲。

   「晚上我可以枕著你睡嗎?在你身邊我很安心。」我繼續小聲地和他說著悄悄話,這時候我也不再強求他的回應了,這樣說話讓我覺得很安心,至少可以排遣黑暗中的孤獨無趣,「以前身邊有老謝爾比和波西的時候我從來都是第一個睡著的,噢,都怪那個該死的弗拉爾,他把我變成了這個樣子……不提這個,你不願意的話我就去床上睡,或者我們一起去床上睡,好嗎?」

   說完這句話,我自覺這是個好主意,便從他身上跳起來,低下頭抱他,想把他抱到床上。

   睡美人變成血族時的年紀一定不大,他的身體一點也不重,可能比我的還要輕,饒是如此我還是花了好半天功夫才把他抱到床上,然後心安理得地枕著他的手臂睡覺。

   這樣的日子過得荒唐而不真實,卻是十分安閒,我清洗著衣物,洗完了就枕著睡美人睡覺,沒勁了可以看著他的臉——這張臉無論看多久都不會生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他的眼神似乎是會發生變化的,有的時候看起來溫柔明媚,有的時候他的瞳孔紅得像是要滴血,但是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力。

   不過無論怎樣,我都特別喜歡。

   然而到了第二天,我才意識到一個可怕的現實。

   睡美人不需要進食,可能是因為他處於沉睡狀態,但我不同,我非常非常迫切地想要得到新鮮的血液。

   十三號囚室的門自從上次阿爾弗雷德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開過,沒有人來給睡美人送食物,甚至沒有人來檢查他是否逃離。兩天過去了睡美人仍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我飢餓得快要瘋了——我曾經說過血族的飢餓與人類不可同日而語,事實就是如此,那種可怕的慾念讓我的全身像是要炸裂開來那樣的疼,每一根血管都叫囂著,身上像是有萬千針刺一般又痛又癢。所有的器官都告訴我,我必須要進食了,不然它們都會枯竭,讓我變成一具乾屍。

   我甚至有幾次對睡美人亮出了獠牙,但最終還是壓制住了,尚存的理性告訴我不能咬他,因為我擔心一咬他就會控制不住地把他抽乾。

   到了第三天清晨,我已經沒有辦法正常行動。我手指上的傷口還是不能癒合,因為缺乏血液,它們像是樹葉一樣一點點乾枯。我的視線是充血的,只能迷迷糊糊地看著我的手漸漸地脫水,變得像個年邁的老人,並且這些褶皺像病毒一樣往手臂上蔓延。

   終於,我像個罪人一般跪在睡美人的椅前,捧起他的手:「對不起。」

   我覺得我快哭出來了,如果這時候對方有一點點不樂意的表現,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所幸他像我渴盼的那樣沒有一點反應,只是靜靜地沉睡。

   恍惚中我覺得他的眼神很溫柔,他周身的氣息帶著一種寬厚的包容。

   我對著他蒼白的手指伸出獠牙,他的指尖可能比我的牙齒還要白一點,讓我覺得自己一口咬住了雪花。

   鮮紅的血液流進口中,我忽然整個人都僵硬了——我從來沒有嘗過這麼醇美的味道。

   梅麗阿姨的鮮血帶著跳動的熱烈和青春,每個處子的血液味道也因人而異,我的父親弗拉爾,現在回想起來,他的血液像濃郁的苦酒,帶著深沉的壓抑和大量的雜質,這是一個低位血族必然帶有的弊端。

   睡美人的血液給我的第一感覺是很清澈,非常清澈,沒有任何雜質,沒有任何其他成分,讓我產生一種感覺——一旦飲下他的血液,以後就再也沒有辦法接受其他的食物了,從此徹底地成為他的奴隸。

   我飛快地放開了他,一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他吸乾了,二是擔心自己真的會像剛才想的對他過分美味的鮮血產生依賴性。

   在我的獠牙抽離的一瞬,我發現他的傷口飛快地癒合,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他的指尖已經光潔平整得沒有一點痕跡。

   我忍不住低下頭看自己的身體,幾乎是驚恐地發現我的手已經完全復原了,不僅是我的手,身上所有的傷痕,淤青,全都像是從來沒有在我身上存在過一般,我的身體乾淨得讓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你……」我動了動嘴唇,沒能說出話來。先前我還不能確定,但現在我堅信睡美人在血族的地位非常高,他的位級可能與德爾加親王一樣,甚至比他更高。

   我打了個寒顫,稍微離他遠了一些,但是他溫和的眼神,包容的氣息卻誘導我一次次地接近他,最終還是沒有骨氣地枕著他的膝蓋,或依靠著他的胸膛入眠。

   接下來的幾天我總覺得在睡美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像一個被他餵養的小動物,靠著他身上的血活下去,這讓我感到非常愧疚不知所措,我只能盡我所能地好好「補償」他,比如說每天仔仔細細地給他把身體擦一擦,替他洗一洗身上的斗篷,早晚把他從椅子和床之間搬來搬去,給他調整一個更舒服的沉睡姿勢。這些事情讓我的囚禁生活變得稍微充實了一些,雖然有些辛苦,但是我非常有幹勁兒,對著睡美人修長的身體和漂亮的臉,我很難提不起力氣。

   每次替他擦身的時候我都會趁機摸他的身體,在發現他對我的舉動沒有什麼不滿的表現後,我就會把他拖到床上,偷偷親他的嘴唇。

   我堅信他能感受到我的觸碰,因此我懷著私心渴望著這個高貴的血族將來甦醒後能記得我為他做過的事——至少記得我這個人,如果這樣,那就足夠我高興的了。

   他的嘴唇顏色鮮艷,滋味很好,觸感冰涼柔軟,我含在嘴裡就不想鬆開。我沒有辦法判斷自己對這樣的行為到底持著怎樣的態度,我吻他,卻不渴望得到任何情色的回應,我只是覺得那很舒服,這種舒服的感覺就想聽老謝爾比唱老情歌,看波西在油燈下讀書一樣。

   把能佔得便宜都佔盡了以後,我拉過睡美人的手,讓它們環住我的腰,這樣我就可以在他懷裡入睡——已經很久沒有人在我睡覺時抱著我了,老謝爾比早就對我的撒嬌產生了免疫力,而小波西則是過了撒嬌的年齡。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幾乎都要忘記自己身處於何地,這位溫柔美麗的室友讓我對逃出去的渴望和慾念不再那麼強烈,更何況,教我把睡美人丟在這囚室裡獨自一人逃走,這種事情我實在不是很做得出來。

   直到一個清晨,變數出現了。

   那一日我照常在睡美人的懷裡醒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把我抱得比睡前更緊。我按照慣例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了一個響亮的早安吻,然後爬起身準備把他搬到椅子上,這時候我聽到了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響。

   有兩個人在對話,聲音很陌生,聽起來不像道倫森那一夥人。

   「該死的,這幾天事情怎麼這麼多。」其中一人在輕聲抱怨,「我們倒了大霉了,夥計,要我們來負責裡面那個怪物。」

   「別抱怨,你知道這裡已經被那些該死的獵人盯上了。」另一個人尖著聲音喝止了他,「所有東西都要悄悄轉移——我說,你也別怕,那傢伙不是一直在睡嗎?明天我們只要把他抬出去直接扔給接應的人就可以了,不要太擔心。」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他們要把睡美人搬走?還有,教會和獵人之間的關係好像沒有我想的那麼融洽。

   無論怎樣——雖然早就想到,但還是覺得遺憾——這段還算平穩的日子恐怕是到了頭,我必須要逃跑,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帶上睡美人。

   入夜後我制定了一個簡單的計劃:教會來十三號囚室找人那天,我可以通過那條地道帶著睡美人偷偷溜進十二號囚室,然後在那裡找出路。十二十三號之間的鐵壁已經鑿通,想要穿過並不用花太多功夫。

   於是我爬起來,抓住睡美人的手腕咬了一口,哧溜哧溜地吸了幾口血,然後有些忙亂地跟他解釋:「你不要怪我今天貪心,你剛才聽到了吧?明天我們要跑,所以我必須得補充點體力——我還要背你啊,我可不希望你一直留在這兒,你一定也願意離開的。」

   「我看獵人和教會明爭暗鬥的,八成是因為你,你被他們搶來搶去的,還不如跟我走,到時候我給你削個輪椅,就可以天天推著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這樣的未來我自己想著也覺得心裡高興,我有些期待地看著睡美人,可惜他仍然不為所動,「你真的不能站起來嗎?讓我背著你逃跑,我總覺得有點危險。」

   他仍然沒有反應。

   我有些喪氣,腦子轉了轉,想了一個主意:「要不然你也喝點我的血?這幾天天天都是你餵我,這次也該讓你沾點便宜——雖然……確實我的血味道不好。」

   不出意料,他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我,兩片薄唇顏色十分鮮艷,像山茶的花瓣。

   我忍不住親上去,順便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含了一口血在嘴裡,試圖渡進他的口中。他的嘴唇被我擠得微微分開,我撬開他的齒關,舌尖碰到他冰涼的口腔內壁。

   一口腥甜的血液送到了他的嘴裡,我抬起他的頭引導他把我的血嚥下去,在他將那口血飲盡的那一瞬,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似乎從這一刻起,我們兩個人的命運就開始緊密相連了,即便見面不超過十天,從未進行過一次對話,我的心裡都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快樂與歡愉,忍不住想要和他做更多沒有做過的事情,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快活的事情都做一遍。

   我跳上椅子跪坐在他身上看他的臉,他的臉依舊美麗卻毫無表情,但他的眼神變了——前幾次他神色的轉變可能是我的錯覺或者心理作用,但是這次,我敢發誓,他的目光絕對發生了變化。

   暗紅色的眼睛顏色變得更深,像是成年的紅葡萄酒,彷彿單是看著就能聞到香氣,往常柔和淺淡的瞳仁裡多了一抹偏執的深色,這讓他的整張臉顯得十分性感,也讓我身上那種奇怪的衝動更加強烈。

   終於,我再一次的親吻了他的嘴唇,這次不再是淺嘗輒止,我小心翼翼地分開他的唇齒,與他進行舌的交纏和唾液的交換,我們的口中都帶著血液的腥香,這讓這個吻變得更加令人激動,分開嘴唇的時候我不停地喘著,張開手環住睡美人的背抱著他,再也不捨得和他分開一瞬。

   次日凌晨,我準時地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嘗試著將睡美人背到身上。他長得很高,導致這項任務對我而言尤其艱巨。我費了不少力氣才讓他壓在我背上,伸手去拖他的膝彎,結果手一鬆,睡美人就整個往地上摔。

   我趕緊飛快地轉身拽住他,帶著他一起摔在地上,給他當了免費的肉墊,摔得全身都要散架似的劇痛。

   這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聲粗重的呼吸。

   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血族不會呼吸,這間囚室裡一定還有別人。

   我趕緊扭過頭環視四周,後腦立刻觸上了一個冰冷的硬物。

   那似乎是一桿獵槍。

   「我沒有惡意。」我輕聲向身後的人保證。

   獵槍沒有移開我的腦袋,緊接著我聽到開門聲,囚室的門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十來個背著獵槍的獵人將我和睡美人團團圍住,最後走道裡傳來清脆的鞋跟觸碰地面發出的聲音,隨之出現的是道倫森的身影。

   「沒想到你的生命力這麼強,小東西。」道倫森看著我,猙獰地笑著,「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躲在這裡不被發現的,但是你確實是第一個和這傢伙待在一起這麼久還沒有丟掉性命的人,了不起。」

   我往後退了退,冰冷的槍管就更用力地抵著我的後腦,不用猜也知道應該是那個大個子的阿爾弗雷德。我不爭氣地緊張起來,伸手抓住了睡美人的手腕,試圖從他的身上汲取力量。

   道倫森冷冷地瞟了我一眼:「怎麼了?才幾天就被迷住了?也是,要不是知道這玩意兒吃人不吐骨頭,我看著他的臉也能硬起來。」

   我一下子就被激怒了,抬起頭死死地盯著道倫森陰陽怪氣的嘴臉,趁他沒有防備的時候抬起腿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道倫森冷不防被我一踢,有點狼狽地往後退了兩步。他怒極反笑,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懷表看了看,緊接著饒有興致地盯著我笑:「可愛的阿德萊德,你是叫這個名字吧。昨天晚上我發現你躲在這兒,本來想讓阿爾弗雷德一槍崩掉你的腦袋,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你有沒有見識過光明神台?」

   他極緩慢地將這兩個單詞吐出口,讓我的全身都僵硬了起來。每天清晨從光明神台那裡傳來的慘叫與焦臭都讓我毛骨悚然,我最怕的就是被送到那個神台上,燒成灰。

   不過現在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道倫森看到我害怕,就高興地咧開嘴笑了起來,他揮了揮手,很快就有兩個獵人走過來抓住我,用銀質地鐐銬套住我的手腳,我手忙腳亂地想用指甲攻擊他們,卻分明不是他們的對手。銀器觸碰到皮膚的那一刻,灼燒的痛感迅速竄上了頭皮,讓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氣。

   緊接著我看到道倫森把睡美人從地上橫抱起來放到一隻輪椅上,並推著它往前走,我忍不住大喊:「你把他帶到哪裡去?他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鬼才信。」道倫森大笑出聲,「你不是喜歡他喜歡的要命嗎?讓他陪你上光明神台,送你一程。」

   我在他身後破口大罵,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讓他們加快了腳步。

   我在一眾獵人的推搡下從地牢東邊的通道一路往上爬,鐵門推開的一瞬潮濕的香氣撲面而來,告訴我目的地到了。

   光明神台周圍的白玫瑰依舊聖潔美麗,我被推進花叢裡,花朵上泥土間的聖水燒得我全身發燙,皮膚上很快出現了不少黑色的焦斑,疼得要命,卻沒有辦法癒合。睡美人就在我邊上不到一尺的地方,所幸有輪椅保護著他,他的身上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我知道再過不到一個小時,太陽就會出來,在一切生命復甦的那個時刻,所有暴露在陽光下的黑暗生物會化作灰燼,變成白玫瑰下的花肥,成為讓它們更加聖潔的養料。

   對於死亡的恐懼很快攫住了我的心臟,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忍著灼熱的痛感在神台上亂竄,不過沒有用,神台周圍佈置滿了裝滿聖水的銀器,我一旦靠近,皮膚就會開始腐蝕。獵人們看著我四處亂跑,開心歡愉地笑著,就像他們處死每個血族前一樣。笑聲伴隨著哀嚎,我不知道這些人類是怎樣做到欣賞這駭人的景象的,即便我還是個人類的時候,我也絕對不會喜歡看罪犯被處死。

   只有那個大個子阿爾弗雷德,他背著獵槍,靜靜地看著我,一言不發,蜜色的眼睛顯得十分深邃。

   我跑得累了,最終還是回到了睡美人的身邊,靠坐在輪椅的扶手上,與他偎依在一起,指腹摩挲著待在左手大拇指上的那枚戒指。

   這是我最後的武器。或許在日出時分,光線最強、獵人戒備最放鬆的時候,我可以帶著那枚戒指逃走,但是我心中有些猶豫。

   我轉頭看著靠在椅背上的睡美人,他的表情是那樣的柔和,鮮紅的眼睛像是會說情話,如果不能帶他一起離開,我覺得我漫長沒有盡頭的餘生都會後悔——在太陽底下,十秒後開始燃燒,一分鐘後他就會化成灰燼,無論他多麼美麗,多麼強大,這是每個血族都沒有辦法改變的宿命。

   我怔怔地看著他,就在這一瞬,重重日光衝破了灰暗雲層,直直地射在了我們的身上。

   睡美人在陽光底下實在太美麗,他微揚著頭,蒼白如雪的皮膚上灑了一層耀眼的光暈,長長的睫毛上像是鍍了一層金粉,暗紅色的眼睛讓所有的白玫瑰黯然失色。

   這時候,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隨著太陽的升起在花叢中翩躚而來,它越過了層層疊疊紅白玫瑰,最後停在了睡美人晶亮的鮮紅色瞳仁上,像是把它當成了花朵的心房。

   我聽到獵人們的呼吸聲似乎有一瞬的停滯——要是我還是人類,我也一定會因為眼前的景象屏住呼吸。

   此時此刻,我的睡美人,他不再像一個黑暗邪惡地血族。

   ——他像是創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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